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心尖毒後 第九十六回什剎海冰嬉

    彼時簡潯正與平氏屏退了眾服侍之人,在商量要不要把當年的事告訴簡澤和簡沂,「……母親也知道,他們這個年紀的男孩兒,就沒有不崇拜英雄的,只看他們是何等的喜愛和崇拜師兄,便可知一二了。二叔那個人,又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慣了的,不然也不會短短几年,就哄得上峰升了他做從四品同知了,連那些老奸巨猾的封疆大吏他哄起來都遊刃有餘了,何況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我實在擔心,兩個弟弟不知不覺便讓他哄了去

    。」

    哄了去後,縱簡君平不會公然對他們不利,只消悄悄兒的引着他們去學壞,便足以毀了他們大房的希望和未來了。

    平氏暫時還真沒想到這上頭來,滿腦子都在想着要如何才能趁此機會,索性兩房把家分了,以後既是兩家人了,自然很多事都不用再攪在一個鍋里,黏黏糊糊的了,誰讓公爹與大爺都是心軟之人,又重骨肉之情呢?

    聽完簡潯的話,她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片刻才握了簡潯的手,喘着氣急聲道:「好孩子,多虧你想得周全,不然等我終於想到時,只怕什麼都遲了,你保全了你兩個弟弟,就是保全了我,我至死都不會忘記你的好!」

    簡潯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平氏豈能想不到,所以才會這般激動,也才會這般由衷的感激簡潯。

    簡潯反握了她的手,笑道:「母親這話就太見外了,澤兒沂兒是我的親弟弟,我沒想到也就罷了,既想到了,自然要立刻告訴母親,母親說保全了他們就是保全了您,又何嘗不是保全了我,保全了我們這個家?所以母親別說這些了,還是想想什麼時候與兩個弟弟說,怎麼與他們說罷。」

    平氏點點頭,「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我自會處理好的。我其實也有個想頭,若能趁此機會,讓兩房把家分了,不說至此便能高枕無憂,至少以後也能少好多氣生了,就是我一時半會兒間,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來,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簡潯蹙眉想了想,道:「祖父才失而復得,怕是不肯輕易同意分家,便是父親,也十有*不會同意,可他們不同意,事情便無論如何也辦不成,這事兒怕還得從長計議。不過至少二叔和陸氏母子幾個不會再回府長住,應當不會讓我們有太多氣生,就是不知道二嬸是要留下,還是要搬出去了,我倒不可憐她,就是有些可憐簡沫,若她們母女仍想留下,母親會答應她們留下嗎?」

    平氏道:「我也挺可憐沫丫頭的,昨兒聽完聖旨後,她真真是高興高興不起來,不高興又難免會被人說不孝,說到底,大人們之間的恩怨,又與她什麼相干,她比誰都無辜就好嗎?她若願意留下,我自然不會反對,但若你二嬸不願意,我也不會強留,到底我只是伯母,她父母俱在,她的事還輪不到我替她做主。」

    簡潯也是這個意思,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再發自內心的心疼憐惜簡沫了,但同情多少還是有幾分的,能無傷大雅的拉她一把,就拉一把罷。

    母女兩個正說着,就聽得外面丫頭稟道:「縣主來了。」

    遂就此打住,由簡潯帶着人出去,將宇文倩迎了進來。

    宇文倩給平氏見過禮,陪着說了一會兒話後,平氏知道她們姐妹必定有體己話兒說,便藉口自己還要見管事媽媽們,將她們打發了。

    二人遂手拉手去了簡潯屋裏,待瑞雨瓊雪上了茶點來後,宇文倩便說起了簡君平高升的事來,「……真真是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區區一個從三品罷了,盛京城裏隨便一個匾額砸下去,砸中的十個人里,至少也有兩三個三品的,他簡君平一個舉人出身的,算得了什麼,要不了幾日,皇上便會將他忘到腦後去了!」

    簡潯點點頭,從三品以上的官員,已經算是高級官員了,尤其是文官,邁過了從三品的大關後,就越發的講究資歷,越發的講究論資排輩了,簡君平只有舉人的功名,哪怕皇上再抬舉他,他也有崇安侯府做靠山,私下裏嫉恨他擋了道的人也必定不少,他的官想要做得順風順水,他想要再往上升,怕是不容易了。

