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世界破滅,就得先讓世界瘋狂。
臨時會議結束後,高官們各自散去,忙碌着領袖下達的指令:預備役追擊阻攔指揮艦,必要情況下,可追擊至無限遠!
外圍星球做好後勤能源補給!
前線軍部注意後方情況,如果預備役追擊不到,可派出小支部隊加入阻攔指揮艦行動中?
同時,前線軍隊加大對仙女座星系內圍星球的進攻!
幾條行動指令,迅速傳遞到了各部門當中。
半人馬星系總部又開始忙碌起來。
昏暗的領袖套房之中,暗紅色的酒液在杯中緩緩轉動,散發着醇厚濃郁的香味,輝煌大廈灰眼人臉上的暴怒蕩然無存,他一邊搖晃着紅酒杯,一邊目光極其深沉。
「仙女座星系裏的棋子,都開始運動了嗎?」
忽然,輝煌大廈灰眼人似自言自語問道。
更黑暗的角落裏,波光粼粼,閃現出一道隱匿的身影,那身影被黑暗包裹,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他露出的一點肌膚,淡青色且帶有細長流線紋路。
「嗯。」那身影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音:「皇室的三皇子要娶科塞家族銀行與菲尼娜斯家族銀行的繼承人,計劃很順利,他會在掌控有大量財富的情況下反對皇室太子,爭奪仙女座星系皇帝之位,到時候我們安插的二皇子,就可以趁亂壓死他們,就算不能登上皇帝之位,我們也能趁亂大舉進攻。」
輝煌大廈灰眼人點點頭,眼神深沉。
那身影頓了頓,再次開口:「可是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太子羸弱,三皇子很多年前就蟄伏皇室之中,手中不僅握有重軍,娶到那名兩大銀行繼承人後,有兵有錢,一旦發難太子,太子可能連半天都頂不住,那麼場面混亂不起來,我們安插的二皇子就徹底沒用了……」
「哈哈哈!」
輝煌大廈灰眼人忽然輕笑起來。
他眯着眼睛,「怎麼,堂堂仙女座星系的內閣大臣,要臨陣退縮了嗎?要知道,你可是從始至終替半人馬星系培養仙女座星系二皇子的人。」
仙女座星系內閣大臣!
那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一身淡青色皮膚,足以暴露其仙女座星系血脈的事實!
「我只是擔憂罷了。」仙女座星系內閣大臣卡卡曼依舊不輕不重說道,他的眼神始終風平浪靜,顯然久經世俗沙場。
「哈哈哈,說到底,你只是擔心場面不夠混亂而已。」輝煌大廈灰眼人手指叩擊扶手,另一隻手扶着側臉,微微眯眼道:「可是如果我說,有一個戰力逼近真神的東西參入到你們星系的皇室爭奪之中,甚至有可能專門打壓三皇子,又該如何呢?」
嗡!
一瞬間,卡卡曼的眼神變了。
他謹慎盯着輝煌大廈灰眼人:「戰力逼近真神?你你確定?」
在卡卡曼的認知當中,真神可是一個星系文明的壓箱底角色,高高在上,不會輕易參與到星系內部鬥爭當中,在即將爆發的皇室爭奪中,他已經確定,仙女座僅存的兩位真神嫦娥與御祖神兔不會插手!
那麼哪來的戰力逼近真神的人物?
放眼北銀河,這種層次的人物,卡卡曼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不外乎是那前段日子強勢降臨星系戰場的狂神刑天,半人馬的泰坦之王,舊天狼星系的遠古遺民狼神,自家仙女座星系的前線大將……
可是這些人物都不會插手皇室之爭啊!
卡卡曼很不解,眼前這個實際上城府深似海的老傢伙到底指的是什麼。
「等着吧,你們的三皇子,不會那麼輕易娶到兩大銀行的繼承人的。」
輝煌大廈灰眼人輕輕飲下酒液,眼神如霧。
反正卡卡曼看不清這個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自從自己與這個在外聲名如暴君的領袖接觸後,才發現外界對這個傢伙的評價,什麼暴君,獨裁者,無情君王,都是放狗屁!
……
半人馬星系外圍。
茫茫星域之中,四方為宇,時光為宙。
指揮艦已經航行了十萬億公里,耗時一百三十八小時,啟動了七百三十次曲速穿越,進行了七十二次蟲洞穿越,能源即將枯竭,駕駛艙里紅燈頻頻。
「呼,終於又擺脫預備役了!」
凱斯摸了摸額頭冷汗,長出一口氣。
本來指揮艦順利航行,可是誰也沒想到,原本大開通道的預備役忽然全部變了性子,紛紛追擊阻攔指揮艦,就差沒火力集中轟炸了。
凱斯一開始還想溝通一下,可是他發現自己開啟了通訊屏障後,通訊設備就出現了技術故障,陷入癱瘓,不管他如何嘗試都無法取消,指揮艦徹底成了張着嘴的啞巴,只能埋頭瘋狂前進。
凱斯掰着指頭數了數,轉頭對另一個駕駛員苦笑道:「沒想到,預備役竟然追擊我們五天五夜,看來我們還是暴露了。」
另一個駕駛員點點頭:「嗯沒錯,不過不用太擔心,我剛才用私人通訊器聯繫了我的故鄉星球,那裏已經秘密集合了很多對星系總部積怨已久的同志,等我們再回來時,我們就可以掀起革命大旗了。」
凱斯聞言歡呼一聲「革命萬歲!」,旋即深情望着另一個駕駛員:「兄弟,我覺得我們是真愛,呸呸,我們是真心站在一起的同志,好同志,我愛你,這是我表達善意的方式,希望你不要見怪。」
另一個駕駛員扭頭微微一笑:「那我也愛你。」
「好同志,那你能待會和我去放鬆一下嗎?我劍擊蠻厲害的,要一起試試嗎,我們的革命友誼需要更深入的聯絡加強,放心,指揮艦已經擺脫追擊了,我們完全可以設置自動駕駛。」
「你說的有道理,那一會我們去放鬆吧,剛好我在故鄉星球時曾獲得過城市級劍擊冠軍。」
「噢那太棒了!」
不一會,指揮艦進入了自動駕駛模式。
休息室里,也隨之響起了劍擊聲。
「好同志,你慢一點,你的速度太快了!」
「你需要防守腹部,不然你很容易丟分。」
「好同志,你能讓讓我嗎,我一次都沒有擊中你。」
「好的我儘量慢點,如果痛了你就說,我會放輕力道的。」
休息室內,兩位志同道合的駕駛員各自持着一把細長尖劍,於運動中試探彼此劍道深淺,純潔且純粹的革命友誼不斷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