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在樂園管理者和傅生眼中是鑰匙,但在韓非心裏卻是家人樣的存在,他想要找到小八,更多是出於擔心。筆下樂 www.bixiale.com
等到徐琴吸收完紅雨傘上的恨意火苗後,韓非便驅車趕往下一個怪談多發地。
「博明大廈,因為建築風格非常陰間被當地人當做是不詳的建築,曾多次發生墜樓事件。據現場目擊者說,每次發生墜樓事件時,在受害者墜樓的窗口都能看見個穿着卡通紅衣服,拿着紅色鐘錶的小孩。」
韓非將劇本中留下的信息和其他市民共享,接着便帶領大家進入樓內,可讓韓非失望的是,找遍博明大廈都沒有發現個鬼影。
建築內部處處殘留着血跡和惡意,有大量搏殺的痕跡。
韓非順着那些打鬥的痕跡一路來到十四樓,在有很多人墜樓的那個房間裏,看到了一個被踩碎的時鐘。
使用觸摸靈魂深處的秘密拿起時鐘韓非能感受到鐘錶當中殘留的遺憾和痛苦,躲藏在博明大廈里的惡鬼已經被人滅殺,有人提前一步來過。
「我剛才遇見的鬼管理身受重傷,使用的武器是屠刀,他沒有能力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幹掉這惡鬼。」韓非眉頭微皺「現場殘留的惡意讓我覺得十分熟悉,和身上的那個黑色鬼怪很相似,難道是他殺掉了博明大廈的惡鬼」
在樂園家屬院裏,韓非和徹底決裂,雙方各帶走了一部分玩家,他們的目標都是獲得一百積分,通關進入樂園深處。
「看來我們也要加快速度了,不能讓搶先。」
韓非產生了一絲危機感,他不再停留,果斷撤離,趕往下一個地方。正逐漸和深層世界融合的城市,處處都隱藏着鬼怪和怪談,不過暫時來說,那些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惡鬼還是比較少的。
韓非也顧不上精挑細選,他直接朝着劇本中離自己最近的幾個怪談發生地趕去。
耳邊慘叫聲慢慢減弱,馬路上的鬼怪越來越少,兩邊的建築也逐漸發生了變化,一片死寂,好像昏迷的人緩緩沉入沼澤,在悄無聲息中死去。
「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嗎這條路感覺不太對勁。」李果兒抓着方向盤,神色嚴肅,她內心有些不安。
「沒錯,這條路本身就是一個惡
鬼。」韓非頭也沒抬,只是翻看着手中的劇本。
市區和樂園中間有條事故頻發的馬路,交警調查過很多次,每回事故都發生的莫名其妙。有人騎着摩托車往前,突然看見迎面駛來一輛巨大的貨車,司機嚇的趕緊朝路邊躲閃,可是等摩托車撞在樹上後,他才發現馬路上空空蕩蕩,根本沒有大貨車的身影。
類似的事情非常多,那些出了事故被交警找到的還算幸運,真正恐怖的是,有些車輛在這條路上開着開着就消失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否還活着,這條路的盡頭就好像通往一個隱藏的世界,所以又被當地人稱作無歸路。
「韓非,我們還要往前開嗎」車載對講機傳出阿蟲的聲音,他和那些特殊市民都坐在麵包車裏,緊跟着黑色出租車。
「放慢車速,但不要停車,鬼會自己來找我們的。」韓非應對各種鬼怪的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他的經曆本身就是一部和鬼怪共處的終極指南。車窗外慢慢出現了霧氣,淺淺的黑霧遮住了路邊的建築,他們仿佛在霧海中前行,去往一個位置的地方。
導航開始失效,手機也沒有了信號,車隊又往前了一段距離後,除了黑色靈車外,後面的幾輛車全部出現了故障,隊尾的車更是直接熄火。
「怎麼回事離開幸福小區的時候我剛檢查完車子,不可能出問題啊」隊尾那輛車的司機叫做阿猛,曾是一名貨車司機,他和好兄弟貸款買車,一起跑運輸,但後來出了車禍,好兄弟意外喪生,他卻僥倖存活了下來。
來不及悲傷,他努力掙錢,為好兄弟的父母治病,把好兄弟的父母當做自己的親生父母來對待,後來他的運氣依舊很差,但每次出事故都能化險為夷。
