陰山山脈處。
「陸帥戰死了?!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拓跋晃怒目圓睜,看向長孫嵩、尉諾二將,憤怒的表達着自己的情緒。
「我軍遭遇的這支漢軍,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為什麼他們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
「為什麼在此前的刺探軍情中,從來沒有得知這支漢軍的蹤影,誰能告訴本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不久前發生的那場大戰中,拓跋晃在後方覺察到了己部損失,所以為了避免漢軍再行追殺之舉,故一直率領殘部逃竄到了陰山山脈處。
只是當聚攏了麾下諸部,命各部上報麾下損失,得知陸俟在亂軍中被漢將斬殺的消息後,拓跋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陸俟,那可是他們拓跋鮮卑部麾下大將!
當初在塞外亂戰中,陸俟可是率部立下過赫赫戰功的,但誰又能想像的到,似這樣的一員大將,竟隕落在此地。
長孫嵩眉頭緊蹙道:「少君,恐這支漢軍一直都盤踞在這塞外之地,此前我拓跋鮮卑部,譴派出去的大野牧精銳小隊,禿髮破羌先遣部,接連失去聯繫,怕是與統率這支漢軍的主帥有關。」
當初他們拓跋鮮卑部,在拓跋燾的指揮下,欲奪取魁頭所聚的彈汗山,與此同時,為了打探清楚,漢室在邊疆之地的勢力,所以便譴派了大野牧這支精銳小隊,只是後來卻失去了聯繫。
而隨着拓跋鮮卑部,逐漸在塞外之地站穩腳跟,為了謀取漢室邊疆之地,使得他們拓跋鮮卑部,能夠得到一塊真正的王興之地,於是便譴派出去數支先遣部。
目的就是為了在大軍到來之際,進一步探明漢室在邊疆之地的勢力。
只是在其他先遣部,在抵達各自區域並站穩腳跟後,並與拓跋鮮卑部取得聯繫後,反而是最為精銳的禿髮破羌部,卻遲遲沒有任何消息。
原本這樣的事情,在拓跋鮮卑部的高層中,便一直都在思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由於塞外之地局勢惡劣,使得拓跋燾沒有多餘的兵馬,前去尋找失去音訊的禿髮破羌部。
如今跟這支神秘的漢軍交戰後,長孫嵩便在心中有了大膽的猜測!
拓跋晃聽到這裏,難以置信的看向長孫嵩,「這怎麼可能,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軍為何此前一點消息都沒有?」
「難不成這支漢軍主帥,從一開始便猜測到我拓跋鮮卑部,有意想要染指漢室的邊疆之地?」
作為拓跋鮮卑部的最高機密,謀取漢室的邊疆之地,除了少數一些高層知曉外,其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畢竟目下他們與蒙古部的衝突日益激化,加之在拓跋鮮卑部的周遭,還存在着眾多小的勢力群體。
為了確保拓跋鮮卑部,能夠持續穩定的發展下去,拓跋燾才會想着將核心遷移到漢室邊疆之地。
長孫嵩搖搖頭道:「對於這一點末將尚不清楚,但是就我軍目下所遭遇的一切,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如果不是這樣一種情況,就依照着我軍此前隱秘的行軍軌跡,那漢室絕對不可能覺察到這些的。」
「可是這支漢軍隊伍,就出現在我軍突襲漢室邊疆之地的必經之地,並接連重創我先鋒軍麾下。」
冷靜下來的尉諾,此刻亦說道:「少君,依照當前的情況,我軍不易再行突襲漢室邊疆之地的策略。」
「且不說隨行僕從軍折損兩萬餘眾,單單是我先鋒軍精銳,便折損了超過兩萬五千餘騎,具裝鐵騎更是折損了三千餘騎!」
「雖說末將不清楚與我軍對戰的漢軍隊伍,在這兩次交戰中折損了多少將士,可依照着末將對統帥這支漢軍隊伍的主帥的了解,若是我軍繼續向前突襲的話,他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長孫嵩、尉諾接連講明自己的觀點後,拓跋晃的胸膛內,湧現出陣陣不甘的情緒出來,為什麼會這樣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統率這支漢軍隊伍的主帥,到底是何方神聖!?
原本以為自己統率先鋒軍,不僅能探明漢室在邊疆之地的勢力,而且還能幫助自家父汗,提前攻取漢室邊疆之地。
屆時拓跋鮮卑部的核心,便可以提前遷移到,以平城一域為核心的地盤上,到時便無需面對腹背受敵的情況。
但是這殘酷的現實,卻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記耳光!
連漢室邊疆之地都沒有抵達,己部便折損了這麼多精銳之士,這就是在塞外之地流傳的,漢室已經衰敗下來的結果嗎?
拓跋晃不甘道:「尉帥、長孫將軍,難道我先鋒軍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尉諾、長孫嵩相視一眼,腦海里回想起與漢軍交戰的種種場面,隨後便默契的搖搖頭,表示出各自的意見。
「好!本帥便聽從二位的意見!」拓跋晃見到這一幕,雙拳緊握着,眸中閃爍着陰厲的精芒。
「今日本帥遭遇的恥辱,日後定要百倍償還,這支漢軍隊伍的主帥,本帥一定要將其生擒!」
作為拓跋鮮卑部的繼承人,拓跋晃還是有些城府的,既然目下局勢對先鋒軍不利,那他就沒有必要在這裏死磕下去。
倘若真的遇到不可控的局勢出現,孤軍深入的先鋒軍,必定會全軍覆沒在這裏,倘若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那才是最兇險的存在。
見拓跋晃不再堅持,長孫嵩、尉諾暗鬆一口氣,只是這也讓他們的內心深處,皆湧現出滔天的戰意。
正如拓跋晃所講的那樣,今日他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恥辱,日後拓跋鮮卑部,再次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他們定要一雪前恥。
說起來可能誰都不相信,跟這支漢軍隊伍交戰兩次,他們甚至連這支漢軍的主帥都不清楚。
倘若這樣的事情宣揚出去,那對拓跋晃、長孫嵩、尉諾等人來說,絕對是一生的恥辱所在。
但為了先鋒軍,不全軍覆沒在這裏,拓跋晃他們還是不甘的撤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