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勺ub的那場混亂,和戲劇性的收場,回到家的李隨心,依然沉浸在那份激盪震撼之中,整個人虛浮在半空,踩不到地面。全//本//小//說//網
可是,平常一進了家門,就後悔自己做出了那樣的事。
為了逞一時之氣,為了自尊,他竟然毀了他和李隨心之間的平衡,他懊惱且自責,心情頓時跌到谷底。
「平常,你在凡麼愣啊?還不進來?」李隨心看着立在玄關出神的他,笑容燦爛地輕喊。
他抬頭對上她那微醺的美麗嬌顏,心頭又是一盪。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衝動?李隨心是他的主人,他怎能越過了界線,壞了規矩…
太不應該了!到底是什麼心魔在作祟,才會讓他見不得別的男人隨便碰李隨心?甚至,無法忍受她偎在別的男人懷裏?
難道,他愛上了她?
不!他驚悚地在心裏低斥,馬上抹滅了這種可能性。
是什麼身分,就做什麼事,不逾矩,不違例,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但他的潛意識一直在提醒他,這就是他的原則。
而原則,就該確切遵守。
經過一番心靈整頓,他又從迷亂中找回了自己的位置,於是定了定心緒,走進客廳。
「一整晚沒睡,你應該累了,小姐,請進去休息吧!」他以原來恭敬的口氣道。
「你幹嘛?一回到家你就變回僕人了嗎?」李隨心笑容微斂,眉心輕蹙,不喜歡他太過抅禮的態度。
「我本來就是你的僕人。」他臉色一正。
「僕人會像剛才那樣吻我?」卜她拉下俏臉,感覺像被澆了一頭冷水,原本還輕飄飄的身子,正在急速摔下。
「剛才的事…只是為了把你帶回來…你別誤會…」他閃躲着她明亮得會將人燒融的目光,解釋自己失控的行為。
「誤會?那個吻…只是誤會?」她臉色一變,困難地擠出聲音。
「我只是想安撫你…」
「又來了,又開始找藉口了,你是在要我嗎?」她瞪着他,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氣又被點燃了。
「小姐,我並沒有…」
「夠了!別叫我小姐了,我的名字不是『小姐』,我叫李隨心!」她怒喊。
「是,你叫李隨心,我知道,不過現在你太累了,先進去沖個澡,睡個…」他知道她情緒不穩,勸她去休息。
她憤恨難平,不待他說完,衝上前抱住他,直接吻住他的唇。
她想確認,現在這兩片冷得讓她心痛的**,和在pub里令她怦然悸動的那火熱嘴唇,是否屬於同一個人所有。
她想知道,他剛剛吻她的那種狂肆,那份激切,是不是她的幻覺。
他大驚,愣了一秒,馬上將她推開,厲聲喝斥:「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她踉蹌退了幾步,睜大雙眼,呆住了。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嗎?沒有絲毫心動嗎?這一個多月,她都只是在白費力氣嗎?
平常見她臉上受創的神情,有些不忍,連忙道歉,「對不起,我…」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還要帶我回來?我下在,你不是更自在?」她大嚷着,眼眶不爭氣地紅了。
想得到他的愛,真的這麼難嗎?以前她都能不費吹灰之就讓那些男人自動獻上真心,為什麼他卻如此難以馴服?
而最讓她氣憤難平的是,他愈抗拒,她就愈在意,在意得幾乎要瘋掉,在意得早已不想去研究,這究竟是報復,還是陷入情網…
他緊抿著嘴,努力克制着胸口不聽使喚的狂跳,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什麼才該說。
「你想永遠當個僕人,就隨你吧!我李隨心的男人一堆,也不是非你不可…」她咬着下唇,忍住滿心委屈,直衝向大門。
他很快地抓住她的手,急道:「你要去哪裏?」
「你管我去哪裏?」她憤怒地甩開他。
「難道,你又想去找那個姓夏的男人?」他擰著眉,妒火直逼胸口。
「對,我要去找他,起碼,他比你這個渾蛋還懂得珍惜我…」她瞪着他,恨恨地說完,轉身就走。
「不准去!」他下意識地脫口大喊,並且閃到她面前,在玄關處擋住她。
見他阻撓,她早巳在心裏焚燒的怒火頓時爆發。
「你憑什麼阻止我?滾開!」她尖喊著,用力推開他。
他憑什麼?這個問題把他問倒了,如果他還是堅持守着那該死的界線,那他有什麼資格阻攔她?
