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不及情深 第二百五十八 潛入

    測試廣告1輸液手疼?

    纓寧接到滕熠的電話,腦海中第一個反應就是跑針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跑針,手腫,回血……

    一系列的畫面出現在腦海里。

    纓寧幾乎是從自己的房間裏沖了出去,咚咚地踩着樓梯到了二樓。然後,同樣是衝進了滕熠的房間。她的目光在滕熠的手上掃過——還好,沒有腫,也沒有回血。

    纓寧繞到滕熠輸液的右手這邊,輕抬起滕熠的手腕,再一次仔細地看了看他扎針的位置。

    「手很疼嗎?」

    「不疼了。」

    纓寧挑眉瞅了滕熠一眼,遲疑了一會兒說,「這也有可能。我剛動了動你的手,或許這針的位置,就合適了。」纓寧說完,抬頭看了看液體吊瓶。消炎藥水已經輸完了一大半。

    「如果不疼了,那就不重新紮了。液體不多了,很快就輸完了……」

    ——「你的手怎麼了?」滕熠的目光盯着纓寧手上的創可貼,眼神凝住。

    「啊?」纓寧這才想起自己的手受傷的事。她放下滕熠的手腕,想退開。結果,被滕熠抓住了手腕。纓寧想用手掰開他的手指,但是,他的力氣很大,無濟於事。

    「滕熠,我就是被湯碗的瓷片割破了手……」

    「所以,你沒有送藥過來,怕我看到?」

    「滕熠,不是的。是吉斯過去了,我想就讓他……」

    「所以,你還是不想見我?」

    「滕熠,你……要不是我怕你真跑了針,我早就甩開你了。瞧瞧你,仗着自己在輸液,就欺負我!可恨!」

    「嗯,恨我吧!恨我,比無視我,比忘記我好!」

    纓寧為了照顧滕熠輸液的高度,自從被他抓住手腕之後,她就一直儘可能地彎着腰配合他。誰想到,他根本不理解,不領情,還一直抓着她不放,說東說西的,實在讓人無語。纓寧無話可說的時候,就開始難過。而且,是真地難過。她這樣彎腰站着,腰累酸了,不應該難過嗎?

    ——哼,仗着自己是病人,仗着自己是總統,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纓寧腹誹,眉尖收在一起不說話了。

    滕熠終於發現了她的不適,慢慢地鬆開了手。

    身體自由了,纓寧並沒有走。

    而是兩手使力,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到了滕熠床邊。

    既然他想和她談。那她也想和他談談。

    滕熠定定地望着,注視着她的舉動,突然朗笑了一聲,「瞧瞧你,連椅子都搬不動,脾氣還這樣倔。真是……」

    「滕熠,真是什麼?我……」

    「真是可愛!我是說,你搬椅子的小動作很可愛。」

    滕熠不期然的一句話,聽得纓寧沉默了。今天是怎麼了,滕熠顯得很活躍,還一直跟她開玩笑?纓寧想了想,有了答案。昨天的藥湯起效果了,他的病症減輕了,人有精神了,所以才會這樣。

    纓寧沒有再和滕熠鬥嘴,「滕熠,我想和你談談,很正經的談。所以,你不要說其它的話,可以嗎?」

    「怎麼,我不正經嗎?」滕熠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不用英語了,直接說了一句N國語。

    N國語軟而糯,纓寧一時沒有聽明白,卻是因為滕熠說話時的態度而驚呆了。

    他剛才說的是什麼?

    「我是說,我有不正經嗎?」滕熠重新問。

    當然,英語詞彙的韻味,又不一樣了。

    但是,纓寧這次聽明白了,就沒有理會他,「滕熠,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我,可以嗎?」

    講吧。

    滕熠不語,但是,用眼神表達了這個意思。

    纓寧低下頭,有些話,似乎無法開口。不過,為了能得到答案,她必須問。

    房間裏,上午的陽光明媚,冷氣適宜。纓寧在想,滕熠在沉默。時光,就這樣被染了一層朦朧的美。

    纓寧終於還是問了,「滕熠,我想問你,如果當時我不答應和你簽婚約,你會不會真地砍了相見樹林?」

    「可是你答應了。」

    一問一答,很快就結束了。

    纓寧沒想到,滕熠是這個回答。

    她的目光快速地在滕熠的臉上掠過,又迅速地收回來。

    心,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尖尖地疼。

    纓寧無法再坐着了,她站起來,兩手按着窗台,看向了窗外。

    咚咚!

