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徘徊了,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做了。
沉默了許久許久之後,之前那點小不甘心,再次的被激發出來。
剛才和夜宸一起的時候,蘇樂是說過,下面的一些事情,其實交給警方處理是比較妥善的,因為裏面涉及了太多東西,一些她根本就應付不來的事情,還有一些她根本就得罪不下的人。
所以她很無奈的,才想要將趙柏明那邊的證據交給警方的。
但是此刻被大姐那麼當頭一棒,被大姐那麼說了一番……蘇樂現在的想着,既然這樣自己是不是可以再冒險一下?
若是自己調查出一些讓警察都不能輕易抹滅的證據呢?
就算那些警察不搭理她的話,沒關係,她就不相信現在這個記者的身份,還不能在眾人面前發聲。
何況之前自己也是涉及了和堇翎的緋聞,怎麼來說也算是有點小小的關注度的。
若是借着這個身份,爆料一些東西呢?
至少也不會徹底的被媒體直接掩蓋吧?
何況,就算不行,她還是有後招!
只要她掌握了絕對證據,其實有些時候並不一定要將證據完全交給警方的。
蘇樂想着這些,雙手緊緊的捏了起來。
「所以,這事情還是要靠我自己的!」
已經調查到了這個地步,想要讓蘇樂放棄,其實也是有些強人所難的。
而在蘇樂確定自己要重新開始調查這個事情的時候,這眸子裏都是帶着火熱……
在學校的時候,蘇樂就特別喜歡這種有爆料的新聞,現在這種新聞還可以由她爆料出來,這絕對是一件讓蘇樂都覺得,全身的血液好似都沸騰了起來的事情。
至於下一步要怎麼做,此刻蘇樂心中也是相當的清楚的。
最好的就是找那個劉雅坤啊。
只不過蘇樂看了一下自己現在這個打扮……
呃,若現在就去找劉雅坤的話,這副打扮是有些不合適。
嗯,而且還有一些準備工作,還是先回去吧。
蘇樂自己坐公交,又走了好一段路。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左右了。
蘇樂回來的時候,夜宸不在家。
原本蘇樂以為夜宸是早早的就回來了,沒想到他還沒到家。
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這個臭流氓又去哪兒了?」
不過那個臭流氓總是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貼在她的身上,他自己有事情做,這是好事的。
蘇樂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五點了,還是等着明天,一切都準備就緒吧。
……
另一邊,夜宸在和蘇樂分開之後,就獨自的到了一家酒吧。
這個酒吧此刻人是相當少的,估計現在還不算是營業的時間。
夜宸過來原因很簡單,他想要確定一件事。
夜宸直接進來,隨後就是上樓。
在樓上入口的位置,此刻站着一個很是壯實的男人,眼睛上有個疤痕,讓人看上去,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而全身好像是遍佈了一股血腥味,讓人根本不敢輕易的靠近。
只是這個壯士的男人此刻外表看着雖然很嚇人,可眸子裏卻是帶着一沉死灰,那是一種讓人感覺到絕望的灰色,好似一觸碰就要墜入地獄。
夜宸看着這個男人,原本有些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可當看到對方的時候,夜宸無比的確定了下來。
真的是他!
今天參加童雪宴會的時候,見到了艾忠,原本也不想要搭理對方,覺得這種混混的公子哥,純屬是攀交情。
可是讓夜宸意外的是,這個艾忠嘴裏提及了一個人。
當時艾忠是感慨了一句,「你的身手那麼凌厲,就好似我在一個酒吧裏面見到的壯漢保鏢,出手套路感覺還有點一樣。」
那個時候艾忠只不過是隨便說了一句,甚至可能只不過是套近乎,但是夜宸卻是聽了進去,以至於當時蘇樂出現狀況的時候,他沒有及時的出現。
因為夜宸懷疑當初艾忠嘴裏說的,那個壯漢的身份。
他的身法雖然看着很簡單,但是這種身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學出來的,更不是一般人就能鍛煉出來的。
當初夜宸也是偶然得到的這套看着普通的身法。
只是讓夜宸意外的是,學會這個身法卻是相當難的,當初他可是花了不下五年,這才是初步掌握的。
而可以說句自戀的話,這套身法,那個時候估計也就他一個人掌握了。
直到之後又進入那個組織,他就將自己這身法傳給了一批他精挑細選的人。
但最後也就不到二十個練成了那套身法,最後這二十人組成了一個「影子兵團」。
可以說,華夏也就只有這二十人會那套身法。
夜宸想到當年那件事,到現在心中還是帶着一股……深深的從地獄爬出來的血色。
當一個人從死亡堆里爬出來,估計才能體會夜宸這股血色到底是怎麼來的。
而眼前這個壯漢也是有這樣的血色。
夜宸盯着此刻站着門口的壯漢看了一眼,「果然是你!」
那個壯漢原本還目色死灰的站着,在聽着夜宸的話之後,慢慢的回過頭,
而在看到夜宸的時候,那死灰的眼睛裏,忽然出現了一抹波動,嗓子好似卡殼一般,生硬的吐出兩個字。
「教練!」
聽着這個略有些熟悉的稱呼,夜宸心中也是一陣酸楚。
夜宸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人會叫自己這個稱呼了,至少再也沒有兄弟們能這樣叫自己了。
「老牛!果真是你啊!」
這個壯漢叫做焦建牛,身邊的那些兄弟曾經取笑說,牛哪裏有矯健的?