但是,他卻還是不想讓她就這麼奔向夏宇華的懷抱,他不喜歡那個男人用寵愛的眼神看着李隨心,不喜歡他的手隨意碰觸李隨心的頭髮,不喜歡他一副擁有者的姿態摟着李隨心…
此時,再度回想pub的那幕景象,他依然無法忍受,所以,他更不能讓她就這樣離去。
「我叫你走開!滾…」李隨心邊嘶吼邊推擠着他,卻怎麼也推不開他巨石般的高大身軀。
「不,你不能出門,你該睡了。」他擰著雙眉,硬要將她拉回屋內。
「你…你不敢愛我,又不願放我走,你到底想怎樣?」她奮力掙扎,這種時候,她都氣得快要吐血了,他居然還叫她去睡覺?
「進去。」他緊扣住她的手下放。
「放手!你這個可恨的傢伙,放手!」她使勁甩開他的手,緊接着,用力住他的臉摑了一掌。
「啪!」清脆的一記巴掌聲,平常的臉頰浮起了五條手印。
平常被打得一怔,臉頰上麻辣的痛感,刺激着他的每一條緊繃的神經,剎那間,向來冷靜的他,終於失火了。
那些束縛着他的種種規範、禮教、顧忌,在他對自我的層層壓抑下,反而成為最助燃的柴薪,一經解放,就將釀成大災…
「別再擋着我!」李隨心還未發現他的異狀,閃開他,伸手就要拉開大門。
「你…」她正想開口大罵,才一張口,聲音就再也發出不來。
她的唇,已被平常徹底封鎖,被他的灼熱氣息佔據,她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就已成為他的囚虜…
他的吻來得突兀而急切,彷佛饑渴了千年,終於嘗到了甘泉,狂野地攫吮,**,啃噬,舌尖更探進她口中與她勾纏,濡沫相融,不知啖足。
她被他暴風般的狂吻吻得差點斷氣,猛然推開他,急喘地瞪着眼,怒聲逼問:「為什麼又吻我?這次,你又要找什麼藉口?你說啊!你吻我的理由是什麼?」
他氣息粗重地盯着她,兩簇火苗在眼底跳動,整張臉閃爍著某種狂熱的騒動。
還有什麼藉口能解釋他這份心情?他其實早已明白,自己的心,早就被她牽引,從日常生活的一點一滴,從兩人相處的一分一秒,她的一切都在滲入他的細胞,他的思緒,他的血脈。
他再也不能否認,這就是愛…
「因為我不要別的男人碰你…因為…我愛上了你。」他低沉的嗓音吐露了這個早已呼之欲出,卻始終被他打壓的答案。
她睜大雙眼,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他…終於坦承了對她的心意!
