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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自已的母親,桑柏不由內心暗自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是不是年紀大了,對於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就淡忘了,忘了自己曾經有多麼孤獨無助了?
可惜的是,桑柏越是想這個心中就越糾結。墨子閣 www.mozige.com
「小柏,怎麼啦?」趙美玲發現了女婿表情有點奇怪,於是張口關心的問了一聲。
「沒事,媽,就是想起我媽來了」桑柏說道。
趙美玲聽了愣了一下神,不過很快恢復過來,不光是趙美玲,連桑詡這小子都愣了一下神,因為在家裏自己的父親從來也沒有提過奶奶的事情。
趙美玲說道「你要是有時間回去看看,給媽媽上個墳什麼的,老話說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就算是有什麼不愉快也都過去了,你現在活的很好,孩子們也一個個的都很好……」。
桑柏聽了丈母娘的話有點尷尬,張口說道「都不知道在哪兒呢」。
「爸,奶奶和爺爺現在都不在了,您連個墳頭都找不到了?」桑詡問道。
桑柏搖了一下頭「我跟着師父的時候還很小,不太記得了」。
桑柏心中想,但是又不想提這事。
趙美玲聽了便不再問了,桑詡這邊卻是不知道什麼感覺,因為別人都有爺爺奶奶,可他們兄弟卻沒有見邊自己的祖父祖母,別說見過了,在家的時候父親以前都沒有提過。
這個事情就這麼被桑柏避重就輕的給混了過去,大家繼續擇菜,繼續聊天,等着菜都擇好了,一幫逮魚的小傢伙還沒有回來,於是桑詡便去看看。
等着桑詡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就不是幫乾乾淨淨的小傢伙,一個個跟泥猴子似的,不過大人們也懶得罵他們,兩個小甥子這邊都不吭聲,桑柏自然就更懶得訓他們了。
魚回來了,桑柏着手做飯,桑詡幫廚,趙美玲負責燒火,祖孫三人整了一桌子的菜,與家人共享。
在桑柏家過了兩天,夏衛軍一家便啟程回帝都去了,夏衛國一家又撲在了魚塘上,桑柏一家到是在一所多住了兩天,然後四個大的孩子又各奔東西,上學的上學,練馬的練馬,家裏又剩下了桑柏兩口子,還有個奶娃娃老伍。
不過等上戶口的時候,夏雁秋終於對於兒子的大名有點不滿意,覺得自家的丈夫太繚草了,於是把伍字,改成了武術的武。桑伍成了桑武,發音還一樣,只不過字不一樣。
這天下午,桑柏正在自己的工作間裏忙活着,畢開誠一個電話打過來,讓桑柏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您在聽麼?」
電話那頭畢開誠張口問道。
桑柏回過了神來「我在聽,行了,我知道了」。
說完桑柏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之後,桑柏心中便苦笑不已,因為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是看不到自己原生父母們在一起了,誰想到這世界就這麼寸,或者說是慣性居然這麼大,自己的父母倆人居然又湊到了一起,這讓桑柏萬萬沒有想到。
也不知道心中起了一股子什麼念頭,讓桑柏想去看看,看看這兩人在一起過的怎麼樣,一但這個念頭冒起來的時候,桑柏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活兒,站起來望着窗戶外面的藍天白雲以及自家的小院。
到了晚上的時候,躺在床上,桑柏有點像是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於是披着衣服起了床。
現在夏雁秋和桑柏是分房睡,夏雁秋帶着小武,桑柏自己則是睡在了書房。
一出了書房的門,桑柏便聽到了自家小兒子的嚎聲,和哥哥姐姐不同,這孩子算是正常孩子,大白天睡覺,晚上精神頭足,一個晚上得醒幾次要喝奶,而且一醒不論身邊有沒有人,都扯足了嗓子嚎,前面的四個加起來都沒有這小子鬧人。
桑柏聽到了動靜,走進了臥室,看到夏雁秋這邊蓬頭垢面的從床上翻了起來,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撩起了衣服給孩子餵奶。
「要不要衝點奶粉?」桑柏問道。
「你怎麼起來了?」夏雁秋依舊是迷糊的問了一句。
不過聽到桑柏說沖奶粉什麼的,輕輕搖了搖頭。
小東西一吃上奶到是不吭聲了,當然想吭也沒有辦法吭了,嘴堵住了嘛。
桑柏坐到了床上,看着自己的小兒子睜着圓溜溜烏黑的大眼睛,兩隻小手攥在死死的,一副用盡了力氣喝奶的樣子,心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伸手在兒子的小腦袋上摸了一下,桑柏輕聲說道「慢一點,你這小東西到底像誰啊」。
原本趙美玲說這孩子長的像他舅舅,不過桑柏看了覺得並不是太像,不過丈母娘說像,他也沒有反駁。
「這孩子真鬧啊,長大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兒」夏雁秋現在終於清醒了一點,望着自己懷裏的小兒子,目光中極盡溫柔。
