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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極度驕傲的人,但在看見你的時候卻總會感到自卑,這種情緒紮根在靈魂深處,但他卻從沒告訴過你。愛字閣 m.aizige.com」
「以前我覺得那種畸形的愛很恐怖,可靠近你之後,我才知道他為什麼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不要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我只是把他心底的話全部說了出來而已。」
院長不知道韓非在隱藏什麼,他一股腦的把所有情緒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眼中閃過邪惡的冷光,惡之魂做事不擇手段,如此完美的軟飯擺在眼前,他真想按着韓非的頭去吃,恨不得今晚就把韓非五花大綁扔到徐琴的廚房裏。
誰吃誰,怎麼吃,紅燒還是油炸都無所謂,只要能抱緊大腿,這就足夠了。
在他看來,這或許是那個普信魂唯一的用處。
……
靈魂遭受重創的韓非打了個寒顫,有壞人好像在打他的主意。
抱住殘破的血色紙人,對方要告訴韓非什麼,但因為受傷太過嚴重,它身上的血色正在迅速流逝。
「只是被神靈看了一眼,靈魂就好像要被吸走,我和不可言說之間的差距確實太大了。」
韓非現在完全能理解傅生為何會放棄一切,選擇成為不可言說了。這股力量太過誘人,如果韓非有機會掌握這股力量,他說不定也會選擇永墜深層,化為百鬼口中的禁忌。
幾人一起來到五十層,踩在屍體構築的邊界上,看着由神創造的荒誕世界。
「那牆壁上畫的是什麼?」韓非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幕,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孽,背着韓非小心翼翼走在五十層樓道正中間,不敢去觸碰兩邊的牆壁。要知道大孽以前的風格可是橫衝直撞,沒有路也要自己開出一條路。
「應該是不可言說留下的詛咒,我在狂信徒身上看過類似的花紋。」季正拿出相機對着牆壁拍了幾張照片:「第五十層沒有活人,還原了大樓本來的樣子,我曾聽人說凡是在五十層停留超過十分鐘的人,就會被永遠留在這裏。」
墨先生仰頭看着周圍和牆壁融合的屍體:「傳聞應該是真的,你們有沒有發現牆壁正在緩緩向我們靠近,好像準備把我們碾碎?」
「要不我們現在下樓?」李柔很擔心韓非的傷勢,她作為一個半畸鬼,一直被原住民當做怪物對待,只有韓非把她當做了真正的人。
「厲雪的老師正獨自和神靈遺留下的力量對抗,我不知道他作為一個普通人如何獲得了那種力量,但我能夠想像出他付出的代價和承受的壓力,在這片深層世界裏,現在能幫助他的人就只有我們了。」
韓非有太多的理由繼續往上走了,他不能停下自己的腳步。
大樓兩邊的樓道里有極為恐怖的力量在成長,禁忌已經失控,韓非他們不敢走樓道,他們饒了一圈後,來到了五十層的電梯間。
韓非的電梯卡只能把他們送到49層,50層只有那些被神靈認可的人才能抵達,這一層既是埋葬所有反抗者的墳墓,也是神靈狂信徒的中轉站。
「我們的電梯卡都去不了五十層以上的區域……」
正在發愁之際,韓非突然看見19號電梯間的門無法關閉,他湊過去看了一眼,電梯門被暴力破壞,電梯轎廂似乎卡在了某一層。
把半邊身體探入電梯井,韓非第一次從這個角度去看電梯,原來所謂的電梯根本不是「死物」,而是一顆顆巨大的頭顱。
乘坐電梯就是走進它們的嘴巴當中,讓這一顆顆巨大的人頭氣球帶着自己升降。
慘白的臉頰,發臭腐爛的口腔,被挖去的五官,以及遍佈全身的神靈詛咒,這就是電梯的本來面目。
其他電梯轎廂還是原來的樣子,19號電梯轎廂好像是被某種力量「殺死」了。
「如若神靈死去,一切虛幻可能都會破碎,這棟人骨堆砌的大樓會把自己最殘酷的一面展露出來。」墨先生還在感嘆,韓非已經讓大孽背着自己鑽進電梯井當中。
「你這是幹什麼?」
「從這裏上去。」韓非另闢蹊徑,找到了一條特殊的道路。