一股熱氣衝上眼眶,她在淚水流出之前,他已再度吻住了她,她狂喜地閉上眼,剛剛還充塞在胸口的怒火,馬上化為滿足的輕嘆。
這就是她要的啊!一個真心誠意、狂野縱情的熱吻,一個不再存有隔閡的擁抱,可這個呆子卻讓她等了這麼久才願意表態。
她勾住他的後頸,熱情地回應着他的吻,好希望他就這樣一直吻着她,永遠不要停。
他即使要停也停下了了,心靈那道道德的枷鎖一旦斷裂,**的猛獸就再也禁錮不了,加上她濕滑唇舌的挑逗,他的意識早已迷航,深深淪陷在她誘人的香甜氣息之中。
情火,不發則已,一發,就不可收拾…
扣謹自律的平常不見了,此刻的他已被情魔支配,成了一個為愛痴狂的平凡男子。
不再需要多餘的言語,他們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以難分難解的激吻來表明心跡,從玄關吻到了客廳,在彼此濃濁氣息的撞擊下,慾火漸漸攀升,她緊貼着他的胸膛,堅實圓挺的**隔着薄紗上衣與他廝摩,如同乾柴烈火,他悶哼一聲,站立不穩,抱着她雙雙倒向地板。
他們緊密地糾纏着,翻滾著,她脫掉他的襯衫,他扯掉她的薄紗,兩人的衣物不知何時盡褪,雙唇卻始終不曾分開,最後,他將她定壓在身下,熱吻沿着她的雪頸向下轉移,滑過她美麗的鎖骨,來到令人迷亂的乳間。
「嗯…」她仰起頭,輕嚀著。
尖挺的**似乎在向他甜蜜地召喚著,他忍不住搓揉着那兩隻一手無法掌握的挺碩美胸,並低頭含住了胸前那朵粉紅如花苞的**,狂吸**。
「啊…」她紅唇逸出了**,纖臂收攏,將他的頭抱在胸口。
他貪婪地在那片白嫩的雪膚上種下了一個個的吻痕,雙手則本能地探索着她的**,指尖撫過細腰俏臀,解開了她的長褲,然後繞回平坦的小骯,接着,毫不猶豫地闖入了她雙腿間的女性秘境,撩撥著秘境深處的濕熱花心。
「平常…」她驚呼著,整個人敏感地蜷起。
「天啊…」他喃喃喘息,幾乎被指尖傳來的灼熱蝕掉了魂魄,這種滋味,他從未體驗,如今第一次觸摸,就馬上上癮,於是不停地加快着手指的揉撫,只想逼出她更美,更誘人的低吟。
「啊…你的手…啊…:」她被他**得心魂迷醉,壓根就忘了她與他之間的戰爭,渾然忘我地只想化為他手中的一朵玫瑰,任他攀折。
指尖的震撼還無法填滿他長久以來的空虛,他以唇舌代替手,吻遍她的全身,最後,他扳開她的雙腿,把頭埋進她最沒有抵抗力的中心點,啜舔著中心那個散發着濃郁香氣的蕊苞…
「啊…平常…不可以…快停止…」她無措地擺動着臂部,**地低呼,整個人,連同靈魂都在輕顫。
她不安地蠕動着,這種顫動代表着危險的訊號,根據以往的經驗,體內那毆與生俱來的鳳凰之火,就要復燃了!
就像以前那一段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每當她動了真情,每當她想和她的情人進一步結合為一體,她的身體就會自動着火,燒毀她的愛情,嚇走那些所謂愛她的人。
她不希望重蹈覆轍,不想嚇到平常,因為,她不想失去他…
然而,平常卻對她的警告充耳不聞,他不但沒有停止舌尖對她的撫弄,反而更加積極地撩撥她,深深迷戀着她身上沁出的異香,那氣味如強力春葯,讓他再也把持不住,一股更強更大的**開始在他體內膨脹,驅使着他將她據為己有…
他要她!不再理會什麼規範和原則,不再克制那份早已深入細胞里的渴望,此刻,她在他眼中不再是主人,而是個女人,一個他非要不可的女人。
「啊…」她也被他惹得慾火難耐,四肢虛軟酥麻,原本要將他推開的手,反而更揪扯着他的頭髮。
於是,他撐超上身,摟緊她的柳腰,將自己幾乎要爆裂的堅硬攻進她濕潤溫暖的體內。
「啊…」她痛呼著,臉色微變。
他一驚,馬上靜止不動,駭然地看着她。
在情場上惡名昭彰、狂野放浪的李隨心…竟是個處女?
