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新家,找保鏢,給囡囡辦理轉學,再給她過開生日趴,所有事情都在三天內完成,可把習擇累的夠嗆,同時他賬戶里的錢也花了個精光,從九位數變成了四位數。然則習擇卻是打心裏高興。也只有在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帖之後他才能夠毫無負擔的離去。
囡囡轉學是通過楊雪的關係。楊雪所在的楊家可也是軍人世家,權勢不小。給囡囡轉個學自然沒什麼難度。同時楊雪還把他家的小正太也轉到了第一紅星幼兒園。小正太楊帥帥和囡囡也在生日派對上認識了。小正太看起來有些高冷,但也僅僅看起來高冷,和囡囡相處的還是很好。同時小不點的孩子自然更容易玩到一起。
在生日派對上,廖仙音還讓習擇給囡囡取了一個正式的名字。囡囡只是乳名。本來囡囡的父親說等到他凱旋歸來的時候再給囡囡取名字,可是那次出征之後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現在習擇是囡囡的乾爹,給囡囡取名的任務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取名嗎?習擇當時就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然後偷偷問廖仙音應該姓什麼好,廖仙音丟給他一個白眼不搭理他。按道理肯定是應該隨囡囡的親生父親姓查,可是一來囡囡的親生父親生死不知且多半已經死了,二來習擇又覺得「查」這個姓實在不好起名字,任何好的字眼遇上「查」似乎一下子就變味了。最後習擇一咬牙,「現在囡囡是我女兒,隨我姓又怎麼樣?」
習來?
習萊!
「來」加草頭,更有女性氣質,同時音也仍然是「lai」,寓意「來到身邊」,「歸來」等等。囡囡——從此就是習萊,直高興的摟着習擇的脖子歡喜的說「我有名字啦,我終於有名字啦」,直聽的在做的人心都疼快化了。尤其習母都在偷偷的抹眼淚。
而楊雪他們都是軍人,對於廖仙音和習萊的遭遇他們比其他人有更深的觸動。尤其楊雪,因為他的妻子就永遠的留在了戰場上。失去親人的痛苦,給親人留下的痛苦,這是軍人時刻都要面對的。
生日派對之後,習父習母就偷偷的找到楊雪等人談話,談話的內容則是希望楊雪他們能夠勸說習擇轉業或者專職,身為父母,他們實在不想習擇再去上戰場了。楊雪他們聽了,表面上答應,心裏卻是苦笑。習擇若是肯退役,習父習母就不會找上他們。反之,連習父習母都不能勸動習擇,他們又怎麼勸的了他?習父習母也是關心則亂,想不到這一層。楊雪他們出了表面答應之外還能怎麼做?
眨眼間就到了限期離京的前一晚。
習擇好說歹說的,終於安撫了父母。他並沒有告訴父母真相,而是說出去避一避風頭,並不會有什麼危險。江雲泥的死和兇手的外逃對整個聯邦的衝擊的衝擊實在不小。到現在網絡上電視上仍然有嚴厲懲罰「寒雪戰隊」的呼聲。就因為這,習萊的生日派對都是在習擇的新家開的,而沒有去更氣派的酒店裏。
「那大概要多久才回來?」習母問完之後就又開啟了抱怨模式,「你們那個軍團也真是的,為什麼就不出面澄清。我們兒子倖幸苦苦的保護那個江雲泥,最後她被殺死了反倒來怪我們兒子。這叫什麼事嘛?」
習擇道:「媽,這事兒很複雜,一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你兒子我現在在外面現在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我現在除了悶家裏什麼也幹不了。還不如出去呢。您就放心吧,我這次是出去避風頭的,軍團給我的任務也就是在領域內巡邏偵查,不是要上前線,所以一點都不危險。」
習父開口了,這次卻是站在兒子一邊的:「老婆,阿擇都這麼大了,他自己有自己的考慮,咱們做父母的也別給他太多影響。阿擇,你明天就要走,去和小音說說話吧。」
等習擇上樓之後,習母就開始抱怨習父了。習父嘆息道:「你啊,就是瞎操心。阿擇多大的人了,現在就算沒有自己的親生兒女,可有了萊萊那也是做爸爸的人了。一家子的責任擔在他的肩上,我相信他會自己考慮周全的。再說了,你看咱們兒子像是那種不愛惜自己性命的嗎?我最近也想開了,咱們關心歸關心,緊張歸緊張,可也不能因為這個而給阿擇心理負擔。咱們別的幫不了他,在背後支持他是咱們唯一能做的了。」
習母也知道習父說的有理,但有理歸有理,她還是忍不住的擔驚受怕,似乎只有習擇留在京華城她才能夠徹底的放心,嘟囔着說:「你說的好聽。不是你掉下來的肉。」習父道:「嘖!你看看你,又說這種……」
就這樣,習父習母就開始了夫妻拌嘴的日常。
……
二樓房間。
習擇敲響了廖仙音的門。不一會兒門拉了開來,一身居家便服的廖仙音就俏立在門後。習擇道:「廖姐,你現在忙嗎?」廖仙音眨着大而亮的眼睛,目光有些侷促和閃躲,道:「不忙。你……進來吧。」
在這棟別墅里,習萊已經有了自己單獨的房間。不久前習擇已經把她哄睡了。廖仙音自然也擁有獨立的房間。廖仙音和習擇房間其實就是門對門。
習擇進了屋子。廖仙音問道:「你要喝點什麼?」說完之後就愣住了,她仍然下意識的招待習擇,就好像之前在軍屬大樓里一樣。雖然住進這裏才兩三天,可廖仙音還是各種不適應。怎麼說呢,她突然感覺這個家裏好像就自己是外人。這種感覺……不太好。
