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前。
當芬里爾捨棄一口便抗衡了他的衝撞,破除了他的防禦,咬住了他的脖頸,同時撕扯着將他活生生掀飛出去的海森堡,選擇獨戰(占)皮卡丘的時候。
那時候,芬里爾還有些忐忑。
他很擔心海森堡會和皮卡丘一起揍他……。
要知道,芬里爾從來都不是熱血漫主角的性格!
如果芬里爾是某個想要成為王的男人的男人,那他在挨了某人的雷鳴幾卦之後,就絕不會嘗試繼續和某人正面對決。
他可是洛基的孩子,更是惡作劇之神,陰謀之神和智慧之神的孩子!
聰明人不立危牆之下,芬里爾若不是知道自己跑不了,那他早就轉頭跑路了!
至少也要等自己比過去強上一倍,再重新面對當初比自己更強的對手。
這就是芬里爾的生存智慧。
但現在……。
再跑不過了的情況下,芬里爾又要怎樣展現自己的生存智慧呢?
當然是換對手!
皮卡丘很強,至少和自己勢均力敵。
芬里爾能感受到皮卡丘的能量強度和自身層次。
就像自己沒來得及和斯庫爾一起圍攻海森堡一樣。
只要自己主動換了對手,那海森堡應該也不會和黃毛野獸一起揍自己吧?
等自己和黃毛野獸打完了,不管自己是贏是輸。
那時的海森堡,也總不會趁機毆打消耗甚巨,一時半會兒都康復不了的自己吧?
總之,芬里爾果斷和皮卡丘沖成一團,他們兩個翻滾着不斷糾纏,北風和閃電的力量來回洶湧,霜雪凝結聲和雷霆轟鳴聲愈演愈烈。
不過一邊打,芬里爾還一邊悄悄關注着海森堡的方向。
這時候的他可真怕海森堡衝過來啊!
就這樣,揣着緊張,芬里爾詫異的發現。
海森堡居然帶着他的人,做在一旁吃着火鍋唱着歌!!!
你……!
芬里爾義憤填膺,你過分了啊!
吃着火鍋唱着歌,你丫是真不怕麻匪對吧?
你丫是想當師爺了吧!!!
一時之間,芬里爾羞憤不已,於是他化羞憤為力量,將一身怒火都砸在了皮卡丘的身上。
……
兩天之後。
戰鬥總算還是終結了。
伏在地上,感受着鮮血從身上每一道傷口中緩緩流逝的滋味兒。
芬里爾勉強張了張嘴,他吐出舌頭喘了兩口氣。
自己終究沒能贏下來啊!
不過,看着對面同樣渾身鮮血,掉毛掉的都不像皮卡丘的黃毛野獸。
看着敵人就連喘氣都開始困難的模樣,芬里爾笑了。
自己也沒有輸!
沒輸並不是最關鍵的事。
只見愈發眩暈的芬里爾悄悄撇了撇海森堡。
看着海森堡那大口飲酒的樣子,芬里爾悠悠一笑。
老子都變成這樣了,你總不至於還對我出手吧?
想到這裏,芬里爾不安的閉上眼睛,該睡一覺了。
起碼要睡上幾百年,自己才能從這次戰鬥的傷勢里恢復過來吧。
或許幾千年也不一定恢復。
甚至這些傷勢有可能伴隨自己一生。
當然,自己多久康復,還要看海森堡多久才能忘掉自己啊!
疲憊的閉上眼睛,芬里爾一邊緊張,一邊又覺得輕鬆無比。
自己從老窩裏聽到了兒子的慘叫。
正睡覺呢,你知道起床氣這玩意他有多不好控制麼?
迷迷糊糊的出來支援,回頭就被那葛黑狼來了口狠的。
女兒像個搖擺粉一樣,被扇兩個大逼咧就扭頭跑了。
你就不能有點飯圈粉那個百折不撓的,哥哥待我如垃圾,我待哥哥如玉帝的骨氣?
女兒一跑,不成器的兒子也跑了。
自己特麼是來幫兒子打架的。
結果打到最後,我成主力了?
挨了這一頓胖揍,還是敵人沒有群毆的原因。
自己這幾天,簡直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啊!!!
不過不管怎麼樣,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自己都半死不活了。
結束了,結束了啊。
總算能歇歇了……。
這樣想着,芬里爾幸福的哈了口氣,打算原地睡覺補補狀態。
結果……。
下一秒鐘,一股熱流猛的竄到了自己身上。
這一刻,芬里爾真想起身大罵。
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對我下手。
你這人可真特麼奧丁阿你!
