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不等梁言仔細思考一番,場中異變突生!
只見那三個被取走靈器的貢盤,忽然咔次咔次的緩緩轉動起來,這聲音雖小,卻清晰地落在眾人耳中。伏魔府 m.fumofu.com
一瞬間,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三個貢盤,隱隱然一股不安的氣氛蔓延開來。
咔咔!
那貢盤很快停止了轉動,好像某處機關已經啟動,接着就見這塊空地的邊緣處悄然升起一圈黑色水牆,眨眼間就將眾人包圍在裏面。
「遭了!這裏有禁制!」
李正驚叫一聲,迅速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柄摺扇,朝着半空中一揮,只見一道藍色光弧朝着那水牆斬去。
藍色光弧瞬間與水牆碰撞到一起,然而並沒有發出想像中的震天聲響,而是發出一陣「嗤嗤!」的聲音。
眾人凝神細看,只見藍色光弧上面青煙直冒,居然被那黑水腐蝕殆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眾人眼見此景,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這黑水連靈氣都能腐蝕,若是活人經過,豈不是轉眼化為飛灰?
「諸位道友,靈器之事稍後再議,眼下還是先想辦法從這裏活命出去,總不能為了區區三件靈器,將我等性命搭在此處吧?」笑面和尚提議道。
鶴婦人聞言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顯然也是默認了。
此時生死攸關,也由不得這六宗宗主不聯手了。只見秦元微一沉吟,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柄黑色小刀,竟然一刀扎在自己左臂之上。
只見那刀身上泛起一股詭異的嫣紅,一股鮮血順着刀身逆流而上,直入刀柄。黑色小刀瞬間氣勢大盛,好像在吸血一般,居然發出一聲歡快的鳴叫!
秦元只讓那小刀吸食片刻,便立刻拔出。手中法訣一掐,止住左臂傷口,同時右手一揮,那柄小刀化作一道烏光直射向前方的水牆。
就在秦元施法的同時,其他五人也是紛紛動手,各自施展出自己的神通。一瞬間各色神通、靈器的毫光匯聚,盡數集中擊打在水牆的一點之上。
此處雖然有禁制限制幾人的遁法,但並無禁制限制眾人的神通法術,此刻生死攸關之下,六宗宗主各自拿出自身實力,盡全力擊打在黑色水牆之上,料想應該可以破困而出。
豈料那水牆雖然被打得扭曲變形,但上面烏光流轉,只是微微一晃,便又恢復了原樣,竟然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場中眾人無不大吃一驚,連笑面和尚也不復淡定,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然而此時異變又生!
只見那黑水牆發出一陣轟隆隆的沉悶聲響,竟然朝着中心緩緩收攏而來,速度雖然不快,但此地總共也就那麼一點大小,轉眼間就只剩不到一半的空間了。
這一番變化說來話長,其實也就在幾個呼吸的功夫。梁言身處其中,更是感到自身渺小,不由得生出一股無力之感。
他目光一掃那無字墓碑,心裏暗道:「莫非此處的前輩高人,是要將我等抹殺在這裏,同他一起陪葬嗎?」
想到此處,他突然靈機一動,右手食中二指並指如劍,指尖雷氣凝聚,接着朝那具無字墓碑一指。
只見一道粗大的藍色雷氣瞬間打在墓碑之上,那墓碑也不知是什麼材料所鑄,居然沒有如普通石塊一般應聲而碎,反而被打得在原地緩緩旋轉起來。
眾人聽得異響,紛紛回頭一看,頓時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秦元當先出手,大袖一揮,只見一道烏黑光柱朝着那墓碑激射而去,墓碑受此一擊,旋轉速度突然增加,眾人腳下隱約傳來一陣「咔次咔次」的機關聲響。
剩下幾宗宗主也紛紛回過神來,手中法訣齊掐,一起打向場中央的無字墓碑。
那墓碑受到六宗宗主聯手攻擊,仍然沒有被打成粉碎,反而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颳起一道小型的龍捲旋風。
轟隆!
眼見黑水霧牆已經收攏到不足兩丈見方的大小,那墓碑忽然停止轉動,接着眾人腳下一陣巨響,在墓碑之下居然緩緩打開了一個洞口,露出一條幽深的密道,一路通向地底。
「走!」
秦元大喝一聲,當先竄入密道之中,餘下眾人也紛紛緊隨其後,等到最後一人進入密道之後,外面那腐蝕一切的黑水水牆才堪堪收攏到中心位置。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眾人身後的密道大門緩緩關上,將那令人心悸的黑水阻擋在了外面。
眾人驚魂甫定,紛紛掐訣照亮身周。只見此處是一條大理石鋪就的密道,寬不過兩丈,一直向下延伸,根本看不見底部。
剛才一番變化太過突然,又太過驚險,這些人死裏逃生,到了此時又都紛紛沉默起來。幽深的密道之中,一時鴉雀無聲,也不知各自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忽聽雲虛子咳嗽一聲,開口說道:「事已至此,要想走回頭路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此地雖然詭異兇險,但也未必沒有大機緣在前面等着我們。要我說大家不如暫時放下糾紛,向裏面探索一番。」
「嗯,和尚正有此意!」笑面和尚第一個開口附和道。
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也均都沉默點頭,算是同意了眼下暫時結盟的方案。
眾人商議一陣,便由梁言、計來和書生帶來的那個藍衣少女走在前面探路,這三人與場中築基修士非親非故,自然被當做了炮灰。
至於小和尚、慕容雪薇以及那個粉衣女童,則被自家築基長輩護在身後,儼然不是同一待遇的。
不過對此梁言早有預料,畢竟禍非門已過,他們的利用價值已經大打折扣,此時被充做炮灰也是情理之中。
他也不作惱,而是與計來一起並肩走在最前面,一邊邁步向前,一邊凝神觀察四周,提防周圍可能發生的一切變故。
眾人見狀也不催促,只是跟在梁言身後,一起緩慢的朝地底深處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梁言心中都以為這是一條無窮無盡的地底坑道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點亮光。
眾人眼見亮光,都是抖擻精神,腳步也不由得加快起來。不多時便有人越過梁言,當先朝着那出口跑去。
梁言知這些人如此爭先恐後,是生怕外面還有寶物,而自己落於人後。他與計來對視一眼,都是無奈一笑,各自將腳步放緩,慢慢地走到了隊伍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