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掃宗戰場,縣裏來的大車都邊回,人大多了,沒法犧憶雖然有點勞師動眾,不過大夥也都沒啥怨言,看看那些社員,就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有多危險。
記者同志因為還要進行一些詳實的採訪。所以跟着一起回村。田大康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一於寶祥。在省報也算是一個大筆桿子。
宮主任也沒有立即回去,本來是壞事。現在轉成了好事,既然是好事嘛,當然要跟着摻和摻和。
五星大隊還是第一次迎來縣革委會主任這麼大的領導幹部,所以老支該咋招待。一家比一家房子破,叫人家往哪呆啊?
最後,田大康還是把於記者和字主任請到自個家裏,畢竟以前有過接觸。
先燒了點熱水,大家都洗涮一下。因為和社員們握手,所以宮主任的手也變成黑老鵝爪子。
這一洗可麻煩了,大夥手上臉上基本上都有燎泡,沾上水之後,立玄火燒火燎,都疼得齜牙咧嘴不敢洗。
「要是有點維子油就好」田大康嘴裏叨咕一句,這玩意治療燒傷燙傷最有效果。
宮主任馬上一揮手,叫司機把這個事記下來,等回到縣裏,馬上送一批維子油來。
李奶奶在幾位嬸子大娘的幫助下,開始做飯。最後,田大康叫她們把挖來的婆婆丁洗乾淨。
另外小雞也開襠了,煎了一盤子黃澄澄的雞蛋,又打了點雞蛋醬。正好蘸婆婆丁吃。
除此之外,還泡了點蘑菇,炒了一盤,還有啞巴給的抱子肉,也描了一盤蘸板鹽,算是湊了四個菜,這就是最高等級的了。因為已經出了正月,預備的那點年貨早就吃光了。
老支書、田二爺和田玉柱作陪。至於吳先生和老龍頭,只能暫時迴避一下,人家上邊來的領導,肯定不能跟他們這些黑五類坐在一個桌
上。
田大康也被宮主任叫到桌子上坐了,畢競他的身份也挺特殊的,夠這個資格。
給客人們倒上葡萄酒,於記者眼睛一亮,品嘗一下,倒也是原汁原味。於是贊了兩聲。又夾起一根婆婆丁沾了點醬,然後就開始往嘴裏扒拉飯:「嗯,吃這個。最下飯!」
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多。於記者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五星大隊,一篇漏*點洋溢的稿子,已經躍然紙上。現在只有一個問題還需要跟領導研究,那就是關於吳先生和老龍頭這兩個敏感人物。到底要不要在報道中出場。
第二天一大早,縣裏的小吉普又來了,按照宮主任的指示,把維子油送來,只不過數量有點少,就半碗。因為這玩意醫院藥店裏面都沒有,僅有的這點,還是收購部的那位老店員聽到消息後捐出來的呢。
村里本來也有點雅子油,不過現在好幾百人身上有燒傷,所以那點存貨就根本不好幹啥。
那時候醫藥本來就落後,治療燒傷又沒有啥特效藥,要是燎泡破了。還容易炎感染。而椎子油能清熱解毒,消腫止痛,抹到燒傷的部位之後,油汪汪的形成一層保護膜。是當時治療燙傷最好的東西。
田大康跟老支書一商量,決定臨時突擊。上山逮雅子。於是就成立了以吳大帥為的臨時捕雅小隊,拿着各種家什,向山上進。
狗椎這東西,到了冬天也在洞裏冬眠,等到春天暖和了,它們才還陽。不過想要逮維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有經驗的老獵人都犯愁。
因為雅子的挖掘能力強,所以地下的居所就跟城堡似的,不怕水漆,不怕煙熏。想要挖就更難了。
一般的方法就是現洞口,然後在洞口下套子。可是現在狗椎能不能睡醒還不一定呢,指望它們出洞,希望不大。
本來,明明也要跟着,不過田大康沒讓,只是把毛團借來用用,畢竟這次抓狗稽是要見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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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康以前在黑瞎子溝看見過一窩狗維,拉着貉子當土車子用。印象特別深刻,所以也就記住了大致位置,直接就摸過去,免得漫山遍野瞎找。
翻過老爺嶺,向陽坡的雪都化沒了。地面隱隱透出綠意。不過,被陰坡還有積雪,望過去還是白茫茫一片。好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黑瞎子」三光子用手往前面一指,只見一隻大黑瞎子正從樹洞裏面鑽出來,晃晃悠悠在雪地上溜達。熬了一個冬天,黑瞎子看起來也苗條不少,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大概沒咋睡醒。
