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籠二字,聽起來就像是某種地下格鬥場的場地之一,但事實上,這卻是「紀元」最近新增的額外遊戲系統。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具體的作用,就是像蘇城當初在羅克斯比賽時的那模式一般,類似一種容許玩家在一定範圍內自選場地pvp的概念。
儘管每次使用,玩家雙方都需要付上那麼一點的遊戲幣--但兩名玩家真要去到進斗籠決戰的情況,激昂的情緒下,誰他媽還管它是否要付錢?
而這模式剛出現的時候,其實還不怎麼被人重視。但是金子總會發亮,特別在遊戲世界中,玩家的情緒起伏之大,都亮得像是大功率的燈泡一般,一言不合就紅起眼來,互相推撞兩下不服就干。
如此的大環境下,斗籠的收入與熱門程度簡直是蒸蒸日上,各種特殊的新場地,各種新奇的決鬥模式推陳出新,已經慢慢成了玩家們其中一個消遣的好去處--然而無論如何,斗籠的真正意義始終離不開
一言不合便定下規則,選好場地,拿出只要失敗便會損失的戰利品,然後便踏出戰場,義無反顧地互相拚殺--這,才是斗籠。
某程度上,蘇城確實是挺歡迎這東西的面世,因為只要是在容許玩家進入斗籠的地方,無論是任何或激烈或微小的衝突也好,他只要說一句:怎麼,不服就進斗籠啊。
然後,一切問題便都會輕鬆的迎刃而解--無論是對方退縮了夾着尾巴不再廢話,還是對方一怒之下與他進了斗籠--從結果而言,不都是直接解決了所有問題嗎?
儘管方法有所不同,但既然能以簡單直接的方法達到結果,對他而言都是最好不過的。他最討厭拖泥帶水的解決方法,若是有什麼問題,那最好都第一時間便放在明面上解決。
要是沉默地放在心裏,那只會對雙方都做成傷害,最後各自留下一根難以拔出的刺,永遠使兩人隱隱作痛。
他討厭這種感覺,很討厭,已經不想再去感受。<>
這時,夏秋蘭一雙美眸忽然責怪似的瞪了蘇城一眼,並以溫柔的聲音打斷了蘇城的回憶,說道:「小城,這些人不值得你花時間在他們身上。」
「也花不了多少。」
回過神來,蘇城低頭略為呷了口花茶,並如此應到。他其實並不喜歡這裏花茶的味道,因為這些茶的香味雖然自然,但太完美了,反而讓他感到虛假,他不喜歡這種過份完美的感覺。
但既然夏姐喜歡這裏,他也不會抗拒。
他從不拒絕夏姐的請求--又或者說,夏秋蘭就像是能看見他那條畫在身外的虛無安全線一般,總是在那裏細膩地挑逗並試探着,然後再提出一些他不會拒絕的請求。
面無表情地凝視着茶杯中的花瓣,他漠然地說道:「我在走路時總會踼到石子,但我卻不會怪石子花了我的時間,不是嗎。」
輕輕托着下巴,夏秋蘭溫柔地微笑着,側頭望向思考中的蘇城,輕聲道:「也是呢,何況是他們。」
另一邊,聽着蘇城與夏秋蘭兩人話中帶刺的說話方式,卻是讓那青年氣得要命。他心想,自己不就是搭個訕而已,雖然人家不搭埋他,他還纏着人是他不對。但既然現在都要進斗籠了,還用得着在那邊打情罵俏,同時暗地裏損他啊?
