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神典 第七章 靠山吃山
「靠山吃山？怎麼個吃法？」
柳玥指着不遠處的灌木叢：「根據帛紙的提示，那邊走進去一段距離，棲息着幾隻獨角赤豬。這種靈獸的皮毛適合製作各種皮具，可以賣不少錢。」
高雲汗顏道：「原來你說的靠山吃山是這個啊，但這種事我可完全幫不上忙。」
柳玥笑着說：「等赤豬皮弄下來了，需要你幫我扛嘛。到時候賣皮賺的錢我們對半分成。」
高雲撓了撓頭。
「扛是沒問題，不過我只是賣賣苦力，對半分也太多了吧。」
柳玥嘴唇微撅：「這你就不用管啦，反正照着做就是了。如果到時候錢還不夠，我借你。不過不是白送的，等你以後賺了錢再還我。」
她知道，以高雲的個性，如果直接送他必然少不了一番糾纏廝磨，所以有意如此說辭。
果然，高雲聞言稍稍沉吟後，便點頭同意了。
柳玥暗暗鬆了口氣，以她的個性並不喜歡耍小心眼，不過有些時候卻不得已而為之。
「我們走，打靈獸去嘍。」
柳玥牽着高雲，向着灌木叢快步走去。
隨着一陣「窸窸窣窣」的稀碎聲響，三隻渾身赤紅、形似野豬的野獸正慢慢從濃密的灌木從中現身出來。它們前額上長着一隻泛着銀光的堅硬細角，與紅色的粗壯身軀毫不相稱。
柳玥手上一揚，突然出現了一隻晶瑩剔透的透明圓環。
圓環懸浮於柳玥手上，悠悠地不斷轉動着，散發着淺綠色的微細光芒。
在圓環的邊緣，閃動着兩顆瑩瑩發出黃色微光的小光球，猶如衛星一般，沿着邊緣的圓形軌道轉動不休。
柳玥手指輕輕一彈，圓環便化作一道綠芒，向着赤豬激射而去。
圓環周身裹挾着青色靈氣，如同一柄無比鋒利的刀刃，似閃電般瞬間將兩隻離得較近赤豬口中射入，又自頸後穿透出來。
兩隻赤豬哀嚎一聲，小山般的身軀緩重重得倒在了地上。
圓環在空中盤旋一周，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後回到柳玥的手上。
剩下那隻赤豬見勢不妙，轉身便要逃跑。
柳玥豈容即將到手的獵物走脫，對着赤豬身影一直點去。
「清風指！」
一團青光如離弦之箭般自柳玥食指指尖筆直射出，自赤豬後腦勺處刺入、前額處穿出，一股血箭飆出，灑在了泥地上。
一幅好整以暇的姿態，僅僅出手兩次便解決了戰鬥。
高雲在一旁看得驚嘆連連、心馳神往。
如果自己什麼時候能像柳玥那般厲害，該有多好！
柳玥徑直走到倒斃的赤豬身邊，乾淨利落地將三張豬皮完整切下，小心翼翼地卷了起來，放入納物手環之中。
高雲立即道：「好了，狩獵完成，我們出去吧。」
柳玥頷首道：「嗯，不過在那之前，你先找塊大點的布把這把劍包起來，免得招搖。還有，把這個戴上。」
高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柳玥從懷中取出的黑色面罩。
不過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以柳玥如此出眾的容貌，在荒郊野外一個人行動，確實容易招蜂引蝶，有了這個便可以減少許多麻煩。
接着，柳玥又在高雲詫異的目光下，脫下了外衣。
「你……這是幹嘛……」高雲頓時兩眼發直，覺得喉嚨有些發澀。
柳玥豈不知道高雲在想些什麼，頓時臉色微微泛紅，更加顯得嬌艷動人。
她腮幫微微鼓起，急聲道：「想什麼呢！我只是外衣脫下反過來穿！雖然只是修煉時穿的練功服，但開陽宮特有的紫金色還是太過於顯眼了。」
高雲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附和。
兩人準備妥當，便大步流星向着斷魂谷外行去。