「你確定這條路能走?」禁級夜警季正都不敢跟過去了。
「你都已經說這是一條路了,還怕什麼?跟着我,動作快點!」韓非讓大孽開路,爬入電梯井,看到了「井」內厚厚的血痂和各種爬動的奇怪血蟲。
血污被刺穿,大孽好像捅了馬蜂窩一樣,數不清楚的怪蟲從血痂深處爬出,換任何一個怨念過來可能都會被吃的一乾二淨,可大孽確實一個例外。
所有怪蟲都不敢靠近大孽,這就跟當初在傅生記憶神龕湖神島上一樣,從人面蛹中誕生的大孽先天壓制了所有怪蟲。
「快過來!」
大孽掰開了五十一層的電梯門,墨先生他們心裏無比震驚,在韓非的一聲聲催促下,也是壯着膽子爬到大孽身上,通過電梯井進入了五十一層。
「這條路不錯,安靜人少,以後我們就從這裏走。」
等大孽離開電梯井後,所有魂蟲、血蟲又重新鑽進了血污里,一眼望去,根本發現不了它們。
「下五十層的人都說上五十層是天堂,但這裏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
五十層以下的區域和幾十年前的新滬老城區很像,五十層往上開始出現各種新時代的東西,科技發展改變了生活,也帶來了全新的恐怖。
一扇扇房門更換了電子鎖,監控里的眼珠偶爾會自己眨動,一切都在向前發展,不變的是日益缺失的幸福感和與日俱增的絕望感。
不過有一點無法否認,上五十層正逐漸和現實重合,可能對於深層世界的人來說,現實就代表着天堂吧。
「別大意,不要相信你們看到的任何東西,那些由屍體堆砌成的牆壁才是真實的,這些只是神靈想要讓我們看到的,萬萬不可沉浸進去。」墨先生試着去推開旁邊的房門,公寓客房裏處處都殘留着有人生活的痕跡,但屋內看不見一個活人,只有一個又一個紙人。
那些廢紙紮成的爸爸、媽媽和孩子,呆在屋內不同的地方,它們似乎原本正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因為墨先生突然開門,才暫時保持靜止。
「五十一層全都是紙人?」
五十層是神靈轉變的開始,五十一層是神靈人生轉折後的第一層,對神靈來說也有特殊的意義。
「那偽神好像失去了所有家人,他身邊只剩下自己製作的玩具和一些被成為爸爸和媽媽的假人了。」季正拿出相機正要拍照,突然看見剛才低着頭的紙人,現在正扭頭正對着他。
屋內所有紙人的眼睛都被挖掉,臉上殘留着兩個幽深的孔洞,可就是那兩個孔洞卻讓季正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殺了這些紙人?還是不管它們?」
「它們似乎都是神靈手中聽話的玩具。」韓非抱着血色紙人進入屋內,他抓住了小孩紙人的手,使用觸摸靈魂深處的秘密。
迷茫、服從、空白的自我……
可以確定的是紙人身體裏困着一個小孩的靈魂,那孩子丟失了一切情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也和紙人沒什麼區別了。
「普通人想要在上五十層生活,就要變成絕對服從的紙人嗎?」這已經不是被生活磨平了稜角,而是直接被改造了靈魂,成為了傀儡。
韓非沒有去殺紙人,整層樓躲藏了無數紙人,想要殺乾淨太難了。
「惡之魂擴張的速度太慢了,我需要儘快找到二號其他的大腦碎片,想要幫到厲雪的老師,必須要二號參與進來才行。」韓非走在樓道中,突然一滴黑雨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恍忽間抬頭看去,自己明明是在樓道當中,為什麼會有雨珠落在身上?
「好奇怪的感覺,來到這一層後,現實和深層世界之間的撕裂感幾乎消失了,我好像是回到了現實里,這樣下去我會不會分不清楚現實和深層世界?」
盯着手背上迅速消失不見的黑色雨滴,韓非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不止是在深層世界裏,現實中好像也出現了一些意外情況。
隨着他距離不可言說的力量越來越近,方方面面都開始受到了不可言說的影響,那不是具體的某種攻擊,而是一種很難形容出來的絕望感。
「下五十層就像是圈養畜牲的獸欄,上五十層才算是進入了不可言說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