只是事情的變化有些超出了芬里爾的想像,那股熱流並沒給自己帶來太多傷害,反而不斷治癒起自己的傷勢來。
短短片刻,自己身上那嚴重的傷勢,居然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這一刻,芬里爾真的有些懵。
自己該怎麼做?
繼續裝死麼?
「皮卡丘!」
一旁,傷勢同樣痊癒的皮卡丘滿臉幸福的爬了起來。
自己如今的訓練家真的好強啊,我好喜歡!
小智雖然也能和自己一起戰鬥,而且他的戰鬥力也格外強大。
十字固原始固拉多,腳踢蓋歐卡,手扶卡比獸,拳打化石翼龍。
但無論小智再怎麼強,也沒有治癒自己的能力啊。
和小智一起打架,受傷了還是會很疼的啊。
但現在,自己拍拍屁股就好了,這可太棒了!
這樣想着,皮卡丘先是回過頭,對海森堡幸福的叫上一聲。
接着它便重新看向芬里爾。
「皮卡(繼續)!!!」
一旁地面上,聽着皮卡丘的邀戰,芬里爾都快哭了。
幹什麼啊,沒完了是麼?
怎麼可以治好了繼續打,不講理,不講理啊!!!
芬里爾說什麼也不理會皮卡丘的邀戰,他趴在那就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遠方沙發上,海森堡撇了眼不動聲色的芬里爾。
好傢夥,這狼裝死!
「咳咳!」
海森堡輕咳兩聲,他的聲音直直的傳進了芬里爾的耳朵深處。
聽到聲音之後,芬里爾隱約明白了海森堡的意思。
他的耳朵輕輕的動了動,接着他睜開眼睛。
看一眼四周之後,芬里爾嘆了口氣,真特麼沒完了這是。
於是他猛的翻身而起,虎視眈眈的看向皮卡丘,還有遠方的眾神。
既然裝死戰略已經失敗,那他芬里爾絕不可以掉馬。
自己就是鐵骨錚錚!
不是要打麼,繼續啊!
你倒是繼續啊,我芬里爾不怕,絕對不怕!
可芬里爾的眼神雖然可怕,但他的動作卻偏偏和他的眼神背道而馳。
他一邊瞪眼,一邊居然悄悄地後退起來。
看着芬里爾色厲內荏的模樣,再看看皮卡丘戰意如火的樣子。
海森堡輕輕的笑了出來。
「好了,芬里爾,把你那兇惡的眼神收一收。
難道打了這麼久,你都還沒覺得疲憊麼?」
「嗷?」
海森堡的話令芬里爾稍稍一愣,這是……。
要言和了?
一邊拼命保持着自己高傲的姿態,芬里爾一邊悄無生氣的停下腳步。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能交流就是自己如今最大的好事!
能坐下來說話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不動手了。
想到這裏,芬里爾猛然飛撲,直接朝海森堡的方向沖了過去。
一旁的皮卡丘看到芬里爾的動作之後,趕緊電光一閃朝芬里爾追趕過去。
不過就在皮卡丘即將追上芬里爾時,海森堡笑着對皮卡丘擺了擺手。
皮卡丘立馬不受控制的飛速縮小。
片刻之後,恢復成原本大小的皮卡丘被海森堡抱在了懷裏。
而相對的,滿臉嚴肅的芬里爾,也縮小成了普通馴鹿的大小,站到了海森堡對面的桌椅附近。
這一次不再居高臨下,哪怕依然還比坐着的眾神高上一些,芬里爾也本能的低了低頭。
看着海森堡的笑容,他的內心百感交結。
當真有一肚子話想說。
但又真特麼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這種環境,由不得他說髒話吧?
他現在想說的一百句話里,含媽量至少百分之九十八啊!
……
躊躇良久,芬里爾鼻子裏吐出縷氣,接着張開嘴巴。
「你,究竟是誰?」
「海森堡。」
海森堡笑着說到,同時他又揮了揮手,一座長沙發頓時來到了芬里爾身邊。
芬里爾思索片刻,輕輕一躍,繼而趴伏到柔軟的沙發上。
哪怕內心依然緊張,這一刻的芬里爾也還是舒服的打了個顫。
這玩意的質感比石頭柔軟多了啊!
享受的搖了搖頭之後,芬里爾看向海森堡又一次鄭重的搖了搖頭。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你該知道我想問的不只是你的名字。
除了我被誰的夥伴擊敗以外,我更想知道你,還有他們的身份!」
話音落下,芬里爾突然想到了什麼。
於是他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她們三個就不用介紹了。
弗麗嘉對吧,嘖嘖,奧丁的蠢女人,阿斯加德最近第……第幾任神後來着?