    何況如今天寒地凍的,他順利回到盛京,怎麼也得出了正月去了,就為了他讓自家連年都過不好,也太把他當一回事兒了,至多也就是未雨綢繆提前提防罷了。

    遂笑道:「倩姐姐說得極是,何況也不全是壞事,至少我祖父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不是?我們還是別為這些不相干的事兒煩心了,想想過年該怎麼樂呵罷,難得今年師兄也是盛京過年

    。」

    宇文倩忙點頭道:「就是嘛,這才是正事呢,我正想與你說,你看是初三還是初四,我們去什剎海冰嬉好不好?不然留在家裏不是去別人家吃年酒,就是招待來自家吃年酒的人,年年如是,煩也煩死了,還不如我們自己去玩呢。等冰嬉完了,我們還可以去逛廟會和燈會,雖說得元宵節燈市才正式開市,前幾日花燈也必定少不了。」

    簡潯一聽,便知道是宇文修的主意,心裏一甜,道:「都有哪些人啊,就咱們幾個,有什麼意思,總得人多些才熱鬧,而且我走冰向來走得不好,別到時候摔成豬頭,可就丟人了。」

    宇文倩笑道:「怕什麼,我走得好啊,我拉着你便是,再不濟了,還有弟弟拉你啊,你就更不必擔心了。」說着,還促狹的沖簡潯擠眼睛。

    簡潯神色不變,道:「不然我們邀了胡大公子一起罷?人多才熱鬧嘛,而且倩姐姐走得再好,也未必就能保證一直不摔倒,多個人,也好多個照應嘛。」

    話音未落,就見宇文倩已是紅了臉,片刻方扭捏道:「已經邀請過他了。」

    「我就說嘛,無緣無故的怎麼想起邀我冰嬉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下輪到簡潯笑得促狹了。

    宇文倩的臉就更紅了,嚷嚷着:「你再說,我撕你的嘴了啊!」撲上前與簡潯廝纏做了一團。

    等午宴開宴時,簡潯與宇文修到底還是打上了照面兒,崇安侯對宇文修向來比對平雋更看重,聽得孫女兒許了宇文修,十分稱願,他又不拘小節慣了的,午宴時便沒讓人豎屏風,只男一桌女一桌分桌而坐也就罷了。

    也因此,等散席時,二人還趁眾人都不注意,說上了話兒,先是宇文修說:「師妹放心,他此番回來,若是一直安安分分的便罷,看在師祖的面上兒,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若敢有一絲半點歹心,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以前是他小,知道了師妹的委屈也沒有能力替她報仇出氣,如今不一樣了,他有能力護得她周全,護住她不叫她受委屈了,自然不會白白看着。

    簡潯反倒笑道:「他當年鬥不過我,如今自然也是一樣,師兄就別擔心了。」

    宇文修點點頭,也說起冰嬉的事來,「……到時候我一早來接你,你讓人先制些防寒止咳的丸藥帶着,以防萬一,算了,還是我讓人準備罷,你只要帶好衣裳和手爐腳爐也就是了。」

    師妹斗得過簡君平是一回事,他卻不能眼睜睜看着她事事與簡君平周旋,沒的白噁心壞了她,自然凡事都要替她想在頭裏,擋在頭裏,就跟她為自己做的一樣。

    不過老天爺不開眼倒也不全是壞事,至少他和師妹的親事可以很快便定下來,兩家很快就可以正式過定,而不必再等九個月了,於他來說,當然是天大的好事,他必須得趕在出正月,回薊州前,將事情給辦好才是。

    很快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夜,崇安侯府上下一道吃了團圓飯,然後掃塵、貼對聯、換桃符、上下放賞……眨眼間便到了大年三十。

    年夜飯照例擺在了景明院的正廳,席上的人雖遠及不上旁的人丁興旺的人家瞧着濟濟一堂,因崇安侯興致極高,又有簡澤簡沂兩個猴兒笑鬧不絕,倒也一派熱鬧喜慶的氣氛。

    古氏就是在這樣的熱鬧中,破天荒出現在了正廳的,倒讓眾人都吃了一驚,往年的年夜飯,她不是一般都不出席,只在自己屋裏吃的嗎?