沉着一張還算英俊的臉容,他本就覺得那個男的看起來雖然普普通通,但感覺上就明顯不是什麼和善的傢伙。只是他沒想到,那個看着溫柔恬靜的古典美人,似乎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啊。
青年如此想到,一邊與朋友故作冷靜地喝着茶閒聊,一邊卻不斷掃視樓下的大門,心裏又想,怎麼人還未到啊--她假如真的不來了,他可就要慘了……
沒過多久,一直注視着大門的青年終於看到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袍的年輕女子,從仍下着傾盆大雨的街道外走進了大門。<>由於相距太遠,他不太確定來的是誰,只能看見她那包裹着身子的長袍因雨水的沾濕,而顯露出其苗條的身段。
這胸跟腰。咽了口唾液,青年下意識的評價到。
很快,女子在環視一樓後,便快步的走上二樓。看着樓梯上的女子,這時青年終於看清楚其容貌--她有着一張精緻的臉孔,皮膚白晢,卻不是蒼白,而是通透的雪白。而她身上那件墨綠色的長袍,則襯托出她一頭被束成馬尾的灰藍色長髮,簡潔而知性。
要不是知道紀元沒有化妝這一欺瞞性嚴重的功能,現實中從事化妝行業的青年,大概真會以為她是化了個韓式裸妝才趕過來。
但這都不重要,在看見其樣貌的瞬間,青年便認出了這美女是誰。
青年表面鎮定,但心裏早就罵了出來。他平靜地轉過頭,向坐在前方的男孩低聲問道:「喂,不是說叫你那個在仗劍的高手二姐來嗎,怎來的是你的大姐啊?」
好吧,儘管這大姐與二姐同樣是個美人,但再美也沒用啊。對方明顯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傢伙,是張口便要進斗籠的凶人,這大姐就是再美也不及二姐那手快劍頂用啊,斗籠比的可不是誰更美,比的可是誰的拳頭大。
他只覺心裏千言萬語,最後只聚成一句--靠,這傢伙真信不過,難道我只能親自出手了嗎?能讓那人設定成不公開戰鬥嗎?我可不想讓所有人看到自己被打成豬頭的悲慘戰況啊……
見青年一臉陰沉,臉色還漸漸變得通紅,男孩也知道紙包不了火,面露歉意地說道:「抱歉啊,二姐剛好有點事要處理,實在是來不了啊。」
「騙誰啊董信,大晚上又不能打怪,能有什麼事?」青年咂了咂嘴,然後便臭着臉唬嚇男孩道:「我說啊,你二姐說不定是討厭你了,但這也難怪,誰讓你總要是她幫忙啊?你一點男人模樣也沒有,說不定連你大姐也會討厭你啦。<>」
「你……你胡說!我已經十六了,再過兩年就是大人了!而且我二姐是因為幫派……」一時激動之下幾乎說漏了嘴,董信連忙捂住嘴巴,頓了一頓,才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總之……總之二姐就是沒空!我二姐和大姐也不會討厭我的,你這個智障,搭訕別人女友後還要我二姐來支援,不來還罵我,沒種跟人進斗籠就閉嘴啊!」
忽然便被董信臭罵了一頓,青年也是目瞪口呆,頓時怒道:「靠,我才說一句你就開罵我一大段,你小子很狂啊,說我沒種,那你有種和我進斗籠,看看誰才是沒種啊!」
董信雖然只是個男孩,臉蛋也因生氣而變得得紅通通的,但面對挑戰卻也不甘示弱,應戰道:「進就進,誰怕誰啊!」
然後兩人一拍桌子,青年便直接揮手發了個挑戰出去,董信也二話不說便接了下來。兩人在前方空氣中大手一划,頓時便從茶館中消失無蹤,竟真是直接進斗籠里去了。
茶館中燈火通明,就只有一些輕微許的談話聲,因此就坐在一旁的蘇城能輕易地聽見兩人的說話,心裏只覺無語。
這兩人真不是一般的逗,都還沒跟他打上一場,便已經自己先內訌起來。不但互相以言語傷害起來,還二話不說就進了斗籠進行物理上的傷害,友誼的小船在惡言相向下,那是說說翻就翻啊。
而就在這時,感覺到視線的蘇城抬眼望向樓梯的方向,便見一個穿着墨綠色長袍的貌美女子也正朝他望來。兩人的視線互相接觸了一下,雙方都沒有迴避,就這樣對視了起來。
很快,對方便先行移開目光,並臉帶笑容地與旁邊那桌剩下來的青年招手示意,快步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