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鋼鐵牢門橫在秦鋒三人面前,冰冷的月光照在冰冷的鋼鐵之上,冰冷的守衛射出冰冷的目光,而甘普濤,卻滿臉堆笑,前倨後恭的打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們兩個不長眼的!公主殿下來這裏賞月!還不快把牢門打開?」
臭罵聲破壞了秦鋒眼前的這番原本看上去還算是冷峻瘮人的場景,「快着點兒!甘普濤!你以為我們還不知道你什麼意思嗎?」唐胭道破了甘普濤心中的小九九,不過她也是着急,畢竟馬上就能見到蕭殃了,雖然沒把握和秦鋒合力將蕭殃帶走,但是,讓蕭殃能安心也算是一個緩衝。
「呃。」甘普濤被唐胭這小妮子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悶聲帶路。
這回就是秦鋒緊隨其後,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幽深的通往底下之路會有什麼危險,而唐胭脅迫着純禧,也方便他們隨時逃跑。
「好了,到了!」秦鋒三人跟隨甘普濤走下地牢,這盤旋深邃的地下通道似乎見證了那些被打入深淵的犯罪之路,雖然這其間沒有見到一個守衛,但是,光是這裏的暗無天日,也能讓絕大多數不熟悉地形的人卻步了。
因為通往底下的路,僅僅也最多容得下兩人並行,失足之下,只能跌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這路好陡!」其中的一段路,若是沒有甘普濤的提醒,恐怕純禧自己就會跌了下去。
以秦鋒和唐胭的實力,在這光源微弱的通道里,也只能依稀看個大概,唐胭為此還要將元氣維持在雙眼,保持那目光靈動,而秦鋒則不然,憑藉自身在叢林深夜之中鍛煉出來的強大目力,行走在這通道之中基本上可以做到如履平地。
匆匆而行,不過在黑暗之中,時間亦是模糊的,也不知行走了多久,秦鋒感覺腳下一平,那種陡峭的感覺突然消失。
「掌燈!」甘普濤說話之後,秦鋒面前的那片空地驀然亮起無數燈光!那突然的燈光叫幾人眼前頓時失去視覺!
唐胭緩慢的睜開雙眼,不過此時耳畔已經聽到無數**乃至哭號怒罵的聲音。
眼前的場景,唐胭恐怕會一聲難忘,這是一片哀嚎之地,一眼望去那不知通向何處的通道兩邊一排排精鐵牢籠之中,無數衣衫襤褸的囚徒或是木訥、或是哀嚎、或是嘶吼,那身上流血甚至腐爛的傷口,使得這片區域總有那麼一股刺鼻的血腥之臭的味道。
「唔!」唐胭一隻手捂住口鼻,而純禧也下意識的捂住口鼻,不過她不知道的是,甘普濤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餵~~蕭殃他們被關在哪裏?」唐胭捂着嘴,有些吐字不清,嗚嗚的聲音反而令周圍的囚犯狼光乍起。
「呦呵!小娘們!」
「嘿嘿!小娘皮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喂喂!咱們牢房來女人了!」
隨着幾人路過一個個牢房,那裏的囚犯們有些大膽的,竟然都要撲了出來,伸出雙手抓向唐胭和純禧!
「哼!」秦鋒回頭,「喂!你們也這樣對待蕭殃他們了?」秦鋒見着這一個個身受酷刑的囚徒,很是擔心蕭殃,畢竟他還有傷在身。
「呵,那倒是沒有,畢竟他們是重要的俘虜,若是死了,恐怕我們就沒有和你們談判的資本了。」甘普濤笑着,雖然他心中猜出個大概,不過純禧公主畢竟還在他們手中,此時身邊也沒有什麼助臂,貿然之下,也未必會得手。
「你們要見的,我們自然會區別對待,他們就關押在最深處!」甘普濤大步前行,他倒是不會擔心此時秦鋒會對他出手,畢竟自己的實力擺在那裏,之前蕭殃和秦鋒雙戰他都沒能奈何,更何況現在。
幾人說話間,腳步也在加快,此時,已經走到了這幽長的牢房的盡頭。而那裏,一扇封死的牢門,出現在秦鋒幾人的面前。
「到了。」
這扇門後,寂靜一片,秦鋒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連最微弱的呼吸聲都沒有一絲,這門阻隔聲音倒是不錯,秦鋒走神的想到。
甘普濤從掛在牆上的眾多鑰匙之中取出三把,分別插在這扇大門的三個不起眼的角落之中,而那個最像鑰匙孔的地方竟然不是開門之處,可謂是費勁了心機。
旋轉鑰匙,齒輪聲音轉動,咔吱吱的摩擦讓身處於黑暗的眾人睜開緊閉的雙眼,那是久違了的光芒,儘管微弱,可是他們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
這是!
是的,就在這間足有百丈大小的鋼鐵牢房之中,一共立着數十鐵柱,而那鐵柱之上,都倒掛着一個纏滿鎖鏈的中原子弟。
孫弁、翟虎、韓松等等,甚至還有瓶兒和雲霄,不光如此,秦鋒還看到了之前在葡萄酒店遇到的項寶項貝兄妹!
「蕭殃!」目光掃視之下,秦鋒和唐胭也終於找到了蕭殃的所在。
之見蕭殃此時和其他人一般,倒吊在鐵柱之上,那地上的一灘血漬已經呈暗黑色,目光渙散,蕭殃早已失去知覺多時。
「你們究竟對他做了些什麼?」唐胭斥聲喝着甘普濤,雖然已經如願見到了蕭殃,但是眼前蕭殃這幅悽慘的下場令唐胭險些暴走,若不是意識到懷中還挾持着純禧要配合演一場戲的話,恐怕她已經不顧一切衝過去解開蕭殃身上的鎖鏈了。
「呃,這位女俠,其實我們並沒有對這位少俠做什麼、甚至連用刑都沒有,僅僅是在他被我們抓到這裏之時,就已經身負重傷了,當然,我雖然知道你們所謂的說辭都是在敷衍,不過,既然純禧公主在你們手中,我也實話對你們說吧,若是你們僅僅想想憑藉純禧公主換回他一個,也是可以的!」甘普濤的這番話已經點明,他猜出了秦鋒和唐胭的這個小伎倆,想用中原世家的名頭來讓他做出更大的退步。
「哦?你都看出來了?我們不是世家的弟子?」唐胭一愣,雖然她知道,甘普濤見過他們,但是也沒想到,他們的面容這麼簡單的就被記住了,而現在被甘普濤這麼說破,反而陷入一種尷尬的局面,若是一般的綁匪,此刻恐怕已經回有些發狂甚至會對人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才能繼續保持自己的利益不被損害。
「呵呵,我想我說的應該不錯吧!」甘普濤笑着,看着這兩少年。而身體之中的元氣也逐漸運轉,這個時刻連他自己也在賭,到底猜測的正確與否,這兩個少年和純禧公主會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