    簡沫已趁眾人吃驚之際,起身上前扶住了古氏,笑道:「娘您怎麼來了,大夫不是說您身體還未康復,不能吹風嗎?還是讓女兒送您回去罷

    。」

    說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古氏穿了身大紅色遍地金的通袖襖,梳了牡丹髻,戴了赤金的步搖和大紅色的絹花,臉上還抹了粉塗了胭脂,可謂是盛裝打扮,可她臉上的皮膚早就鬆弛了,抹了厚厚的粉也填不平上面的溝壑,身上的衣裳也跟借別人的來穿似的,空蕩蕩的根本撐不起來,瞧着哪有什麼美感可言,只讓人覺得不倫不類。

    簡沫就微微蹙起了眉頭,母親這是想幹嘛呢?

    她正想再說,古氏已掙脫她的手,笑着在屈膝給崇安侯見禮了:「兒媳給公爹拜年了,不知不覺,竟好幾年沒與大傢伙兒一起吃過年夜飯了呢!」

    崇安侯見她瘦削憔悴得可憐,暗嘆一說,道:「既然你身體好多了,就坐下與大家一起吃罷。」

    平氏忙應聲吩咐起丫鬟們來:「還不快給二夫人搬椅子,添碗筷來?再立刻讓廚房做幾個二夫人愛吃的菜來。」

    古氏向崇安侯和她道了謝,又給簡君安見過了禮,才坐到了新添的與簡沫毗鄰的位子上,然後舉杯給崇安侯敬起酒來:「兒媳先代二爺敬公爹一杯,今年怕是我和沫兒在府里過的最後一個年了,以後搬出去了,素日雖仍時常可以回來給公爹請安,頭三年卻是必須要在咱們自己家裏過的,所以把這個年過了,至少也得再過三個年,我們一家人才能再聚在一起吃年夜飯了,兒媳不代二爺敬公爹和大伯大嫂一杯,心裏委實過意不去,也委實對不起這麼多年來,公爹和大伯大嫂對我們母女的照顧,兒媳就先干為敬了,稍後再好敬大伯和大嫂。」

    盛京本地的風俗,新搬家的住戶一定要在自己家裏過滿三個年,才能換地方過年,不然就是根基不穩,不吉利的表現,古氏這樣說,若是放到尋常人身上,倒也沒有可指摘之處。

    可她和簡君平之間多年前便已勢同水火,這些年簡君平也是對他們母女不聞不問,府里大多數下人不清楚個中隱情,主子們卻是盡知的,亦連簡澤簡沂兩個小的,如今也知道幾分了,她再說這樣的話,就顯得有些太自以為是,自說自話,自我感覺太良好些了……簡君平肯不肯接她們母女出去,甚至肯不肯再承認她們母女,都還是未知好嗎,更不必說還有個陸氏在一旁虎視眈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了。

    陸氏這些年與簡君平患難與共,又為他生了兩個兒子,便是崇安侯,如今都不好再像當年那樣,直接視她若無物,動不動就讓她滾了好嗎?

    眾人一時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接古氏這話才好了。

    簡潯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以前古氏沒這麼蠢啊,這是在屋子裏關得久了,僅存的一點智計也退化殆盡了不成?

    竟然還妄想搬到簡君平的新宅子裏做她的當家主母,指不定還想着要將陸氏和陸氏生的兒女們壓得抬不起頭來,她也不想想,簡君平當年就能對她那般絕情絕義了,在她害得他,——至少簡君平肯定是這麼以為的,被放逐到了瀘定去這麼多年,吃盡了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終於有了機會風光回京來後,他不立刻休了她,為陸氏騰位子就是好的了,還想夫榮妻貴,這夢未免做得太美了些!

    簡沫更是如遭雷擊,連苦笑都苦笑不出來了。

    她前兩日好容易才求得了大伯母答應留下她們母女,讓她們至少還能保住表面的體面,誰知道卻被母親三言兩語便毀於一旦了,屆時她們哪還好意思留下,不但不好意思留下,等在新宅子那邊待不下去了,也沒臉再回來了,——母親怎麼就不肯醒醒,怎麼就不肯面對現實呢?!