一路上，不時有成群結隊的修煉者從他們附近經過。不少人的眼光都有意無意地射向他們兩人，隱隱露出貪婪之色。不過柳玥的凌厲眼神和身上噴薄而出的凜冽殺氣，讓他們直接斷了念頭。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斷魂谷外。
柳玥帶着高雲前往的，不是開陽城中的坊市，而是距斷魂谷較近的一處集市。
六清集市，位於斷魂谷外數里處，地處開陽宮的西南側、搖光宮的東南側，三者正好形成一個三角鼎立之形。
搖光宮和開陽宮一樣，也是由世襲貴族設立，位列七星寶域七大門派之一。雖然都是世襲貴族、距離也十分接近，但兩宮的關係卻是極其微妙。普通人之間有勾心鬥角、權利紛爭，修煉之士也不例外。
這四海集市與兩宮倒沒有什麼瓜葛，是一處自由貿易的所在。能夠在兩大門派的縫隙之間依然存在至今，除了源於兩宮之間相互制衡之外，也有一些別的緣由。
高雲跟着柳玥走在集市的石板路上，看着身邊走過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禁暗暗感嘆這個集市商品之豐富、人氣之盛，與開陽宮外圍的宮市相比竟是毫不遜色。
六清集市由於沒有整體規劃，攤位陳列疏密不勻，有些地方由於停駐挑選商品的人太多，必須用力擠才能過去。
柳玥擔心高雲走失，一路上牽着他的手，快速地穿過人群。
握着柳玥輕軟的柔荑，高雲感到臉上微微發燒。不過幸好他戴着面罩，不必擔心臉上的神情會被別人看到。
由於柳玥先前已經來過幾次，他們兩人進得集市後輕車熟路，轉了幾個拐彎，便來到了專門收購靈獸皮毛的區域。
收赤豬皮的攤位不少，一經詢問得知收購價格也差不多，所以他們圖個便利，就近找了個看上去較為面善的攤主。
「老闆，這個東西怎麼收？」
柳玥從納物手環中取出赤豬皮交了過去。
為了避免暴露身份，她刻意加粗了嗓門，聽起來顯得有些怪異。
攤主微笑着臉雙手接過，湊到眼下仔細端詳了一番。
「嗯，切口非常整齊，皮上面也沒有劃痕，屬於質地優良級別。現在市面上的收購價格是三百枚靈石一張，三張九百靈石，如何？」
柳玥覺得攤主開價十分公道，當下點了點頭。
攤主讓夥計將豬皮收好，從櫃面點出一小袋靈石，恭敬地遞給了柳玥。
柳玥將錢袋打開看了看，微微點了點下巴。
交易完之後，攤主順帶提醒他們，除了皮毛之外，赤豬身上的赤心丹更為值錢，將近一千靈石一顆。
兩人聽着頓時眼神一滯。
高雲聽得張口結舌，當即心疼得幾乎滴出血來。就連見過一些世面的柳玥心中，也暗暗顫動了一下。
三顆赤心丹，三千靈石，已經可以換一本二階靈訣捲軸了。
「柳玥，我們要不要回去把那幾頭豬身上的寶貝都拿了？」
柳玥側轉臉，對着高雲苦笑道：「現在去恐怕已經晚了，那谷中修煉者眾多，多半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高雲一想也是，微微點頭，露出惋惜的神情。
柳玥見狀連忙安慰道：「不必在意，我們下次再去的時候多打幾隻就好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幫你買個納物手環。」
聽到納物手環，高雲頓時來了精神。
「好。」
納物雖然也屬於靈器一類，但不像尋常的武器類靈器般，只要花錢便可入手。納物的數量與其他類別的靈器相比要少很多，這主要緣於擁有構建空間天賦的靈器師人數稀少，而這是製作納物的必要條件之一。
柳玥和高雲在琳琅滿目的集市中轉了一大圈，還是沒有找到一處出售納物首飾的攤位。
兩人正有些沮喪間，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吵嚷之聲，似乎是一群人正在激烈爭論着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