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風澗幾人都僵着臉,快速的來到了山澗水潭範圍里。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深坑邊,一身冰寒徹骨的長孫榮極,以及放在岸邊的紅衣,卻不見水瓏身影的畫面。
真的跑了!
這個念頭同時湧上風澗三人的腦海,讓他們一陣的頭痛。
"主子(主人)。"風澗、肖泉、瓦嘞娃恭敬的對長孫榮極行禮。
"找出來。"長孫榮極說。
他的聲音讓風澗三人都僵住了身體。
他們忽然驚覺,好像從水瓏來到這山莊後,他們很少再聽到長孫榮極這種清冷危險的說話口氣。這時候,突然再聽到實在嚇人的很。
"是。"三人不敢有任何的拖延,快速的吩咐人去找了。
瓦嘞娃看着那平靜的水潭,想起來曾經和水瓏聊天時,水瓏無意中詢問山莊裏的水潭是否和大海相連。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尋找着辦法,離開山莊了吧。
只可惜她不知道,哪怕山裏的水潭有幾處和大海相連,可是那些通道也都被他們派人把守。她若真的打算從這水潭游出去的話,只會被捕獲。
"主人,我去水裏看看。"瓦嘞娃又想起來水瓏的內力稀薄,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龜息術,被困在那過於長的水道里了也說不定。
長孫榮極望着轉給水瓏沐浴的水潭,一會點頭。
瓦嘞娃沒有將身上的掛飾佩飾摘取下來,直接跳進水潭裏,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大約半柱香後,天色都已經晚了,天邊雲月也露出了頭。
水潭一陣波瀾,瓦嘞娃再次出現,一臉失望的步出了水潭,對還站在原地的長孫榮極說:"屬下無能。"
她渾身都滴着水,看起來並不狼狽,反而似那出水芙蓉,別具風情。
只可惜,長孫榮極對這美景視若不見。
一開始瓦嘞娃請命下水,他就沒有抱有任何的希望。
瓦嘞娃見他不說話也沒怪罪,暗鬆了一口氣,便用內力烘乾自己的秀髮和衣裳。長孫榮極的無視,瓦嘞娃早就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任何的挫敗。因為當初她看到許多比自己更美艷絕色的女子,在長孫榮極也同樣被他無視。
她曾經還想過,主人根本就沒有情根的吧?
白水瓏的出現卻打破了她的認知。
她實在好奇,憑白水瓏那樣的姿色,怎麼就這麼得主人喜歡了呢。
她沉思的這檔口,風澗和肖泉也再次回到了這裏。
瓦嘞娃一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並不如相像的那麼順利。
風澗說:"主子,周圍離開的路都不見白姑娘的蹤跡,她還躲在山莊中無疑。"
肖泉繼而說:"根據下人匯報,他們親眼看見白姑娘進入這裏,並沒有瞧見白姑娘出去。"
"林子裏找。"長孫榮極開口說。
這也是他沒有離開這裏的原因。
他猜想水瓏躲在這裏某處,她藏匿的本事有多強,只有長孫榮極清楚。一旦自己離開,可能就給了她離開的時機。
只是一炷香過,風澗他們入林,依舊沒有找到水瓏的蹤跡。
這時候風澗他們的額頭都冒出了汗水,背脊的衣裳也被汗水浸濕了。以他們的實力,當然不該做這麼點事情就累的出汗。這些汗水,實際上是被嚇出來的。
他們都清楚他們找的越久,還找不到一點的蹤跡,長孫榮極的怒火就越甚,他們本身則越危險。
"白水瓏啊白水瓏,到底藏哪裏去了!"風澗苦笑不已。
肖泉說:"只要主子在她身邊安排個眼線,或者給她吃了迷蹤香,就根本不用擔心她逃跑。"
"你懂得什麼?"身為女子的瓦嘞娃瞪眼,說:"這是一種尊重。如果男子放眼線隨時隨地的跟蹤我,還給吃那什麼香就為了隨時抓我,那跟用根繩子綁着脖子的寵物狗有什麼區別?"