    彼時古氏已給崇安侯敬完酒,在給簡君安和平氏敬了,還說簡沫:「你這丫頭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給你祖父和你大伯大伯母也好生敬一杯酒呢,你可是我們二房唯一的嫡出,這會兒代表的不止是你爹,更是我們整個二房。」

    簡沫聞言,只恨地上不能裂開一道縫,好讓她鑽進去,只得強笑道:「我出去一下,祖父大伯父大伯母你們且先慢用。」幾乎落荒而逃般躲了出去

    。


    倒讓平氏越發可憐起她來,稍後待年夜飯散了,崇安侯讓兒子孫子們先簇擁着去了旁邊的花廳里,等着放煙花守歲,她和簡潯則留在花廳里瞧着下人們收拾殘局時,便壓低了聲音與簡潯道:「你二嬸真真是,我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才好了,就是可憐了沫丫頭,原本一心想留下的……也是個可憐見的,父母都這樣,她連個正經能教導她的人都沒有,竟也沒長歪。」

    簡潯也覺得簡沫沒長歪挺奇蹟的,不過如今她才十二歲不到,日子且還長着呢,誰知道以後她不會長歪,很多時候,人長歪或者說是入歧途,不就是那一瞬間的事兒嗎?

    母女兩個說了一會兒話,提前退席送不勝酒力的古氏回去的簡沫回來了,平氏見她去而復返,少不得要問一句:「你母親歇下了罷,該讓人給她喝一盞醒酒湯再睡下才是,不然明兒起來非得腦仁疼不可。」

    簡沫應道:「我服侍娘喝了醒酒湯,看着她睡下了才回來的。」

    咬了要唇,壓低了聲音,「大伯母,我娘糊塗了,先前才會那般……那般輕狂的,您千萬別與她一般見識,我一定能趕在父親回京之前,說服她改了主意的,求大伯母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平氏聞言,面露難色:「我倒是不介意你們留下,兩房到底還沒分家呢,這裏本來也是你們的家,可看你母親那個架勢,怕是說什麼也不會留下的,牛不喝水,我難道還能強摁頭不成?不然,讓她一個人出去,你仍留在府里?就說代你父母盡孝於祖父跟前兒便是。」

    說得簡沫又咬起唇來,是啊,母親若堅持要搬出去,大伯母又如何好攔的?只可惜祖母早不在了,若祖母還在,她倒是可以去求了祖母以要母親服侍為由,留下她,做婆婆的要給兒媳立規矩,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誰敢有二話的?

    簡沫只得苦笑着低下了頭,為什麼她要經歷這樣的事,不,應該說為什麼老天爺要讓她托生成父母的女兒呢,她寧願托生在寒門祚戶,吃不飽穿不暖,也不願意日日受這樣的折磨好嗎?

    次日一早,簡君安便身着侯世子服制,與按品大妝的平氏一道,進宮朝賀帝後去了。

    待回來後,又往各處去拜了年,不能親至的也打發人送了賀貼去,當然,也收到了一堆賀帖,忙忙碌碌的,一直到掌燈時分才清淨下來。

    翌日是大年初二,依禮該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平氏知道平夫人和平大太太至今仍惱着她,甚至平大老爺也惱着她,便不想回去了,她自己受來自父母親人的委屈也就罷了,難道還連累丈夫兒女也跟着受不成?

    還是簡君安說:「兩家隔得遠不回去也還罷了,隔得這麼近依然不回去,就委實說不過去了,只我們兩個回去,不帶孩子們便是,就說父親一個人在家也寂寞,所以把孫子孫女兒們留下陪他了,如此我們用了午膳,也好說回來就回來了。」

    平氏這才怏怏的收拾一番,與簡君安一道回了平西侯府去。

    果然平夫人見了她沒有好臉色,倒是平大太太,當時氣過了後,知道這個小姑子以後就是侯夫人,輕易不能得罪,且大年下的,也不好冷着一張臉,對平氏還算熱情周到。

    待用過午膳後,平氏便藉口不放心家裏的老人和孩子們,向母親和嫂嫂提出告辭,平大太太也不狠留她,笑着送了她出去,在二門處與簡君安回合後,一道上了車。

    平氏惟恐自家父親和大哥遷怒簡君安,待馬車一啟動,便關切的問起簡君安來:「父親與大哥沒有為難大爺罷?」

    簡君安卻笑了起來:「女婿可是嬌客,誰捨得為難的?好了,夫人別擔心,雋哥兒已有消息了,雖仍不肯回京,但好歹岳父和大舅哥知道他的去向,也知道他暫時是安全的,自然也就不會遷怒我了。」