「遵紀守法就是好孩子,要是不守法自然有法律收拾他」桑柏笑眯眯的來了一句。
「不守法也是你兒子,跑不掉了,你說是不是啊小武?」
夏雁秋輕輕的顛了一下自己的兒子,然後問道。
小傢伙自然聽不明白的,這時候他就是本能的餓了吃,吃了餓,然後就是睡大覺,雖然父母逗他,但是他似乎並不在意,吃着吃着居然就睡着了。
睡着了還不老實,死死的叼住了自己的飯碗不肯松嘴,沒有辦法,桑柏兩口子費了好大的氣力這才把小東西給弄下來,放到了旁邊的小搖籃里,兩口子也別睡了,就這麼坐在床邊聊起了天來。
從聊小武開始,又聊上了幾個大的,過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夏雁秋的睡意又起來了,桑柏這邊等着媳婦躺下來,又給她掖了一下被角,這才走出了房間。
到了堂屋,秋收看到桑柏一出來便醒了,湊到了桑柏的身邊,用碩大的熊腦袋蹭着桑柏的後背,它本能的感覺到了主人糾結的心情,似乎想通過這樣的愛撫來緩解一下桑柏的心情。
桑柏輕輕的拍了一下秋收的大腦袋「沒事的!」
嘴上說着沒事的,其實桑柏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桑柏回到了屋裏睡覺是睡不着了,於是回到了工作間,開始處理起了公司的事情。
等着天亮的時候給媳婦做了頓飯。
「今天我要去省城一趟」桑柏一邊扒着碗裏的飯一邊說道。
夏雁秋隨口問了一句「去省城做什麼?」
桑柏道「省城那邊不是有幾棟樓嘛,我去看看,準備改成員工宿舍什麼的」。
「哦,那你去吧,對了今天晚上回不回來?」夏雁秋又問道。
「我就去看一眼」。
頓了一下桑柏又說道「要是不回來我給你打電話」。
「知道了」夏雁秋也沒什麼多餘的話。
換作是郭長友這些人,老婆一準擔心是不是在外面會小情人去了,不過放到桑柏身上,夏雁秋還是挺放心的。
「你就不怕我去會小姑娘什麼的?」桑柏開起了玩笑。
夏雁秋聽了笑道「那你可得多陪陪人家,這幾個月也見不上一面的,挺苦的!」夏雁秋笑道。
桑柏聽了呵呵笑了起來。
兩口子飯還沒有吃到一半,通話器中的哇哇哭聲又響了起來。
夏雁秋放下了碗筷「瞧,你兒子又鬧騰了」。
「揍他」桑柏應了一句。
說話的時候同時站了起來,示意夏雁秋坐着自己去把孩子給抱過來。
夏雁秋於是繼續吃飯,抓緊時間扒上兩口,等着桑柏把孩子抱過來,然後她便開始餵奶。
兩口子一陣折騰,總算是把小少爺給伺候好了,睡着了之後,才能繼續安生的吃飯。
飯剛吃完,馬小艷過來了。
「正好,今天你陪陪你姐,我要出去一趟」。
桑柏一瞅馬小艷過來了,也不管她今天有沒有空,直接說道。
馬小艷一聽立刻苦了臉「我可不行,不是我不樂意幫忙,而是我這邊還有事呢」。
「你有什麼事?天大的事情也沒有你姐重要,白疼你了」桑柏說道。
馬小艷回道「今天真不行。我爸媽家裏鬧翻了天啦,我和伯謙今天得去看看我爸媽,真不能陪雁秋姐「。
「行了,我都多大人了還用人陪,小艷你忙你的去」夏雁秋說道。
馬小艷又道「姐,真對不住,我必須得回去」。
「家裏什麼事情?」夏雁秋多問了一句。
馬小艷道「還能有什麼事情,我們家那一片不是拆遷嘛,現在矛盾來了」。
「你還盯着那點錢?」桑柏笑問了一句。
現在城市要發展,自然就得拆遷,馬小艷家原本就是縣城效區,現在已經不算是郊區了,而且劃到了市中心區,以後新的市委大樓各行局什麼的都在附近,所以拆遷的動作還挺大的。
馬小艷說道「那點錢我怎麼會在意,這些年跟着我姐也賺了不少錢,那三瓜兩棗的我還沒有看到眼中」。
桑柏兩口子的性子都是那種不會讓跟着自己人吃虧的,別說是馬小艷這樣的,連着普通員工兩人都沒怎麼虧待過,像是馬小艷這麼些年忙前忙後的,讓她立刻掏四五百萬現金,她一點問題都沒有。比一般小老闆可以富多了。
不說別的,現在馬小艷家裏,她開的是大g,馬伯謙的坐騎是一輛頂配的沃爾沃,兩輛車子都不便宜。
「那你還糾結什麼?」桑柏問道。
馬小艷說道「哪裏是我糾結啊,是我堂哥堂弟們」。
夏雁秋就更奇怪了「你們家拆遷,關他們什麼事情?」
馬小艷苦笑道「是不關他們什麼事情,但是礙不住他們不講理啊,真是越窮越有理」。
馬小艷說着就有點氣憤了。
事情也很簡單,馬小艷日子過的好了,能照應到父母了之後,老兩口子就不再種地了,原本幾畝地就給了侄子種,以前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侄子種了這麼些年,就覺得那地是自己的了。
現在不是搬遷了麼,這位就想着拿這塊地的補償款,也不和馬小艷的父母商量,人家直接去拆遷辦公室,把這幾塊地登記上了自己的名字,你說這事可笑不可笑?
這在給的理由那才叫讓人無語呢,理直氣壯的說什麼你們家又不缺這一點錢。
不光是堂弟,一幫子叔伯也是這話,把馬小艷的爹媽給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現在馬小艷準備回去收拾這一幫子狼心狗肺的東西。
現在馬小艷一家子是傷心死了,這些年她可沒有少照應自己的本家,誰知道照應來照應去,居然落這樣一個結果。
這事換到誰的頭上誰都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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