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為北邙學院的副院長,白石這種死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作為,既然沒有遭到任何人的反對,只是在原地徘徊不前,神情皆是凝重到了極點。
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只要稍微有些常識,就能知道這群魔獸的陣容有麼強大,那十五米高的沙漠野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未成年的魔獸,而白石口中的那什么小老鼠、小螞蟻,一看就不是尋常貨色,還有那八臂娜迦能長出八條手臂,會弱麼?
幾人在猶豫不定、徘徊不前的同時,也為那哇哇直叫衝殺過去的副院長大人捏了一把冷汗,雖然那白袍白鬍子在風中不斷飄逸,使得白石大人身上似乎總是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摸樣,但是沒人會認為在敵方這樣強大的陣仗中,白石能起到一點點作用。
就像是將稍微大一點的石頭丟進湖泊中,也只能濺起一點點可有可無的水花。
幾隻圍過來的魔獸也是非常人性化的瞪大了眼,顯然是搞不明白,為何這死老頭會忽然之間發起了瘋,它們可是魔獸啊!那殘暴兇殘的魔獸啊!一般情況下,不都是它們先出手的麼?
「啊哈,這老頭是不是閒命長啊?」白石的舉動也使得雙頭炎龍將視線移了過來,他抱着雙手饒有興致的看着那隨風飄逸的白鬍子,暗暗欽佩這老頭的勇氣。
然而,就在所有目光都停在白石身上之際,凌天手掌一緊,一個圓形球體就被他握在了手中,然後被他狠狠的拋向了天空。
「嘿嘿,老夥伴,這種老掉牙的招數,我們可是十多年沒用了」凌天滿意的笑了笑,要不是白石這近乎白痴的行為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也沒能有機會發外界的發信號。
從一開始,雙頭炎龍以及那兩頭十五米高的沙漠野人,就牢牢的將他二人鎖定,要想在炎龍眼皮底下將信號發出去,還真是有些不容易。尤其是在這個大陣中,四處空氣的密度極大,越往上這種壓力越發強烈,即使是凌天丟信號彈,也不得不用出全力,在沒有遭到外力阻攔的情況,才可能完成!
「嘿嘿,是在給另一波人求救是麼?就是那幫渾身沾滿死氣的傢伙?」炎柔扭了扭脖子,微笑的看着凌天,道;「可能你要註定失望了,他們現在的情況不比你們強上多少,估計那頭騷狐狸與四大獸王早就把他們給吞進肚子裏了,畢竟她可不像我這麼有紳士!」。
「這樣啊你是說我的那些夥伴都快死光了麼?」凌天誇張的張大了嘴,眼中卻是儘是歡喜,原來這傢伙以為自己跟那幫天殺的弒天是一伙人,死吧!死吧!全部死光也好,免得到時候殺你們還弄髒老子的手。
「估計也差不多死光了,那幫傢伙的肉一定不好吃,他們身上的死氣讓我很不爽啊啊」說到這裏,炎柔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咬牙切齒的看着遠處的白石。
只見剛才氣勢如虹的白石,正在狼狽的往後退,先前仙風道骨的摸樣一掃而空,那渾濁的老丹鳳眼正發着猥瑣的光芒,他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發黃的大門牙。
「老烏龜,休要得意,一會就把你老骨頭拆了」炎柔惡狠狠的罵道。他不在乎凌天搬救兵,在自己的老巢,可以說讓他估計的東西還真沒多少,尤其是跟七大獸王達成協議之後,能威脅到他的事物就更少了,但是從那兩顆發黃的門牙上,他能感受得到,那是嘲笑!
就這麼一個連自己十個回合都估計接不下來的糟老頭,就這樣一個骨瘦如柴的猥瑣老傢伙,既然敢嘲笑沙漠中的王者,既然還敢露出那一看就想拔掉的黃色門牙,炎柔那張長滿倒刺的臉忽然鐵青了起來,他恨不得一口將白石給吞了。
「惡貫滿盈的雙頭炎龍也會找幫手麼?還真是讓小女子大開眼界呀!」站在凌天身後的易馨,忽然冷笑了起來,她繞開了擋在前方的凌天,美目中帶着一抹諷刺,緩步走到了炎柔對面,冷聲說道;「看來你的傷沒有我想像中癒合的快,你以為多了這幫廢物,就能保住你的命了麼?我能傷你一次,照樣也能殺了你!」
輕柔的聲音緩緩傳開,聽在眾人耳中猶如打雷了一樣,除了凌天凌小月,其餘的人皆是一臉駭然的看了過來。雙頭炎龍受傷的消息,早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但沒人會想到這傷是出於眼前女子的手,難不成這女子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麼?