    「雋哥兒有消息了?」平氏立時滿臉的驚喜,「那方才母親與大嫂怎麼不告訴我呢,難怪我見她們興致都不錯,那雋哥兒現在在哪裏?」

    簡君安笑道:「就在宣同總兵府,快馬加鞭回盛京不過幾日罷了

    。」

    平家的實力和底蘊到底擺在那裏,饒平雋有心遮掩行藏,也不過就遲了大半個月,便找到了他,只可惜已然遲了,平雋已在宣同總兵府投了軍,並且因為他有舉人的功名,武藝也不差,深得他的千戶賞識,已是一名在冊的總旗了。

    以平家的影響力,就算平雋已在在冊的總旗了,要讓他回京也不是難事,問題是平雋說什麼也不肯回來,還放話若父祖強迫他,除非他們能關他一輩子,否則他只要有了逃脫的機會,便會立刻躲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讓他們再別想知道他的消息。

    平西侯與平大老爺聽得這話,除了加派護衛過去投軍保護他以外,還能怎麼樣?但不管怎麼說,至少平雋人已有消息,而且在軍中也算得上如魚得水了,自然父子兩個也就不會再遷怒簡君安了。

    平氏聽完,方鬆了一口長氣,道:「我這懸了這麼多日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那孩子自己任性也就罷了,還連累了我們潯姐兒,好在如今潯姐兒已有了歸宿,他知道後,也該徹底死心了。」

    大年初三一早,宇文倩與宇文修便來了崇安侯府接簡潯冰嬉去,姐弟二人雖再四保證,定會讓簡潯安然無恙的回來,簡君安依然挑剔了宇文修半晌,才哼哼着鬆了口:「申時之前,必須給我送回來,廟會燈會到了元宵節再去也不遲。」

    小子,當他不知道他想趁着黑燈瞎火的做什麼,別忘了他也是從他這個年紀長到現在這麼大的好嗎!

    「是,岳父。」宇文修深知如今的岳父惹不得,為了元宵節還能帶了簡潯出去,只得一口應了,等人都帶出去了,岳父總管不着他都做了些什麼了罷?雖然時間比預期的短了不少,也足夠做很多事了。

    沒想到去到二門處,還未及上車,簡澤簡沂兩個聞訊趕了來,死乞白賴的非要跟着去,還暗戳戳的威脅宇文修,「師兄若是今兒不帶我們去,下次你再過府時,便休想再見到大姐姐,哪怕見到了,我們也一定讓你與她說不上一句話了!」

    聽得宇文修是牙根直痒痒,好嘛,岳父給他臉色瞧也就罷了,小舅子們也敢威脅他了,待會兒冰嬉時,他不讓他們摔個十次八次的,他就不是他們姐夫……心裏發着狠,嘴上已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帶你們去了,你們快回去準備冰鞋和大毛衣裳罷,我們在這裏等你們。」

    說着壓低了聲音,「不過你們還叫我師兄,我聽着怎麼不那麼順耳呢?」

    簡澤簡沂聞言,那叫一個上道,立刻改了口:「多謝姐夫,我們很快回來。」一溜煙的跑了。

    兩個小傢伙的聲音可不小,車上的簡潯與宇文倩是想不聽到都難,在宇文倩似笑非笑的揶揄目光中,簡潯很快便感覺自己的臉*辣的,卻仍撩起車簾,吩咐起跟車的婆子們來:「去個人問一聲二小姐,要不要也一起去,若要去,就說我們在二門等着她。」

    大年下的,日日都好吃好喝,簡沫反倒瘦了一圈兒,她的外家又不在盛京,古氏更是多年不在外面走動了,她連個認識外人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像簡潯似的,還能跟宇文倩這般好,以前還有個定真縣主可以往來了。

    簡潯既多少有幾分同情她,且他們姐弟三個都去了,就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也實在有些欠妥,這才會想着將她一併帶去的。

