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蛋點點頭,說一切都隨我們,但事情一定要解決。
我和包子表示這都是小事,當晚,讓她在臥室安心睡下。
我們先在陽台前撒了一圈土,把陽台封住了,才蹲守在陽台上。我拿着護身符,包子則用後視鏡,仔細盯着客廳內的每一個角落。
這土是老店長給的,叫死人土,是從墳墓邊上挖出來的老泥。這種老泥經過特殊處理,可以用來遮蔽生氣。只要不運動的太過分,躲在死人土封閉起來的地方裏頭,一般鬼都發現不了。
按照趙小蛋所說,那嬰兒的鬼魂經常在客廳出入,我們蹲在陽台能將客廳一覽無遺。
因為不是頭一回做這種事了,所以我們也沒多緊張,一邊抽煙一邊閒聊着。
就這麼一直守到了晚上一點,我們都有點犯困了。
我迷迷糊糊靠在牆邊咪了一下,包子卻忽然推了一下我:「有東西來了!」
我驚醒過來,定睛一看,客廳內卻什麼都沒有,這時候從臥室外的走道傳來了有東西在地上爬動的聲音。
「看來就是那小鬼了。」我小聲道。
那爬動聲音一直在臥室外響起,我們等的心焦。
包子煩了:「本胖過去看看。」
我慌忙拉住他,這種情況下要把那鬼驚動了,它們的活動範圍很可能改變,那麼這鎖魂燈也就不好佈置了。
我們耐心在陽台等了一會,終於那爬動聲開始靠近客廳。
隨着爬動聲越來越近,不知為何,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緊接着那鬼終於從走道中爬了出來。
我們看到那鬼的時候都下了一大跳!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嬰兒鬼魂!那是趙小蛋!趙小蛋一身絲質睡衣,裏頭空空如也,她那完美身材幾乎完全展現在了我們面前。
可這時候我們根本無心欣賞,因為趙小蛋此刻四肢呈現一個詭異的彎曲,在地上爬來爬去!
她眼睛睜着,眼珠子卻直往上翻,只能看到眼白,非常滲人。
我和包子倒吸一口涼氣,慌忙把煙滅了,大氣不敢踹。
趙小蛋就這麼詭異的在客廳里爬了一陣,緊接着開始發出嬰兒一般的哭泣聲。
就這麼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兩點,她才爬回了臥室。
可我和包子卻等了足足四五個小時,一直到第二天大早,太陽出來了才敢把陽台上的死人土給撤了。
趙小蛋起來之後,仿佛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熱情地下了兩碗面,一邊招呼我們吃一邊說:「你們別看我這樣,我真沒打過胎,我現在連男朋友都沒呢。」
我和包子跟傻逼似的哦哦應付着,生怕她一言不合就變成昨晚那個樣子。
趙小蛋見我和包子沒動筷子,把面推到我們面前:「吃啊,怎麼不吃?昨天晚上你們不是觀察了一整晚嘛,知道是什麼情況沒?」
我們哪敢吃啊,心裏緊張的不行,這特麼的也太詭異了。
包子支支吾吾說:「呃,沒事,情況已經掌握了,今天晚上應該就能解決了。」
趙小蛋點了點頭說:「那就拜託你了。」
我和包子只能硬着頭皮答應,鎖魂燈理論上來說,是只能捉鬼的。我們都不太確定,以昨天晚上趙小蛋的模樣,她算不算鬼?
無論如何還是得試一試。
當天晚上,我和包子佈置好鎖魂燈和死人土,又蹲在陽台上,這次我們都沒敢鬆懈,一直盯着過道那邊。
包子問:「這鎖魂燈對這玩意有用嗎?」
我搖搖頭說:「先試試再說……」
一點左右,臥室外的走道上如約傳來了窸窣的聲響。
沒一會,趙小蛋呈一種反關節的詭異姿態爬到了客廳當中。她和其他惡鬼一樣,很快就被鎖魂燈吸引過去,繞着鎖魂燈走了兩圈。
我和包子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大氣不敢踹,靜靜等着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然而趙小蛋似乎很不買鎖魂燈的賬,繞着鎖魂燈爬了一圈,屁事沒有。
就當我們以為鎖魂燈沒用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意外,趙小蛋繞着鎖魂燈爬行不小心碰翻了燈,佛供燈油濺她身上去了。緊接着她就跟被燙了一樣,嗖得爬到臥室去了!那速度之快,跟恐怖片裏也差不了多少!我和胖子幾乎沒反應過來!
