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羅莫的長劍順勢斬下,張耀不閃不避,直接一爪迎了上來。
看到張耀直接用手反擊而不是射出銀針,波羅莫頓時心下一喜,劍勢從原來的直刺改為猛掃,一劍向着張耀的手臂掃去。
「叮叮叮......」
在波羅莫欣喜的目光中,張耀手上被銀色液態戰甲包裹在內。沒等波羅莫明白張耀手上是什麼,張耀的雙手便以順着劍身翻轉而上,在一陣清脆的劍身嗡鳴中,一寸寸將波羅莫的寶劍抓成了一團廢鐵。
二人的交手十分短暫,從波羅莫揮劍到寶劍被折成廢鐵,一共也不過三秒鐘而已。
波羅莫手中的長劍被奪走後,快速抽身而退。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張耀的手中,看着自己的寶劍被肆意的捏扁拉長。
「怎麼會這樣!」波羅莫不敢置信的張大着嘴巴,他的寶劍雖然不是神兵利器,可也算上萬斤難求的好劍。
他很難想像自己的寶劍,居然在對方手中軟的跟麵條一樣。這得是多大的力量與雙手強度,才能將整把劍揉成廢鐵。
被張耀手段震懾住的波羅莫,一時間進退不得。
連帶着想要上前解圍的阿拉岡,都是冷汗直冒,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吐沫。
敵人強大不可怕,可怕的是強大到了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阿拉岡與波羅莫互看一眼,都為對方捏了一把冷汗。
「這就怕了!」感受着波羅莫二人眼中的遲疑,張耀鬆開已經被揉成鐵球的寶劍,全身上下閃爍着金屬的光澤,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了液態戰甲中,猶如一位降臨世間的神王。
「既然怕了,就跪下喊萬歲吧。看在你父親迪耐瑟的面子上,我允許你臣服!」張耀臉上帶着遺憾,被液態戰甲包裹的手掌,猶如帶着銀色手套。
沒有任何的耀武揚威,張耀緩緩抬起手,對着波羅莫勾了勾手指,就像回家的主人在召喚愛犬一樣,看着波羅莫的反映。
迪耐瑟三個字被張耀一提起,就像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了波羅莫的心中。
波羅莫渾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回望兩旁,想要尋找自己父親的身影。
「你這個逆子!」迪耐瑟聽到張耀允許波羅莫投降後大喜過望,他死命的推開保護他的士兵沖了出來,對着波羅莫大吼道:「逆子,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你還不快快跪下,祈求陛下的原諒!」
迪耐瑟一邊說着一邊向外衝來,此時的迪耐瑟實在是太生氣了。他身為旭日帝國的丞相,自己的兒子居然是個叛國者,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更加戲劇化的。
尤其是周圍士兵們投來的鄙夷眼神,更讓這位心高氣傲的老人氣的渾身發抖,他迪耐瑟一生花團錦簇,哪裏受到過如此屈辱目光。
「逆子,逆子啊!」感受到無窮的恥辱的迪耐瑟,看着遲遲沒有動作,只是盯着自己在看的波羅莫,口中再次吼道:「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點跪下。我迪耐瑟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兒子,你讓我的臉都丟盡了,我以後還有何面目在做這個丞相!」
迪耐瑟一邊走着一邊謾罵不已,而被罵的波羅莫卻是臉上帶起笑容,看着走來的父親微微搖頭。
「父親,我一直為你感到驕傲。曾經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波羅莫輕輕開口,讓大步走來的迪耐瑟微微一愣,不知道波羅莫怎麼會說起了這個。
迪耐瑟微微愣神停下腳步,目光中波羅莫摸向了自己腰間,從中取出了一把匕首。
「不!」
迪耐瑟放聲怒吼,而波羅莫卻沒有一絲遲疑,在這聲怒吼中高舉着匕首,大步向着張耀衝去。