老一輩說他是人善有好報,後來直到深層世界和這座城市融合,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好兄弟並未離開,一直在保護着他。
聽韓非的安排吧,我們不要輕舉妄動。」趙孤表現出了和自己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成熟,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他,似乎更能適應現在這個時代。「阿猛拿起對講機,正準備說話,他忽然發現車輛四周被霧氣包裹,更糟糕的是,他們前面的幾輛車好像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車子出了問題,那些車燈在迅速遠離他們,似乎是把他們拋棄了公路上。
「壞了」阿猛感覺不妙,他衝着對講機大喊,但沒有任何回應「我們要被留在這裏了
性格有些莽撞的阿猛抓住車門,他正要把頭伸出車外大喊,眼睛卻看到了極為恐怖的場景,他額頭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就在他旁邊的車窗外面,有一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正把自己的臉貼在車窗上,老人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想要看清楚車內的人。
先別開門」車內幾人沒有輕舉妄動,那老太太等了半天,見沒人搭理她,她直接抬起手臂開始敲擊車窗。「你們看見我小孫子了嗎霧太大,他在路邊玩,然後就不見了。」老太太的聲音還算正常,說話語氣也沒問題,但現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敢給她開門。
最近我聽村子裏的人說,馬路上有偷小孩的,只要看見孩子在路邊,他們直接拐了孩子上車,然後拉到外地去」老人的眼珠子好像要鼓出眼眶一樣,她拼命把臉往車窗上擠,似乎是要碾碎車窗玻璃。
「你們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做賊心虛了≈;
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大,麵包車外殼向內凹陷,如果車裏的人再不出去,好像全部都要被擠扁。
你們看外面
阿猛神色驚慌,他就是跑運輸的,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一道道冤魂的身體和公路相連,它們如同浪潮湧向麵包車,想要把車輛推翻,把車裏乘客的靈魂拽進馬路當中。
「這條公路上囚禁了多少冤魂啊看不見隊友,大霧中儘是哀嚎的亡魂,幾人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車輛已經損毀,再這麼下去,車門就要打不開了」阿花高聲提
醒「準備下車吧我們幾個一起
他們倒數三聲,接着一起打開車門沖了出去,可在他們做好準備血戰一場的時候,卻發現車輛外面的冤魂全部隱藏在了霧氣中。
「它們為什麼不過來」望着愈發濃重的大霧,阿花有些困惑,她想要和同伴交流,可回頭一看,自己四周全都是霧氣,一個人影都沒有
「趙孤夏冰」不管她怎麼叫喊,都沒有人回應,恐懼和無助從心底溢出。
「大家人呢」
拿出手機照明,可光亮也無法穿透大霧,她不敢亂動,但卻在這時候聽見了趙孤那略顯稚嫩的聲音。
擔心趙孤的安全,阿花趕緊朝着聲音傳來方向跑去。
大概衝出去了十幾米後,一條染血的手臂忽然伸出,抓住了阿花的肩膀。被嚇了跳的阿花,轉身就準備給對方一巴掌,可惜被對方輕鬆躲過。呆在原地,別動。」那人收回手臂,默默的看了阿花一眼。
「你是誰」伸手抓住阿花往前跑的男人,佩戴着一張鬼臉面具,她開始用手拍打玻璃,性格憨厚的阿猛沒忍住,回了老人一句「我們沒有看見你孫子,馬路上危險,你還是靠邊走比較好。
