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古羨君的劍已至身前,而身後的劍也如毒蛇一般呼嘯而至。
他的後路被封死,劍意也將他的氣機鎖定。
似乎,他已入死局。
至少,在古羨君看來,這一切順理成章。
可也就在那時,那人籠罩在陰影下的嘴角忽的勾勒出一抹冷笑。
而後。
一聲清鳴炸響,古羨君的劍與身後那人的劍幾乎同時刺出了那黑影的體內。
砰!
一聲脆響。
那是劍與劍相遇時的聲音。
那黑影的身子一震晃動,竟然就這樣憑空消失在古羨君的眼前。
還來不及差異,劍身上便傳來另一把劍上磅礴的靈力。
很顯然,那位從背後偷襲之人也未有料到這黑影還有這樣的後招,收力不急,反倒將周身靈力狠狠的撞到了古羨君的身上。
二人吃痛,身子紛紛暴退數丈,一口鮮血也在那一刻自他們嘴裏噴出。
「父親!」
「羨君!」
兩道驚呼分別自古羨君與那襲擊之人嘴中喊出。
這來者便是一路追上來的古方天。
他其實來得並不古羨君晚多少,但卻沒有急於出手。
這些年來他與神族已有過不下十次的交手,他深切的知道,那些黑袍怪物都不過是沒有神智的傀儡,真正的正主是那操縱着傀儡的黑影。
只要殺了黑影,那些黑袍不過是如野獸一般的事物,對付起來極為容易。可只要這黑影不死,那些怪物便會如潮水一般殺之不絕。
所以,他選擇了隱忍,尋找機會,準備一招致命,取了那黑影的頭顱。
而古羨君也是意識到自己父親的打算因此才鋌而走險,孤注一擲直直的殺向那黑影,為的便是配合古方天對其一招致命。
但是,無論是古羨君還是古方天都未有想到,這黑影的度竟然已經快到了這種地步。
以至於他們都未有料到這一場算計,反而傷到了自己人。
「有趣。有趣!父女相殘,你們這些人類還真是醜陋不堪啊。」黑影的身子在不遠處緩緩浮現,他漫步走到了二人的中間,這般說道。
古羨君與古方天在那時對視一眼,眸子中皆有憤恨之,但在下一刻,他們的身子豁然而動,再一次直直的殺向那道黑影。
只是之前的襲殺都未有奏效,這正面的殺招自然也觸不到那黑影的衣角。
只見他腳尖踩地,身子便向後飄出數丈,二人劍招落空,舊力方盡,新力未起之時,那些圍着他們的黑袍怪物紛紛出一陣怒吼,又一次朝着這對父女圍殺過來。
古羨君二人哪敢有半分大意,也顧不得追擊那黑影,紛紛強提起自己的靈力與那些黑袍怪物們戰在了一起。
這些黑袍怪物的戰力並不強,算下來大都是些繁晨太一的修為。
但卻勝在悍不畏死,又數量巨大,很快便已然將二人團團圍住,根本毫無脫身之法。
加之之前偷襲中中了算計,二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着些許傷勢,一方顫抖下來,又是半個時辰的光景過去。
死去黑袍的屍已經堆成了小山,但這依然無法阻止這些怪物們向前的步伐,反倒是激起了他們的凶性,攻勢一時間更加猛烈了起來。
此消彼長之下,二人已經漸漸露出了疲態,一時險象環生。
又是半刻的光景,古羨君一個不甚被一隻黑袍怪物的利爪劃破了衣衫,她皆白的玉臂之上瞬間浮出一抹血痕,雖然古方天及時一劍結果了那怪物的性命。
但古羨君的血卻似乎對於這些怪物們擁有致命的誘惑力。
那些黑袍怪物在那時紛紛出一陣嘶吼,而後愈兇猛的湧上來。
這樣變故讓二人措手不及,身上紛紛再添上了數道新傷。
「是時候收網了。」一旁的黑影將這樣的情景看在眼裏,嘴角的笑意更甚,他的手在那時微微抬起,又是數道黑袍落在了他的身後。
只是相比於那些黑袍,他身後這幾位氣息明顯更為凝重,實力也強出不少。
「去!男的殺了,女的,我要活的!」他這般說道。
身後那些黑影的衣衫在那時盡數破裂。
他們的模樣相比於那些黑袍更加高大,而背後也生出一對巨大的骨翼,身後更是拖着一道長長的尾巴。
「吼!」
他們出一聲暴喝,身子便如流光一般殺入戰場。
那些擋在他們身前的黑袍怪物被他們極為隨意的扔到一旁,他們的眼中似乎除了古羨君與古方天之外便再無他物,任何敢於擋在他們身前的東西,哪怕是同伴也毫不留情的將之撕碎。
而隨着他們的加入,古羨君二人的壓力陡然增大,他們頻頻後退,在那數位巨大的怪物的攻擊下,只有了招架之功,再無半點還手之力。
估摸着再過半刻鐘的功夫,這二人便會束手就擒。
那黑影這般想到,暗以為勝券在握,嘴角的笑意也愈濃烈起來。
可也就在那時,遠處卻忽的響起一道呼喊。
黑影心頭一緊,暗以為又會有何變故。他趕忙轉頭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親家我來救你了!」
卻見一個身材有些福的中年男子這從不遠處的雪地中跑來。
他跑得很慢,腳在厚厚的雪地中一步深一步淺的行走着。他手上提着一把藏鋒於鞘的刀,額頭上佈滿了汗跡。像是這一路走來極為辛苦一般。
但黑影臉上的神情卻漸漸凝重起來。
這男子的修為不過繁晨。至少看起來不過繁晨,但聽其說話的語氣,卻像是要來救古羨君二人。
他覺得但凡有些常識之人,應該都知道以繁晨的修為,這樣的戰鬥已經遠出他們所能參與的水平。可這個男子卻還是來了,雖然看上去極為笨拙,但誰又說得准他不是藏拙呢?