風澗挪了挪嘴,又消了聲音。
他本來想說,主子可不就是將白水瓏當玩物的麼。只是想到這些日子來,長孫榮極對水瓏的不同,自然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時間漸漸過去,當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他們幾乎將山澗水潭周圍都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女子。只是這個女子並不是他們想找的水瓏,發現她的時候,她正昏迷的躺在一個隱蔽的樹洞裏。
如果不是瓦嘞娃細心的話,還真一時難以發現這個人的存在。
風澗將人弄醒後,帶到長孫榮極的面前,"主子,林子裏只有她。"
這女子是服侍長孫榮極和水瓏起居的奴婢之一,見到長孫榮極後,連忙跪地,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奴婢不知道是怎麼來到這裏,只記得白姑娘和奴婢說了些什麼......對,對了,奴婢在水潭邊脫衣服,然後就自己去了樹林......然後......"
她的話語斷斷續續,不清不楚,最後竟然又昏迷了過去。
瓦嘞娃忽說:"她中了迷魂術。"
她之前早就猜想過水瓏會迷魂術,這回看到這個奴婢,便確定了這點。
這種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似被他人操控了的現象,只有迷魂術做得出來。
肖泉眉頭緊皺,遲疑道:"那群見過白姑娘的人對白姑娘並不熟悉,山莊裏又只有白姑娘穿紅衣,說不定他們只看到了背影,並沒有看到正面,所以認錯了?"
風澗瞪了雙眼,"這麼說,這人是故意用來迷惑我們所用,讓我們再這裏浪費時間。可外圍都佈置了人,她趁這點時間跑出去,也只會被抓住。"
肖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沉默的長孫榮極,也分析說:"外圍的人沒有任何的消息,可見白姑娘還在山莊裏,只是不知道藏在了何處。"
瓦嘞娃說了句暗中想要安撫長孫榮極的話,"無論白姑娘藏在何處,只要出不去山莊,兩日時間已過,便是她輸了。"
只可惜,她這句話對長孫榮極並沒有任何的效果。只見他面無表情,高深莫測得讓人猜不透他一絲一毫的心思。
在哪裏?在哪裏?
長孫榮極這時候腦子裏想着的都是這個。
他比風澗他們都要了解水瓏,清楚她向來謀而後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次出逃,一定是有了八成的把握才會行動。
他怪自己還是被氣急了心神,竟沒有聞到那岸邊紅衣上除了水瓏身上特有的香味外,還有一縷不明顯的陌生味道。
他垂下眸子,望着那昏迷在地,穿過水瓏衣裳婢女。一道劍光划過,那女子便已人首異處。
風澗三人一齊僵住了身子,呼吸放得又輕又緩。
這時候他們根本就不敢說話,無論是提議還是安慰,一個字都擠不出那僵硬的口齒。他們這時也無比的佩服和驚疑水瓏,不明白她到底是有多大的膽子,才能幾次三番的惹怒長孫榮極,又神色如常的面對他的怒火,將他輕易安撫恢復。
白水瓏(白姑娘),你到底在哪啊?
風澗、肖泉、瓦嘞娃都在心裏吶喊着,希望水瓏能夠現身,將這要化身修羅的男子安撫回淡雅謫仙。
"阿瓏......"一聲輕喚。低啞,低沉,低緩得性感又危險。
這一聲用了內力,以長孫榮極本事,足以讓自己的聲音傳遍整個山莊,也必能讓藏在某處的水瓏聽見。
風澗、肖泉、瓦嘞娃都知道主子(主人)生氣了,這後面話定要是要威脅水瓏。
他們不敢看長孫榮極,看不到他抿着的唇瓣,眼裏的波瀾洶湧。一會兒的時間過去,長孫榮極終於再次用內力將話語傳開——
"兩天你會餓壞的。"
唔......咳!
風澗被自己口水嗆住了,不止是他,旁邊的肖泉和瓦嘞娃也都一副被雷劈了表情。
"乖,不要鬧小脾氣。"長孫榮極緩緩說:"廚房裏已經做好了你要的宵夜。"
天地間只剩下長孫榮極的聲音,他的聲音一消,便是鴉雀無聲,寂靜的詭異。
長孫榮極在原地等候了一會,聽不到水瓏的回話,一股酸悶的情緒逼得他難受到不行,雙眼也越來越暗沉,隱閃血光。
原本石化的風澗三人都被他渾身的煞氣嚇回了神智,同時跪在了地上,更不敢抬頭。
"你若此時不自己回來,被我親手抓住的話,我就不會再給你機會逃離。"<!--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