那八頭王者級別的魔獸,不安分的叫了起來,一時間,虎嘯、鼠鳴之類的聲音響徹於叢林,兩頭沙漠野人如沙包的拳頭轟打在地上,沙虎本就赤紅的雙目更為赤紅,那八臂娜迦手中的金色短刀閃着寒光,就連死綿綿的蜥蜴也是一尾巴扇倒了一顆大樹
魔獸雖然沒有人的智力高,但能聽懂人話的魔獸也不少,在場的這八隻哪一頭不是它們那個品種中最為生猛的存在,現在一聽眼前這弱不禁風的女子傷了王,這還了得,想都沒想,它們就幾乎快到了狂暴的邊緣。
獸類大多數都是一根經的思維,它們沒有想到在它們眼中弱不禁風女子,憑什麼能傷到炎柔,只是理所當然的認為報仇就對了。
雖然魔獸之間也有些一定的矛盾,也有普遍的食物鏈,有廝殺有滅亡,但是,在面對外敵的情況下,可以說它們的槍口是統一對外的,尤其是對方還是人類,是它們每天晚上做夢都想吃的人類
「別叫了,難聽死了」炎柔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臉皮也是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然後惡毒的看着易馨,說道;「要不是上次在衝擊七階關口,讓你這臭女人有機可乘,老子會受傷?你不是要的我血麼?今天就這群蠢貨看看,老子怎樣活活的吐了你」。
炎柔重重一腳跺在了地上,醇厚的戰氣噴涌而出,他指着凌天等人,淡淡的說道;「若是有人出手,直接給我弄死,不要讓他們跑了,尤其是那個猥瑣的白鬍子老鬼。」
這是要鬧哪樣?做好血戰一場準備的幾人,各自對視了一眼,將疑惑的目光看向凌天,白石出聲問道;「要單挑麼?」。
凌天微微皺眉,又重新擋在易馨的身前,認真說道;「雙頭炎龍怎會無恥到這種地步,這般針對一個弱女子,是不是有些過頭了單挑?沖我來啊!」。
出於男性的本能,為女人擋灰擋炮彈,這眾人能理解!英雄救美他們也想得通,但凌天面不改色從口中蹦出的「弱女子」,卻是讓眾人感覺到渾身不自在,白石粗狂的臉皮微微一抽,這個女子真的是「弱女子」麼?不要忘記正是這位「弱女子」重傷了那頭惡龍的啊!
「凌天,別老是像堵牆一樣擋着我,行麼?」易馨黛眉微蹙,有些不耐煩的望着凌天的後腦勺,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確定你能敵得過他,我也樂意看戲,但是你行麼?」。
凌天老臉難得紅上一會,他有尷尬的搖了搖頭,提着那黝黑的戰戟向一旁挪了幾步,剛才只是一時衝動,純屬是出於本能,要是凌天真打得過雙頭炎龍,他老早就衝殺過去,也不會幹巴巴的站在易馨身前如此之久,也不會像外面發求救信號。
「你真的能對付這頭畜生麼?」凌天有些不甘的問道。
「打過才知道!」易馨淡淡的說道。
「其實,我沒你想像的弱真的!」凌天認真的看易馨。
「你也沒我想像中強大」易馨的俏臉逐漸冰冷。
「我真正的底牌還沒使出來,若是在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
「你若是再說話,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看着那冷若冰霜的臉頰,凌天眼角忍不住跳了跳,他深深吸了口氣,仿佛周遭的空氣都因為那張冰冷的臉而冰冷下來,他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不甘的向白石几人站立的地方走去,就像一頭拉着數百斤牛車的老黃牛,步伐緩慢得總讓人有一種想將長鞭打過去的衝動。
然而,在幾人幾獸怪異的目光中,凌天忽然轉過頭,惡狠狠的看着那老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炎柔,帶着威脅的口吻吼道;「你要敢傷馨兒,老夫老夫一定將你碎屍萬段,將你那兩個流膿的頭顱掛在床頭,想打的時候打一拳,想踹的時候踹上一腳,大便小便全部裝你腦袋裏,看我作甚?你莫以為老夫不敢,像你這樣的雙頭四腳蛇,難道老夫弄死的還少麼?」。
「靠,再看,再看拔了你皮放天燈,割你龍鞭餵豬去!」
聽着這不知道是威脅還是耍流氓的混話,眾人徹底的驚呆了,這真是帝國元帥麼?真是那個為北玄立下無數汗馬功勞、開闢了帝國半壁江山的老將麼?真是那萬人景仰、盲目崇拜的凌天院長麼?
白石將渾濁的目光看向別處,凌小月將頭深深的埋在胸前,戰無雙那緋紅的俏臉別有一番風味,剩下的一名導師和兩名學員額頭上有黑線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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