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張繡手持長槍,對着徐晃接連戳了三槍,徐晃雖然化解了這三招,但是卻也嚇出了一聲冷汗,他看來是低估了眼前這個小將了,沒想到他的槍法這麼精湛。
徐晃不敢大意,一手抄起大斧大喝一聲,將自己的氣勢提了起來,然後三板斧對着張繡還擊了過去。
徐晃的三招將張繡逼退了三步,看似沒有吃太大的虧,但是實際上張繡此時虎口發麻,手臂發酸,心中大吃一驚,眾人好大的力氣。
兩人之中張繡是典型的騎戰優於步戰,而徐晃則屬於那種步騎都很出色的將軍,而且他的斧頭的分量更重,在步戰沒辦法借戰馬之力的時候優勢會比較明顯,所以張繡這才吃了虧。
兩人之間看向對方的眼神都變了,都變得凝重起來了,他們經過剛才的三招,已經試探出了對方的武藝,徐晃今年二十四歲,正值人生巔峰狀態,而張繡只有二十歲,比起徐晃而言要稍顯稚嫩一些,力氣上也不如徐晃。
兩人之間更不答話,舉起兵器有要廝殺在一起,就在此時,一柄長刀伸出,在兩人兵器上各自一磕,兩人都被一股大力逼退了好幾步,都吃驚的看着這人。
張繡看清來人的相貌之後,立即單膝下跪,抱拳行禮:「參見將軍!」
來人正是許褚,他瞥了張繡一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徐晃心裏一驚,心道不好,這人的武功在他之上,如果這員小將將責任全都推在他的身上的話,只怕事情不妙。
「啟稟將軍,我跟這位壯士切磋呢,沒什麼麻煩!」
許褚看了一眼那匹口吐白沫死去的白馬,說道:「沒什麼事情最好,千萬不要給我惹事,還有,這批戰馬八成是給你小子騎死了,回去扣你兩個月的軍餉,沒問題吧!」
張繡嬉皮笑臉,「沒問題沒問題,只當是我的軍餉都孝敬將軍您的酒錢了。」
許褚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看了看徐晃,又看了看楊奉,對楊奉說道:「這位將軍,本人汝南軍主將許褚,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護駕,不知道哪位是楊奉楊將軍,請兩位轉告楊將軍,洛陽城的護衛工作由我們接手了,你們的部隊馬上撤出城內,撤到東門來,準備迎接我家主公!」
說完不等兩人答話,便馬鞭一甩,催促戰馬向北而去了。
楊奉和徐晃兩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憤怒,而此時張繡重新換上了一匹戰馬,對着徐晃說道:「哎,那個大個子,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張繡,今天多有得罪哈,以後一起切磋!」
徐晃見他態度客氣了起來,也抱拳說道:「徐晃隨時恭候張將軍的挑戰!」
張繡聞言哈哈大笑,已經騎馬走遠了,看他去的方向,是奔着西城而去。
「將軍,這汝南軍是什麼來頭,怎麼氣焰這麼囂張?」
楊奉答道:「汝南軍,就是之前在陽翟殲滅三萬西涼軍的那支軍隊!」
「哦,是他們!」徐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此時,在河內郡,曹洪的五千大軍正在急速趕路,他已經得到消息,汝南軍從虎牢關出兵了,虎牢關距離洛陽比河內要近得多,這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會來不及趕在汝南軍的前面抵達。
曹洪大軍穿過河內郡,來到了黃河邊上的孟津渡口,孟津渡口的南岸就是東都洛陽,從這裏南下,用不了兩個時辰,大軍就能抵達洛陽近郊。
黃河在秦漢時期還不像後世那樣是一條懸河,歷史上黃河是在宋朝時期由於社會經濟的發展,北方的人口增多,才導致黃土高原的水土流失逐年加重,這才倒是河水流速減緩,河床泥沙淤積,並且多次因此改道,而黃河也由此成為了一道懸河。
在東漢末期,此時的黃河水流湍急,河寬比後世稍窄一些,而孟津渡並不是黃河古渡口之中常用的渡口,原因就在於這裏是是黃河的由高緯度轉折之後的一個直線航道,河水的流速在這裏十分湍急,故而絕大部分人會選擇從上游的茅津渡過河,那裏的水勢要緩慢得多。
但是眼下曹洪顯然是沒有選擇,他的時間很不充裕,為了繞道虎牢關,他必須兩次度過黃河,才能抵達洛陽。
孟津渡口,曹軍將士費勁周折才找來了五十餘艘大小船隻,這些船隻大部分都是附近的漁船,噸位有限,載重量不大,在黃河的湍急水流之中很容易傾覆,但是曹洪顯然也沒有辦法去等待更好的船隻到來了,即便是這些不中用的船隻,在他看來都很不錯了,要是汝南軍比他們的動作要快的話,那麼河對岸的渡口就會被控制住了,所以他此時也不能挑剔什麼了。
「大軍分批渡河,一次一個曲部過去,然後把船放空,回來接人,注意安全,不要讓士兵落水!」
黃河上此時霧氣瀰漫,看不見河對岸的情況,所以曹洪顯得小心翼翼,他的隊伍之前渡河的時候就發生了一些插曲,一艘載着三十餘名士兵的船隻傾覆在了河中央,導致二十多名士兵溺亡,這讓全軍的士氣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一個曲部大約有五百名士兵,而曹軍一共有五千人,這也就是說,渡船必須要往返十餘次才能將他們全都送過河去,而這樣的話至少需要五個時辰的時間。
曹洪心中着急,於是便和第二批渡河的部隊一起過河,他顯然是等不到所有的部隊全都過河了,哪怕是手裏面只有一千人,他也要先去洛陽城中走上一趟,將年幼的漢天子『請』出來再說!
只是當曹洪帶着五百人靠岸之後卻發現,自己之前登陸的那五百人已經不知去向了,曹洪心中大驚,知道事情不對,他給第一批過河的部隊的命令是就地駐守,建立灘頭陣地保護後面登陸的大軍,所以他們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肯定是事出有因或者是遭遇不測,而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因為他的部隊全都消失了連個報信的都沒留下。
突然,一陣箭雨射過來,在他們的面前的土地上落滿了一地,曹軍出現了一陣騷動,抬頭一看,只見一支騎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他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