巴德爾是吧,可憐的不死之神,不過你現在好像更可憐了,沒有不死之神的不死之神,呵呵。
還有你,菲。
我本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或者說我們至少是親人。
你就是這樣做我親人的?」
說到這裏,芬里爾看向勞菲的眼神愈加憤怒。
「我可是你的血脈親人,正統子孫!
難道海森堡加錢了麼,你居然對我舉起了屠刀!!!」
「我……我沒……。」
勞菲無力的解釋一聲。
「至少我沒想殺了你,我也和海森堡陛下請求過,一定要饒恕你的性命了,孩子!」
勞菲話音剛落,一旁眾人十個有九個都懵逼了。
心機口快的巴德爾立馬驚訝到。
「這特麼奧丁在上,你居然是勞菲的子孫?!!」
「哈哈,這真是我聽過的最驚訝的事,你究竟是那位偉人的孩子,那人居然還和勞菲有血緣關係?」洛基補充道。
洛基一旁,奎托斯也格外驚訝,他看看勞菲,不自信的問了一句。
「勞……勞菲,它是你的孩子?」
「它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洛基的兒子!」
勞菲無比乾脆的說出了答案,這答案直接讓洛基笑出聲來。
「那個生出狼來的偉人居然是洛基,這可真是……真是……等等?
我兒子?
你確定他是我兒子?!!」
這一刻,洛基的面色格外崩潰,這事兒怎麼攤到自己身上了?
看笑話的人看着看着,成笑話了?
沒等洛基從驚訝中走出,聽到兩人對話的芬里爾,便滿臉疑惑的看了看洛基。
僅僅一眼,芬里爾便重新看向勞菲,重重問道。
「別耍我,奶奶,你和我都該知道,他不是我爸洛……!」
「咳咳。」
海森堡輕咳一聲打斷了芬里爾,同時他解釋道。
「讓我好好和你介紹一下吧,他是洛基,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另一個洛基。
這位則是奎托斯,這個世界裏的洛基的……。」
「這個我知道,沒想到我居然能親眼見到我的爺爺。
在我出生的那個時序里,我爺爺早已經死去了。
我穿越時序的時候,就想過能不能有見到爺爺的可能,沒想到真的可以!」
芬里爾驚訝的插了個嘴,隨後他便鄙視的看向奎托斯,繼續說道。
「不過爺爺你可太弱了,還有這個洛基,你也太弱了。
你們好歹是能孕育出我這種存在的傢伙,為什麼會弱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很明顯就是嘲諷,看來芬里爾對奎托斯和洛基差點群毆他的事格外不滿。
不過面對芬里爾的嘲諷,奎托斯不止一點都沒有生氣,他反而呆在那喃喃自語。
「我有孫子了?是……是頭狼?」
和奎托斯一樣,洛基的表情也有些崩壞。
「我兒子……是條狗?」
啪!
不等芬里爾發怒,奎托斯就已經伸手給了洛基的後腦勺一下。
「說什麼呢,那是狼!」
「沒什麼不同!」
洛基鬱悶的回應一聲,接着揉了揉自己的後腦。
要命,手勁兒真大。
看了奎托斯和洛基的互動,芬里爾的憤怒消失了不少。
他長嘆一聲,繼而轉向海森堡。
「無聊的介紹該消失了,陛下!
我真沒想到你的身份居然是某一位陛下!
所以,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哪裏的陛下麼?」
「沒什麼不能的,我是你們隔壁奧林匹斯如今的神王。」
「奧林匹斯?」芬里爾格外驚奇,「宙斯下台了?」
「的確,宙斯此人縱情聲色,德不配位,於是我便送了他一程。」
「哈哈,你可真有文化,不配就是不配,還什麼縱情聲色,德不配位。
不過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那我的問題恐怕就更多了,這位陛下。
作為奧林匹斯的神王,你究竟為什麼要帶着人來搞我和我的孩子們!
你難道不清楚你對我動手,會給你的鄰居阿斯加德帶來多大的幫助麼?」
「我當然清楚,因為我要做的事,和你想的完全不同,芬里爾。」
「不同?有什麼不同?」
「比如,我只想試探一下你的能力,從沒想將你真正從世上抹去!」
說到這兒,海森堡的眼神里逐漸倒映出九界的每一顆星辰來。
帶着深邃的眼神,海森堡死死盯着芬里爾,無比嚴肅的說道。
「我不止不會殺你,我甚至還會給你一個永恆的承諾那就是。
你永遠都有資格活在我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