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雙腿發軟扶牆走路,但王角跟小弟們吹噓,那從來都是十八厘米、一夜七次、每次兩小時……
「納妾,納你妹的妾!」
哆哆嗦嗦摸回了書房,趕緊把剩下的文件都整理好。
畢竟到了京城,還得預備好通訊地址,往來都是個麻煩事情。
要說北蒼省的義務教育運動對周邊省份也是有大好處的,比如說安南省,原本的沿海鐵路遲遲沒有往南推進的意思,但是現在卻有了鬆動的苗頭。
內在邏輯是什麼,王角沒興趣去了解,反正在茶南省,已經有了橫跨蘭滄水的鐵路大橋,但他也不可能走那裏,太亂了。
南海前往京城的最佳路線,還是先走交廣,再走湖廣,要是時間充裕,可以海路一直到泉州、福州,然後再北上。
「糟老頭子跟我說的『選人資格範圍擴大法案』,到底是個啥?」
把小黃文全部認認真真地收拾整理好之後,王角這才拿起了錢鏢很是鄭重交給他的一份報告。
這是京城某些政治團體的主張,打算擴大「選人」的遴選則個。
實際上,別看現在很多地方的進奏院選人,已經有了各種「階層」,但那些被選出來的「選人」,在更小的社區中,往往就是說一不二,而且是祖傳三代的說一不二。
類似藍彩仕這種空降的,是少之又少。
當然了,能夠空降,也說明了這種傢伙的實力、背景,在當地根本就是碾壓。
「甫里先生」說要讓北蒼省的富戶喊他爸爸,不用想的,十萬富戶去八萬喊爸爸,剩下的兩萬,大概率是糾結能不能喊爺爺……
「一天天的雲山霧罩,偏要讓我這種文科生領會精神。老子又不是讀政治學院出來的,懂個雞兒的政策。」
想當初,自己選擇對外漢語專業,那不就是因為這專業的妹子家庭環境好,並且這專業的妹子比較多嗎?
這要是拍上一個,那不是就當時脫貧,直接開啟美好人生1.0?
萬萬沒想到啊……
萬萬沒想到!
雖說後來做了保安,但這不是穿越了麼,社會地位極大改善,而且在改善的同時,自己還非常的有逼數。
「老子就是一個廢物,想那麼多幹什麼?有困難,找老婆;老婆搞不定,找小老婆!」
去找蕭溫小姐姐的時候,蕭溫還睡着,定眼一看,被窩裏居然有人?!
偷人?!爺頭上綠了?!
那不能!
三步並作兩步,上去就是被子一掀,就見金飛山跟個章魚似的,將蕭溫抱得緊緊的。
多麼祥和的畫面,這是閨蜜啊!
蕭溫大概是被摟得有點緊,眉頭微皺,應該是喘氣兒比較費力。
沒辦法,本身就胸大,再加上金飛山扭得跟麻花兒似的,還要摟摟抱抱,這就真的雪上加霜了。
「嗯……」
大概是察覺到身上一涼,雖說是赤道地區,但是晚上睡覺,還是會蓋上一條絲綢毯。
實在是熱歸熱,但因為晝夜溫差的緣故,偶爾還是會着涼。
蓋一條絲綢毯,薄薄的,那就剛剛好。
「大郎?」
「呃……」王角有些不好意思,心想是自己想岔了,這才道,「呃,娘子,我就是過來問個事兒。」
「什麼事兒?」
蕭溫膚白豐腴,穿得也比較清涼,也就是金飛山來了,否則都是裸睡的。
這光景套着一件混紡背心,兩個小點兒凸着,也就是王角現在正處於「賢者時間」,否則是真的扛不住。
棉質內褲頗有彈性,就是金飛山的腿腳不老實,還喜歡夾腿。
「『選人資格範圍擴大法案』是個什麼意思?」
「啊?」
迷迷糊糊的蕭溫腦子根本轉不過彎來,「大郎,我現在有點兒迷糊,等醒了,再來說話,好嗎?」
「呃……好吧。」
正要起身離開,想想不對啊,他媽的,小老婆不能留!