幾個人繞開它,然後吳大帥就白話起來:「知道不,這也是咱們山上的一怪,陰坡黑熊先出來。一般人都以為。向陽坡的黑瞎子肯定出來的早,月實際上,年年都是被明坡的井結束冬眠六」「不應該啊?」田大康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事,也挺稀奇。
「你想啊。天氣一暖。黑瞎子也睡不實成了。被陰坡的黑瞎子從樹洞裏面伸出腦袋一瞧,對面的山坡雪都化了小草也泛綠了,麻溜就鑽出洞找吃的。可走出來一看。自個所在的被陰坡還是冰天雪地的。不過既然出來了,也不能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啊,乾脆就上向陽坡找吃的去吧。而陽坡的黑瞎子肯定也是這麼一瞧。看到的是被陰坡,還白花花一片呢,當然又貓進洞裏接着睡了。」吳大帥講瞎話挺動聽,大夥都聽得哈哈樂。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有狗椎洞的石頭碰子前面。
「就是這了,仔細找找洞口。」田大康四下望望,位置肯定沒錯。
陸陸續續,幾個洞口都找到了。用石頭把其他的都堵上,只留下一個最大的,然後大夥就商量怎麼把狗雅從地底下弄出來。
「先用煙熏熏,這月份,狗稀的冬眠肯定還沒結束,把它們熏醒了,迷迷糊糊跑出來,正好逮住吳大帥很快就拿出一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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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沒有啥好法子,所以就開始找柴火,也有人清理周圍的雜草。這月份在山裏點火,那得加十分小心。
準備就緒,就在洞口開始點火,柴火上面前特意淋濕,光冒煙不起火苗。大夥把上衣脫下來。倆手拿着使勁扇,濃濃的白煙,就順着洞口鑽進去。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把大夥嗆得直咳嗽。可是洞裏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其實,他們不清楚地面以下的情況,狗雅已經用它們鏟子似的前爪,把通道堵死,就算熏上三天三夜也沒用。
「大帥叔,這法子不行啊,還是看俺的把」田大康上去把柴火」
「這小子。有這好玩意咋不拿出來呢!」吳大帥把二踢腳搶過去。點着一根蛤蟆頭,抽了兩口然後說:「都抄傢伙準備好。
大夥一聽,趕緊有倆人扯麻袋。袋口對着洞口,另外兩個則舉起了大棒子,獵物進了麻袋之後,馬上就幾棒子打暈。
吳大帥把二踢腳點着,然後就扔進洞裏。只聽叮噹一兩聲悶響,整個地面,似乎也忽閃了一下子。
大夥都屏氣凝神,緊盯着洞口。只見黑影一閃,猛地鑽到麻袋裏面。立刻,大棒子噼里啪啦落下去,麻袋裏面的東西就不再掙扎。
「倒出來瞧瞧。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到手了,吳大帥也比較興奮。
兩個小伙子一扯袋角,把裏面的東西倒在地上,大夥一瞧有點傻眼一不是狗維,是一隻格子。
「富貴啊,你當時看準糊」吳大帥滿心歡喜轉化成失望。
「裏面肯定有稀子,不過這幫玩意好像不怕動靜,看來只能叫毛團出馬了田大康把肩膀上的毛團抓在手上,然後往洞口一指:「毛大先鋒,還得你衝鋒在前啊!」
毛團的小爪子在田大康手指頭上撓了兩下,晃着小腦瓜依依呀呀地叫,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啥意思。
「能行嗎。狗稀的牙齒可厲害,以前俺養了一條好狗,就是叫狗雅把鼻子給咬掉了吳大帥一看毛團那小樣,有點擔心。
田大康對毛團的度絕對有信心,只是小傢伙不聽指揮,於是虎起臉:「毛團,你要是不幹活,以後就別想再跟着明明!」
毛團氣呼呼地朝他揮舞兩下小爪子,然後就吱溜一下,鑽進洞裏。大夥又一次緊張起來,連忙做好準備。
很快,地底下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然後,嗖愕一聲,毛團直接飛出來,從麻袋口的縫隙直接竄到田大康的肩膀上。緊接着,麻袋裏面一沉,又有東西鑽進去。
「看好了再打」吳大帥吆喝一聲,然後就看到麻袋上眨眼間就出現一個窟窿。裏面鑽出一個花臉的傢伙,正是一隻狗維。這才亂棍齊下,把它打死。
「哈哈,還是毛團厲害。再下去多引幾隻」吳大帥這回高興了。
「還是算了吧,真想連窩端啊?」要不是為了給大夥治療燙傷,田大康連這一隻都不想抓。而且這隻狗維瞧着也有二十多斤,這玩意身上的脂肪又多,足夠用了。
吳大帥還有點不死心:「多抓兩隻,多熬點雅子油,以後再有燒傷。也省着抓瞎嘿嘿,算了。沒事盼啥着火啊,富貴啊,還是你小子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