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這樣,難怪我總覺得向南對周老師你的依戀不像是尋常朋友兄弟的感情。」蘇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後腦勺,又結結巴巴的表明自己的立場,「額……我對gay是沒啥偏見……你放心……」
&謝你的理解。」
周景垂下眼眸,眼神幽暗,聲音里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情。
蘇言聳了聳肩,語氣輕鬆的重新打開話題:「那你們打算去哪裏呢?」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周景轉過身看着向南受傷的腿,輕聲道。
聞信跟周宜都在縣城,向南失蹤了,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將縣城找個翻天覆地,說不定還會通知殷家的人來幫忙。
資本的力量有多大他再清楚不過,只要殷家的人要找人,他們藏在這裏的事情過不了多久就會暴露出來。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當初來支教為了避開其他人沒有走正常的程序,如果像是蘇言這樣的支教老師,只要一調查檔案立刻就能發現所在地點。
就算他們找到了紀明,紀明肯定也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地方透露出去。
這麼一來就給周景爭取了許多時間。
只是他的腿腳本就不便,現在向南也受了傷,兩個腿腳不便的人一起逃,聽起來的確是件格外諷刺的事情。
向南好奇地道:「周老師,我們要離開這裏了嗎?」
因為周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緣故,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的反應並不是很激烈。
周景說:「對,你願意嗎?」
&意,只要能跟周老師在一起,去哪裏我都願意!」向南迫不及待的表明着自己的忠心,眼神亮晶晶的,與可愛的小狗有一拼。
蘇言忍不住就逗他:「那要是跟你一起回家,你也去嗎?」
向南愣了愣,然後低聲道:「願意的。」
他所畏懼的,並不是回去,也不是跟從前認識的人再相聚。
從頭到尾只是因為周景而已。
周老師在什麼地方,他就在什麼地方,這是他的心從睜開眼睛的那一瞬就告訴他的。
哪怕是回去,哪怕是要面對那個他一點都不喜歡的殷向北,他也願意。
但說真的,向南真的很討厭過去,真的很不想回到曾經的家裏,所以他不怎麼開心的問周景:「那,我們真的要一起回去嗎?」
&回去,我們去其他的地方,不過要等你的腿好一些。」周景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頭,給了他一個足夠安心的答案。
向南立刻就開心的從床上下來,在原地蹦來蹦去,一邊蹦一邊道:「是有點疼,不過我的腿沒問題!」
周景原本還以為他是硬撐,可看他不夾雜一絲痛苦的神情,卻不像是說謊。
只能說,殷向北的這副身體真的是太好用,車禍那麼嚴重居然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清醒,過了倆禮拜恢復正常語言能力,三個禮拜後就已經於常人無異了。
蘇言不可思議的看着向南道:「你還是人嗎!」
&是向南。」向南傻笑着說。
被樹枝重重的抽了四五下,他的腿確實疼,但是行動能力卻沒怎麼受影響。
向南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因為他肌肉太結實,又或許是因為自己打自己,所以身體下意識的就會放水,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不過周景還是有些擔心,便又給向南拿了消腫止疼的藥,讓他早早的上床休息。
至於自己,則是開始收拾行李。
時間緊急,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最好是明天一大早就出發。
去縣城的那條路不能走,只剩下了另外一條路出山,那裏沒有小中巴,但是卻有農村的摩的,運氣好的話在山路上遇到行駛車輛,掏錢讓他們稍一程,也是常有的事情。
向南沒有身份證,不能坐火車,所以兩人只能靠長途汽車上路。
關於要去的地方周景還沒想好,但蘇言卻給他們提了個建議,說是他家那個城市雖然小,但環境優美民風也比較淳樸,就算是外鄉人,只要安分守己的話也能過的很滋潤。
周景也曾聽說那個城市的名字,的確如蘇言所說的那樣,是個好去處。
不過他很清楚兩人是註定不能在一個地方呆的長久,為了躲避殷家的追查,只能不斷搬走定居,可不管去哪裏,只要兩個人好好的在一起,他就會很安心。
蘇言笑着道:「如果你們最後真要去我家那裏,就給我媽打電話,讓她來接應你們。」
&謝——」除了這兩個子,周景已經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用謝,小事而已。」蘇言從本子背面撕了張紙,將母親的電話號碼寫在了上面,然後遞給周景,「這個你收着,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你是周景,我媽知道你的名字。」
周景接過那張紙,想了想,然後也給蘇言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
&惜山上沒信號,不然我就能打電話問你問題了!」蘇言有些惋惜,但還是很開心的將周景的手機號收藏了起來,等他有條件的時候再聯繫。
周景溫和的笑了笑:「以後會有機會的,雖然現在還早,但我還是希望你考研順利。」
昏黃的燈光照映在周景的臉上,幾乎看不見毛孔的完美皮膚配上他淡淡的笑容,畫面美好至極。
蘇言是直男,可他不得不承認,周景的確擁有一種讓人痴迷的魅力。
難怪像殷向北那樣的天之驕子都會跟他成為情侶,光從外表上來看,兩人真的是很般配。
再想想又窮又普通的自己,他嘆了口氣道:「我也這麼希望……」
向南從被窩裏冒出一個腦袋,目光炯炯有神:「加油,要相信自己!」
蘇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該說的全部都說完了,蘇言明早還要去學校,便早早的洗漱然後休息,等周景終於悉心將東西完全收拾好後,蘇言已經躺在自己的床鋪上睡得鼾聲四起。
反而是最早上床的向南,依然瞪着黑亮的眼睛。
考慮到向南今天是『傷員』周景破天荒的允許他跟自己擠在一張床上,與昨晚在醫院裏的情形如出一轍。
周景洗完,關好門窗與燈,宿舍里頓時一黑,好在還有明亮的月光作為指引。
他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脫鞋躺了上去,幾乎是脊背觸到床板的瞬間,就被一個溫暖的大型生物伸出雙臂摟進了懷裏。
&老師。」向南小聲的在他耳邊叫了一聲。
周景轉了個身,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向南使勁兒眨了眨眼,然後偷笑着把頭埋在周景的肩膀上。
床很小,所以兩人現在親密的毫無一點距離。
夜色漸深,原本累了一天早該休息,可不知怎的,向南的精神卻好的出奇,表現在上半身就是不捨得閉眼,要一直的看着周老師才行,表現在下半身,便是某個地方不聽話的翹起。
向南自己還沒發覺出問題,反倒是周景,被那玩意兒頂着的感覺,實在讓他的身體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