於是將金飛山扯開,給蕭溫沖洗蓋上了絲綢毯,這才將金飛山甩在肩頭上,宛若扛着半扇豬肉,回金飛山房間去了。
「你娃兒幹啥子誒?!」
「干尼瑪個頭!你自己沒房間,跑阿溫那裏睡?!」
「夫人天黑嘍寂寞噻?!」
「你給我閉嘴,以後別到處亂睡啊!」
「我又沒做啥子事情……」
「你還想做啥事情?!」
手指尖點點,金飛山很是心虛地壓低了聲音說話,然而王角尋思着,這娘們兒不對勁啊,一天天的,就是知道摟自己的大老婆。
老色批預警雷達max!
「好了嘛,聽到了噻,一天天就知道凶我……」
「老子不凶你凶誰?家裏最不省心的就是你了,你說你都多大……」
「啥子?!」
王角話沒說完,金飛山就炸毛了。
別的都好說,說她「一平如洗」都無所謂,就是這個年齡,簡直是高壓線。
還好王同學機智,一臉正色:「你說你都多大的胸,好意思跟阿溫湊在一塊兒?你不自卑嗎?」
「……」
機智地轉身就走,超刺激!
金飛山黑着臉坐在自己床上生悶氣,然後嘟囔着「憨批娃兒不說人話狗嘴巴兒吐不出象牙」等等的話,然後捲起床上的絲絨毯,整個人埋在其中,然後各種尖叫。
爽啊!
「噫呀!!!!!!!」
跟胖妹兒睡了一整個晚上!
好安逸哦!
巴適!巴適哩很!
回到蕭溫的房間,此時蕭溫正在洗漱,僕婦放下東西之後,就又出去忙活。
刷完牙的蕭溫,衝着鏡子哈了一口氣,然後湊近了看各種紋路。
沒有眼角紋。
沒有法令紋。
沒有抬頭紋。
沒有痤瘡。
沒有暗瘡。
沒有壞疽。
沒有黑頭。
完美。
「別看啦,怎麼看都還是美啊,無死角的那種。」
「呀!」
嚇了一跳,從鏡子裏看到了倚着門框的王角,蕭溫瞪了一眼,「你想嚇死人啊。」
沒有噴香水,蕭溫也不愛香水,就這麼幹乾淨淨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當然,也是因為好一點的香水,都比較貴,就算不那麼貴,以原先蕭家的實力,也不可能像別人家的姑娘一樣渾身上下的拾掇。
「想吃點什麼?斜對過的鯊魚丸子要不要?要的話我讓人去端一碗過來。」
「我想吃麵皮。」
拿出了一支口紅,比劃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用上,她以前沒怎麼用過口紅,現在開始學,總還是有一種不適應的感覺。
哪怕明明很想。
「麵皮要去北街啊,好遠,端過來都涼了。」
「那吃腸粉吧。」
「加蛋嗎?」
「加吧。」
「我去買。」
「不讓人去嗎?」
「我自己去放心點,我好盯着老闆。」
「那就一起去吃吧。」
「我……好啊。」
倚着門框的人在笑,鏡子裏的人也在笑,站在鏡子前的人,還是在笑。
很是幸福地頷首竊喜,抬起頭來,蕭溫打開了口紅,輕輕地抹了兩下,然後用手指緩緩地塗抹,雙唇些微的亮紅色,在鏡子中反射出來,更是搶眼。
那倚着門框帶着微笑的人,情不自禁走了過去,雙手環抱着鏡子前的美人,低聲道:「娘子。」
「好看嗎?」
蕭溫頭微微地揚着,柔聲問道。
「一直很美。」
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什麼煩惱都能忘掉。
這,就是自己一直追逐的生活,至少,是從前,一直追逐的生活。
王角如是想着,蕭溫,同樣如是想着。
片刻之後,兩人互相挽着胳膊,都沒有去問彭彥苒怎麼沒有起床,就是隨意地在朱雀街上閒逛。
街上的柚子樹非常茂盛,樹下多有長廊,走在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背後的豪宅,竟然是自己的。
這種感覺,當真是非常的奇妙。
「聽說,長安的朱雀街,比這裏大十倍都不止。」
「大城市的朱雀街,都大。」
兩人就這麼走着,明明已經快要到中午,但就是走出了一種清晨漫步的感覺來。
要去吃腸粉的地方並不遠,豪宅出來右拐往北走個幾十米就到了。
是一家茶樓,從早開到晚。
老闆姓冼,不用想,祖上肯定是「南海四大家族」的,只是現在跟本家還有沒有出五服,就不知道了。
王角對這個也不感興趣,反正在殺龍港的見聞中,「四大家族」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沒有什麼存在感。
但是當深入到社會中去後,才會發現,「四大家族」無孔不入。
連沙縣大酒店的前台領班,都能是姓杜,何況一家茶樓的老闆姓冼?
