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木筏的重量一減輕,五個人共同用力之下,木筏竟很快從石頭縫裏別了出來。
「快點上來。」暴雨還在持續,她緊張的要死,不停的招呼他們幾個從河裏面爬上來。
雖然緊挨着木筏,有了支撐點,可水勢實在太急了,加之沒有人掌控方向,木筏竟一下失去了方向,四處亂撞,一個巨浪拍過來,五個人竟同時被這巨大的力道拍進了水裏。
余寧霞驚叫一聲:「南宮瑾!」
余寧霞一動不動的趴在木筏上,不停的對着南宮瑾消失的方向大喊,奈何暴雨太大太大了,她的聲音不但被雨聲掩埋,甚至她自己也有些泥菩薩過江了。
河道很寬,風浪大,木筏上只有她一個人,太輕,又沒有人掌控方向,只能隨着河道浮浮沉沉。
原本挨得很近的隊伍,也在剛剛的水浪里被徹底打散,余寧霞六神無主之下,只能求助空間裏的巫六。
「現在這情況,恐怕誰也救不了誰了,好在他們武功高,水性也不差,你現在照顧好自己比什麼都強,這樣,先進空間避一避,等風浪小了,你再出去也是一樣!」
余寧霞猶豫了下,「那萬一他們浮上來呢,看不到我怎麼辦?」
巫六有些無語的看了看她所處的環境。
「丫頭啊,就算是他們浮上來,也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你以為還能留在原地?看看你自己,已經和你們出事的地方相差多遠了?」
『阿嚏阿嚏』又是幾個噴嚏打出來,巫六再次催她進空間。
狼狽不堪的余寧霞跪在木筏上,拼命的睜開眼看周遭的環境,可無論她怎麼看,也看不清雨幕之後的情況,更不知道這三十多號人如今都成了什麼樣兒,她即便想下去救人,也不知道往哪裏救,既然一點忙也幫不上,看來,只能選擇自保了!
至於南宮瑾,那麼多年的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應該不至於被這點雨給打趴下吧?
最後,余寧霞將木筏和她本人一起拉進了空間,巫六早已燒好熱騰騰的洗澡水,當泡進浴桶的那一剎那,她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空間外,雨勢不停,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余寧霞看着在草地上爬來爬去,玩的不亦樂乎的兒女,淚如雨下。
巫六看到了,忍不住嘆口氣:「放心吧,他們會沒事的!」
余寧霞連忙去擦眼淚,可是越擦,眼淚就掉的越是洶湧,最後,索性也不去擦了,就這麼任憑眼淚像雨滴一樣往下落。
「六叔,您心裏肯定又在說我,嘴上說着不樂意,其實比誰都緊張」
「是,我承認,之前我是死鴨子嘴硬,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可能是潛意識裏的緊張,雖然沒了記憶,但那個人若是待在我身邊,這裏就莫名的踏實,他一出事,我這心就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你說,他要是就這麼死了,我這兩個兒女可不就真的成了沒爹的可憐孩子了?」
巫六將兩個晃晃悠悠的小丫頭左右一個攬在懷裏,放到余寧霞面前。
兩個小傢伙一看到娘親,立即『咯咯』的笑了起來,興高采烈的往她懷裏拱,親昵的不得了。
接着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陰陽蠱都沒能要了他的命,區區一場雨,就能讓他淹死?丫頭啊,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了?想想他掌控音律時你着迷的樣子,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你就開始擔心他的生死了?」
余寧霞被巫六說到臉紅,她低垂着眸,默默的拉扯着兩個小傢伙的小手,任憑他們折騰她的頭髮,即便揪的疼的五官擰巴,也不去阻止,就這麼呆呆的看着他們玩。
巫六看她這樣,無奈的嘆口氣,默默的轉身離開,隨着他的離開,草地上就剩下了她們母女三人。
余寧霞將他們緊緊的攬在懷裏,左右一個同時餵了奶,兩個小傢伙吃飽喝足之後,打了個飽嗝,就躺在娘親懷裏沉沉睡去,睡的時候,嘴角甚至還掛着奶漬,她輕笑着將他們平放在草地上,抬手划去了臉頰上的奶漬。
仔細觀察他們的眉眼,從中不難看出南宮瑾的影子,可愛漂亮的不得了啊!
這麼漂亮的娃娃,怎麼能沒有父親呢?
越想越生氣的余寧霞,不忘對着空間外的瓢潑大雨,狠狠的低咒。
「你可要給我好好的活着啊,你死了,我立即帶着兒女給你找野男人,讓你死了都得帶綠帽!」
暴雨整整持續到下午四五點鐘,才漸漸停了下來,風速一降下來,寬寬的河道也歸於寧靜。
可是余寧霞放眼望過去,別說人了,就連木筏子也沒看到,簡直安靜的可怕。
「你回空間等着,我幫你去找,看這情況應該是衝到下流了。」
儘管事後泡了熱水澡,可她還是悲劇的感冒了,更讓她難以啟齒的是,大姨媽居然也來造訪了。
母乳這麼久,她幾乎快要忘記每月必來報道的姨媽了,肚子難受,鼻子也不舒服,她不敢逞強,乖乖的進了空間。
巫六臨走之時,余寧霞巴巴的看着他,後者被她看的那是一臉的挫敗。
「丫頭啊,你要再這麼看着我,我會心動的!」
縱然是句玩笑話,但也把余寧霞嚇得夠嗆,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巫六忍不住哈哈一笑。
「行了,不逗你了,放心,我會努力幫你找人的,不敢保證能不能找得到,但絕對會不遺餘力!」
巫六出了空間,一路順着河道向下流而走,空間裏的余寧霞看了要睡醒的兩個孩子,認命的去給自己熬藥,這個時候,她病倒了,可不能連累兩個娃娃也跟着受罪,頭等大事是要把自己的身體看顧起來。
結果,南宮瑾一行人的蹤跡一個沒發現也就罷了,居然碰到了正準備乘木筏而走的巫十一行人。
看到巫六,把巫十高興的不行,不斷的邀請他與他們一道走,巫六有任務在身,怎麼可能會和他們一道走,就算沒有任務,他也是不屑和這些人走在一起的,當即毫不猶豫的再次拒絕巫十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