「我靠!」我和包子對視一眼,齊齊罵了一聲。
萬一鬼沒驅成,又害死了個人,那咱們也就不用混了。
匆忙跑到臥室內一看,卻傻眼了,剛才還詭異無比的趙小蛋正躺床上呼呼大睡。
她一聽到動靜,立馬坐了起來:「你……你們幹什麼!」
我和包子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等了幾分鐘,她都沒有變成剛才那玩意的趨向。我舒了口氣說:「那鬼好像跑這間房裏來了,我們來看看。」
趙小蛋啊了一聲,非常害怕:「怎麼回事啊?」
我不敢說實話,於是撒謊道:「那鬼比較難對付,跑的太快。」
趙小蛋聽罷,連忙爬了起來,顧不得自己還穿着睡衣,躲到了我們後頭。
我和包子是有苦說不出。
雖然趙小蛋現在是沒什麼問題,但萬一待會一回頭,她在我們後頭變成了剛才那副模樣咋辦?
細思極恐。
包子自告奮勇帶着趙小蛋去了客廳,留我一個人在臥室,我才有機會定下神想對策。
既然鎖魂燈沒用了,那麼就只有從其他方面着手。
思前想後,如果趙小蛋沒墮胎的話,那麼他們家可能有別的東西。
我在臥室里轉了一圈,果然,在書桌上看到了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呢?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佛牌……
這佛牌的樣子我沒見過,也不清楚上面是什麼玩意,但一摸到那佛牌,就有一股不詳的感覺。
趙小蛋會變成那副模樣,和這佛牌應該有很大干係。
把那佛牌拿起來把玩了一會,正準備出去詢問一下趙小蛋這佛牌的來歷,外邊忽然傳來胖子一聲吼:「我靠!」
我慌張跑出去一看,只見到趙小蛋又變成了剛才那副詭異模樣。
幸運的是,包子力氣大,任這趙小蛋變化再大,也被包子按在沙發上。她本來就穿的少,又是絲質睡衣,在沙發上漲掙扎的時候,跟肌膚相親也差不了多少,但我倆都無福消受。輪番上陣,一直等到太陽快出來,趙小蛋才消停。
她一醒過來就尖叫出聲:「我怎麼在沙發上睡着了?你們幹什麼?!」
我也不廢話,把那詭異佛牌扔桌子上:「這東西哪來的?」
趙小蛋連忙把那佛牌抓了起來:「哎!你們懂不懂啊,這東西不能亂扔!」
我一頭冷汗,這東西還不能亂扔?時間久了她不出事我名字倒着寫。
趙小蛋死活不信,還大罵我們兩個騙子,其實就是貪圖她的美色。
我和包子無語了,為了證明我們的觀點,當天晚上又蹲了一晚,把客廳里發生的事情用手機都拍下來了給趙小蛋看。
趙小蛋臉一下子就綠了,連忙把那佛牌塞給我們:「你……你們拿走!」
我和包子再一詢問才知道,這佛牌是她一個月之前在一個古玩市場買的。
趙小蛋形容了一下那人的長相。
我和包子對視一眼,倒吸一口涼氣:「司徒鏗!」
仔細在趙小蛋家檢查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東西,我們才將佛牌帶走。走之前給她留了個電話,讓她有事打給我們。
我們慌張趕回禮樂齋,告訴老店長司徒鏗又出現了。
老店長把那佛牌拿起來看了看,隨手找出一個檀香爐,燒了這玩意。
那佛牌在檀香爐燒起的時候,伴隨着詭異的火焰和隱約可聞的尖叫,非常可怕。
老店長望着香爐,平和道:「你們不必管司徒鏗。」
我和包子面面相覷,但既然老店長這樣說了,我們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又讓我們不得不去管。
接下來一個禮拜,我和包子都沒有活兒干,整天待在家打遊戲。
那天我和包子正玩着,來了個電話。
電話是趙小蛋打來的,她在電話那頭非常緊張,以至於語氣有點失控:「你們不是說鬼都驅走了嗎?怎麼還鬧鬼?!錢白拿的?!」
這語氣讓人非常不爽,但我還是認真聽了下去。
原來我們帶走佛牌之後,趙小蛋家裏的確清淨了幾天。但後來接連兩天她晚上睡覺,都感覺到有人站在她床邊低頭盯着她,可一開燈,又什麼都看不到。
當時可把趙小蛋嚇得夠嗆。
我和包子一聽,立馬就知道了,這事十有八九是人為的。
在電話里安撫了趙小蛋兩句,帶着死人土和鎖魂燈火速趕往趙小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