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誰能算計誰
九千萬里路,天狼幫營地,虎帳內,殷朗天斜倚在寬榻上,手中端着酒樽,正悠閒自在的飲樂着。複製網址訪問
護衛長張山陪同在側,手中把玩着酒樽,坐在一張案幾後,眉頭緊擰,看起來心事重重。
數日過去,還沒有半點消息傳來,事情能夠順利進行嗎?
每每思及於此,張山心裏就頗多忐忑。
寬榻上,殷朗天似有所覺,放下酒樽,不禁笑道:「怎麼?本座讓你進賬陪酒,難道顯得很無趣不成?為何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幫主……」張山頓時哭笑不得:「屬下哪敢有那意思,只是心頭有些事情想不透徹,便放不下來心思。」
「有何事情想不通透?」殷朗天粗眉微挑。
「幫主恕罪,屬下斗膽,敢問此計真能成否?就不怕咱們羊肉吃不到,反惹一身騷嗎?」張山很忐忑的道。
殷朗天頓時坐直身來,雙手搭在膝蓋上輕輕拍打着,半晌才道:「張山,你的心思想來保守,缺乏一種武斷,與那小廝王武比,就差得太多了。」
「還請幫主教誨!」張山半跪在地恭請。
殷朗天嘆了口氣,隨即問道:「也罷,那本座且問你,我們的目的所為何?」
「冰魔洞煞氣消失,禁制破滅,內部傳承與遺蹟現世。萬象門與百獸宗聯手,取走了內部傳承,只餘一具至尊遺蛻。所以,我天狼幫能奪的,便也只剩這具遺蛻。」張山如實分析。
「說的很對,還算有些見識。」
殷朗天點頭誇讚了張山一聲,隨即說道:「既然你清楚我等的目的,那你又何須如此苦惱?」
「回稟幫主,屬下所憂慮的,乃是您所指使的那二人,他們真能夠攪渾冰魔洞的水,讓咱們渾水摸魚嗎?萬象門與百獸宗可不是簡單的,兩家之主也不比幫主您差多少呢。」張山嘆息,他雖知曉秦鴻二人不凡,但具體如何了得,卻是沒有太大的印象。
所以,秦鴻與沈碧嫣二人能否順利攪亂冰魔洞,為天狼幫製造混亂,從而渾水摸魚取走至尊遺蛻很難說。
至尊遺蛻,便是冰魔洞最稀珍的遺蹟,是天狼幫所看重的。當然,也是萬象門與百獸宗所在意的。只是至尊威嚴不散,他們很難靠近,難以取走,各自都在想辦法的階段。
不然,一具至尊遺蛻早被萬象門和百獸宗取走,哪還輪得了天狼幫插科打諢。
聽得張山的憂慮,殷朗天則是輕笑:「你始終在輕視那二人,難怪心有憂慮。也罷,本座便告訴你,那二人之實力,比你只強不弱。一男一女,無論是誰,殺你只怕都不會在十招之後。」
什麼?
張山駭然,目光大瞪,滿是震驚的看向殷朗天。他可是圓滿帝君,實力在天狼幫數一數二,僅次於殷朗天的存在。
能夠在十招內殺他,這種實力只怕比之幫主都是不相上下。冰魔洞方圓百里之地,也唯有三大幫派之主才有如此本事。
那一男一女的兩人竟有如此本事,實力不輸幫派之主?
「幫主,您確定不是在跟屬下開玩笑?」張山皮笑肉不笑的道,嘴角隱有幾分抽搐,他是真被嚇到了。
「本座歷來看人精準,五感靈敏,對那二人自然看得不差。單說那女子,氣息縹緲出塵,修為模糊不清,連得本座都看不清楚。若是細究,甚至會有種面對萬里雲空般的感覺,空闊又浩瀚,捉摸不透。」
殷朗天解釋道:「至於另外那男子,修為看似低下,僅是小成帝君。但其一身流轉的殺氣卻是深入骨髓,幾近濃郁成實質,哪怕是本座都是比之不及。猜測不錯,那男子必然是殺人頗多之輩。而能夠造成如此殺氣之人,豈會平庸?」
「有這麼可怕?」張山心臟狠狠一跳。
「可怕的遠不止如此,本座與之初見時,曾以氣機試探,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所以,那二人要麼毫無修為,要麼就是修為深不可測。所以……」
說到此,殷朗天好似閒暇的看向張山笑了笑,那意思,不說也明白。
聽到這些,張山眼皮一跳,嘴唇抽搐了一下,剛剛憂慮的心思消失不見,但取而代之的卻是濃濃的膽顫心驚與忐忑。
「幫主,那二人既然如您說的這般厲害,那咱們算計他們,到時候能夠順利的謀奪至尊遺蛻嗎?」張山擔憂道,秦鴻與沈碧嫣實力比之幫主都還可怕,一旦矛盾爆發,幫主怎麼應付?
