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絕對來路很正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李勝利有些着急地解釋道:「這是我們炸山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墓,從裏面拿出來的,不是搶來的,也不是偷來的,絕對不違法的……」
聽到這話,張天元真得是有點哭笑不得,這可是古董啊,不偷不搶就是不違法嗎?
事實上從盜墓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違法了,而且弄出了這麼多東西,如果真判起來,那絕對要做好些年牢的。
可張天元明白,這兩個人並不是那種專業的盜墓賊,他們甚至不知道這樣子是違法,如果真把這兩人送監獄裏去,他們這一輩子怕就算是完蛋了。
想了想,張天元又問道:「你們弄出這些東西的時候有人看到了嗎?」
「沒有,我們那邊有些石山,所以村裏頭不少人都到山裏頭挖石頭,送到別的地方賣錢,有一些人賺了大錢,我們承包不起石山,就在山上給人打工,雖然危險,但比在地裏頭拋食強。」
李勝利很詳細地解釋道:「那天炸山的時候,石場老闆沒通知我們,結果我跟我兒子就困在山上了,後來差點就把命搭上了,然後就發現了這些東西,悄悄帶下山了。」
說起這個事兒,李勝利額頭上就冒出了冷汗,因為當時的情況真得非常危險,稍不留心就可能直接把性命給搭上了。
一開始張天元還覺得這李勝利是在編故事,可是如果是撒謊的話,絕對瞞不過他這雙眼睛的,經過仔細觀察,他可以確認,這李勝利真得不是編故事,而是確確實實在講自己的事情。
「你們怕是挖到了一個大墓了。」
張天元皺了皺眉道:「看你們兩個人實在,我也不說虛的,你們這種行為其實已經構成違法了,咱們國家規定地下的東西都屬於國家。你們這可以算是多重犯罪了。」
「犯罪!先生您可別嚇唬我們啊?」李勝利和李攀相視一眼,都嚇得夠嗆。
「我像是在嚇唬你們嗎?」
張天元搖了搖頭道:「如果換了別人,我不會說這些廢話的,只是看你們為人老實。不想你們吃虧,所以才這麼說。你們弄出來這麼多的東西,夠坐十幾年的牢獄了。」
「爹,我不想坐牢啊,我還沒娶媳婦呢。」李攀先急了。
「這位先生。您一看就是能人,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吧?」李勝利也沒有別的法子啊,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張天元身上了。
「你們也不用太着急了,雖然有些話不該說,但你們仔細聽着,我是同情你們,所以這事兒不會說出去,只要你們也不說,就沒人知道了,這樣的話也就沒事兒了。」張天元很難想像這麼一對父子被關進監獄之後家裏該怎麼活。
法律的合理性咱們暫且不去討論。那也不是他張天元該關心的事情,但是同情心大家都是有的,張天元更不例外,反正他是絕對不忍心看着這兩人入獄的。
「你不會是在嚇唬我們吧?」
李攀突然皺了皺眉看向了張天元問道:「想要壓價吧?」
張天元冷笑了一聲道:「你們不信的話拿着這些東西去別的古玩店試試,看看他們敢不敢收!」
「這位先生您別生氣,這小子是電視看多了,總覺得世上就沒好人。我是看得出來的,先生您的確是關心我們,放心,這個事情我們絕對不會傳出去的。」李勝利狠狠瞪了李攀一眼。然後對張天元說道。
張天元沒有吭聲,只是喝着咖啡沒說話。
李攀此時也回過味來了,如果對面這個人真得想要得到他們的東西還不肯付錢,那麼完全可以直接請人扮假警察過來查收。
這樣的情節電視裏是有演的。而不會這麼苦口婆心地跟他們說,還請他們吃飯。
「對不起先生,是我不對,我莽撞了。」
「莽撞不可怕,聽不進去話才是最可怕的,今天的生意結束之後。你們回去了也不要給任何人說,錢存到銀行里慢慢用就行,也不要一下子全拿出來,不然會招人嫉妒,萬一有人報了案,那就不好了。」
張天元見李攀道歉了,才又繼續說道:「或者直接搬家也可以,到城裏買房子,做點小生意。」
「我們一定聽先生的,不過這些東西還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呢,您先看看吧。」李勝利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有想過,如果賺了大錢就立即搬家,那山溝溝裏頭他是不想繼續住了。
「行,你們兩個把編織袋打開吧。」
說到這裏,張天元突然間又問了一句:「你們這些東西沒有給別的人看吧?」
「有過,我們縣裏頭有人收購古董,所以拿了一件去給他們看,結果他們說是假的,我一氣之下,就來帝都了,外面早就傳開了,說是有古董最好就去找帝都的張天元,不僅價格高,而且童叟無欺……」
「你們這件事兒倒是幹得漂亮,只拿了一件的話還不至於暴露目標,你當時怎麼給那人說的?」張天元又問道。
「我就說是祖上傳下來的物件,想給孩子結婚,需要錢就拿來賣了。」李勝利回答道。
「有腦子,不過這應該不是你自己的注意吧?」
「嘿嘿,先生真厲害,這是我爹給出的主意,他以前做過生意,見過世面的,雖然只是小生意。」
李勝利笑道。
張天元點了點頭,然後眼睛看向了已經被從編織袋裏拿出來的那些古董上面。
「嗯?」
看到第一件放置在桌上的物件,張天元不由眼前一亮,這還真是寶貝啊,之前就感覺到這些東西不簡單,這會兒仔細一看,就更是驚訝不已了。
估計喜歡古董的人,大概都聽說過「鴨型香薰」,而這一件東西,就是鴨型香薰,比起張天元曾經見到過的那件保存更加完好,造型也更加精美。
香熏亦稱香爐、熏籠,既可養顏怡性、祛病強身,又被視為一種高雅的陳設,深受古代文人墨客的青睞。
香熏的習俗在我國由來已久,始於三國兩晉並一直延綿至清末民初。
這件香熏,通高大約二十厘米左右,直徑也就是不到三十厘米的樣子,為青銅質,整體分為三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