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只是試試而已,卻沒想到景雲昭竟然真的說對了病情!
這仙鶴堂自文月死後再無繼承人,玉福雖說算是傳人,但在她自己看來,卻只是暫時保存着老祖宗的遺物,而且她為人固執,一直說文月從來不曾收她入門,所以她只算是個記名弟子而已。
雖說這些年也一直想要替死去幾十年的文月收個弟子,但玉福眼光太高,壓根就不曾有看得上眼的。
可這景雲昭,似乎有所不同,如果是她,應該可以……承擔的起這仙鶴堂上千年的傳承吧?
「玉福,其實是這小丫頭看到我腳踝有些水腫,才會猜測我身體出了問題,天資真是聰穎過人,你要不要留她……」
「莫正延,你野心可真不小,文月小姐衣缽誰都能繼承嗎?若不是你當年顧忌那點破名聲,她也不會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千年傳承因你毀於一旦,諾大的家族因為江山易主,你還有臉來介紹弟子給大小姐?你、給我滾!」老婦人頓時怒了,一臉兇惡。
景雲昭原本也想上前替莫教授說上兩句,可瞧着對方說出的話,那幫忙求情的說辭卻是沒了。
千年傳承……聽上去似乎挺嚴重的。
「莫教授。」過了一會,景雲昭想了想道:「其實我……除了藥學師父,還有個教導醫術的師父……」
藥學師父是徐鏡之,醫學師父是老祖宗景鶴。
她如今所有成就都是拜這兩位老人所賜,自然不會輕易改拜他人,就算是這位老婦人同意了,她也要拒絕的。
莫教授一愣,沒想到這一層。
他對不住文月,所以剛剛知道景雲昭真有些醫學水平的時候,才會失了分寸直接開口,的確冒失了。
他只看到景雲昭年紀輕輕,卻忘了一般這個年紀的國醫師,大多都是有師承的,而國醫派系大多都有嚴厲的規矩,不可能隨便拜師父。
不過話說回來,倒是可惜了。
景雲昭觀察力驚人,嗅覺也靈敏,小小年紀又有不錯的醫術,甚至……
莫正延嘆了一口氣:「剛剛是我想太多了。」
那老婦人反倒有些詫異,她還以為面前這個小丫頭早就和莫正延套好了說辭,卻沒想到她突然開口如此,看這樣子,只是巧合?
「你剛剛說她看出了你的病情?」老婦人道。
「沒錯,一分不差,你看,這是她給我開的方子,和你的也完全相同。」莫教授將那張紙拿了出來。
老婦人接過看了看,眼中露出濃濃震驚,審視的盯了景雲昭兩眼,問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景雲昭。」
「姓景?」老婦人雙手一顫。
景雲昭有些不解的點了點頭。
「莫正延,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這麼巧,帶着一個姓景還會醫術的丫頭來這裏,如果不是事先預謀,她都不信!
「玉福,我莫正延如果是那種人,當初就肯低下頭娶文月了,這些年咱們也打了不少交道,我這一輩子都是要給文月懺悔的,直到老死的那一天都是如此,這是文月說的,話是你轉述給我的,這些年我一直履行着你們的意思,從來不曾有過任何想法,我不是李家人,你不用如此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