「老闆!還有腸粉沒有?」
「哇!狀頭郎肯來,沒有也有啊!」
老闆常年坐鎮店中,年紀五十歲朝上,身材削瘦但是相當精神,看到王角帶着老婆出來,原本叼在嘴上的煙,也被擱置在了煙灰缸上。
「阿彪!阿彪」
「食一支煙啊大佬……」
抱怨聲傳來,老闆頓時又吼道,「叼……咳嗯,狀頭郎要吃腸粉啊,叫你徒弟做事啊!」
「狀頭郎?!收到!」
看得見的灶間,就見夥計們忙活起來,年輕的夥計們又重新開了蒸箱,蒸盤中澆上粉湯,麻利地敲上了雞蛋,蛋黃鮮紅,看着就非常有食慾。
撒上了各種配料,等王角帶着蕭溫坐下的時候,蒜水醬油水已經澆好,不多時,跑堂的夥計就將兩份腸粉端了上來。
熱氣騰騰,晶瑩剔透。
蕭溫喜歡吃蒜蓉水豐富一些的,然後自己澆辣椒醬,看得夥計們臉皮直抖,一副食客在糟蹋他們心血的灰敗。
可沒辦法,貴婦人的口味,他們能說什麼呢?
只得在灶間默默地吐槽。
王角就隨意得多,三口兩口就把一盤腸粉嘬玩,他早點其實吃過了,這一頓,索性當做中飯來對付,於是一招手,喊道:「老闆!」
「南昌瓦罐湯一份的嘛,放心啦狀頭郎,馬上到!」
臥槽?!
你說這樣的店,能不來?!
那必須得來啊!
「阿彪,切一份燒鵝!」
「收到!」
切菜師傅阿彪戴上了袖套、帽子,又戴上了手套,抄起一把半月菜刀,衝着一隻油光鋥亮的燒鵝,就是狠狠一刀剁下去。
什麼切不切的,不存在。
就是剁。
咚咚咚咚作響,聲音洪亮,場面誘人。
不多時,一份熱氣騰騰的瓦罐湯,一份燒鵝,一疊涼拌黃瓜海蜇絲,一份香辣海蠣肉,一份紅棗蒸米糕,這就算是齊活了。
王角的中午飯,往往都是這麼拼的,熱量碳水糖分通通爆炸,還略帶一點點小小的痛風套餐……
沒辦法,之前做事,那真是用腦過度又消耗體力,飯量大一點,也是正常。
蕭溫是知道王角飯量的,剛想說才吃了腸粉,怎麼又吃這麼多。
忽然想起來,此時已經快到中午,頓時面色一喜,低頭繼續慢慢地吃着腸粉。
她怎能不明白,之前她說出來一起吃,其實王角早就吃過了。
「燒鵝好吃麼?」
「吃一塊嘍。」
看着比較油的燒鵝,蕭溫想要又不想要,卻見王角熟練地將外面一層皮去了,然後道:「雖然皮更好吃,不過,還是算了。」
一塊刀口齊整的鵝肉,就這麼放在了蕭溫的餐盤中。
輕輕地咬了一口,那種奇妙的醬香味,讓蕭溫很是喜歡,她其實一直都挺喜歡吃肉的。
永遠吃不膩。
和蕭溫那般慢條斯理不一樣,王角風捲殘雲一般,狼吞虎咽三口兩口,一堆東西直接塞到了嘴裏,最後剩了一份瓦罐湯,這才有滋有味地品嘗起來。
他的瓦罐湯,從來都是留到最後。
裏面有一節筒筒骨,還會有幾片蓮藕。
蓮藕可粉可脆,全看食客的需要,王角喜歡吃粉藕,那種甜中帶着粉糯,着實讓人慾罷不能。
筒筒骨中的骨髓,更是美味到了極點。
只不過,他將這最後的美味,給了蕭溫。
「嘗嘗看。」
「會不會太油了啊?」
「房二公子友情推薦兩百多年的美味……」
嗤。
掩嘴輕笑一聲,蕭溫這才拿起筒筒骨,嘬了一口之後,頓時眼睛都亮了。
那種油脂在口中綻放的體會,真是棒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