這般想着,男子心頭愈凝重。
他念頭一動,那些本還在圍攻着古羨君父女的黑袍怪物們紛紛如得敕令一般,退回到他的身旁,與他一道冷眼注視着那看上去極為笨拙的男子。
古羨君二人也是一愣,顯然不明白這男子為何會突然喚回那些野獸。
他們轉眸看向遠處,豁然現蘇泰正從遠方走來。
二人的眉頭不由得一皺,顯然並未有料到蘇泰竟然還能追來。
他們的對視一眼,臉都有些沉重,畢竟如今的局勢他們的死局已定,蘇泰的到來並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不過平添一條人命罷了。
可現在再讓蘇泰離開,又是極為不現實的事情。一時間也不知當如何示好。
而埋頭趕路的蘇泰並沒有想得那麼多。
他一路小跑,終於是來到古羨君等人的身前。
「呼!呼!呼!」
他的雙手撐着他的膝蓋,背彎了下來,看上去極為辛苦的模樣。
「親...親家...我來...來救...」
他這般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終於也站直了身子,但話說到一半便生生的給僵住了。
他眼角的餘光終於是在這時借着稀疏的星光,看清了此地的情形。
蘇泰也算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尋常死屍他見得多了去,可這滿地的屍骸,加之那怪異的模樣,比之妖族尚還要可怖百倍。
他這時終於是明白了所謂的神族到底是些什麼樣的怪物。
他的身子開始顫抖,方才借着酒勁生出的勇氣在這時煙消雲散。
「親家,你不該來的。」古方天長嘆一聲,這般說道。
還不等蘇泰給予他半分回應,那黑影便忽的出言問道。
「閣下何人,還請報出名號。」
他們自真神被封印之後便一直以各種方式蟄伏於人間,對於這世間的大能,無能是出世或是隱世了如指掌,只要知道名諱便能知曉其能力,也就足以他確定下一步當如何行事。
蘇泰聞言,有些木訥的轉過了頭,他看見了那詭異的黑影,以及他身後比之這黑影更加恐怖的人形怪物,當然還有那幾頭個頭格外高大,生着骨翼,拖着尾巴的巨獸。
他的腳跟一軟,若不是一旁的古方天將之扶住,恐怕就要直直的暈倒在地。
這樣的情形落入黑影眼中,他的眉頭一皺,若是說之前這男子可能有藏拙之嫌,但此刻的這般表現卻更像是一位摸不着情況的愣頭青。
他的臉上在那時不由得浮出一抹怒意。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戲耍,當然這樣所謂的戲耍其實是由於他自己的多慮。可很明顯的是,這位黑影他更願意將這一切歸咎於人類的狡猾多變。
於是,他的眉宇間頓時浮出一抹濃郁的煞氣。
「殺了他!」他冷冽的聲線忽的響起。
而後他身後那些怪物們紛紛出一聲怒吼,隨即身子便如流光一般,直直的再次朝着三人殺來。
蘇泰見此狀,心頭膽寒,身子往後一縮,方才還嚷嚷着要救古羨君二人的事瞬息被他拋諸腦後,直直的躲到了二人的身後。
而古羨君父女也在那時提起手中的劍,將蘇泰死死護住,試圖再怪獸的圍攻中保蘇泰一個周全。
可是方才已是自顧不暇的古羨君二人,此刻又多了蘇泰這樣一個累贅,怎會是那些怪物的對手,一時間更是險象環生,眼看着就要落敗。
而那時,古羨君卻一劍將身前的一位黑袍怪物給逼退,隨即朝着夜空大聲的吼道。
「蘇長安,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難道你真想讓你的蘇富貴一出生就沒了爺爺外公!?」
她話音一落,還不待黑影反應過來。
一道比之方才還要嘹亮百倍的劍鳴,在那時,自他身後猛地升起。
ps:撲朔迷離的局,
若是起手,若非無解,便不可止。
而解開的,卻出現另一個局。
從來...環環相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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