她被他看得又羞又急,喘著氣啐道:「你那是什麼表情?」
他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不准取笑我…」她嗔怒地瞪着他。
「我沒有取笑你,我只是覺得榮幸。」他看着她嫣紅的嬌態,心一盪,幾乎無法呼吸。
「什麼榮幸?你這個…」
她正想罵罵他,但他卻不再給她出口的機會,狂吻住她的小嘴,並開始緩緩在她體內抽動。
「唔…」她敏感地弓起身子,沒想到剛才的疼痛消失後,會轉變成如此驚人的快感。
他加快了速度,在她滾燙緊實的通道里進出,那強烈的摩擦誘使她跟着他律動,兩人的身軀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仿佛他們原本就是個完整的原形,仿佛,在亘古的最初就已是一體。
最後,**如猛浪來襲,在那燦爛炫亮的瞬間,平常驚奇地發現,李隨心的身體燃起了一層薄薄的紅焰,微熱,卻不炙人,那火苗鑽進了他的體內,將他與她緊密地包圍,引領着他們,將他們帶入了愛情國度里最神秘的迷離仙境…
自從那天意外地擦槍走火,平常狂猛地要了她之後,他們之間那道主僕的藩籬就突然消失了,他不再隱藏對她的感情,她也清楚地讓他明白她的愛,兩人的關係急速升溫,變成了一對真正的戀人。
所以,這一星期來,他們過得很甜蜜,白天也鮮少出門,整日幾乎都躲在房裏,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不停地**,好像要把浪費的時光都補回來,恨不能永遠黏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像剛才,兩人因激烈的**而累乏了,才小憩了一下,而她卻因為全身太過酸疼而睡不着,獨自坐起,一個人發着呆。
想起平常在床上的狂野柔情,又不禁紅了臉頰,原來,在他冷靜自律的外表下,也有着如此野性的一面,她之前還懷疑他不是男人呢,結果,從他的表現看來,卻是比男人還要男人啊!
不停地索求着她的身體,一次次佔領了她的全部,像只不知飽足的野獸,永遠吃她不夠…
這傢伙!之前還說他不知道女人怎麼吃他呢,現在卻懂得怎麼對付女人了。
她睨了他一眼,嘴裏偷笑,可是心卻是滿足喜悅,因為,不只他擁有了她,她也得到了他,他那安定的力量,他的臂彎,正是她一直在找尋的鋼鐵枝椏,能任由她棲息,築巢,為她擋風遮雨。
他,正是她一直在等待的良人…
只是,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她沒有自燃呢?
幾千年來,只要那些男人想一親芳澤,她的鳳凰之火就會燃起,燒融她自己,也燒融了一切,她因此經歷一次次的灼痛,然後又一次次重生。
但為何面對平常,那難以掌控的火卻平靜無痕?
是她愛得不夠嗎?還是…詛咒已消失?
她驚疑着,本該慶幸的,卻不知為何心底揚起了一絲不安。
平常突然動了一下,翻身背對着她,薄被滑開,露出他寬闊結實的背脊。
她伸出手,珍愛地撫摩着他那強壯的肌理,心臟又一次地怦然緊縮。
本來是一場她和他的戰役,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結果,由於愛神出來攪局,報復的念頭不知何時已拋到腦後,現在,她不再眷戀輸贏,她只要他永遠留在她身邊。
身為仙人,他應該和她一樣有着不死之軀,只要他想不起以前的事,只要她守口不說,他們就可以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正打着如意算盤,輕撫的手倏地被揪住,平常不知何時已醒來,轉過身,一把將她拉過來,趴倒在他身上。
「哎呀!」她嬌呼一聲。
「偷偷摸着我,在想什麼?」他好笑地瞅着她。
「什麼叫偷偷?我是正大光明的摸。」她說着用力槌了一記他的胸膛。
「喂,你想打死我啊?」他皺眉。
「這樣就被我打死,你有這麼弱嗎?」她說着又想槌第二下。
他很快抓住她的手,一個翻滾,將她壓在身下,湊近她的臉,笑道:「在你面前,誰強得起來?」
「可惡,你是在罵我兇悍嗎?」她佯裝怒道。
「不…我是在說你太美,美得讓人骨頭都酥了…」他輕撫着她的臉,嘆道。他不知道之前自己是怎麼做到坐懷不亂的?不,也許,他不是不亂,而是故意視而不見,正因為她的絕色艷麗,他才更為克制小心吧!
