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好現在就把老夫下獄,然後在獄中拷打致死,否則有朝一日,老夫定然會讓你生不如死。」高士廉怒道。
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竟然會如此惱火。
別的官員最多就是嘴上說着一些討好的話,可蘇不同不一樣,他竟然身體力行的要為孔穎達倒酒。
再者若非是蘇不同冥頑不靈的護持着孔穎達,說不定程光達已經帶人進來了皇城。
這場風波也已經平息了。
可惜!
「老匹夫,你不要以為你是國舅,本將軍就不敢對你動手。」
「來人,拿下這不知死活的老傢伙。」蘇不同大喝。
便有士兵衝出來,準備將高士廉拿下。
「等等!」孔穎達出聲攔下士兵。
雖然不喜高士廉,可誰讓高士廉跟李泰有着關係。
此刻跟高士廉鬧成那副模樣,實在有些不妥。
「蘇將軍莫要生氣,高祭酒也是無心之語,且說蘇將軍為老夫倒酒,實在也是不妥。」
「蘇將軍與老夫,是同僚,是夥伴,都是為了大唐社稷,也不曾有上下之分。」
「倒酒之事,老夫承受不得。」
「蘇將軍莫要如此。」
「孔中書所言雖然不錯,可中書令還要自己倒酒,成何體統?」
「既然孔中書說話了,不讓末將倒酒,那可讓在場的士兵倒酒。」
「如此,便也可體現尊卑有別。」蘇不同接過孔穎達的話茬。
指着在場的一眾士兵。
「他什麼意思?」程處默縮在趙辰身後,小聲問道。
趙辰沒有說話,面色平靜的望着前方,目光都不曾偏移半分。
「蘇將軍如此說,也是有理,既然如此,那還請蘇將軍為老夫找個人來倒酒。」孔穎達笑着說道。
r> 孔穎達很滿意蘇不同的表現。
此刻他是完全相信蘇不同是自己的人。
之前對峙程光達,也是蘇不同出力,否則程光達可不一定那般就撤了。
此刻蘇不同更是極盡討好自己。
禮尚往來,孔穎達也不能拒絕蘇不同的建議。
蘇不同陪着笑臉,讓人看起來十分不自在。
目光落在一眾士兵身上。
「你們哪個,願意為孔中書倒酒的,過來。」蘇不同開口,目光審視着一眾士兵。
蘇不同不清楚,趙辰有沒有出現在此處。
按照之前趙辰與他說的,若是沒有在程光達身邊看到趙辰,那趙辰一定是混進皇城。
但是偌大的皇城,趙辰又沒有聯繫自己。
蘇不同此刻也是在博。
博趙辰此刻就在這群士兵之中。
「將軍,我願意為中書大人倒酒。」
「將軍,小人也願意。」
「將軍,我……」
一眾士兵皆是站出來,與蘇不同喊道。
蘇不同皺眉,卻是沒有看到趙辰的蹤跡。
「將軍,屬下來。」人群中,魏叔玉一身太監裝扮。
「尚食局的太監?」
「太監體貼,那就你吧。」蘇不同沒有看到趙辰,此刻也不能下去尋人。
否則太過明顯,恐怕會引起孔穎達的懷疑。
此刻也只好無奈地答應讓一個太監過來。
孔穎達並不在乎這些,反正誰倒酒不是倒酒。
一個太
監,還能對他怎麼樣?
魏叔玉緩步走到孔穎達身邊,小心翼翼的為孔穎達倒了杯酒。
「中書大人,您請!」蘇不同配笑道。
「哈哈,蘇將軍請,諸位,滿飲此杯。」孔穎達笑着點頭。
如今正是他風光的時候,心裏自是好不得意逍遙。
放下杯子,魏叔玉再為孔穎達添一杯酒。
「諸位,今日之宴,乃是慶功宴,今日之後,還請諸位與老夫一心,迎回太子殿下,剷除趙辰一黨。」
「請!」孔穎達舉杯。
「孔中書放心,吾等必然與孔中書同進退。」眾人皆是舉杯呼喊。
飲酒之間,卻是陡然看到一隻匕首抵在了孔穎達的脖頸之間。
「所有人,別動!」魏叔玉手中鋒利的匕首抵住孔穎達脖子。
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微微有些顫抖。
在如此多人面前,以匕首挾持孔穎達,實在是頭一遭。
方才趙辰讓他過來倒酒,若非是信任趙辰,魏叔玉可是不敢說出那句話。
中書省衙署大廳,整個安靜下來。
所有人皆是目光愕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在孔穎達的大本營,滿堂都是孔穎達的人,孔穎達竟然被人用匕首挾持了。
而且,他們還沒認出這挾持的人究竟是誰。
「放下武器,不然你絕對走不出這裏。」有官員大聲喊道。
「不怕死的東西,你要是傷了孔中書,你九族之人都不會留下一個。」
「現在立刻馬上,放下武器,投降。」又有官員大聲喊道。
他們跟孔穎達是一夥的。
若是孔穎達真的出事,誰知道之
後會發生什麼。
他們這些人又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讓眼前這人傷到孔穎達。
士兵們也是懵神,此刻才反應過來,拔出武器,將魏叔玉圍在一起。
只是因為投鼠忌器,此刻不敢有所動作。
「你到底是誰?」孔穎達面色微變,他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挾持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怎麼?之前不是想取我一家人的性命,這麼快就忘了?」魏叔玉手中匕首緊緊貼在孔穎達脖子的皮膚。
只需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取他性命。
蘇不同皺眉,他沒看到趙辰,此刻也是不知道該不該與魏叔玉動手。
若魏叔玉是趙辰安排的,自己要是動手,豈不是壞了他的計劃。
真若是那樣,今日自己可就徹底得罪趙辰。
得罪趙辰?
蘇不同沒有那個決心。
「魏徵家的小子,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沒死,不過你以為,挾持了老夫,你就能跑的了?」
「識相的話,放開老夫,否則你父親,你母親,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魏家小子,想想你的父母,他們年紀大了,你不要做傻事。」
「只要放開老夫,老夫可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與你保證,今日之事不會追究於你。」
「甚至可以放你父母安穩離開。」
「如何?」孔穎達循循善誘。
魏叔玉咬着牙,手中匕首依然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魏家小子,最後一遍奉勸你……」孔穎達面色發狠,拼命與蘇不同使着眼色。
周圍的士兵皆是虎視眈眈的看着魏叔玉,只要一個動作,他們便會亂刀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