    敲門聲響起,將突然升起的壞情緒驅趕走了。

    「總統閣下,我是過來拔針的。」小護士一時冒失,直接推開了門,眼神擔憂地望過來。

    滕熠看了看自己的液體瓶,果然,只有瓶頸口那麼一點液體了。

    這小護士雖然冒失,卻是經驗豐富,忠於職守。

    滕熠原諒了她的過錯。

    小護士過來,對着纓寧點頭致意,然後略等了等,利落地拔了針出去了。

    門被關上了,滕熠自己按了一會兒針眼處,鬆開手,將棉簽丟到了垃圾筒里。纓寧兩手絞在一起,垂眸不語。突然被小護士闖過來,打斷了情緒,纓寧不知從何說起了。其實,本來就是已經既成事實的事,又何必再後悔和追問呢?

    滕熠的聲音有些壓抑,問纓寧,「難道說,我們之間的婚約,就這樣讓你痛苦嗎?」

    纓寧痛苦的闔了闔眼,「是的。」

    滕熠無法再問了。

    纓寧自己卻被觸動了。那一張婚約,一直是她靈魂深處的痛。

    「滕熠,你無法理解的——對於一個已經有了愛情的女孩子來說,讓她背着自己的愛人,再和別人做什麼感情交易,她會有多麼地痛!明明自己珍愛的人和物就在眼前,卻不能夠把一切真相告訴他……」

    「我,感同身受,我可以理解。」

    「不,滕熠,你不了解。」

    「我怎麼就不理解了?」滕熠的音量陡然提高了幾分。纓寧驚詫地望着他。滕熠像是一個被逼到絕境的人,聲音裏帶着幾分反擊的質感,「索索,我自從與你相識,我的心裏就只有你一個女孩子。我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可以想一想。我……」

    「滕熠,你對我怎麼樣,我心裏很清楚。自始至終,你所在意的,是你自己的意願能不能被實現!」


    「可是,我的意願只是想和我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難道我有錯嗎?這個世界,真是奧妙無窮啊!我做了總統,我就沒有資格愛自己所愛的人了嗎?」

    「滕熠,你說錯了,不管你是誰,你都不能強迫別人愛你,更不能用卑鄙的手段去要挾對方。」

    「索索,你這是在說什麼?在說我嗎?我怎麼就……」滕熠的眼神很受傷,神色也暗淡下來。

    纓寧用清亮無比的眼神,篤定地望着他,並不答話。

    滕熠終於自己也負氣地不說話了。

    *

    夜晚的雲城,春風沉醉。窗外的花香飄過來,林梓悅倚靠在床頭,隨手翻着一本小說,等着有些不耐煩了。一陣困意襲來,她將小說丟開,準備自己先睡。這幾天,冷卓總是晚歸,還經常喝酒。這樣的冷卓,跟以前的那個健康帥氣的冷卓實在相差太多了……她還保持着原來的她,可是,他卻變了樣。

    呯!

    聽到門響,林梓悅受了驚,呆呆地保持着準備拿枕頭的姿勢,抬眼去看到門口站着的人,居然是醉酒的冷卓。

    頭髮散亂,面色酡紅,襯衫還很亂,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冷卓走進臥室,煩躁地用手扯開領帶,丟到了沙發上。然後仰起臉,長長地吁氣。瞬間,屋子裏滿是他帶進來的酒氣。

    林梓悅皺眉。

    ——「水!」

    冷卓重重地喊了一聲。

    那聲音,像是在命令。

    至少,聽到林梓悅的心裏就是這樣的。

    她雖然心裏不情願管醉酒的冷卓,但是,畢竟是夫妻,還是要管。

    林梓悅趿上拖鞋,端了杯水,放到了冷卓前面的茶几上。玻璃杯磕到了茶几,發出聲響。冷卓保持着仰靠的姿勢,朝着林梓悅看過來。視線內,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長發柔順地抿在耳後,此刻安靜地垂眸,不言不語,像百合花一樣純淨動人。

    畫面交疊,冷卓似乎看到了沈簟秋。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沈簟秋的身影,依然是他心頭最溫柔的一抹白。

