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抱着散發臭味的人偶,那雙清澈乾淨的眼眸,十分認真的看着韓非。
「你一直都把她當做媽媽嗎?」韓非見過孤兒問工作人員叫媽媽的,像這種把布娃娃當做媽媽的孤兒很少,他們內心大多受到過某種傷害。
「她就是我的媽媽。」男孩很是可愛的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唇上:「你不要告訴別人,否則他們會跟我搶媽媽的,這裏的其他孩子好像都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和媽媽了。」
「之前告訴你外面很危險的,就是這個布偶嗎?」
「媽媽一直在保護我,如果沒有媽媽,我可能早就被……」男孩忽然捂住了嘴巴:「媽媽不讓我告訴別人。」
「你媽媽是害怕你被欺負,所以才不讓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欺負你的人,但我剛才幫你擋了石頭,我不是欺負你的人,我是你的朋友。」韓非牽着男孩的手,躲進牆壁陰影當中:「朋友都是自己人,你能明白嗎?」
在這些孩子眼中,韓非身上有種特殊的氣質,他就好像是小區里最會玩的大哥哥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跟着他一起玩。
猶豫了一會,男孩好像是被韓非饒了進去,他覺得韓非說的有道理:「孤兒院裏有七個不同的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不同的作用,其中有一個房間是專門給壞孩子準備的,如果你不聽話,或者大家都不喜歡你,那你就會被關進那個房間當中。」
「被關進房間裏的孩子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不知道。」韓非搖了搖頭:「被關進房間裏的孩子從來沒有再出來過,那個房間絕對不能進去,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這些也都是你媽媽告訴你的?」韓非掃了一眼那個人偶。
「是的,媽媽知道孤兒院裏發生過的很多事情,她還說孤兒院裏最危險的人不是保育員和社工,也不是院長和廚師伯伯,而是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孩。」男孩抱住布偶的脖頸:「我看你是大人我才告訴你的,這個秘密孤兒院裏好多人都不知道,連院長都被蒙在鼓裏。」
「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孩?那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嗎?」
「媽媽只告訴我要小心他,但媽媽也不確定他到底是誰,反正你要小心那些小孩子。」男孩抱着女人布偶,他朝外面探了探頭:「我應該把媽媽藏在哪裏呢?上次藏在了床底下,結果被保育員阿姨一下就找到了,這次我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胳膊環繞在布偶脖頸上,男孩正探頭往外面看,拐角那裏突然伸出了幾條手臂,一下就抓住了男孩的頭髮,把他拽倒在地。
「讓你跑!你再繼續跑啊!」幾個小孩藏在牆壁另一邊,奪走了男孩懷裏的布偶:「阿姨不讓偷偷私藏玩具,你還敢把玩具帶在身邊,我要去告訴阿姨!」
「那不是玩具!是我媽媽!」男孩看着被奪走的布偶,忽然從地上爬起,用盡力氣撞向為首的一個男生,可惜他太過瘦弱,還沒碰到人家就被另外兩個小孩攔住,按倒在了地上。
「臭傢伙!你還想要打我?」為首的男生雙手抓住布偶的脖頸,好像是準備要把布偶撕開。
實在看不下去的韓非拿出了往生刀,可就在他靠近的時候,腦海里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觸發e級普通任務白色孤兒院。」
「白色孤兒院(e級普通任務):這片漆黑的建築深處,關着一個潔白的靈魂。」
「任務要求一:找到那個永遠也不會長大的孩子。」
「任務要求二:至少在孤兒院當中陪孩子們一起玩三個遊戲。」
「任務提示:在孤兒院裏陪孩子們玩遊戲可以提升你和孩子們之間的友善度,友善度越高,那個孩子出現的概率越大。」
「注意!e級任務當中有可能出現恨意!請玩家慎重選擇是否接受!」
「注意!每完成一個遊戲,都會獲得一定的報酬!完成的遊戲越多,最終任務獎勵會越豐厚!」
抬起的刀子又被韓非按了下去,他看向那群孩子的目光也從冰冷變得溫暖,熊孩子教訓一下就好了,誰還沒有個童年呢?
