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沈淵用手一指那個漂亮姐姐劉眉說道:「當時的情況就像她說的那樣,劉眉第一個來到了後院中。」
「但是她因為喝了酒頭暈,所以扶着花樹,在院落中的月光下站了有一盞茶的時分。」
「正是在這一段時間裏,屋子的兩個兇犯都快急瘋了!」
「一旦要是劉眉進屋,發現這屋裏頭有一個男人在,而且二小姐還陷入了深度昏迷,那麼他們這個案子就沒法進行了!」
「於是當劉眉在外面站着,想要緩過酒勁兒的同一時刻,屋子裏面的兩個兇犯就開始忙起來,他們的目的就是把過來探視二小姐的人,趕緊打發走!」
「於是阿瑤穿上了二小姐那一身帶着白奇楠香味的紅色織錦衣服。」
沈淵說到這裏,他搖了搖頭道:「因為阿瑤扶着二小姐走來走去,不可避免的會沾上那股薰香的味兒,所以她身上有白奇楠和龍涎香的香味,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
「而那個年輕的僕人玉笙,則是穿上了阿瑤的衣裳。
還被阿瑤用那把小小的牛角木梳,飛快地梳了一個阿瑤常梳的辮子。」
「所以,之後陳二姐和劉眉兩個人打開房門探視的時候。
是阿瑤趴在床上裝作嘔吐,當時她把頭躲在了玉笙的身後,在房門的位置根本看不見她的臉。」
「而那個玉笙呢?
則是根本不敢回頭!」
「當時的二小姐陷入了昏迷,應該不是在床下,就是在房間的柜子裏。」
「這也是為什麼,當時的陳二姐並沒有看到那隻奼紫嫣紅玉鐲的原因,因為那隻手是阿瑤的,根本就不是二小姐的!」
說到這裏,沈淵向着劉眉笑了笑道:「幸虧你多事,不然他們也不會露出這麼多的破綻!」
「在這之後呢?」
這時的藍姑娘,連忙向沈淵催促道。
沈淵又接着向下講道:「然後他們兩個兇犯,在把這兩位女眷騙走之後,原本以為可以立刻開始行動了。」
「可是那個陳二姐卻因為江藩的出現,對於那位求愛而不可得的江公子放心不下,因此留在了後院裏沒走!」
「所以他們兩個兇犯又在屋子裏快速地換衣裳,阿瑤重新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想要出去把陳二姐他們兩位糊弄走。」
「於是她出去之後,接過了醒酒湯,又心生一計,用一根絲線拴住了湯碗……」「不對!」
聽到這裏的時候,那位李廣德忽然間好像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大聲向着沈淵質問道:「既然那個屋子裏,這時有玉笙作為阿瑤的同夥,那阿瑤為什麼要用絲線這麼麻煩?」
「只要玉笙拿起碗來摔碎了,不就行了嗎?」
「因為當時的玉笙得躲起來!」
這時的沈淵嘆了口氣,就像看白痴一般看了李廣德一眼:「那個案犯,比你可聰明多了!」
「你那麼想完全是一廂情願,如果玉笙當時站在屋子裏摔碗,外邊的陳二姐和劉眉要是不管不顧的衝進來呢?
這樣的情況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所以陳二姐和劉眉一旦要是沖入房間,第一眼就會看到玉笙!」
「可即便是玉笙躲起來了……」李廣德又振振有詞地說道:「她們也會看到昏迷的二小姐啊?
那案犯陰謀不是一樣會暴露?」
沈淵隨即說道:「玉笙躲起來之後,他可以突然出現,在陳二姐和劉眉觀察二小姐情況的時候從柜子裏衝出來,用毒針把她們兩個放倒。」
「那樣陳述公子用黑手掐死的,就是三個女人!」
「更何況當時陳二姐和劉眉,即便是到了門口看到裏邊昏睡的二小姐,也可能會被阿瑤姑娘給攔走……那個玉笙當時得考慮到任何可能發生的情況,他不像你那麼一根筋!」
這時的李廣德一呲牙,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終於還是不說話了。
……「別理他,您接着說!」
這時的劉眉聽說自己在端過醒酒湯來之後,竟然差一點兒就在屋子裏死於非命,當時的情況,生死真的就在她的一念之間!於是她一邊後怕地擦着冷汗,一邊求沈淵接着往下說。
於是沈淵接着講道:「當時醒酒湯碗被摔了之後,這兩位兇犯所期待的最好的情況,終於還是發生了……」「後院裏的人紛紛離去,直到空無一人,於是他們就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那玉笙回去,伺機在陳述公子的酒里下毒,讓他在狀態極差之下迷迷糊糊地站起來,準備找個地方緩一會兒。」
「與此同時,阿瑤重新換上了二小姐身上的紅衣……她這麼做是防備陳述在中毒之後,仍然還有知覺,看到阿瑤穿着自己丫鬟的衣服。」
「要知道他們在使用河豚毒的時候,因為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一樣,所以很難精準地把握劑量,因此用毒的分量也同樣難以計算得十分精準。」
「對於玉笙來說,他寧可讓陳述中毒淺一些,也萬萬不能讓他死了!」
「所以玉笙和阿瑤擔心陳述一旦在中途睜開眼睛,只要讓他看到一鱗半爪的片段,並且在事後回憶起,當時自己見到了阿瑤……那他們這個計劃就全都暴露了。」
「所以玉笙在陳述離席的時候,上前扶住了他,進入茅廁之後,阿瑤和玉笙兩個人就站在陳述的旁邊,等着他中毒後徹底陷入昏迷……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周文才進來了。」
「再接下來的案情就很清楚了,周文才佔了便宜之後飛快地離去,而玉笙兩個人又開始行動,他們抬着昏迷的陳述,一路回了二小姐的房間。」
「然後他們兩個人開始實施作案,在這期間,又出了兩個意料之外的情況……」沈淵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玉笙,冷冷地說道:「第一件就是這傢伙在等陳述公子解藥起效的那段時間裏,侮辱了二小姐。」
「而第二件事,就是阿瑤那個傻孩子,還想着和這個玉笙雙宿雙飛,所以為了今後的生活過得好一些,她才藏起了那個名貴的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