    冷卓兩肩縮緊,腰用力,坐好,手就按住了林梓悅的手。

    醉酒後的冷卓,手心滾燙。

    林梓悅有說不出的緊張。她提醒冷卓先喝水,「冷卓,你喝水吧!」

    冷卓沒有喝酒,反而用力一扯,將林梓悅帶進懷裏……

    「冷卓,你放開我。我……不舒服。我現在還疼……」

    「冷卓,你有沒有在聽,冷卓……」

    冷卓要的一場激情,被林梓悅又哭又鬧變成了一場鬧劇。

    ——「林梓悅,你這是故意懟我?」

    「我沒有。」

    林梓悅答得理直氣壯。

    冷卓伸手箍住她的上臂,用力,幾乎將她整個人提起來。

    林梓悅抗拒地皺眉,「冷卓,我都說了,我疼。你放開我……」

    「因為孩子沒有了,你一直在怪我,所以,你一直疼,你是不是準備疼一輩子,然後,永遠不讓我碰你,對不對?」

    「冷卓,我沒有。我……至少現在我還疼。以後……」

    「沒有以後了。我體貼你,不會再碰你了,永遠。」

    「啊!」

    冷卓突然用力一甩,林梓悅倒在沙發上。冷卓霍然站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沙發上,林梓悅捂住嘴,小聲地哭。內心的痛苦,讓她不能直視眼前的一切,所以,她閉緊了眼睛。接着,淚水從眼角邊流淌而下。

    *

    隆重的金色大廳里,懸掛着一幅巨大的N國疆域圖,周邊鑲着寶石和彩燈,不管何時看,都是那樣氣勢恢宏,讓人肅然起敬。

    滕熠在吉斯的陪同下,緩步越過大廳,來到了裏面的議事廳里。

    寬大的皮椅,滕熠曲膝坐到中央的位置,褲腳上移,露出穿着黑襪的腳踝和鋥亮的皮鞋。

    「總統閣下,外交部長格雷已在門外恭候。」

    滕熠揚首,「讓他進來!」

    「是。」

    吉斯答應了,去外面請格雷。

    隨後進來一個儀表堂堂的穿着藍色N國禮服的中年男人。

    格雷今年也五十二歲了,因為長期從事着體面莊重的外交工作,他看上去氣度不凡。只不過,這兩年來,格雷得了一種怪病,就是類似於哮喘的症狀。平時情況還好,等到犯病時,會胸口憋悶,喘不過氣來,所以,必須有人拿着急救藥在一旁陪着。今天就是他的秘書林錦陪他過來的。但是,面見總統,林錦需要在外面等候。

    「總統閣下!」

    格雷手放在身前,深深施禮。

    滕熠示意他就座。

    格雷這次主要和騰熠談與M國的外交摩擦問題。上一周,邊境摩擦,讓兩國的關係進入緊張的警戒時期。這件事,本來是一時情緒不穩的士兵所為,沒有必要讓國家他埋單。但是,這件事,如何做得不失尊嚴,又讓M國的人心平氣和接受呢?

    「總統閣下,道歉是不可能的,一旦道歉,就是承認我方有錯,那樣,在我以後的交往中,我們必將會處於不利地位。」

    「不是道歉,是要把事情說清楚而已。用對了態度,就能讓對方說不出話來。」

    「可是,我們……唔……咳……」

    格雷病情突然發作,人仰在椅背上,捶胸。

    吉斯請示滕熠,通知格雷的秘書林錦進來。林錦進來,拿出一個噴霧小瓶,對着格雷的口腔噴射,格雷慢慢放鬆,兩眼卻精神漸弱,漸漸昏睡過去……這時吉斯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看到號碼,有些慌張地去外面接聽。是他的一個重要的女朋友打過來的。所以,他要去外面接。

    ——「不許動!」

    林錦突然轉身,銀色的小手槍以迅雷之勢抵到了滕熠的太陽穴。

    滕熠不可置信。

    他只不過走了一會兒神,怎麼就被人控制了?

    「我是冷木陽,你現在啟動防禦系統,把搖控門關上,然後不讓吉斯進來打擾。」

    滕熠正在琢磨是怎麼回事,結果眼前人突然表明了身份,這讓他有些意外,也十分地不安。

    「冷木陽,你又來威脅我?」

    「我相信吉斯的電話要打一會兒,不過,你現在必須先告訴他不能進來。否則,我就按下扳機,然後,你就會死掉。總統閣下,我知道你不想死。可是,我卻早已經把一切都看透了。我們一起死!」

    「冷木陽,你……」

    「快,現在立刻動作!」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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