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明軒又接着把乾燥、壓光、捲紙、裁切、選別、包裝這幾個工序六個流程:篩選、網織、壓榨、烘乾、捲紙,裁切都結合着圖紙對其詳細的說明。把個胡金城是徹底給鎮住了,誰不知道皇上的哥哥先帝爺朱木匠是絕對的能工巧匠魯班在世,但那只是先帝爺,但是對這位新皇胡金城還沒有聽說其也同樣精通木匠活,萬沒想到新皇的奇思妙想竟然能到了這個地步,太神奇了。
「你看這樣能出紙嗎?」明軒很關心這個,雖然自己了解整個流程但是自己畢竟只是紙上談兵。
「聖上真是天縱奇才,以奴才來看生產的工藝沒有錯誤,絕對能出紙。」胡金城真的很激動,本來也不是個拍馬屁的人,也不由的拍了。
「嗯,朕想的也差不多,依朕估計只要水流不斷,原料不斷,這個流水線就會滔滔不絕的進行着,但有一個前提就是機器的質量,因為這都是環環相連的東西,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整個就得停下了,所以機器的質量是重中之重,萬不可有絲毫的馬虎。朕的實業不吝花錢投資,但絕不許以次充好,因質量問題導致停產停工。你去兵仗局找工匠時一定要說明了,而且每一個環節都要實名制,誰的問題追究誰的責任,朕要求在冰凍之前機器絕對要順利運行,誰耽誤了朕的錢袋,朕就耽誤他的腦袋,誰完成了朕的實體,朕也會重重有賞。明白了嗎?」
「奴才明白」胡金城聽了緊張了一會但又很高興,因為皇上越嚴格,就表明皇上越重視,那他的地位也就相對來說重要起來。另一方面皇上的嚴格要求會使機器保證質量,那他的工作也就越順利,完成了皇上的任務那以後還不是平步青雲?
「好,我給你白銀萬兩做啟動金,不夠的話再來找朕要(基本都是木頭活用錢真不算多)。當然還會派許萬軍做帳房和張衛民做銷售廠長,算是給你打下手,你主要的jīng力就是一心一意的建作坊、抓生產,這樣滿意嗎?」明軒當然不可能就讓胡金城一把抓,那絕對是要毀了他,權利大了心就大了,手長一點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一旦出現了問題,這個項目也就毀了。
「聖上放心,奴才是從浣衣局被皇上救出來的,命都是皇上的,哪裏會對聖上有一絲的不滿,如果那樣奴才就真的是豬狗不如了。」胡金城不傻,皇上抬舉他,然後派人管錢管帳,不就是怕他手長嗎?
「好,你有感恩的心,朕很欣慰。廠址你就沿着永定河找吧,記住水流越急越好。」
「奴才明白,這就去選址挑人去了。」
「胡金城,你記住了,朕派你出去辦差,是為了賺錢然後富國強民、造福百姓的,以前的太監出去之後飛揚跋扈欺壓良善魚肉百姓,他們做的事情讓朕失了民心,下一步朕會一一的處理。你們都是朕從浣衣局出來的,應該知道被人欺負的滋味不好受,每一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做為君父,也不會看着他們被欺壓,所以從你開始,你和你帶去的宦官,絕不能在外面仗勢欺人魚肉百姓,一切都要公賣公買,幫朕把失去的民心給找回來。否則你還是回你的浣衣局,明白嗎?」明軒對古代的太監製度完全不理解,所有的皇dìdū知道親民與民同樂,怎麼就這樣放縱宦官出去這樣呢?特別是有太監帝國之稱的明朝,更為變態,難道皇上真不知道自己的太監那個德行嗎?國家的最高執法者,這不是狠狠的打自己的臉嗎?
「皇上放心,奴才也是從小民人家實在活不下去了,才進宮的,知道百姓的苦,本身這麼多年也受人欺壓,絕不會去欺負老百姓,定要給皇上在老百姓心中樹一個好的形象。」胡金城也明白了,看來只能翻身農奴把歌唱了,相奪過鞭子亂抽人是不要指望了。
「好,你去吧,把朕剛才的話告訴你們每一個人。」明軒放心了,其實老百姓為什麼被欺壓,他們是皇帝的子民,如果皇帝在意他們誰敢欺負他們,但就怕這個天天呆在皇宮裏的皇上不思民不管民,除了要錢的時候有百姓,別的時候只是把百姓當作草芥一樣,那不僅是百姓的悲哀,也是皇上的悲哀。這和老百姓講的『丈夫多大妻多大』的道理是一樣的,只要丈夫的心裏愛妻子,妻子的家庭地位就不會低,相反,那就不受人待見了。
折騰了一個上午終於搞定這個事情,就是不知道下一步進行的怎麼樣,用膳吧,忙了一個早上也沒能吃上早飯,換人了大家都還不明白各自的職責呢。倒是御膳監人來了幾次,看來這些人也得有一段時間適應了,好在明軒對這些搞『家政服務』的質量要求不是太大,只要不害自己就行了。
把名單資料分了一分,把人叫進來吩咐一通後,先定位,以後慢慢的再調整,架子搭起來就好辦了。
屋裏又靜了下來,明軒開始想着自己的發財大計了,皇宮裏的錢是不少,但那是大明二百年積累下的,是個死錢,以後的天災不斷,又是什么小冰河,需要錢的地方太多了,至於什麼是小冰河時期,明軒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在他看來不就是冬天冷了點,夏天時間乾旱,但黃河長江和其它的河流也沒斷流,莊稼不能澆水嗎?多搞些水利工程不就能很好的解決了嗎?多打些井,不是有抗旱打大井之說嗎?
至於後世有些評論說的什麼如果有玉米、紅薯之類的耐旱作物就怎麼怎麼地了,那就更不靠譜了,那些東西也是要不斷的改良品種才可以高產的,直接拿過來移植,比現有的還不如呢。到了清朝的時候才慢慢的改良好的,現在有個毛用。再說了小冰河是個長時間的氣候表現,待續的時間是二三百年,最嚴重的時間段也不是這二三十年,而是大清入主中原的那四五十年。這個災難也不是中國獨有的,而是世界共有,人家沒事,怎麼就明朝亡國了?政治、經濟、軍事不行還能把責任放到天氣身上,這賴皮的也真夠可以的。亡國不亡國和氣候沒什麼任何關係,就兩個字錢和兵。有錢了能辦好多事情,比如說免了農民的稅收,讓他們和士大夫一樣享受大明國的待遇。那樣流民問題就基本上解決了,再搞點水利,老百姓能活下去了,誰還會跟着李自成冒着殺頭的危險搞什麼叛亂。
其實明朝的稅真的很低很低,三十稅一,這個稅率無論什麼朝代都沒有過。在洪武二十六年的時候,全國已墾已種的田地,有八百五十萬零七千六百三十二頃。到了弘治十五年,就只剩下四百二十二萬八千零五十八頃。經過張居正一番整頓與鼓勵,萬曆九年的數字竟然一躍而為七百零一萬三千九百七十六頃。萬曆九年的數字,是經過三個年頭的嚴格丈量而來的,過了這麼多年,一直也沒法再丈量一下了。
而明代的農業稅收是多少呢?明初的時候,「田賦收入達到3227萬8900石」,到明成祖以後,「每年的計劃收入一直保持在2700萬石左右」,「1600年以前,基本稅額為糧食2600萬石」,按照畝產1。2石這個平均的數值計算的話,明代晚期平均稅率約3%,平均的農業稅率都低於三十分之一,而明代晚期(不包括崇禎時期)甚至低於五十分之一。這樣的一個稅率不能不說已經低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