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尋甩開他的手:「沒事。」
「沒事幹嘛一大早起來發脾氣?」蕭讓頓了頓:「還在介意昨晚的事?東西不都扔了嗎?」
「你想太多了。」卿以尋加快速度穿好衣服,轉身往外面走去:「別跟着我。」
眼看卿以尋離開,蕭讓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窗外,此時才五點出頭,天還沒亮,到底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跑步,他轉身去穿衣服。
卿以尋一出小區就塞上耳機開始跑步,時間還早,公園裏晨練的人並不多,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周圍的景物都影影綽綽,跑了一會兒,路過一叢茂盛的鐵樹旁邊時,鐵樹底下突然衝出來一隻黑色的野貓,把她嚇了一大跳。
也就是這麼一嚇,卿以尋渾渾噩噩來了一早上的腦子才清醒了一點,她這麼任性這個時候跑出來跑步,要是遇見壞人,這個時間點公園人又少,那她可就真的沒轍了。
摘下耳機,她剛想找個有人地方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回頭卻看見不遠處跑過來一個人,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身姿矯健,不是蕭讓又是誰。
看見是他,卿以尋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轉身剛想走開,蕭讓已經迅速跑到她身旁,經過時拽住她的手腕:「一起跑。」
卿以尋想甩開,但他抓得很緊,她被拽得踉踉蹌蹌,只能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往前面跑去。
蕭讓人高步子大,卿以尋跟着他的步伐跑了不到五分鐘就覺得受不了,甩開他的手氣呼呼的說:「我自己跑!」
蕭讓立刻放慢腳步,嘆了口氣,伸手想要抱她,卿以尋卻往後一躲,神色里滿是憤怒:「別碰我!」
「你到底怎麼了?」蕭讓的神情像是一個對着撒潑耍無賴的女兒束手無策的父親:「如果是昨晚那件事,我解釋還不行嗎?工作室的電腦綁定了我的郵箱……」
「不用解釋。」卿以尋氣鼓鼓的瞪着他:「你說什麼都有理。」
「……」蕭讓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別和女人講道理了。
「那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這回輪到卿以尋說不出話來了,難道她能說,是因為昨晚做了個夢,夢裏他和貝佳佳並肩站在一起,兩人恍若天作之合,而她站在不遠處眼巴巴的看着他們,一聲聲的叫他的名字,可他卻怎麼也聽不到……
夢裏那種卑微到極致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好了好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原諒我成麼?」蕭讓低聲道歉。
「……」卿以尋突然覺得他委屈,而自己很可憐。
每次兩人有矛盾時都是這樣,他不知道錯在哪裏,但總會先低頭,擺出受委屈的姿態來道歉,以此來博取她的內疚,一次又一次,到現在她都不明白,他的道歉到底是為了化解矛盾,還是只是想讓她主動覺得是她的錯。
深呼吸一口氣,卿以尋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發火不要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