「錚!」距離張耀的位置還有五步時,大步向前的波羅莫,動作硬生生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波羅莫胸口上插着銀針,這枚洞穿了心臟的銀針讓他呼吸困難,使不出力氣的雙腿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波羅莫!」
「波羅莫......」
兩聲驚呼,分別從迪耐瑟與阿拉岡的口中而出。阿拉岡快步跑上前去,死命的抱住波羅莫的身體,淚水順着眼角流淌下來。
「不要傷心,我的王!」波羅莫臉色越發蒼白,心臟上插着的銀針,讓他喪失了身體的供血系統。
供血不足使得波羅莫大口喘着氣,他在臉上勉強帶起一絲笑容,認真的打量着阿拉岡的樣子,在笑容中緩緩閉上了雙眼。
「波羅莫,我的波羅莫!」遲來的迪耐瑟,只等到了波羅莫緊閉的雙眼。
迪耐瑟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他一把推開將波羅莫抱在懷中的阿拉岡,俯在波羅莫的身上嚎啕大哭。
推倒在地的阿拉岡緩緩站起身來,對着迪耐瑟,又或者是波羅莫的屍體鞠了一躬,抓起寶劍直面手撫兵器匣的張耀。
「我們之間,是時候來個了斷了!」阿拉岡看着張耀,面色非常平靜。
阿拉岡平靜的目光中沒有仇恨,也沒有任何的憤怒。這就像是大音希聲一樣,今天的阿拉岡失去了太多太多,多到直面張耀這個源頭時,他也沒有了任何表情。
「了斷,是我了斷你才對,你真以為有翻盤的機會嗎?」張耀一隻手搭在兵器匣上,審視的看着阿拉岡,看着這個第二順位的主角。
還真別說,平靜下來的阿拉岡,就像一隻安靜的獅子。
大自然中,獅子暴怒非常。唯一讓他們安靜下來的,就是因為他已經盯上了獵物,正在做進攻前的隱藏。
「阿拉岡,我很期待你跪在我的腳下的樣子,你覺得呢?」張耀嘴角緩緩翹起,十分淡然的開口道。
「是嗎!」阿拉岡步步向前,直視着張耀的目光沒有任何閃躲,反笑道:「其實,我也是那麼想的!」
阿拉岡手中的長劍,隨着他的笑容猛然揮斬而出。
張耀身體像是鵝毛一樣輕輕飄起,在阿拉岡一劍斬出的瞬間向後而去,輕飄飄的飛上三十六匹馬拉着的大車上面,就連手中的兵器匣也被他帶到了馬車上。
「哪裏走!」阿拉岡一劍斬空後緊追不放,腳下在地面中輕輕一點,身體快速躍上馬車再次向着張耀撲去。
一個追,一個躲。
張耀一手抓着兵器匣,身體詭異的在馬車上來回騰移,始終與阿拉岡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離,一次也沒有出手攻擊過。
張耀依仗着念力躲的輕鬆,可苦了追在後面的阿拉岡。
阿拉岡每一次揮劍斬出,在看去時張耀就已經出現在了五米之外。甚至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依然連張耀的衣角都碰不到。
一來二去,阿拉岡已經被逗弄的不勝其煩,他氣喘吁吁的將寶劍刺入木板中,第一次開口破罵:「有種跟我打一場,只知道逃跑算什麼男人!」
阿拉岡一句話中,在場的士兵們便以哄然大笑。
從一開始張耀就變相的風輕雲淡,這讓觀看的士兵們倍受鼓舞,所以一聽到阿拉岡居然氣的大罵起來,頓時就有士兵開始反擊。
「阿拉岡,你是不是昨天夜裏加班了,現在腿軟了!」
「快跑阿拉岡,你能行的,我們看好你!」
「上啊,快點上!氣喘的跟牛似得,這就是剛鐸繼承人的風采嗎!」
士兵們因為有張耀在場,更難聽的話都沒有敢說。可就是這樣,依然是各種嘲諷大開,氣的阿拉岡直喘粗氣,恨不得立刻就揮劍殺下去。
在士兵的紛紛嘲笑聲中,張耀站立虛空,看着阿拉岡皺起眉頭。
和阿拉岡乃至士兵們想像的不同,張耀還沒有那種惡趣味,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的只躲不攻不是因為要戲弄阿拉岡,而是想要看看阿拉岡,是不是也被天道加持了。
一個波羅莫,在天道的加持下,就已經有了絕世劍客的風采。而阿拉岡本身的實力就是准英雄一級,張耀一直在試探阿拉岡的深淺,想要看他是不是在隱藏實力,而不是單純的貓捉老鼠。
試探的結果很顯然,阿拉岡還是原來的那個阿拉岡,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改變。仿佛天道已經放棄了這位位面之子,主角的第二順位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