「騙人,你不就是個有骨氣的『硬骨頭』嗎?」她點了點他挺直的鼻尖。
「我這個『硬骨頭』早就被你拿去燉湯了。」他輕笑,啄了一下她的嘴。
「真是稀奇,你這個冥頑不化的大石頭還懂得幽默啊?」她眨眨眼,輕刮着他的臉。
「我正在努力學習。」他說着,手突然不安分地搓揉着她飽實的**。
「你…未免也學得太快了吧?」她吸口氣,打掉他的手。
「會太快嗎?你不喜歡嗎?」他的手順勢往下移,輕探着她雙腿間的**。
「你…啊…」她雙腿夾緊,猛地嬌喘,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喜歡看她在他懷裏春心蕩漾的模樣,此時的她全身好似隱約散發着火焰,有如一朵燃燒的玫瑰,美艷得令人屏息。
低下頭,他將唇覆在她的紅唇上,再一次將這朵只為他綻放的玫瑰納為他獨有的珍藏。
接下來,又是一陣翻雲覆雨,在濃烈的喘息聲中,兩人的心更緊緊相系,一起奔赴那燦爛如花火的顛峰…
事後,他們都餓慘了,簡單地梳洗,換上衣服,開始準備晚餐。
平常純熟地整理食材,她偎在他身邊,看他忙東忙西,突然興起。
「來,我來幫忙切菜。」
「你行嗎?」他懷疑地瞅着她。
「幹嘛?你以為我不會拿刀子嗎?」她瞪他。
「你是不會啊!我可從沒看過你動刀。」他抿著嘴,笑着嘲諷。
「真是太小看人了,把菜拿過來,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她噘起嘴,拿起刀子揮了幾下。
「喂,小心點,別傷到手了。」他忙道。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她傲然地抓起一把青菜,放在砧板上,笨拙地切著。
他低頭看着她,嘴角浮起了摯愛的微笑。
能和自己深愛的女人在一起過日子,是何等的幸福,他衷心期望,這樣的幸福能持續到永遠,只是,對於自己忘記的過去,他多少還是有點在意。
那些被遺忘的,到底是什麼,雖然李隨心絕口不提,但他如果不找出答案,這個疑問將會一直像個陰影擱在他心裏。
「隨心…」
「嗯?」
「你以前就認識我嗎?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住在哪裏?是什麼身分?你能告訴我嗎?」他忍下住問道。
她心中一驚,手中的刀突然一滑,割破了手指,血滴在翠綠的青菜上,令人觸目。
「啊…」
「喂,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看看…」他大駭,一把就抓起她的手,只見食指尖一道下淺的刀痕,血正從傷口滴下,他想也不想,直接將她的指尖含進嘴裏**止血。
她怔怔地看着他,慌亂地想,再一次飲下鳳凰之血,他會不會又忘了一切?
還是,想起一切?
若是…他回復了「右弼大人」的身分,還會用這麼眷戀溫柔的表情面對她嗎?還會愛她嗎?
一抹恐慌攫住她的心頭,她猛然抽回手,憂急地道:「平常,你…就不能不要去想以前嗎?現在這樣不是很好?我們兩人真心相愛,永遠相守,這樣還不夠?」
「隨心?」他訝異不已,不明白她為何變得這麼激動。
「答應我,別去想過去的事,你只要看着我,愛着我,永遠留在我身邊,可以嗎?」她仰起頭,惶惶地問。
「你怎麼了?我當然會留在你身邊。」他低頭看着她,微笑道。
「真的?我要你紡。」她要求道。寂寞了幾千年,好不容易找到真愛,她不想就這樣放他走,不想讓任何人任何事破壞這美好的一切。
「你到底怎麼了?我得先幫你上葯…」他拉着她往客廳去。
「不,你先紡我才要上葯。」她倔強地定在原地。
他愣了一下,當她又在要性子,搖頭嘆氣。
「好,我紡,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永遠愛你,如果我違背誓言,我將受烈火之刑,化為灰燼。」他說罷還吻了吻她的前額,像在蓋章聊。
烈火之刑…為什麼偏偏起這種毒誓?