於是,最後都開玩笑的說,就他這種老實巴交的,應該叫他老牛,只會按部就班的老牛!
「你……還活着!」
焦建牛聽着夜宸的話,眸子裏的灰色又是濃重了一些,隨後情緒又是波動的看着夜宸,「教練……我以為,你也……」死了!
夜宸當初加入那個組織的時候,完全是為了鍛煉自己。
而部隊上面的人也是因為諸多緣由的考慮,都沒有公佈他的身份,以至於那個時候組織里的人,很多都叫他「教練」。
因為當初他就是以教練員的身份進入這個組織的。
所以,當初夜宸的身份除了一些高級司令員,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了。
夜宸一步就走到了焦建牛的身邊,目光中透着無邊的火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兄弟們……會出現那樣的意外。」
焦建牛神色痛苦,特別是想着當年的事情……
好一會兒,焦建牛垂頭下來,痛苦的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當初是負責在外面看守的……之后裏面發生了爆炸之後,我就失去直覺了,後來就是被一個邊界的老農救了起來,一直到兩年之後才恢復可以行走……」
這也足以說明,當初焦建牛真的是收了很重的傷。
而這眼睛上的傷疤,也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吧?
夜宸盯着焦建牛看着,問道:「為什麼不回去!」
焦建牛看着夜宸,隨後沉下來。
夜宸看着老實巴交的焦建牛露出這樣的樣子,蹙眉起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兒,焦建牛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直接就痛苦的哭了出來,「教練,當初接了那個任務之後,影子兵團二十人,除了我,無人生還!不是敵人強大,是……是內部問題!當初給我們的情報,絕對是假的,那根本不是一場圍堵對方基地的行動,而是對我們影子兵團的絞殺!」
「情報假的?」
夜宸想着當年的事情,就露出了痛苦。
其實這二十個人,根本就是因為他的關係,才接那個任務。
當初他一次帶隊行動,觸犯了上面的紀律,被關禁閉,甚至部隊裏強行他退出,覺得他無組織無紀律……
這二十個人不想要看着他離開,就擅自接了上面一個任務,想着他們以剿滅一個敵方基地的功勞彌補他的過錯,希望上面可以留下他!
而他聽着這二十個人為了他接了這個任務之後,從禁閉的地方逃出來,連夜的趕過去了。
只是,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衝進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深入到那個基地的深處了,隨後那基地內部就啟動了爆炸裝置。
夜宸也被那漫天的爆炸傷了身子,療養了半年才好。
當初夜宸也懷疑過,那次任務絕對是有問題的。
可是那些上層的人,他都一一的調查了,根本就沒有調查出什麼來。
最後那些人只是說,他們請報上出現了偏差,沒想到那個基地還會有另一波隱藏的敵人。
而今天見到焦建牛,夜宸就聽着他說出這話。
情報假的?針對他們的絞殺行動?
所以,焦建牛就算活命了,哪裏能回去?
估計回去的話,他的命也就沒了!
夜宸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當初他就懷疑,只不過這些年來,那些人的尾巴實在是藏的太好了,他根本就調查不出什麼線索。
若是不然,怎麼會讓二十個兄弟,死的那麼冤屈!
焦建牛說完這話時候,又是痛苦的看着夜宸,「我老牛渾渾噩噩過了那麼多年,一直想要調查到東西,可是我老牛一個人的能耐真是有限。」
說着,又是痛苦的大哭了起來,「教練,你一定要幫着十九位兄弟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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