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馬上就咬到我的老太婆人頭,我就生起一陣膽寒,顧不上別的,當下就把手裏一直握着的那張符紙朝着那個老太婆的腦袋上面就招呼了過去。
「急急如律令!!」我大喊一聲,其實這句話完全不必要喊出來,我這麼喊,完全是在給自己增加氣勢。
那老太婆人頭見到這張符紙之後,忙停了下來,不再靠前,而是圍着我轉圈了起來,好像在尋找時機,給我來個致命一擊。
我見此,忙朝着四周大喊道:
「師父,你趕緊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可真就掛了!!!」被這人頭虎視眈眈地盯着,想退不能退,想打還沒底,我是真沒轍了。
「小兄弟,你……你行不行?!怎麼還叫上師父了?!你可得千萬頂住了啊……」
「去你個西瓜兔子的!你別說話!」我打斷了身後陣法里胖子的話,要不是他那一下子,哥們咱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田地。
隨着我說話的聲音落下,那老太婆人頭嘴角泛起一絲十分詭異的弧度,眼睛白的嚇人,大嘴一咧,暗黑色嘴唇上翻,漏出了一口青色的尖牙,腦袋頂上也冒出了陣陣的黑氣,面目猙獰的朝着我就沖了上來。
看到這一幕,我大罵一聲,朝着她當面就迎了上去,右手一翻,符紙頓時出現在手心,朝着那老太婆的人頭上面就拍了過去。
沒想到她也不躲,張開血盆大嘴迎着我的右手就咬了過來。
我一看那張大嘴裏的一口青色尖牙,就是一陣膽顫,心道這一口要是讓她給咬上,不死我也得少根胳膊,所以馬上就把伸出去的胳膊給收了回來。
這下正好順了那老太婆人頭的意,她接着尖叫一聲,白色的雙眼目漏凶光,朝着我的脖頸就咬了過來。
我一鎖脖子,身子一扭,躲了過去,那人頭接着回過來,繼續朝着我脖子上就咬。
他娘的,這老太婆的人頭簡直陰魂不散,因為速度太快,這次我根本就躲不過去,情急之下,我一咬牙,再次把自己的舌尖咬破個口子,對着那老太婆的人頭就噴出了一口舌尖陽血。
「嗚哇啊~!!!」因為距離較勁,那老太婆人頭被我給噴了個正着,慘叫了起來,舌尖陽血噴在她的腦袋上之後,頓時就起了一層白煙,只一會兒,就把她那張兇惡的老臉給燒了個皮開肉綻,白煙過後,整個臉上血肉模糊,甚至有些地方漏出了星點白骨。
我天,這舌尖陽血這麼厲害?!我看着那老太婆的人頭,心裏不免覺得有些意外。
不過看她依舊漂浮在半空,估計也死不了,貓了個咪的,那清風道長是不是喝多了,怎麼還不來?!再這麼下去,哥們我非得讓這老太婆給玩完了不成。
那老太婆人頭嘶吼過後,朝着我惡狠狠盯着,卻不再衝過來,似乎對我的舌尖血十分忌憚。
我也就這麼與那個老婆子人頭對視,她不動,我不動。
現在對於我來說,拖的時間越久越有利,等清風道長來了,我任務也算完成了。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出現了,我看到在那人頭後面的街道上面,再次晃晃悠悠地走出來一個人影。
我仔細一瞧,又是一個喝醉酒的醉漢,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哪來的這麼多醉漢?!