得到回應之後,老人臉上的皺紋微微舒展「沒看見嗎那好吧,你們也要注意安全,這條路叫做無歸路,是事故多發地
她說着說着表情忽然變得十分痛苦似乎是突然犯病,有些喘不上氣
了「你們能載我一程嗎我家就在路的盡頭,藥都在家裏。
老人的表情和神態沒有任何破綻,但車內沒有一個人相信她說的話。
手指按着車窗玻璃,老太太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她拍着車窗,用最後的力氣求救。
要不下去看看就算她是鬼,我們應該也有能力解決掉她。」阿花有些不忍心。
「別以身犯險,現在最正確的選擇是呆在車內,等待韓非他們過來。」開口說話的女生叫做夏冰,是一位法醫,也是韓非養父的學生。
她平時很少和活人說話,把青春和生命奉獻給死者,協助警方破獲很多兇殺案,一一直匿名給受害者家屬捐款,在深層世界侵入現實之後,很多死者亡魂守護在她的身邊,其中甚至有兩道怨念。
車外的老太太在不斷掙扎,動作越來越大,但車內幾人就是無動於衷,老人眼中的怨恨慢慢凝聚,她的身體倒在了車子旁邊。
「見死不救,你們都是殺人兇手
老人的聲音已經消失,阿猛朝着車窗外面看了一眼,那裏根本沒有老太太的屍體,只是扔着幾件髒兮兮的衣服,仔細看的話能發現,那衣服和老人剛才穿的一樣。
「嘭
車輛頂部突然被重擊,幾人仰頭看去,車頂已經變形。
「霧氣中有東西」
地面在晃動,車輛似乎在緩緩下沉,這條公路仿佛變成了一條被大霧籠罩的河流,麵包車成了隨時會傾覆的小舟。
他聲音有些虛弱,只有一條手臂。「你可以叫我鬼,我的生命快要流逝殆盡,準備在這座城市裏挑選出下一位鬼。」說完這句話後,男人看向大霧深處,他面具下的眼神有些復
雜「我想我已經找到那個人了。」一道耀眼的光亮刺穿了霧海,周圍好像發生了地震一樣,平整的公路上冒出一道道裂痕,露出了填埋在公路下面的無數死者衣物。
霧氣慢慢消散,阿花朝着光亮傳來的地方看去,手持往生屠刀的韓非將一個從地下挖出的土地像斬碎,那土地像身眼中閃動着黑色的火苗,體裏流出了大量鮮血,還會發出和人樣的慘叫聲。
韓非將紅繩捆在了神像上,讓詛咒爬滿它的身體,任由徐琴把它吞食。那土地神像就是惡鬼
霧氣消散,阿花撓了撓頭,她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公路。
扭頭看去,她身後就是十幾米高的斷崖,剛才如果不是那個佩戴鬼臉面具的人抓住了她,那她已經掉落了下去。
阿花心有餘悸,她跑到韓非旁邊,將那個鬼臉面具男人說的話告訴了韓非。
正在等待徐琴吞食神像的韓非聽到阿花說的話後,點了點頭,他心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樂園五位管理者以前全部選擇了傅生,但隨着他的到來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除了被欺騙的夢外,鬼似乎也想要選擇韓非。
「命運的天平已經開始慢慢朝我這邊傾斜。≈039;
「那傢伙戴着最恐怖的面具,但感覺卻是一個很好的人,至少他救了
我。」阿花生怕韓非一言不合就弄死對方,趕緊想辦法岔開話題「這個土地神像就是隱藏在公路里的惡鬼嗎」
「是的,這條路在修建的時候被老闆利用,下面本身就埋藏有屍體,後來又一直出事故,所有怨氣沉積在了一起。那土地神像本來是老闆做賊心虛,想要用來鎮壓亡魂的,但沒想到最後冤魂全部聚集在了它的身上,最終導致整條路都變得陰邪恐怖。」
韓非牽起紅繩,徐琴在吞掉神像眼中的黑色火苗後,她自身的恨意黑火開始緩緩燃燒起來。
見徐琴離開,大孽偷偷跑了過來,將土地神像的所有碎片全部吃進了肚子裏,它動作很快,就好像是擔心其他人會跟它爭搶一樣。
土地神像給了十分,我們現在已經積攢了九十積分了。」李果兒將黑色靈車停在了韓非旁邊,她有些興奮,只差最後十分,他們便可以通關這個死亡遊戲,大概率成為下一任的樂園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