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凡眼神怪怪的看着馬雲騰,但臉上的神情卻明顯鬆了口氣。
「你是說,你先修煉了其它四系功法,最後修煉的水系?你把你修煉其它四行功法的順序跟我說一下。」這時,心凡的語調已經平和下來。
馬雲騰努力定了定神,小聲說道:「分別是金、木、火、土。」
遲疑了一下,不見心凡說話,慢慢抬起頭,見心凡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突然哈哈大笑,笑了好半晌,才收住,然後拍了拍馬雲騰的肩膀。
「臭小子,嚇了我一跳,不過你的運氣也真不錯,哈哈~」
心凡又大笑兩聲,然後收起笑容,看着馬雲騰,目光中再次顯現出一絲柔和。
「咱們還是從頭說起吧,等我說完了,你也就慢慢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說着這裏,心凡安靜下來,神情飄乎,仿佛在回憶着什麼,靜靜的坐着。
馬雲騰也靜靜的坐在他對面,耐心的等着心凡整理漫長的思緒,可是肚子突然不爭氣的咕咕的叫了兩聲,把心凡的意識拉回了現實,馬雲騰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從早上離開天靈,到現在已經過了多長時間,馬雲騰已經算不出來了,其實他懷裏還有一顆大師兄送給他的一個可以顯示大致時間的晶石,但現在可不好意思拿出來看看多長時間沒吃飯了,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肯定早已經過了該用飯的點了。
心凡呵呵一笑,轉眼看着石桌右邊的第一個門,一抬手,只見一物破門而出,石門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心凡接在手裏,送到了馬雲騰面前,做了一個吃下去的動作。
馬雲騰接過來一看,是一顆翠綠的丹丸,通體翠綠,呈圓形,入手極輕,如若無物,丹丸散發着淡淡的清香,馬雲騰遲疑了一下,就放到了嘴裏,綠色藥丸入口即化,感覺似一團熱氣直入腹部,頓時飢餓感全消。
吃完丹藥,馬雲騰飢餓感全無,朝自己的肚子看了半天,抬起頭來興奮的看着師父,心凡則微微一笑。
「徒兒,咱們言歸正傳,聽為師慢慢給你道來。」說道這裏嘆了口氣。
「為師的家鄉也是在地星,為師已經飛升了數萬年了。」
說着看了馬雲騰一眼,看着徒弟眼睛瞪的大大的,吃驚的看着自己,疼愛的摸了摸他的頭。
馬雲騰知道自己的這位師父肯定很厲害,要不也不會住在天缺星上,可是萬萬也沒想到,師父在幾萬年前就已經飛升了,就是說幾萬年前就成仙了,馬雲騰此時已不是一般的興奮了,在此之前,能成為一個正常的修行者對自己來說都是可望不可及的,而現在自己居然有了一個仙人師父,他小臉憋的通紅,滿眼崇拜及興奮的看着師父。
心凡拍了拍徒兒的手,似乎明白他的想法。
「為師在地星的時候,是在一個小門派修行,有一次,我們門派因為一件小事,卻得罪了一個大幫派,還是一個有名的名門正派,大門派登門問罪,結果我們受盡屈辱,最終才苟活下來。
那件事讓我受到了很大打擊,性格也改變了許多,從那以後,我自改姓名為九凡,走遍名山大川,遍訪名師,苦苦修煉。」說道這裏,心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師父,為什麼起這個名字?」馬雲騰不解的問道。
「因為當時我細數心中的煩心事,一共九件,隨就以凡代煩,取名九凡,後來修行界稱我為九凡神君……」心凡臉上浮現出笑容。看着師父沒有繼續停下來的意思,馬雲騰把想問具體是哪九件煩心事的疑問又放到了肚子裏。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更獲得了一部修煉功法叫天經,使我的修煉更上一層樓,那時我的煩心事已經解決了很多,我已經自名為三凡。
在不懈的努力下,我終於突破大限,修入了第十重歸元期,飛升在即,可我始終忘記不了當初被那個大門派羞辱的一幕,這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我又將名字改為一凡,重回修行界。
回到我的本門派,暗地裏重振門派,陪養人才,然後安排弟子到那個大門派的勢力範圍內活動,那個門派稱霸修行界已經許多年,弟子飛揚跋扈已成習慣,鬧出矛盾不需要多長時間。
