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輕嗯一聲,說道「去取顆生骨丹來。」
無人回應,但那寒風中夾雜的一絲微動,表示那隱藏在暗處的人,已離開去辦事了。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墨君風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很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可是她爹,親爹啊。」
哪有親爹,下狠手殺自己女兒的,又不是有天大的仇,就算有,也不該手刃自己女兒的。
虎毒還不食子呢,這葉鴻還是人嗎?
「六弟,明天將大禮送給葉鴻。」墨君邪淡淡的說道。
「什麼。」墨君風又一愣,隨即又說道「四哥,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份大禮,不是要最後才出手的嗎?
「以你之手,贈他大禮。」對於墨君風的疑惑,墨君邪只是淡淡的說道。
這般傷害她,只送一份大禮,已是便宜了他。
聽着墨君邪的話,墨君風一愣,想了下,沉聲說道「四哥,你這是要提前暴露自己了嗎?」
以他的手,贈葉鴻那樣一份大禮,就等於開始暴露自己,也將不再隱忍了,也就是說他們的計劃,要提前開始了。
「隱忍了十幾年,足夠了。」墨君邪淡淡的說道,心想着要如何最快治好葉弒音,他實在不想看她這般虛弱的模樣。
「可吳家的底,還沒摸透,我們要如何防範。」墨君風見墨君邪只守着葉弒音,心想着這提前啟動計劃,是因為她?
「太子在逼我爭位,而吳家的底牌,不到最後,他永遠都不會出現,更不會讓我們抓到一絲跡象。」
「是因為她吧。」墨君邪的話剛落下,墨君風便悠悠的說道,其實說那麼多,還是因為她吧。
「四哥喜歡上她了?」不等墨君邪回答,墨君風又問道。
「喜歡?」聽着墨君風的話,墨君邪抬頭疑惑的看着他「什麼是喜歡?」
……
看着墨君邪那疑惑的神色,墨君風無語了。
「算了,當我沒說。」他還是不提醒四哥了,免得他真為了這個女人,毀了他們的計劃。
「只是同盟吧。」墨君邪有些不確定,低頭看着葉弒音那蒼白的小臉,小聲的呢喃了句「喜歡嗎?」
可什麼是喜歡呢,他沒喜歡過人,並不知道何為喜歡。
墨君風不語,他堅決不提醒,也不告訴四哥什麼是喜歡。
「若有天真喜歡了,六弟你別為計劃動她,我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面。」墨君邪深思了下,抬頭看着墨君風,很是認真的說道。
「好。」墨君風無奈的一笑「不動她,幫你保護她,可好?」
他知道四哥說的是什麼局面。
若是四哥真喜歡這個女人了,而他為了不破壞計劃,而動她的話,那四哥就會陷入兩難的局面,一邊是心愛的女人,一邊是至親,不管是哪一邊,四哥都會痛苦的。
「不過四哥得答應我,千萬不要為了她,而壞了計劃,這關乎的可不止是你我的性命。」墨君風認真的說道。
為了不讓四哥痛苦,他可以不動她,可他就怕四哥為了她,而做了不理智的事。
墨君邪輕嗯一聲。
「那我先回去準備大禮了。」墨君風心中嘆氣,這哪裏還需要哪天真喜歡上了,現在就喜歡上了,只是四哥懵懂,尚不自知罷了。
墨君邪點頭。
墨君風離開前,看了一眼葉弒音跟墨君邪,心中祈禱只希望這個女人也是屬意四哥,別傷了四哥的心才好,四哥是重情之人,一旦喜歡上了,也就認定了,那也許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取生骨丹的人,已回來了。
待萬神醫把藥煎好端了過來,墨君邪就接手,親自給她餵藥,隨即又給她餵了生骨丹。
「四爺,你不會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吧?」萬神醫見墨君邪這般體貼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他還真沒見過四爺對哪個女人這樣溫柔體貼過,這個女人可的頭一個呢。
「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墨君邪用袖子,給葉弒音擦了嘴角的藥漬,抬頭問萬神醫。
萬神醫想了一下,說道「當然啊,喜歡就是想佔為己有,不離身邊半步。」就好像他看到好的丹藥,就想成為自己的,不管什麼辦法,也要得到。
「這就是喜歡?」墨君邪看着葉弒音,自我判斷一下。
「對啊,喜歡就是一眼看到她,就兩眼發光,想盡辦法的要得到她,想讓她寸步不離的在自己身邊。」萬神醫點頭說道,反正他喜歡丹藥,對丹藥也是這樣的。
聽着萬神醫的話,墨君邪也自我判斷完了,如此看來,他對她,並沒有喜歡,只是同盟的原因。
「你知道的這般多,為何還孤身一人?」墨君邪打量着萬神醫,質疑的問道。
萬神醫不過二十五,樣貌出眾,那一身偏偏風流公子的模樣,也是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可偏偏也沒染指過一個女人。
「可能我斷袖吧。」萬神醫楞了一下,然後解釋道「身為神醫,有點怪異癖好,也不奇怪。」
……
對於萬神醫的話,墨君邪語塞,緩緩的說道「確實是怪異癖好,難怪沒女子看上你。」
「也不見得她看得上你。」萬神醫在一旁說着風涼話,他可是看見了這葉弒音手中抓的衣角。
「滾。」墨君邪輕掃他一眼,緩緩的說道,他不太愛聽這話。
「你可想好了,她不喜歡被欺騙的。」萬神醫悠悠起身,加了一句「四爺。」
說完,趁墨君邪發飆前,灰溜溜的離開,免得挨揍。
墨君邪看着昏睡的葉弒音,想着萬神醫的話。
若她知道了墨君邪與君四爺本是同一人,她會如何?
畢竟她真的問過好幾次,他都矢口否認了,若她知道真相,定會生氣的吧?
那他要告訴她嗎?
可又為什麼要告訴她,他又不喜歡她,而且也不見得她會生氣。
……
一整夜,墨君邪都在糾結着要不要告訴葉弒音,他是君四爺的身份,總是想了這個,又想了那個,就沒這麼猶豫不決過。
清晨,溫暖的陽光,灑進了窗戶,似在這臥室地上鋪上了一層金沙,照的屋子暖和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