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只有王偲如和柳誠————————————
王偲如很乖巧,她從來都不貪多。
她是大一的學生,也沒有實習實踐周,她這幾天考了駕照的科三,又看了一個畫展,畫了柳誠幾幅素描之後,終於在晚上等到了柳誠的敲門聲。
「你來了啊。」王偲如打開了門,提着裙角,轉了一個圈,笑着問道:「好看嗎?」
黑白相間的木耳邊睡衣,就一個吊帶,把她本就十分甜美的模樣,襯的有幾分甜膩。
她在柳誠來之前,特意的打扮了好久,眼睛的周圍還泛着點點的星光。
那是亮片眼影的特效,不過很接近膚色,而且數量並不是很多,並不會顯得過於突兀。
玄關頂燈下的王偲如甚至有些閃閃發光。
「好看。」柳誠誠心誠意的說道,王偲如越來越會打扮自己。
「但是這是冬天啊,你尊重下天氣啊,穿裙子,容易着涼的。」柳誠關切說了一句。
「有地暖啊。」
王偲如兩個手伸了出來,勾注了柳誠的脖子,仰着頭,痴痴的笑了兩聲,輕輕一蹦,兩條腿,勾注了柳誠的腰身。
她將腦袋放在了柳誠的肩膀上,呆呆的問道:「你這個月一共就來了兩次,我想你了呢。」
「我很乖的哦,我訂好了後天的機票回老家,想在走之前,見你一面,所以才主動聯繫你,你不會生氣吧。」
柳誠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王偲如的小屋子一如既往的乾淨,里里外外收拾的一塵不染,而柳誠要來,她也精心佈置了一番,一個燭台,兩盞香薰,兩瓶紅酒和一股百合花的香水味兒。
「我這個過年不回老家了,就在京城,你要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柳誠坐在沙發上,電視居然開着,正上演着經典戀愛電影,泰坦尼克號。
「你不回家嗎?」王偲如的本來依偎在柳誠的懷裏,猛地跳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柳誠,眼神中全是驚喜。
「你…」柳誠有點不明所以的看着王偲如,自己不回家,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他還是解釋了一句:「創業都是這樣,我這還算好的,有的創業的時候,熬到夜裏三四點,行軍床上一趟,第二天借着幹活。」
創業維艱是霍洛維茨的無病呻吟,因為柳誠更知道,多數的互聯網企業,其實都消失在歷史的大長河裏,連個漣漪都沒出現過。
至少霍洛維茨成功將公司運營上市,並且掙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但是八成以上的公司,都是以破產清算,慘澹收場,創業哪有那麼輕鬆簡單。
互聯網是一個遺忘的大時代,在此時風光一時的企業,不見得會在下一個五年裏,繼續風光。
比如聚美優品、58同城、趕集網、盛大等等,這些在互聯網上,掀起過滔天巨浪的企業,最後都成為了互聯網的一角,被時代淘汰。
「你想什麼呢?」王偲如的手開始不安分了起來,她坐到了柳誠的身上,捧着柳誠的臉頰說道:「我親愛的柳老闆,我們現在談個交易好不好?」
柳誠頗為好奇的問道:「哦?什麼交易?」
「你給我買一隻口紅吧,一隻就好。」王偲如十分情動,臉頰通紅,似乎是像喝多了酒,她輕聲說道:「如果你給我買口紅,我就給你口到紅哦。」
?
柳誠的手當然也不太老實,他不得不感慨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就很潤。
「口紅可以,你一會兒把詳細的發給我,我明天…買給你。」柳誠點頭,一隻口紅能有多貴?王偲如表現一直很不錯,沒必要為了一支口紅破壞氣氛。
王偲如坐直了身子,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用力的扭了扭身子,低聲說道:「我之前好像跟你說過,我爸爸是個酒鬼和賭棍,整日裏游手好錢,就靠我媽打點零工掙錢。」
柳誠點了點頭,王偲如出事的時候,柳誠和王偲如去酒吧喝酒,王偲如講過她的家庭。
當然柳誠一直不太相信,他一直認為那是為了下海找的理由。
但是此時王偲如一切都穩定了,完全沒有必要舊事重提才是。
王偲如打開了話匣子,趴在了柳誠的身上,喃喃的說道:「其實,我媽媽現在在魔都,給一個有錢人家裏做保姆,過年是不回家的,照顧一個偏癱的老人。」
「過年都不回家嗎?那其實真的蠻辛苦的。」柳誠一直知道自己的在王偲如心中的定位,那就是依靠。
但是他真的是第一次認真的聽王偲如家裏的事兒。
「你可能沒見過那種人。」王偲如的手無意識的抓緊了柳誠的胳膊,她有些緊張,那些都是她光鮮亮麗背後的傷疤。
「你沒見過那種人,可能不知道生活在那樣的家庭里,是什麼感覺。」
「小時候,我爸就一件事要錢,不給錢就大吵大鬧,砸家裏的東西,然後拿到些錢,就去推牌九。」
「輸乾淨了,就去偷酒,後來附近的小賣部都不讓他進門。」
王偲如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很久,她整個人身體都在抖動着,她顫抖的說道:「我爸就…逼我去偷。」
「我媽知道了這個事,就跟我爸離婚了,90年代,離婚是一件很離譜的事,被所有人反對,但是我媽還是離婚了,並且帶走了我。」
「小時候過得很苦,家裏的錢不多。」
「我媽有時候…還會打我。」王偲如說完這句話,眼淚就刷刷的流了下來,浸透了柳誠的衣服。
柳誠坐直了身子,拿起了桌上的面巾紙。
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事,但是王偲如被媽媽揍了這件事,他還是能夠感同身受。
他爹媽打小也沒少揍他,不過那都是他調皮搗亂的懲罰,但是王偲如的挨揍,可能不是這個原因。
人被困在生活的時候,很有可能精神變得怪異,做出什麼離譜的事,都不奇怪。
王偲如擦乾了眼淚,滿是笑容的說道:「我媽吧,其實就是心情不好,她打我,我都笑,後來她就不打我了,自從找到了工作之後,她終於開始笑。」
「其實我和我媽關係不太好,她很愧疚,我其實知道她的難處,但是…」
王偲如捧着柳誠的臉頰,用力的盯着他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我的柳老闆,讓我陪你過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