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女人心存疑惑,炎奕卻佯作不知。
小女人聰慧,他若說謊話騙她,很容易就被她識穿,反而不美;倘或據實以告,告訴她,他是因為煩躁於南宮煌這朵覬覦她的爛桃花而吃了醋,失去了平素的沉穩,那麼她的反應……
想想她對感情的排斥,炎奕只得無奈一笑,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讓她知曉心意的時候。
於是乎,炎奕四兩撥千斤地道:「音兒無需擔心。」
他做事,從不魯莽。適才縱然是被南宮煌激怒了,但是他所言所行並非是衝動而為。
天音聽罷,心下瞭然。以炎腹黑的道行,自然會做足準備,不可能任人宰割。即便南宮煌就此離開,炎腹黑想必也準備了後招。
更何況,炎奕和天音都很清楚,南宮煌絕對不會就此離開。他好不容易才爭取的這個機會與他們同行,斷然不會憑几句話就打退堂鼓。
天音手裏熟練地倒騰着藥膏,腦袋瓜子則飛快地轉着,回想自己與南宮煌幾番接觸的情形。
炎奕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想問題時是最美的。瞧着她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眸中慧黠的光芒閃閃發亮,本就絕美傾城的臉上更顯神聖。
如果另外換個時機,他會非常欣賞眼前的美景;只可惜此刻他完全沒有這樣的心情。只因小女人現在所思所想,都與南宮煌脫不了干係。
「音兒,別將心思放在南宮煌身上。」炎奕的語氣有些霸道。
天音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這都什麼跟什麼?說得好像她對南宮煌心存幻想似的。
「你不覺得,他今兒的行為有異?」天音問道。
炎奕點頭:「以他的處事風格,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不計臉面地逼婚。」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都做得如此明顯了,你還往他的陷阱里鑽?」天音搖搖頭,心裏忖度着南宮煌的用意。
見她時而皺眉,時而抿嘴,晶亮的眸子更是骨碌碌地轉動,一看就是心有所思。
她從來都是坦然淡雅的,何曾如此情緒外露了?
莫非是,南宮煌攪動了她心底的一池靜水?
「音兒?」炎奕試探性地喚了她一聲。
天音當即抬頭望向他,眸中清澈如水。
炎奕見她滿臉坦蕩,心底舒了口氣。同時,也因為她那清澈的眸光而心跳快了半拍,愣神兒半晌。
天音見炎奕愣神兒,失笑道:「怎麼還發起呆來了?」
炎奕以柔美溫情的笑容化解尷尬,順勢問道:「音兒不喜南宮煌?」
「談不上喜歡與否,一個隨行的同伴罷了。」對於不相干的人,她連對之表現出喜怒都懶得。
炎奕蹙眉,探問:「南宮煌肆意逼婚,音兒不怒?」
印象中,小女人不該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剛才南宮煌可謂是咄咄逼人了。身為當事人的她,就在房內將他們的對陣聽得清清楚楚,卻無動於衷,一聲不吭。
她何曾如此逆來順受了?
天音聽了,搖頭直笑:「你也算資深的腹黑貨了,怎就沒看出來他是在故意激怒你,在試探你的底線?」
「他的確是在刺探我的底線,但是他要娶你並非做戲。」炎腹黑在意的是這點。南宮煌的故意招惹,有意刺探,他豈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