「想不到觸發了一個e級任務,看來這地方確實和那三個恨意有關。」
韓非使用觸摸靈魂深處的秘密,握住了為首男生的手臂,讓他無法去破壞布偶。
「都是一個院裏的小夥伴,怎麼能下那麼重的手?」韓非雙手用力,他三十的體力欺負一個小朋友還是沒問題的。
「你誰啊?」為首的男生是這些孩子裏年齡最大的,他對韓非沒有任何懼意,似乎是平時囂張慣了,現在就算雙手被韓非抓住,依舊敢大呼小叫。
「我是新來的護工。」韓非還沒說完,年齡最大的那個男生就把手裏的布偶扔到了另一個小孩手中,他拿着布偶就往後跑了好遠。
「我管你是什麼?想要那個爛布偶就自己去拿啊!」男生看着韓非大笑了起來,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盯着對方的腦袋,韓非也保持着成年人的優雅,他先捂住男生的嘴巴,然後對着男生的頭狠狠扇了一巴掌。
「子不教父之過。」
捂嘴是害怕男生發出聲音,那男生被打蒙了,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凝固,眼中滿是他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惡毒。
他拼盡全力的掙扎,不斷的嘗試張開嘴巴,好像是要咬斷韓非的手指。
男孩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韓非發現自己三十的體力竟然有點控制不住對方,為防止被男孩咬到,他只能將那個男生推出去。
「你敢打我!」男生以前似乎在大街上流浪過,性格兇狠,一生氣就呲牙咧嘴,像只護食的流浪狗。
「我只是想要讓你迷途知返,或許我剛才的那種行為應該被叫做鞭策。」韓非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這孤兒院裏還有大人存在,沒到必須要出手的地方,最好還是低調一點,這樣可以防止把恨意吸引過來:「把布偶還給那個孩子吧,如果你們實在閒的無聊,我可以陪你們玩。」
「你來陪我們玩?」男生惡狠狠的盯着韓非,他黑溜溜的眼珠子裏滿是壞主意:「好,你只要陪我們玩一個遊戲,如果你贏了,我們就把布偶還給他。但如果你輸了,你就要聽從我們的命令,我們讓你幹什麼,你就要幹什麼。」
「一個遊戲的話太單調了,要不我們直接玩三個遊戲吧?然後三局兩勝怎麼樣?」韓非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好像他特別不喜歡和小孩們一起玩。
「好!」幾個孩子都興奮了起來,他們看韓非的目光就好像在看動物園裏的動物。
「第一個遊戲玩什麼,你們先說吧。」
「很簡單的遊戲,老師經常帶着我們一起玩的,這個遊戲叫你做我學。」男生指着自己的臉:「你只要做出和我一樣動作就可以了,如果你做不出來就是你輸。」
韓非聽着遊戲介紹,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畢竟這可是e級任務,雖說普通任務遠不如隱藏任務和神龕繼承任務難度高,但在這個任務當中也是有可能出現恨意的。
幾個孩子和韓非站在灰色高牆下面,為首的男生帶着幾分挑釁:「你看好了。」
他的舌頭慢慢從嘴裏伸出,然後十分勉強的碰到了自己的鼻尖。
「沒了?就這?」
韓非一直抓着口袋裏的往生刀,隨時準備後撤,結果那孩子並沒有做出什麼太危險的舉動。
「你能做到嗎?做不到就算你輸。」男生似乎已經開始思考怎麼折磨韓非了。
「好像也不是太難。」大師級演技可以幫助韓非操控面部每一塊肌肉,讓他做出最細微的表情,他舌頭確實沒有那個男生長,但他有技術。
反覆嘗試了幾次,韓非最後伸手揪住自己的舌頭,總算是碰到了鼻尖。
舌根有些疼,韓非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舌頭:「這是不是就算我贏了?」
「我們一共有五個人,你要都模仿出來才行!」為首男生似乎早就想好了,利用人數優勢來對付韓非。
說完他將身邊一個小胖子推了出去,那小胖子看着韓非,做出了一個鬥雞眼,隨後一隻眼恢復正常,另外一隻仍擠在眼角。
「怎麼感覺真的像是在和孩子玩遊戲一樣?」韓非蹲在男孩身前,眼珠子移動的比那小胖子還靈活。
見韓非連續模仿出了兩個人,年齡最大的男孩有些着急了,他將一個特別瘦的女孩推到了前面。
女孩想要做一個下腰劈叉的動作,但可能是因為害怕,她的上半身沒有完全壓下去。
那個男生罵了一句,他和小胖子一起動手去按那個女孩。
