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擺得滿滿一桌子的黃白之物,晏曉桐興奮得直搓手,連聲的叫道:「師弟,師弟,師弟……」
古楓正在忙碌的盤算着這堆東西的總價,聽到她的叫聲,只好停下來應道:「師姐,說話不用帶回聲的,我就在這兒呢」
晏曉桐送了他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道:「師弟,有這麼多錢,你說咱們買點什麼好呢?」
古楓有點汗的看着她,「師姐,這可是不義之財啊」
晏曉桐理直氣壯的回應:「正因為是不義之財,所以才人人得以誅之啊」
古楓被她這種氣勢給壓倒了,弱弱的問:「那你想買點什麼啊?」
晏曉桐並沒有立即就開口,而是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明騷易擋,暗箭難防,晏曉桐玩這套性感路線,古楓有點扛不住,目光游移閃爍,吱唔着問:「師姐,你,你想幹嘛啊?」
只是,晏曉桐的表情變得比翻快多了,剛才還春暖花開呢,這會兒就已經泫然欲涕了,聲聲黯沉的道:「師弟,你也知道,師父的醫館被燒了,師姐不但連工作的地方沒了,連住的地方都沒了,甚至連身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了……」
古楓一聽就頭大了,趕忙從那堆rmb中掏出一疊遞給她道:「師姐,你拿這個錢去買幾身衣服」
這裏將近一倔的財產,你只給我一萬,你找發叫花子啊?
晏曉桐沒有接錢,只是幽怨無比的看着古楓
古楓有點扛不住,「師姐,這住的地方嘛,我現在暫時已經替你解決了丁寒涵的別墅大莊園,多豪華,多氣派,多舒適啊,多少人想住都住不起呢至於工作的地方嘛,天亮的時候我已經讓人找施工隊進駐了福仁堂,這會兒估計已經在開工了,用不了多久師姐你就可以重工作了至於這段時間嘛,師姐就當是放自己一個假好了」
晏曉桐依然看着古楓,眼神依然幽怨
金窩銀鍋,也不如自己的狗窩,丁寒涵的別墅是豪華是氣派是舒適,那怎麼說那也是寄籬下啊
晏曉桐真正想要的,不是什麼衣服,也不是什麼工作,她只是想要一套房子,一套屬於她自己的房子
古楓那麼聰明的人,自然不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末了又提醒道:「師姐,你忘了,咱們去池海澤家,目的是為了什麼?」
晏曉道:「我怎麼可能忘,咱們不是為了要找到那姓池貪污受賄的證據,把他拉下馬嘛」
古楓:「那不就結了咱們只是為了報仇,並不是為了要得到什麼好處況且,你別看這裏的錢很多,可這些全都是他貪污受賄得來的,這些全都是民脂民膏,是別人的血汗錢咱們如果用這些錢,那和他又有什麼區別?」
晏曉桐被古楓噎得沒話說了,心情從雲端突然跌到了谷底
如果換了晏曉桐是以前的蘇曼兒,不管心情怎麼不好,她也會把那一萬塊先收起來再說的,雖然是少了點,但也聊勝於無,只是晏曉桐就是這麼個有性格的人,要貪,就貪一套房子,不貪,那就一萬都不貪
她把古楓手裏的那疊錢搶過來之後,又放回到桌上,然後才問:「那咱們下一步怎麼辦呢?立即讓這些錢爆光嗎?」
古楓笑笑,「急什麼,先讓他的戰爭片上演嘛讓她老婆先跟他鬧,鬧得他筋疲力盡,然後咱們再把這個推出去先聲敗,再名裂,最後是人亡」
晏曉桐呆了一下,喃喃的咋舌道:「師弟,你可真壞呢」
古楓正想順勢調戲她一句「那你喜歡嗎?」,只是這話還沒出口,電話就響起來了
掏出來看看,竟然是何巧晴打來的
巧了,古楓也正想找她呢
電話接通,何巧晴就問道:「哥,早上表姐跟我說,你那兒被人放火了,是真的嗎?」
古楓苦笑,這個范允真是大嘴巴,報憂不報喜呢,搖頭應道,「不是我這,是我師父的醫館,被人放火燒了」
何巧晴急切的問,「那人沒傷着?」
古楓:「人倒是沒事,只是醫館卻被燒成灰燼了」
聽說人沒事,何巧晴才稍稍心安,「只要人沒事就好」
古楓:「晴兒,你找我就是問這個事嗎?」
何巧晴:「嗯,我有點不放心,所以就打給你問下」
古楓:「我沒有什麼事,不用擔心對了,晴兒,你這兩天要不要出差了?」
何巧晴:「不是剛出差回來沒多久嘛,近期應該不用出去了,哥,你有事?」
古楓:「沒什麼事,就是想請你一起吃個飯」
不知為何,原先還沒有什麼感覺的晏曉桐聽到古楓說請吃飯的時候,就不免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古大官人的飯,是那麼好吃的麼?
可憐何巧晴還無知無覺,語帶欣喜與微嗔的道:「哥,請我吃飯是假,想對我耍流氓才是真的」
「呃」古楓大窘,忙捂住話筒,眼光瞥向晏曉桐
晏曉桐趕緊抬頭,佯裝看天有多晴朗,太陽有多明媚的樣子,其實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她全都聽到了
池海澤,一向都意氣風發的,不過他也有意氣風發的本錢
深城本地人,四十歲就是一局之長,享受正處級待遇,討了個本地老婆,也是國家幹部,不過很多頭頭面面的人之所以看得起池海澤,因為他有個聲名顯赫位高權重的老丈人
今天,來單位上班的池海澤看起來依然神采奕奕,不過這都是裝的,其實他的心裏別提多苦逼了
萬貫家財被盜,他自然心痛,但擔心的是案子被破,保險箱裏的東西被曝光
一個局長而已,坐擁一億多的身家
哪裏來的?
怎麼來的?
他說得清楚嗎?
這些不法之財一旦被公之於眾,他就算不吃花生米,也得把牢坐到去地獄的那天
所以,此刻坐在辦公室里的他並不是像家裏的孫玉蘭一樣去惋惜,去心疼,而是想着怎麼挽救
思來想去,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在警察破案之前找到這伙盜賊
是的,池海澤認為,盜賊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又或只是兩個,而是三個,四個,甚至多
一想到這點的時候,池海澤心裏又是一聲喀噔響,這麼多人進了自己的家,那自己那個沒生過小孩,身材和皮膚都保養得如十八二十,還喜歡裸睡的女人能不被侵犯嗎?
只是,如果她真的被侵犯了,為何卻又不說出來呢?難道是她不敢說出來?又或是她被拍昏之後,連自己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
池海澤看着鏡中的自己,感覺自己的鼻樑直到額頂都是一片綠,是的,妻子很可能被強暴了,而且還有可能不只被一個男人強暴
想到這些,池海澤握緊拳頭,狠狠的砸到桌上,不知該如何為寬慰帶了綠帽的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心中的憤怒
別人都說,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頂點綠
池海澤以前聽到這話的時候,總是嗤之以鼻,頭上頂了綠,那還叫男人嗎?那做為一個男人,還有尊嚴嗎?
不過,現在媳婦是不是被染指,自己是不是個男人,還有沒有尊嚴可言……這些通通都可以去見鬼了,因為找不到那伙盜賊,找不回那些錢財,他連做人的機會都可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