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齡小姐,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徐彥卓盯着宋美齡道。
「什麼事?你說吧!」
「我二哥蔣志清,他也喜歡你,他準備與我一起追求你!」徐彥卓緩緩道。
「他?」宋美齡瞥了一眼蔣志清,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徐彥卓見狀很是不滿,他鄭重對宋美齡道:「你可以拒絕他,但是你不可以剝奪他追求你的權利!」
宋美齡從小便受到美式教育,對人權頗為看重,聽了徐彥卓這話,她趕忙道:「徐公子,你說的沒錯,可是……」
徐彥卓道:「我知道你是怕家人不同意,這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這樣吧,我們以三年為期,三年後,我們都尊重你最終的選擇……」
……
「你說這徐公子為什麼要請我們赴宴?難道是為了美齡的事情?」宋藹齡不解地問道。
宋藹齡是宋嘉樹的大女兒,說起這位宋大小姐,那也是不簡單的人物。
宋藹齡是第一位正式到美國留學的中國女子,與她同行的是願意悉心照顧 她的步惠廉牧師夫婦。步惠廉是當年宋嘉樹在萬德畢爾特神學院的同窗好友,此次宋藹齡赴美留學,就是步惠廉為她聯繫的學校,並趁步惠廉回國休假之機,把宋藹齡帶到美國。
當時步惠廉夫人在中國剛剛患過一場傷寒,身體虛弱。宋藹齡和她住在一個艙里,途中可以互相照顧。
幾天以後,他們乘坐的「高麗號」 停在了第一站日本神戶。這時船上有一個旅客因病死去,日本海關檢疫人員懷疑是死於鼠疫。為了防止船上的人把這種病毒傳入日本港口,日本海關人員對輪船進行了藥劑熏蒸 消毒。同時搞來一批大木盆,在裏面放上消毒藥水,讓全體人員在木盆里浸泡。輪船在神戶被扣留了10天,步惠廉夫人虛弱的身體經過一番折騰,發起了高燒。船一到橫濱,她就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不久便死在了那 里。
步惠廉已經無法按原定的計劃繼續航行,他必須留下來處理夫人後事。前面的航程還很遙遠,步惠廉想把宋藹齡交待別人帶回中國,適當的時候再安排她赴美。但宋藹齡堅決不同意,她認為自己一個人也能隨船到達美國。步惠廉拗不過這個倔強的姑娘,只好把她託付給同船上的另一對美國夫婦,請他們幫助宋藹齡到達佐治亞州。
1904年7月1日,「高麗號」駛進了美國三藩市港口。宋藹齡老早就來 到甲板上。在海關人口處,當時一個滿臉橫向的海關官員看了宋藹齡的護照後,粗野地高聲說來藹齡的護照有問題,不許人境。
宋藹齡不得不帶着悲憤和屈辱退回「高麗號」船上,她做夢 也沒想到在赫赫有名的民主自由的國度里,竟會發生這樣粗暴的事情。
宋藹齡的一切都是按照步惠廉夫婦護送制定的計劃,現在的情況已完全超出了當初的設想。美國海關不准宋藹齡上岸,至於她待在哪艘船上,在船上待多久他們是不管不問的。按照他們的思維邏輯,不論哪艘船,總不會一輩子停在港口,遲早是要開走的。船走了,船上的人當然也就會離開。
當「高麗號」 開走的時候,宋藹齡便換到另一艘剛進港的船上。就這樣連接換了幾次船,宋藹齡這才逐漸冷靜下來,並開始搜索枯腸,極力回想她聽到過的美國人的名字。終於,她想起了行前好像父親和步惠廉談話時,隱隱約約說起過他們上岸時有一個叫什麼里德的人會來接他們。
後來,這個裏德終於找到了宋藹齡,坦率地述說了那天接人的情況:7月1日那天,他按時來到碼頭,他就沒有上船,而是在外面等,結果看見船上的人都出來了,也沒有步惠廉一家,他以為定是改了船期,沒有多想就回去了。當他知道宋藹齡被扣後,便匆匆來了,他作了道歉和自責,安慰了宋藹齡,然後就匆匆去找海關官員, 準備馬上把宋藹齡帶走。
可當里德要求允許宋藹齡入境時,海關與移民局又互相踢起了皮球,每個部門都說應該去找另一個部門解決。里德在碼頭上跑來跑去,被人支使着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得要領。幸虧里德想出了另一種辦法。他通過教會的渠道把這件事反映到了華盛頓高級官員那裏,教會以宋查理是受美國教會派遣到中國傳教的人員為由,對他的子女返 回美國教會學校讀書受到阻撓,表示了強烈的不滿。最後華盛頓的政府官員出面, 總算使問題得到了解決。宋藹齡被允許上岸時,距里德出面活動又過去了 整整一周。
宋藹齡一共換了四艘船,被堵在國門之外四個星期,總算踏上了美國的陸地。而且第3天,步惠廉牧師在日本處理完夫人的喪事,改乘另一艘船也到了三藩市。他們無心再在此地停留,匆匆啟程趕往佐治亞州梅肯城,經過這一番折騰,威斯里安女子學院開學的時間已經迫在眉睫,再稍有延遲,宋藹齡就要耽誤掉整整一個學年。
宋藹齡和步惠廉乘火車轉道聖路易斯,然後前往佐治亞州的梅肯市。8月2日午 夜順利到達了威斯里安女子學院。
一路上的經歷使宋藹齡成熟了許多,還沒有正式開課她就學到了不少東西。宋藹齡進入了預科班,學習美國英語和一些基礎知識,為以後的正式課程作準備。
宋藹齡的性格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常有的銀鈴般的笑聲很少聽到了,她不過分熱情地主動去接近和討好誰,性格上的變化給她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她自己很少笑,結果卻使圍 繞她的友善的笑聲多了起來,她沒有表現出硬拉誰作朋友的企圖,反而使她贏得了 不少真誠的朋友。
隨着同學們對宋藹齡戒心的消失和逐漸熟捻,她慢慢使出了一套籠絡人心的手段。她用家裏寄來的多餘的錢,經常花幾個美分買一些東西和同學分享。她極善於發揮這幾個小錢的作用,她不是買上一堆,平均分給大家,也不是只給關係親近的少數幾個人,而經常變換對象,每次往往只給一兩人。她們總是先在一起玩耍,到適當的時候,她顯出隨便的樣子,再做出蓄謀已久的事來,使這些人都以為 自己是宋藹齡的朋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