習擇卻不以為意,「正好我有點渴了,就來一杯白水吧。」廖仙音便踩着卡通毛絨拖鞋去倒水了。別看她是一個兩歲小女孩的母親,可實際上她也才二十出頭而已,這樣的年紀在人均壽命一百四五的今天實在是再年輕不過了。
年輕靚麗,清純妖嬈,單身少婦,堅毅堅強……無論內外,這都是一個誘人的女子。
習擇一口灌盡廖仙音倒給她的水,道:「廖姐,我明天就要上前線了。」
「嗯……」廖仙音輕輕的應了聲,坐在沙發上,白皙如玉的雙手捏在一起,手指有些發力,這顯示她現在內心情緒有些激烈。實際上,她的確心生悸動。她心愛的丈夫——前夫,就是上了前線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現在習擇又要上前線,要是萬一也……
廖仙音道:「就不能……不去嗎?」
習擇輕嘆一聲,道:「有些事是必須去做的……但是我並沒有直接告訴父母說是去前線戰鬥。如果我說實話了,他們恐怕就要鬧着不讓我走了。所以廖姐,我想麻煩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代替我陪陪父母。現在搬了新家,到了新的環境總是會有些不適應。尤其還是這種相對比較封閉的街區里。」
廖仙音點着頭,道:「嗯,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叔叔阿姨的。你……在外面也要千萬小心,安全第一。不要逞強逞能,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量力而為。實在做不到的也不要勉強。平平安安最重要!囡囡……萊萊已經失去了一個父親,我不想她再一次的失去你……」說着說着,眼淚就莫名的從眼眶裏垂落。
習擇忙坐過去——兩人本來並沒有坐一張沙發,抽出紙巾就去給廖仙音擦眼淚,「廖姐你別哭。你放心,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更捨不得萊萊,所以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保證,就算是爬我都會爬回來。」
廖仙音白了習擇一眼,道:「誰要你爬回來了?我要你平平安安,完好無損的回來。」
習擇的心神頓時被她那含淚一白眼的風情給衝擊的有些震盪,眼睛都看直了。廖仙音突然發現沒了聲音,忍不住的看向習擇,就和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剎那間心臟就仿佛給一隻看不見的手抓了一下,跟着就開始加速跳動。廖仙音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可是卻發現習擇的眼睛似乎有着吸鐵石一樣的吸力,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和他對視。
習擇眼睛深邃,乾淨,堅定,仿佛世間任何磨難挫折都不能讓其動搖……擁有這樣的眼神的男人總不會惹女人反感。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曖昧起來。
而在習擇眼裏,此刻的廖仙音也是魅力無限,小扇子一樣的睫毛上仍然掛着淚珠,白皙的臉頰也有殘留的淚痕,紅唇嬌潤猶如沾了露的櫻桃,直誘的人想去咬一口。
習擇不禁慢慢的靠了過去。
廖仙音眼瞼顫動,呼吸閉緊——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眼睛也在顫抖中閉了起來。
毫無懸念,習擇吻住了廖仙音的唇,只覺得潤軟冰涼,觸感極佳。四個唇瓣相合在一起,就好像被世間最強力的膠水粘住一樣,再也分不開。
由淺而深,由緩而急,由輕而重。
習擇將廖仙音僵硬的身子壓倒在了沙發上,並且也不再滿足於嘴上,手也忍不住的遊走了起來。
「不……」廖仙音突然抓住習擇即將撫上她胸口的手。就在習擇失望準備撤退之際,只聽廖仙音如泣如訴的說:「不要在這裏……去房裏……」
習擇頓時如同奉了聖旨似的,輕輕的抱起廖仙音走向臥室,然後又輕輕的將門掩上。
一切風光盡其中!
……
雲歇雨住,習擇撫摸着廖仙音綢緞般細膩的肌膚,香汗淋淋,「等我回來我們就去民政局。」
如果時光倒退兩百年,習擇這個時候肯定不會說這句,因為這句話乃是強力的死亡flag。在一般影視作品裏,說了這句話的人基本下場都是個死。
廖仙音仍然在久違的雲端飄浮,似乎靈魂都要飛上高空,記憶中似乎和前夫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嗯……你一定要活着回來,答應我!答應我……」
「我答應你!」
……
第二天。
習擇辭別了父母准老婆還有女兒,坐上了離開京華城的軍用空鐵。
兩個小時之後,四號軍港里,一艘並不起眼的龍騎4型戰機在戰群中飛了起來,升上高空,瞬間加速,化作一道流光就消失在了天邊盡頭。
盤古星域依舊是永恆的白晝。
天高地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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