接下來一切如預料,這個大派又上門問罪,被我一陣羞辱,並將所來之人全部打成重傷,使他們的修行幾乎報廢。這下那個大門派肺都快氣炸了,從來沒有一個快沒落的小門派敢這樣對他們。
更讓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是,我卻帶着幾個門人登門問罪,將這個大門派的幾乎所有高手全部重創,使這個門派從此一厥不振,從此一凡神君名動修行界,為師成了修行界叱詫風雲一等一的人物。」
馬雲騰小眼放光,直聽的血脈賁漲,臉上全都是興奮的神情,坐都快坐不住了。
「但是禍根也自種下,我這時已經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不凡了,嘿嘿。終於有一天,其它四大門派掌門約我議事,我知道他們一直懼怕於我,可能對我有所圖謀,但我自視功力無敵,只身前往,卻沒想到在一個山谷之中,他們集合各派仙器,擺出了一個在修行界驚天地泣鬼神的殺陣,我勉強脫困,卻也身負重傷。
四派掌門一齊追殺我,我雖然身負重傷,但是由於我當時功力在修行界幾乎無敵,他們也不敢太過逼近,終於還是被我逃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在這個地方調息,還沒等我的功力恢復多少,飛升的大限已經到了。
我當時明白,以我當時的傷,如果強行飛升,飛升過程中肯定會神形俱滅,當時長嘆一聲萬念俱灰,心裏後悔之極,只有慢慢等死。
突然之間,我想到天經中有一章,裏面有一個功法叫九九歸元,此功法是說在修行者渡心劫不成,在自行散功或走火入魔之前,強行散功,使自己回歸修煉的最初狀態,可重新築基,再行修煉。
我當時已經是歸元期早已經過了心劫期,不知道這套功法是否還能適合,無奈之下,飛升在即,我強行運行九九歸元功法,期間驚險異常,幸虧我有仙器保護,方才又撿了一條命,實在是僥倖。
運功完畢,我真的回到了最初狀態,我又重新築基,重新修煉,這時,我驚奇的發現,我再次修煉到每一層所擁有的能力比我第一次同層級所擁有的能力的要強一倍多,但修煉速度比上次要稍慢一點。
終於,我又修到了歸元期,我心裏若有所悟,但與四門派仇是一定要報的,這次我偷偷前往,將他們四派的掌門悉數擒住,禁錮到了四個不同的地方,讓他們找都找不着,到現在已經幾萬年了,哈哈~」
馬雲騰想了想一個人被禁錮幾萬年不禁伸了伸舌頭,心凡接着繼續說道。
「這也算是對他們的報應,辦完這事後,我就靜靜的等待飛升,飛升仙界之後,我驚奇的發現,我的功力要比普通的仙人強很多,幾萬年下來,已經可與仙界的四天王比肩了。
仙帝對我也很好奇,慢慢的我們成了朋友,由於有這此關係,使我可以輕鬆遊走修行界與仙界,為此我花費了近萬年的功夫去研究這是怎麼回事,最後終於讓我研究明白了,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兩上字,基~礎~」
說到這裏,心凡目光盯着自己的徒兒,一臉的嚴肅,輕聲問道。
「你明白嗎?」
馬雲騰若有所思,遲疑了一下。
「是不是師父經過了一次散功,又重新修煉,飛升之後,使師父有了比別人更強壯的基礎?」
心凡非常滿意的看着徒兒,馬雲騰能自己領悟到讓他非常的高興。
「不錯,就像是蓋房子,你一旦打了一個好基礎,你的房子就能比別人多幾層?」
「那他們多修煉一下基本功,難道不行嗎?」馬雲騰還是有些不解,心凡呵呵一笑。
「飛升之後,有如重生,飛升後體質就已經確定了,你見過還有生下孩子來,由於孩子體質不好再送回娘胎里去回回爐的嗎?」
馬雲騰一聽哈哈的大笑,覺的自己這個師傅說話真是有趣。見心凡微笑的看着自己,眼裏居然有一些羨慕。他心裏一動,問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那跟五行雜體有什麼關係呢?」
心凡深深的看了一眼馬雲騰,羨慕的神色更濃重了幾分。
「你知道嗎,修至歸元期再強行散功是逆天而行,強行散功會招至很厲害的心劫甚至天劫,而這種劫難絕不是一般修行者所能抵禦的。
我當時之所有能撐過去,一來本身身負重傷,所以引來的天劫非常之小,二來又有仙器保護,運氣好才撐了過去,一般修至歸元期的誰敢再讓人打成重傷?一個重傷的歸元期的高手,如果被心計惡毒者將元神煉化,那是永世不得超生的,是非常可怕的,沒有人敢冒這種險!
