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寶兒直接朝着紅葉撲了過去,「紅葉姐姐,你們都來了?」
太好了,他方才在外面擔心害怕了半天,祈太子又不出手救人,他差點就要自己衝進來了。
沒想到,沒想到修王爺來了,彭叔來了,連紅葉也來了。
玉寶兒提了半天的心,終於緩緩的落了地。
紅葉摸了摸他的腦袋,笑了起來,「寶兒沒事就好。」
少年有些發愣,看着驀然擠進窄小的屋子的六人,莫名的驚了驚。可是他很快明白過來,他們得救了,他和母親的命,都能保住了。
少年鬆開了彭應的衣袖,轉身去扶自己的母親。
可是一轉身,發現那個阿福正悄悄的往外走。少年一急,忙飛撲了過去。
誰知他還沒碰到阿福,剛才救下他的彭應已經先他一步一手提起了阿福的領子。
「嘿嘿,福爺,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阿福臉色發白,從修王爺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完了。他不但被人跟蹤了,而且,殺人滅口之際還被人抓個正着,怕是這次逃不了了。
真是該死,他明明十分的謹慎小心的,身後怎麼還會帶了這麼多的尾巴。
這其中……甚至還有兩個孩子?難不成他真的老了,警覺性竟然差到這個地步嗎?
彭應一轉手,便從一旁抽了個條繩子,直接將人給綁了。
阿福想要掙扎,但他原本就不是彭應的對手,更別說此刻還受着傷了。掙了兩下,被彭應猛地抓着手臂一折,殺豬般的聲音頃刻間在這個小小的屋子上空尖銳響起。
夜修獨看阿福被制住了,這才朝着祈寒衛走去,淺淺的勾了勾唇,「祈太子,真巧。」
祈寒衛冷笑連連,「修王爺真是好計謀,本太子甘拜下風。」
「雖然本王不太明白太子話里的意思,不過得太子謬讚,實屬難得,本王就收下了。」
彭應默默的抽了抽嘴角,王爺跟着玉姑娘久了,這沒臉沒皮的姿態也學了不少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哼。」祈寒衛冷冷的一甩袖。從他看到夜修獨出現在這個屋子裏開始,祈寒衛便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這風蒼國的修王爺給算計了,原來那個給自己送信的人,是夜修獨派來的。
哎,只是可惜,十三非要跟着過來,否則的話,他又怎麼會被夜修獨牽着鼻子走呢?
祈寒衛一想到這,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祈寒天一眼。
只是後者完全沒把他的怒意放在眼裏,祈寒天已然憤怒的走到了阿福的身旁,對着他狠狠的踹了一腳。
「你個混蛋,居然敢傷害青姑娘,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混蛋,混蛋。」祈寒天又踹了他幾腳,「你個老不死的,害的我大老遠的跟着你,哎喲,真的是累死我了。我這輩子都沒走過那麼長的路,腿都要折了你知不知道?」
眾人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既然那麼累,既然腿都折了,怎麼還會有那麼大的精力去踹人?
玉寶兒伸手去拉,都直接被祈寒天給甩開了。
「你別拉我,我還沒教訓好他呢。」祈寒天不耐煩了,在房間裏看了兩圈,最後找到一個烏黑的棍子拽在手上。
彭應暗暗的抽了口氣,這個祈寒天和南南還真的頗有些志趣相投啊。
夜修獨眯了眯眼,這個十三皇子……到了現在竟然還是對青兒有着非分之想。難道他都不知道青兒已經被指了婚,並且有個五歲的兒子了嗎?
夜修獨面無表情的看向祈寒衛,這個做哥哥的,有些道理不知道要教教他?
祈寒衛扭過頭去,無視夜修獨傳遞過來的怒氣。他自己還惱恨着呢,此刻巴不得夜修獨心情不好,心塞鬱結,最好就這樣背過氣去。
「砰」的一聲,正當幾人心思各異之際,夜修獨的面前倏地傳來一道響聲。他一皺眉,就見少年帶着自己的母親給自己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草民拜見修王爺。」方才幾人的對話,少年聽得很清楚,也知道他們的身份尊貴無比。既然如此,有些事情,自然要趁着這個時機說清楚的。
夜修獨只是挑了挑眉,「起來吧。」
「求修王爺為草民母子做主。」少年不起,又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草民父親死於非命,草民和母親被歹人擄劫囚禁於此,草民求助無門,求王爺為草民做主,替草民父親伸冤。兇手就是那邊的阿福,王爺,方才他想要殺草民和母親滅口,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夜修獨表情淡淡,眉眼間卻染上了一抹輕快,「你起來吧,本王應下便是。」
「謝王爺。」少年不知道修王爺和那個被稱為祈太子的流雲國太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可是他現在心裏只有一件事情要做,那便是讓阿福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讓父親九泉之下能夠瞑目。
夜修獨抬眸看向一旁的祈寒衛,「祈太子,作為見證人,是否隨本王一塊回去,幫這母子一把?」
「修王爺此言差矣,本太子是流雲國的使臣,此事是風蒼國內部之事,本太子無權插手。否則若是讓有心之人誤會,豈不是會說本太子和王爺結黨營私,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祈寒衛淡淡的推了回去,方才已經被夜修獨算計了。他讓自己出現在這裏,不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幫他做個見證嗎?不就是想要證明阿福是殺人兇手,而他的護衛是無辜的嗎?
昨天發生的事情,他早就已經調查過了。
如今,祈寒衛又怎麼會按照夜修獨安排的步驟走,又怎麼會讓他稱心如意?
夜修獨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然而就在此刻,耳邊倏地傳來了一道劇烈的聲音。眾人抬眸一看,就見祈寒天拿着棍子去敲阿福的腿,誰知才剛重重的敲了一下,就被阿福暴怒之下狠狠的踹了出去。
祈寒衛臉色大變,忙伸手一把把祈寒天給攔腰抱了回來。
然而儘管如此,祈寒天還是收了點傷,表情淒楚,可憐的哇哇大叫。
夜修獨笑了,祈太子似乎不想管,也必須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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