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清泉劈開山岩,水流潺潺,花開草長,蟲鳴鳥叫,古木庇蔭,好一派祥和景象。筆硯閣 m.biyange.net
高大的雄虎就站在泉水旁,它的前爪已被打濕,胸前濃密的長毛亦是濕漉漉一片,嘴角掛着水珠,雄虎面部僵硬,呆呆站在原地許久,才勉強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交代完填堵裂隙的事情後,孟焦特意在附近的山林中捕殺了幾頭小獸丟給了那些孩童,加上原有的剩餘的肉食,三兩日內這些人應該不用為食物擔憂。
在曾經的拜狐部落,如今的拜虎部落周圍巡視兩圈,確定沒有具有嚴重威脅性的野獸,掛念家中那幾頭老虎,孟焦腳下生風,迅速往暫居地趕。
這一外出就是半天一夜,待趕回那山坳,恐怕已是黃昏。
孟焦迅速穿梭在密林中,太陽上升,溫度越來越高,已有了初夏的姿態。
東北虎皮毛厚重,孟焦更是如此,因為變異的緣故,今年的換毛季它沒有絲毫脫毛的跡象。
雖然這種升高的氣溫並不致命,孟焦完全承受的住,可燥熱畢竟不如涼爽舒坦,本想找條小溪清涼清涼身體,想起虎母受輻射影響後有些萎靡的精神,還有虎父愈發暴躁的性情,孟焦最終還是沒有停頓,撞開一叢叢樹木交織的枝幹,一路前行。
隨着緯度的降低,增加的不僅僅是氣溫,還有物種數量,更適宜繁衍的環境必將吸引更多生靈,一路走來,清風花香,山松野草,活躍的松鼠山雞山雀數不勝數,美不勝收。
若是平日,孟焦說不準會找一處風景適宜的地方駐足,靜靜欣賞一會兒這難得的純天然無污染的自然風貌。
上輩子孟焦還真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凡是被人類踏足冠名的名山大川,著名景點等,都被蓋上了亭台樓閣,刻下了詩詞字畫,建了一座座山莊一間間旅社,愈來愈重的煙火氣早就將原汁原味的風光破壞的一乾二淨,就連人跡罕至的西伯利亞原始森林,大興安嶺,都不時能看到旅行者留下的塑料瓶罐,或是研究者綁在樹幹上的攝影設備,實在敗壞興致。
可今天,孟焦全然沒有那種雅興,它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認真思考,使它煩躁的究竟是什麼?
是炎熱的天氣?顯然不是,即便是盛夏,大興安嶺地區也不可能達到赤道周邊動輒四十度以上的高溫,對東北虎這種適應能力極強的大貓來說,這種稍有些溫熱的天氣就是小兒科,根本不值一提。
是過於牽掛虎母虎父還有火箭虎三妹?不是。孟焦很清楚火箭和虎三妹的能耐,雖然它們無法戰勝虎父,但自保足矣,況且虎父雖然愈發躁動,卻還不至於無處發泄,對自己的老婆孩子下手,這種擔憂純屬杞人憂天。
那是什麼?
孟焦突地停下迅速前進的步伐,抬起了虎掌,銳利的虎爪彈出爪鞘,行進過程中沾染了不少泥土,卻不影響孟焦的觀察,它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己的爪尖竟然冒出了一抹暗綠色。
小跑幾步,到一棵樺樹旁,孟焦揚起虎爪,狠狠給了樺樹一記爪擊,企圖蹭掉那暗綠色痕跡,但很顯然,無濟於事,那綠意已經滲透進孟焦的虎爪深處,仿佛紮根進其中,使得孟焦毛骨悚然。
不可避免的想起六臂多目狐的慘狀,孟焦總算知道自己的不安感來自何處,令它心生畏懼的那種變異囊狀真菌竟然沒有隨着宿主的死去一命嗚呼,反而迅速找到了「接班人」,很不幸的是,這個接班人就是孟焦。
它感染變異真菌了。
正如上輩子檢查出患有癌症一樣,孟焦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出於對未來境遇的恐懼,孟焦下意識否定了這個猜想,儘管在內心的最深處,它深切的知道,有些時候,最不想看到的結局最容易發生。
瘋也似的尋找山泉小溪,孟焦希望那些暗綠只是六臂多目狐毒液的渲染,而不是某種汲取生命力的惡魔,它順利找到了一處山泉,順利洗滌了雙爪,還順便喝了口泉水,洗了洗腦袋,儘量讓自己變得清醒。
再看清洗乾淨的虎爪,幾乎沒有變化,如果說有差異的話,只能遺憾的說,那抹暗綠色又擴大了,這顯然不是好的徵兆。
「好,算你狠!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孟焦沉思片刻,立即決定斷爪保命,趁着現在變異真菌感染擴散的並不嚴重,果斷將虎爪咬斷,它不敢賭,事關生死,即便只是被毒液染綠,它也甘願付出斷爪代價,以它強悍的生命力和恢復能力,莫說虎爪,就是一對虎掌都能恢復如初,短暫的痛苦遠勝過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變成一隻畸形怪物。
當初劃開六臂多目狐的皮毛只用了一隻虎掌,另外一隻沒有感染的跡象,孟焦三爪撐地,抬起了那隻被感染的前爪,小心翼翼地調整着位置,儘量使前爪不接觸口腔,它不希望發生二次感染。
終結過那麼多野獸的性命,撕開過那麼多獵物的身體,孟焦沒想到,有朝一日,鋒利的虎齒會咬在自己身上。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沒有絲毫猶豫,孟焦全力一口,閉合的裂齒直接切斷了伸進口腔的虎爪,不待血液流出,孟焦迅速放下了虎掌,吐出了口中的斷爪,並低下頭灌了一嘴山泉,漱了漱口。
面不改色,仿佛斷爪之痛並不存在,孟焦再次抬起了虎掌,放在山泉中沖刷,洗去血跡後,又將其放入口中。
被染成暗綠色的只有剛剛被咬掉的一個腳趾,但孟焦總覺得不穩妥,它決定將那隻腳趾左右兩邊的虎爪也咬斷,避免處在潛伏期的感染作祟。
能做到對自己這麼狠,孟焦也算獨一份了,自出生以來遭受過太多痛苦,這些小小的疼痛對它來說只能算小兒科,它唯獨擔心的就是這樣還清理不徹底。
從解剖六臂多目狐屍體到現在,大約已過去三四個小時,這麼長的時間,血液不知已經循環了多少次,到底能不能將變異真菌清除乾淨,老實說,孟焦心裏也沒底。
可是做些事總好過坐以待斃,不管有沒有效果,哪怕只是為了減輕心理負擔,卸去那塊壓在心頭沉重的石頭,孟焦也要斷爪求生。
至於後來如何,只能看天意。
抬起頭,陽光明媚,孟焦默默祈禱,希望事情的發展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順順利利,不要染上陰霾。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