「這有何難?」殷朗天自信一笑。
「幫主有何良策?」張山頓生疑惑。
「本座只需要掌握住了至尊遺蛻,藉助至尊之力,漫說那二人,哪怕是加上萬象門與百獸宗所有人,也難耐本座如何。」殷朗天嘴角翹起,露出幾分得色。
「幫主找到煉化至尊遺蛻的方法了?」張山眼神緊縮,隨即驚喜問道。
殷朗天哈哈一笑,不曾回答,但看他那自得的樣子,顯然是不置可否。
「報!」
而在此時,虎帳外傳來聲音。
「進來!」殷朗天收斂笑聲,朝外喝道。
虎帳門帘頓時被掀開,一身棉襖,裹滿白霜的王武從外匆匆走了進來。滿是霜白的臉色浮現起笑容,眼神帶着竊喜,向殷朗天躬身道:「幫主,事情已成,那二人真的潛入了冰魔洞。」
「可有通知萬象門與百獸宗之人?」殷朗天問道。
「早已告知,萬老頭兒和百千諱那倆傢伙已經帶兵趕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將抵達。幫主,還請儘快出發,免得貽誤時機。」王武嬉笑道。
「哈哈哈,好!真是天助本座,今日之後,冰魔洞三百里地,就都將是我天狼幫說了算。」殷朗天頓時拍案而起,隨即揮手喝道:「張山,點齊兵馬,隨本座殺向冰魔洞。此刻,奠定歷史的時刻到了!」
霎那,整個天狼幫營地都是躁動起來……
冰魔洞,四方寧靜,洞外風霜時而吹拂,讓得方圓之地儘是霜白朦朧。數百人在四周巡守,口鼻中不斷噴着白氣,昭示着此地的寒冷,饒是皇境至強人物都是有凍僵的感覺。
而在冰魔洞內,寒氣裊裊,波瀾萬重,似有潮汐在緩緩積聚,要在下一霎那後轟然爆發。
沈碧嫣立身洞口方向,單手輕抬,芊芊細手之中佈滿玄氣。玄氣奧妙,形如道韻,籠罩四方,隔絕了天地,像是讓得洞窟內的空間自成一界了一樣,防止洞內的任何動靜傳出洞外,從而引起外面的人前來打攪。
而在洞內深處,築有一座石台,石台上,則有一具被冰霜凍結的老者盤膝而坐。老者身穿古袍,花白的髮絲盤繞在頭頂,以木簪穿插而過。長須雪白,垂及胸前,氣息早已盡絕。
身死魂滅,老者只余遺蛻,散發着至尊威嚴,給人一種莫大的壓迫。哪怕是帝尊,都是難以靠近周邊一丈範圍,會有星河壓頂之浩瀚威勢。
秦鴻則是不懼,抬步走向至尊遺蛻,目光細細打量,則是很快發現,老者渾身完好無損,連得衣袍都是毫無半分損傷,亦無褶皺之色。而唯獨其額頭正央,有着一條薄如蟬翼,卻長約寸許的劍痕。
那是致命傷,一劍洞穿額骨,絞殺了其識海元神,才讓得一代至尊人雄殞命。
好強的劍術!
秦鴻目光微凝,立身在至尊遺蛻面前,他恍惚間似能看到,洞窟中一道傲狂當代的身影,白髮狂亂,一手摟着亡妻遺體,一手持利劍,施展無上劍術。劍氣滾滾如龍,似風暴席捲四方,其中一道銳利噴薄,流轉四方,洞殺諸多高手,最終以詭異的方式刺向了一位積年至尊額頭。
那積年至尊也是不凡,周身法力滔天,抬手拋出一具圓盤,漆黑如墨,籠罩向了前方,意圖破滅那道劍氣,從而迅如閃電的兜向那道場中被人圍困的白髮狂魔。
結果誰知,那道劍氣極端可怕,直接洞穿圓盤,帶着無量殺劫迅速殺進了那積年至尊額頭。劍氣如虹,迅速穿透額骨,絞殺了元神。
速度之快,連得那積年至尊都沒有慘叫一聲,元神即是遭遇重創,性命堪憂,將散欲散。
一劍,刺殺掉了積年至尊,可想昔年蓋世魔君秦毅有多強?
「也怪你貪婪,死得活該!」
秦鴻嘆息,對面前的至尊毫無半點同情。畢竟後者當初是圍剿他老爹的,雙方立場不同,自然不會心生憐憫。
對待敵人,當殺則殺。
秦鴻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再者,當初父親並無大錯,卻被司徒聖族針對,號召天下群雄征討。而這些傢伙都是奉命參與征討圍剿的傢伙,自然也就是活該葬滅在此。
「一具至尊遺蛻,這在尋常大族之中,也堪當鎮族底蘊。若是發揮得好,也許可以再現昔年至尊之威。」秦鴻呢喃,周身琉璃金色浮現,他從容盪開至尊威嚴,走近了至尊遺蛻之前。
「你既已死,遺蛻便借我一用,若能渡過九千萬里路的危機,回頭必然將你厚葬,也算送你入土為安。」秦鴻抬手一指點出,指尖匯聚一縷星火,戳向了至尊遺蛻的額頭。
這是要煉化至尊遺蛻,據為己有,暫借至尊之力。畢竟,九千萬里路窮凶極惡,生死莫測,有此底蘊也是好的。
秦鴻並無心理負擔,許諾厚葬對方,也算是一種因果了結。所以,他心安理得,以始源火煉化遺蛻,輕鬆的掌控在手。
心念一動,至尊遺蛻頓時劇烈一震,體內有雷音轟鳴,那凍結多年的血液似乎都活了過來,汩汩而流,儘是磅礴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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