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直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他一邊慢悠悠的朝着大樹的方向走,一邊自言自語着。
「哼,一個小小的武侯,八成是想通過我向父親行賄罷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麼好東西!」
當他走到樹下時,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聲炸喝頓時在他耳邊響起。
「王敬直,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宵禁?」
他猛然回頭,頓時看到了一臉陰謀得逞的杜荷。
「是你!」
話沒說完,後臀已經挨了一腳,他站立不穩一下子撲倒在地,頓時驚怒道:「誰?」
「我!」房遺愛走了出來,一邊捲起袖子一邊朝着他獰笑道:「王敬直,你個戰五渣,受死吧!」
說着,跳上去就是一頓猛踹,杜荷也不落人後,兩人相互配合着把王敬直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暴揍,直打得他哭爹喊娘。
「哎喲我的娘哎,疼死我了,你們兩個孫子,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等等!」
杜荷叫住了房遺愛,然後看着地上的王敬直,一把就從懷裏掏出了腰牌。
「小子,今天爺就讓你死的瞑目,看看這是什麼?」
王敬直頓時瞪大了眼睛,上下仔細的看了看杜荷,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腰牌,頓時露出了悲戚的表情。
「你們陰我?」
現在他也明白為什麼人家那麼大膽了,他這次的打是白挨了。
亥時已經過了,按照唐律,現在已經是宵禁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已經犯了宵禁了,這事他忍了還好,要是鬧大了,說不定還要去大牢裏呆幾天。
鄭子文頓時也意識到了紈絝加武侯這個組合的強大殺傷力!
這幫紈絝真特麼有才,釣魚執法這種勾當居然無師自通,他算是長了見識了。
房遺愛和杜荷似乎並不懂什麼叫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此刻他們揍王敬直揍得很嗨,似乎要把從鄭子文那裏受到的委屈一併發泄出來。
鄭子文頓時嘆了口氣,然後默默的離開。
這大唐的風氣不好呀,人心太險惡了!
這事不關他的事,他也不打算參與,有這精力,還不如回去找冬兒和秋兒再來兩發,早點造出小人來也好把老鄭家的血統在這個時代發揚光大。
鄭子文的夢想, 就是加油努力,生出一個足球隊外加一個啦啦隊,姐妹們給兄弟們加油喝彩,想想就覺得很有愛。
不過再想想,貌似這個任務挺有難度,不過沒辦法,誰讓自己是男人呢。
男人就是累啊!
「男人就是累,男人就是累,地球人都知道,我活得痕疲憊……」
哎呀,一不小心就唱起來了。
當鄭子文決定再回崔府去「累一累」的時候,房遺愛和杜荷已經爽了,丟下鼻青臉腫的王敬直,高高興興的趕往下一個地點了。
兩人走後,王敬直掙扎着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一瘸一拐的回了府邸。
當看到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時,王珪頓時大吃一驚。
「敬直,你這是怎麼了?」
王敬直沒有說話,「噗通」一聲就給他跪下了,然後說了一句令王珪愣了半天的話。
「爹,我要當官,我要當能管武侯的官!」
王珪頓時長大了嘴,這個在自己眼中只知道玩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居然想當官了?
雖然想當的官職有些奇怪,不過他上進就是好事,於是他便一口答應道:「武侯隸屬金吾衛,不必經過陛下,我明天就去找金吾衛幫你安排。」
王敬直頓時大喜。
「謝謝爹,孩兒一定不會丟你的臉的!」
王珪頓時微笑着點了點頭。
這一晚長安城裏很不平靜,大凡和房遺愛還有杜荷有仇的紈絝們,都被兩人給收拾了個遍,從子時一直打到卯時,城裏又多了十幾個鼻青臉腫「豬頭三」。
這些鄭子文並不知道,此時的他穿着一身被擦得亮晃晃的武侯鎧甲,端端正正的坐在轎子裏,跟在崔貴的轎子後面,踏上了前往皇宮的路。
上朝了,隨着裏面傳來的一聲聲「傳金吾衛左街使上殿」的通傳聲,鄭子文走進了大殿。
「臣金吾衛左街使鄭子文,參加皇上!」
大殿兩旁站滿了文武百官,他們紛紛都用好奇的眼光看向鄭子文。
被這麼多人盯着,鄭子文忍不住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好在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李世民朝着旁邊一使眼色,站在他旁邊的劉炳立刻拿着聖旨就出來了。
劉炳念聖旨念得很清晰,但涉及到很多專業詞彙鄭子文也沒完全聽明白,只聽懂了幾個大概的意思。
首先就是皇帝已經決定把公主嫁給他了,並且日子都選好了,還有半個多月,讓他乖乖在家等着不要亂跑。
其次封了他一個叫做「駙馬都尉」的官,代表他以後就入贅老李家了,所以還送他一座駙馬府。
多好的老丈人啊,嫁閨女不要彩禮還陪嫁房產一座,假設他閨女再大個十幾歲,自己一定高興得跳起來啊!
但是現在卻沒有假設的機會。
聖旨讀完了,鄭子文老老實實的接了旨謝了恩,然後安安靜靜的站到武官最末尾的位置。
劉炳繼續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立刻有人站了出來。
「臣金吾衛將軍左衡有事啟奏!」
李世民居高臨下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講!」
那人頓時開口道:「金吾衛街使乃是流外武散,而駙馬都尉乃是從五品下的官職,駙馬都尉兼任金吾衛街使之前從未有過,臣懇請陛下提升金吾衛街使的官職。」
他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就像一個副廳級的幹部,你讓人家去當一個小科員,他的品級比他的上司都高,這工作還怎麼幹?
李世民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掃視了下面的官員。
「那就將金吾衛的左右街使的品級改為從六品下,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杜如晦頓時眼睛一亮,然後看了看旁邊的房玄齡,發現他的眼睛也是亮的,頓時朝着他點了點頭。
房玄齡點了點頭,然後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街使、判官、武侯屆屬一脈,臣認為既然街使已經是從六品下的官職了,那麼判官應該改為從七品上,武侯則是從九品上的官職。」
李世民想了想,覺得五品以下官職的任免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喜上眉梢,而王珪卻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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