    不多一會兒,先是簡澤簡沂全副武裝的回來了,遠遠看着,就跟兩個毛球似的,看得所有人都是忍俊不禁,宇文修更是嘲笑道:「你們這是去冬眠還是冰嬉呢,穿成這樣,哪裏還嬉得動?」

    簡澤簡沂滿臉的委屈:「都是娘逼着我們穿的,我們不穿就不許我們出門,到了地方我們馬上脫下來,師兄,哦不姐夫,你可千萬別因此就想着不帶我們去啊

    。」

    宇文修真這樣想也不會說出來啊,何況這聲『姐夫』真是怎麼聽怎麼中聽,於是大度的一揮手:「我什麼時候這樣想了,快上車,還等着我抱你們不成?」

    簡澤與簡沂忙歡呼着上了宇文修的馬車。

    簡沫急匆匆趕了來,也是裹得毛茸茸的,一走近便屈膝給大家陪不是:「讓大家久等了罷?」因為簡潯是臨時才邀請她的,她哪來得及準備,再是手腳利索,也免不得耽擱時間。

    簡潯自車上探出臉來道:「沒事兒,要怪也該怪我早些告訴你才是,上車罷。」橫豎宇文倩的馬車寬敞得很,別說多一個人了,多幾個人都沒問題。

    於是一行人前後逶迤了四輛車,慢慢的駛出了崇安侯府,拜宇文倩馬車上睿郡王府的徽記所賜,一路上暢通無阻的抵達了什剎海。

    就見什剎海的湖面早全部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面,與周邊被皚皚白雪遮住了的花木和建築物一起,形成了一個白玉琉璃的世界,比之春夏秋三季時的什剎海又是另一番迷人的景象。

    此刻冰面上就有不少人已在溜冰嬉戲了,遠遠的還能看見有人正溜着冰蹴鞠的,亦有坐了冰車,在冰面上飛馳而過的人,速度太快,一般看不清他們的臉,但卻能聽見他們的歡笑聲,不是小孩兒,就是女子的,想來也是跟簡潯宇文倩一樣,趁大年下父母長輩們好說話兒,出來玩耍的。

    四周還有不少賣五香豆、烤地瓜、熱餛飩之類小吃小食的小販們,如今生意越發難做了,雖是大年下的,也不能有銀子不賺不是?

    簡澤與簡沂看得此情此景,哪裏還忍得住,把大毛衣裳一解,換上冰鞋,便歡呼着玩兒去了,宇文修忙使了個眼色給一旁侍立的周四平,後者便忙跟了上去。

    宇文修這才笑向簡潯和宇文倩道:「姐姐,師妹,你們是想現在就去溜一圈,還是等會兒?」

    簡潯想着胡大公子還沒來,怎麼能讓宇文倩先玩得儀態盡失,笑道:「師兄先自己去玩兒罷,我們等一等也不遲。」又問簡沫,「你沒帶冰鞋,是不是忘記了,我倒是多帶了一雙。」

    簡沫滿臉的不好意思,小聲道:「我、我根本不會冰嬉,待會兒我就在馬車上看着姐姐們玩兒便是。」本來她想着自己又不會玩兒,何必來湊這個熱鬧的,但實在是不想待在家裏看母親異想天開,這才會厚顏跟了來。

    「沒事,你還可以坐冰車。」簡潯擺手道,「待會兒讓人去租一個來便是。」

    正說着,胡大公子到了,大家彼此見過禮後,簡潯有心為宇文倩和胡大公子製造單獨說話兒的機會,便笑道:「我雖會溜冰,卻溜得不怎麼好,師兄,你帶我一下好不好?胡大公子,倩姐姐水平與我差不多,就得勞煩你了。」

    宇文修聞言,先喜後嗔,喜的是自己終於能光明正大的拉師妹的手了,嗔的則是胡大公子必定也與他是一樣的心思,不由狠狠瞪了胡大公子一眼。

    胡大公子卻根本沒有發覺他在瞪他,已紅着臉在與宇文倩說話兒了,「縣主,我也溜得不是很好,你千萬別笑話兒。」

    只是宇文倩還不及答話,就聽得一個飽含驚喜的聲音遠遠傳來:「這不是惠安縣主嗎,可真是太巧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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