而與我一直對峙的那個老太婆人頭同時也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轉頭看了過去,然後發出一道刺耳的嚎叫聲,朝着那個醉漢就沖了過去。
我看到後,想不沒想就追了上去,絕對不能讓那人頭再害人性命。
剛走到這條街道上的醉漢也被那老太婆那聲尖銳刺耳的叫聲給嚇了一跳,當他看清朝着他自己快速飛來的人頭之後,嚇的尖叫一聲,整個人呆立在了原地,跑都不知道跑。
我從那個醉漢尖叫聲聽出,是個女孩兒,估計看到這種情景被嚇傻也正常。
「十三,她的弱點在於腦後。」安如霜的聲音突然從我身邊傳了出來。
「知道了。」我答應了一聲,腳底下更是加快了腳步,先是對着那個女孩喊道:
「別站在原地等死!趕緊跑!!」
聽到我的話之後,那個女孩才反應了過來,轉頭就想跑,可是她剛轉身的時候,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沒有腦袋而且穿着大紅色雨衣的無頭屍體。
這一下子,直接就把那女孩嚇昏了過去。
我一看,更加確定了那吸人精血的老太太就是之前那個和林穆鑫等人穿通起來陷害我的降頭師!
不過眼前可不由得我想這些,那人頭飛到昏倒女孩的近前,張開嘴對着她的脖頸就咬了下去。
見來不及趕過去,我直接脫下鞋,朝着那人頭的後腦就狠狠的砸了過去。
這一鞋子直接砸在了那老太婆人頭的後腦之上,把她給砸了趔趄,一口咬空。
趁着現在,我跑到近前,對着那老太婆人頭大喊一聲:
「急急如律令,赦!!」就把手上的符紙朝着她的後腦就貼了過去,那人頭也是靈活的很,在半空中一動,躲了過去。
「十三,用符紙貼在降頭師的無頭屍的胸前!」安如霜在身旁對我提醒道。
聽了安如霜的話,我沒猶豫,猛地往前躥了幾步,靠近那穿着紅色雨衣的無頭屍身後,直接把符紙貼在了她的胸前!
符紙貼上,我手上也隨之傳來了一陣柔軟的觸感,讓我一陣噁心,這他娘的到底誰發明的符紙往前胸貼?!摸一老太婆的胸,我差點兒沒當場就噁心過去。
不過符紙貼上去之後,一直往前走的無頭屍身馬上停了下來,不再繼續走動,而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血淋淋的人頭,也如同雕塑,一動不動。
見是個機會,我連忙把這個昏過去的女孩從地上攔腰給抱了起來,朝着胖子所在的那個五陽陣就跑了過去。
好不容易跑到五陽陣里之後,我連忙把女孩放在了地面上,喘着粗氣一看,這個女孩我竟然認識,她就是那個白姓農民工死者的女兒,也就是那天在派出所咬我的那個女孩。
這大半夜的,她怎麼會來這裏?仔細一想,我馬上就想通了,她肯定是因為父親過世,受到了打擊,所以大半夜才會一個人出去喝酒。
「小兄弟,這……這女孩是怎麼回事?!還有前面那……那人頭和那沒有頭的屍體都是怎麼一回事?那不會真是鬼吧?!」一直在陣法里待在的胖子一臉恐懼的看着我問道。
我直接沒搭理他,這胖子之前也特麼夠損的,剛才推我那一下,差點兒沒要了我的小命。
「小兄弟,這妞沒事吧?長得這麼俊要是被那人頭給咬死可就可惜了。」那胖子見我沒搭理他,繼續問道。
「她沒事,只是昏過去了。」我答了一句。
「那咱現在怎麼辦?跑不跑?」胖子看着我問道。
「你覺得你要是出了這個陣法能跑得了,你就跑。」我沒好氣的說一句。
「可是……」胖子這句「可是」剛剛說出口,便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我從他的那一臉恐懼的表情上判斷,他接下來的話是絕對是被嚇回了肚子裏。
所以我忙回頭看了過去,只見方才我貼在那無頭屍身上的符紙竟然開始從下至上慢慢的被一種紅色且怪異的液體所滲透。
不好!這定是那降頭師施的邪術,她這是要脫困了!!
「小兄弟,你……你快想想辦法,你那符紙要沒用了!!」胖子在一旁提醒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