我研究了千百年之後,我終於找到了避免天劫的方法,那就是五~行~雜~體~」
聽到破解天劫的唯一方法是五行雜體,馬雲騰一陣激動,小小的臉上帶着一絲紅暈,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其實也難怪,因為自己的這種體質,讓他與其它同齡人相比,吃了太多的苦。
多少次夜深人靜,小小的心靈午夜夢回,獨自一人品味着那種哀傷,那種絕望,第二天仍然要坦然的面對天靈諸人那奇特的漠不關心中的關心。
小小的年紀學會了看得開,但任何一種「看的開」的背後都是那深深的無奈,是對某種現實的無力進而最終妥協的產物。所以許多時候,看的開往往是一種很悲哀的表現。
非常環境造就非常人,馬雲騰在這種環境中,性格也慢慢變的堅毅起來,世間一失一得,一得一失之間誰又能真正的說的清楚。
心凡明白自己徒弟的心情,微笑着拍了拍徒兒的頭,繼續說道。
「五行雜體並非不能修煉五行功法,而是修煉的方式非常特別,不為一般人所知罷了。一般修行者只能修一門功法,但有的個別者可修煉兩門功法,極端高手,像我這樣的,最多最多不會超過三門功法,這已經是極限了。
但是五行雜體,卻可以修煉所有功法,並且,要想修煉也必須金、木、水、火、土五行同時修煉方可有成,而且修煉方法順序也必須按其規律而來。否則只能是鏡花水月,空忙一場了。」
說道這裏,心凡看了馬雲騰一眼,呵呵一笑。
「你修煉的順序有一部分對了,但不全對,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從指尖修煉出一絲風來,實屬不易,一來是你天賦過人,二來你肯定也付出了非一般的努力。」
說到這裏心凡又深深的看了徒弟一眼。
馬雲騰眼圈一紅,想想自己當初拼命在天靈後山獨自修煉五行功法所吃的苦,小小的心裏感慨萬千,而且是平生以來,第一次有人說自己天賦過人,說是高興,但更多的是感激,抬頭看了師父一眼,眼圈一紅,輕輕垂下頭,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
心凡微微一笑,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見馬雲騰情緒穩定了,就繼續說道。
「五行雜體從五行中哪系開始修煉,並不是固定的,但是其所遵循的原則確是固定的。就是你修煉完第一門,第二門必須是被你第一門相剋的。打個比方說,你第一門修煉的是金系功法,由於金克木,所以第二門必須要修煉木性功法,木克土,第三門必須修煉土系功法,土克水,第四為水系功法,水克火,第五為火系功法,火克金,再回去修煉金系功法,以此循環。
第一輪修煉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只有修煉完一輪,進入第二輪的時候,你的修煉進境才可以看出來。所以為師說你天賦極佳,第一輪修煉順序明明有錯,卻能在修習完第一輪結束的時候,指尖里修出點風來。實屬不易。」
聽到師父夸自己,馬雲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師父,那我修習五門功法是不要花別人五倍的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