她臉色刷白,他的起誓不但沒有消弭她的不安,反而更令她心生恐懼。
「好了,快過來擦葯。」他拉她到沙發坐下,替她上葯包上ok繃。
看他溫柔呵護的模樣,她心中一緊,焦慮地靠過去,緊摟住他,只盼望她要的小小幸福別太快消失。
「我愛你。」她蹙著眉輕哺,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陽剛溫暖的氣息。
他微微一笑,也伸手反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髮絲,才道:「我知道你愛我,不過,鍋子裏正在煮著東西,可以讓我先過去看看嗎?」
「哦。」她臉一紅,放開了他。
「你在這裏休息,晚餐我來弄就好了。」他笑着走回廚房。
她抱着沙發上的抱枕,盯着他在廚房裏忙碌的高大背影,心安定多了。
沒什麼好怕的,平常不會離開她的,她根本不需要多慮,他被鳳凰之血洗了魂,已經重生,過去的事,他不可能再想起來。
「隨心,沒有醬油了,你看着爐子上的湯,我去一下超市。」平常從廚房踱出來。
「好,快去快回,我好餓。」她撒嬌地喊道。
「知道了,我馬上回來。」他匆匆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這就是人類所謂的夫妻生活吧?她抿嘴一笑,正準備走向廚房,倏地,一陣電話鈴聲大作,李隨心皺了皺眉,拿起一旁的電話。
「餵?」
「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吧?李隨心。」電話那頭響起了奉滔天的聲音。
「你…找我有什麼事?」她的心陡地一陣驚眺。
「我有件重事的事要告訴你。」奉滔天接着道。
「我正在忙,現在沒空…」她壓低聲音,現在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
「你最好聽完我說的話,否則你一定會後悔。」他警告道。
「什麼意思?」
「我勸你別被愛情沖昏了頭,趁著平常還沒恢復記憶,馬上解決平常」奉滔天冷冷地道。
「什麼?…」她變了臉色。奉滔天…知道了?
「你沒忘了你最初的目的吧?在男女的對戰中,誰先賠上自己的心,就意味着誰將慘敗,你醒醒吧!」奉滔天毫不客氣地斥責。
「我…」她無言以對。
「再說,平常可是我們的敵人,你愛上一個失憶的敵人,簡直就是在玩火,難道你不怕他醒來之後,翻臉不認人?」他一針見血地道。
「他不會醒來的,只要你別來干擾我們,我和他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她急道。
「永遠在一起?你太天真了!平常是天界的人,你以為從容會對這種事坐視不管嗎?」他冷笑。
「我會想辦法避開他們,不讓平常被他們找到…」她內心驚惶,嘴上卻仍然強硬。
「你太小看從容了,我聽說承天宮已派出人馬下凡搜尋『右弼大人』,你守得住他嗎?」奉滔天哼道。
她再次啞口,心一陣陣抽痛。
想和自己深愛的男人永遠相守,有這麼困難嗎?
「傻丫頭,你現在愛上的平常,並不是真正的平常,回想一下他原來的冷酷無情,那種人怎麼可能會愛你?一旦他覺醒,你的愛情就會幻滅。」
「那我就永遠不讓他覺醒。」她斷然道。
「是嗎?你防得了嗎?除了不明白他的法力何時會解除鳳凰之血的力量,你還得小心,第一次的鳳凰之血能洗魂,第二次卻能回魂,只要他再次嘗到你的血,那麼,他的記憶將馬上恢復…」
「你說什麼?」她臉色大變。
第二次的鳳凰之血,會讓平常清醒過來?
悚然地低頭看着自己指尖的傷口,她想到剛才平常吸了她的血,背脊馬上竄起一陣寒意…
下…
「所以,別為了兒女私情危害了自己,鳳兒,先下手為強,收拾了平常,等於少一個敵手,否則,一旦他清醒了…」奉滔天大聲勸道。
但她已無心再聽下去,想起平常出門去了,想起他可能在外面突然清醒,她就驚顫恐懼,將話筒丟下,直接衝出家門。
她得找到平常,快點找到他,不管奉滔天是不是在嚇她,她都不希望這件事情發生。
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面對以前那個平常,她只要現在這個誓言永遠愛她的平常,所以,她不准他變回去,絕對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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