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更仔細的去看,發現畫前引首處有蔡羽書的「惠山茶會序」,後紙有蔡明、湯珍、王寵各書紀游詩,顧文彬題記。
詩畫相應,抒性達意。
該圖作於明正德十三年戊寅,時文徵明49歲。
據蔡羽序記,正德十三年二月十九日,文徵明與好友蔡羽、王守、王寵、湯珍等人至無錫惠山遊覽,品茗飲茶,吟詩唱和,十分和諧,事後便創作了這幅記事性作品。
圖中高大的松樹,崢嶸的山石,樹石之間有一井亭,山房內竹爐已架好,侍童在烹茶,正忙着佈置茶具,亭榭內茶人正端坐待茶。
畫面中的人物共有八人,三仆五主,有兩位主人圍井欄坐於井亭之中;一人靜坐觀水,一人展卷閱讀。
還有兩位主人正在山中曲徑之上攀談。
畫面採用截取式構圖,突出「茶會」場景,在一片松林中有座茅亭泉井,諸人閒遊其間,或圍井而坐,展卷吟哦,或散步林間,賞景交談,或觀看童子煮茶。
人物面相雖少肖像畫特徵,大多雷同,但動態、情致刻畫卻迥異,饒有意趣,並傳達出共通的閒適、文雅氣質,反映了文人畫家傳神勝於寫形的藝術宗旨。
同時,青山綠樹、蒼松翠柏的幽雅環境,與文人士子的茶會活動相映襯,也營造出情景交融的詩意境界。
此圖運用工筆設色法,樹幹、山石的勾、擦、皴染多用中鋒,參以側鋒,具行書的筆法,呈「以書入畫」之特色。
運筆纖細,如人物衣紋用高古遊絲描繪,穩健瀟灑中略見澀筆。
樹石形態亦於精細中適當變形,工整而帶裝飾味。
設色青綠、淺絳相融,山石敷以石綠,勾線、凹處加淡赭微暈,樹幹運赭石、藤黃間染,人物着色後線條用色復勾,整體色調於對比中見融和,呈現出清麗細緻、文雅雋秀的新風格。
這種小青綠的畫法,繼承了元代錢選的山水畫體,並有發展創造,樹立了明代文人青綠山水畫的新格。
這幅山水畫卷,畫面景致寫的是無錫惠山一個充滿閒適淡泊氛圍的幽靜處所。
惠山在錫城之西,一道起伏蜿蜒的青嶂。
惠山在南朝時被稱為歷山,相傳舜帝曾躬耕於此山。
山有九隴,俗謂九龍山。
《吳地紀》中稱「華山」。
當然不是現在的華山。
據《蠡溪筆記》載,晉代開山禪師,西域僧人慧照來到此山,常與名士交往,名氣很大。
後來人們便用慧照的名字命山,稱為慧山。
慧惠相通,惠山之名由此而來。惠山屬於天目山之支脈,從東南連綿而來,最高峰為三茅峰,海拔328.98米,周圍約20公里。
清帝乾隆南巡江南到了錫城,題詩譽之「江南第一山,非惠山莫屬」。
通過仔細的鑑賞,張天元足可以確認這幅畫絕對是真品無疑。
而且價值也達到了他的要求,於是笑了笑道:「諸葛大師這一次倒是守信,這東西我手下了,咱們之間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只是,我並不希望與人為敵,你也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他是真懶得去處理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兒,要不是諸葛大師主動挑釁,他絕對不會去招惹對方的。
「張先生慢走。」
諸葛大師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你還有事兒?」
張天元皺了皺眉道。
「那五個人的死,應該跟張先生有關吧?」
諸葛大師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什麼意思?」
張天元看着諸葛大師,臉上浮現出冰冷之意。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意思,民國時期,有一富戶,家裏只有一個老太太,因為家裏有地,平時請長工和短工,日子過的還算富足。
有一年,老太太修葺房子,請了木工,泥瓦匠等。
吃飯的時候,老太太怕人吃不飽,就用大盆裝飯裝菜,給工人們吃。
本是一翻好意,沒成想卻因此得罪了木匠。
有一木匠認為,老太太用餵豬的盆給他們吃飯,是把他們當成豬狗一樣,是看不起人,那時候,貧富等級森嚴,下層人民本就心裏不平衡。
於是在房子快修好的時候,這個木匠趁人不注意,就偷偷的在房子的大樑上裝了個木車,不過車頭是朝外的。
此後,老太太家像着了瘟神,養豬豬死,養牛牛亡,種田鬧荒,生活是一天不如一天。
幾年後,房子漏水,老太太請人來修,恰巧找來的又是上次為她修房的那些人,吃飯的時候,老太太用碗盛飯。
其中一木匠好奇,就問老太太,說上次用盆,為什麼現在改用碗了,老太太感嘆的說,『上次用盆是因為家裏有,想讓你們多吃點,吃飽點,但這幾年年景不好,這樣下去,給你們用碗吃都快用不起了。』
原來老太太是一翻好意,木匠深趕懊悔。
問話的這個木匠就是上次在偷偷安裝木車的。
於是木匠又偷偷找到那個木車,把方向轉了一下。
從此之後,老太太家又風調雨順起來,家境也漸漸好了起來。
其實這就是厭勝,木匠的祖師爺留給他們防身的手段,這種方法只是口頭相傳,師傳徒徒傳孫,心術不正者則不傳。
所以,一般只有有傳承的木匠才會這種技能。」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張天元這算是明知故問了,雖然諸葛大師並沒有明說,但這故事說的很清楚,就差直接點明了。
「呵呵,張先生何必生氣呢,如果那幾個人真得對您做了不好的事情,就算遭到報應,也是應該的。
可如果張先生誤會了人家,這害死人的話,可是會遭五弊三缺之苦的。」
諸葛大師笑道。
「對不住,我還真不知道諸葛大師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張天元當然知道對方是在用話詐他,即便是信任之人,張天元也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說實話的,畢竟給別人徒添煩惱。
更何況這位諸葛大師嘴巴可不怎麼嚴實,如果自己真得說出來,怕是真要鬧得滿城風雨了。
就算自己所作的事情是對的,可能夠那樣子害死人,這總歸是會讓人感覺到恐懼的。
因此索性他就打死也不承認,反正也沒有人能夠證明那些事情就是他做的。
在這個事情上,他可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