「別折磨她了。」韓非很輕鬆的下腰劈叉,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這些最基本的形體訓練對他沒有任何難度:「你們還有兩次機會。」
男生一腳將還沒爬起來的女孩踢開,他再也沒有之前的淡定,眼睛死死的盯着韓非:「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們跟我來。」
他咬着牙沖韓非說道,其實仔細想想他跟韓非之間也沒有多大的仇,韓非只是阻止他撕碎布娃娃而已。
但就因為這一點,那男生內心的火湧上了頭,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孩童的稚嫩和單純,只有純粹的恨和惡意。
「這孩子會不會是恨意的化身?」
韓非牽着小男孩的手,跟着男生在孤兒院中走動,他們繞開孤兒院的主體建築,來到了側面。
男生悄悄將面前的木門打開,一股東西腐爛的臭味飄出,他領頭跑了進去。
「你一定會輸的。」
沒有窗戶的房間裏堆滿了一筐筐的蔬菜,大多蔬菜都已經發黃,上面還有蟲子在爬,菜筐旁邊是一個冰櫃,臭味就是從冰櫃裏飄出來的。
「這好像是孤兒院的廚房。」
幾個孩子跑到了食堂最裏面,年齡最大的那個孩子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
他把布偶從那個孩子手中奪走,然後將菜刀遞給了他。
那孩子連連搖頭,他不敢去接。
「你不玩,下次我們就玩你!」年齡最大的孩子開始威脅,他硬是想要將菜刀塞進另外那個孩子手裏,把那孩子都嚇哭了,不斷擺手。
最後菜刀掉落在地,那清脆的聲音,把屋子裏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沒人敢動,過了幾秒鐘,見外面沒有任何異常後,那個被逼迫的孩子轉身跑了出去,他逃走了。
「孬種!」年齡最大的孩子罵了一句,然後把菜刀遞給了身邊年齡最小的孩子。
那孩子的臉先天畸形,智力好像也存在一些缺陷,他用兩隻手才握住菜刀。
年齡最大的孩子比劃了一個手勢,似乎是讓那個年齡最小的孩子朝自己身上砍。
他站在那小孩身後,面目猙獰的樣子極為恐怖。
沒有經過正確引導的孩子,很有可能會變得扭曲,殘忍會刻印進他們的骨子裏,讓他們對生命沒有絲毫的敬畏。
更有甚者會以獵殺同類為樂,完全被破壞欲支配。
「就這麼做!我看他怎麼跟你學!」男生眼睛裏滿是血絲,他抓着小孩的手,目光盯着小孩的脖頸,臉皮開始顫抖,嘴裏無意識的開始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等一下。」韓非拿出了往生刀:「你無非是想要讓他傷害自己,然後看我敢不敢去學,這已經違背了這個遊戲本身的意義。」
「怎麼?你不敢嗎?不願意學的話,那你就認輸好了。」年齡最大的男生死盯着韓非。
「你確實缺乏教育。」韓非將廚房的門緩緩關上,確定外面沒有其他鬼怪之後,他抬起了手中的屠刀。
散發着溫暖光亮的刀鋒在廚房裏出現,韓非將往生刀對準了自己的手臂,直接劈下,沒有任何猶豫。
人性組成的刀鋒在觸碰到韓非的皮膚時,如同水波般散開,韓非的手臂完好無損。
「你還想要砍什麼地方?」韓非不知道這小孩以前經歷過什麼,為何會變得如此殘忍,他準備好好跟這孩子「談談心」。
散發着危險氣息的刀鋒根本無法傷到韓非,那個年紀最大的男生咬緊了牙,然後猛地舉起手中的菜刀:「是刀的問題!你那把刀有問題,根本殺不死人!」
「殺不死人?這樣的話你都能說出口?」韓非的眼神愈發陰冷,他握着往生刀走向男生,居高臨下,低頭看着對方:「既然殺不死人,你敢不敢讓我拿你來試刀?」
明亮的刀鋒好像任何東西都可以斬斷,男生往後退了一步,他最終還是不敢去嘗試。
「好吧,第一個遊戲算你贏了。」男生眼裏的恨幾乎要湧出眼眶,他慢慢將菜刀放回到了案板上。
在男生認輸的時候,韓非也受到了系統的提示。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成功陪同孩子們玩完了第一個遊戲!獲得任務獎勵線索一。」
「線索一:你要找的那個孩子,腦子有問題。」
聽到線索的時候韓非還很開心,可朝四周看去,這裏的每個孩子看着好像腦子都有問題。
身邊的小男孩把布偶當做媽媽,年紀最大的男生心理變態、精神異常,年紀最小的那個孩子應該是患有先天性的腦部疾病。
被遺棄到孤兒院裏的孩子,大多都是身體或腦部有問題的。
「第一個遊戲贏了又怎樣?我們不是說好三局兩勝嗎?」年紀最大的孩子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他突然笑了起來:「我知道第二個遊戲要玩什麼了,希望你這次能撐到最後。」
那男生沒有離開廚房,反而是帶着剩下的三個跟班朝着廚房更深處走去。
房間裏沒有窗戶,無比的壓抑。
男生走到廚房最裏面,將門給打開,外面似乎是孤兒院的餐廳。
封閉的大廳里,僅有的亮光來自於牆壁上的兩盞小夜燈。
「你帶我來你們吃飯的地方幹什麼?」
「我們就在這裏玩第二個遊戲。」男生的表情有些嚇人:「這個遊戲叫做老狼老狼幾點了,我們選一個人站在餐廳盡頭捂着眼睛,其他人一起問老狼老狼幾點了,那孩子正常說幾點的時候我們可以往前走。那孩子轉身的時候,我們則不能移動,假裝成木頭人。如果那孩子說十二點,或者說開飯了,我們就要趕緊往後跑,誰如果被抓住誰就死。」
「那怎麼才算贏呢?」韓非感覺這個遊戲沒那麼簡單,男生專門把他帶到了孤兒院的餐廳當中,似乎在這裏喊出開飯了,真會引出什麼東西。
「誰先摸到老狼,並且成功跑回來,就算誰贏。」男生說的特別簡單,他將兩張椅子搬到了餐廳兩邊:「你們誰去餐廳那邊當老狼?」
他掃視一圈,最後看向了韓非身邊的小男孩:「要不第一局就從你開始?」
「我們本來就人少,還是從你們四個裏面選一個吧。」韓非將男孩拽到了自己身後,他感覺從進入建築開始,所有的遊戲都不再正常了。
「那就……你吧!」男生將那個小胖子推了出去:「趕緊過去!」
小胖子似乎是害怕男生揍自己,有些不情願的走到了餐廳另一端。
這餐廳其實也不大,但韓非感覺小胖子好像走了很久。
「在這裏喊會不會把其他大人吸引過來?」
「不會。」男生眼中滿是殘忍:「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來餐廳的。」
小胖子已經就位,他背對眾人站立在餐廳盡頭。
第二個遊戲開始,韓非跟其他孤兒一起站在餐廳靠近廚房這邊,他們嘴裏同時念到:「老狼,老狼,幾點了?」
這句話剛念出口,韓非的耳邊就又響起了刺耳的笑聲,他腦海中的記憶在翻騰,血色孤兒院裏的狂笑似乎要出來一樣!
「我以前是不是也玩過類似的遊戲?這些東西好像帶給了我特殊的記憶?」
韓非呆在原地,等他壓制住狂笑聲之後,其他孩子已經往前走了兩步了。
「老狼老狼幾點了?」
「三點。」小胖子背對眾人,隨口說出一個時間。
為了不輸掉遊戲,韓非也開始往前走,當所有人都進入餐廳當中的時候,牆壁上夜燈忽然開始閃動,其中有一盞燈直接熄滅了。
昏暗的光照在幾人臉上,一半是人臉一半藏在陰影里。
「老狼老狼幾點了?」韓非和幾個孤兒一起開口,其中那個最瘦小的孩子見小胖子沒有扭頭,他就一直往前走。
「四點了。」
在小胖子說完這句話後,瘦猴小孩已經跑到了餐廳中間,他再走幾步就能碰到小胖子。
「老狼老狼幾點了?」瘦猴小孩有意拖長了聲音,他加快速度,在距離小胖子只剩下兩三米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眼前的小胖子好像有些不對勁,他看見小胖子的身體好像比以前高了很多。
「怎麼不說話啊?到你了,你該說幾點了。」
瘦猴心裏有些不安,他不敢再往前走,可這時候年紀最大的男生又喊了起來。
「老狼老狼幾點了?」
聽到呼喊聲,小胖子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瘦猴也被嚇壞了。
他看見小胖子的個子越來越高,直到雙腳離地!
藉助着屋內唯一的光亮,瘦猴看見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咬住了小胖子的頭!
「開飯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所有人心裏出現,隨後瘦猴就看見小胖子的腦袋直接消失在了黑暗當中,仿佛被什麼東西咬掉了一樣。
他嚇的坐在了地上,而韓非則轉身抱着小男孩就往後跑。
餐廳里僅剩的夜燈閃動了幾下,韓非跑回出發點的時候才敢回頭。
沒有頭的小胖子依舊站立在原來的位置,他背對着所有人,好像依舊在玩遊戲一樣。
瘦猴癱坐在距離小胖子三米遠的地方,身體不斷的發抖,他好像看見到了黑暗中的東西。
「遊戲在分出勝負之前,是無法結束的。」年紀最大的男生死盯着韓非,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跟正常孩子完全不同了,那是一張病態的臉。
帶着一種扭曲的怨恨,年紀最大的孩子再次開口。
「老狼,老狼,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