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榮華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京城之行

    溫熱的風拂過樹梢,搖曳着葉翠花紅,榴花如火,渲染五月的風情。期待的端午節過去了,盛夏的帷幕拉開,熱烈的季節處處充溢濃情、充滿生機。

    聖駕回京時日不短,沈榮華和林家舊仆敲鳴冤鼓告狀之事津州府也沒提起再審。花晌死了,杜氏也死了,林家的銀子還了,裕郡王府也受到了波及。沈賢妃被貶,雖說不是因為這兩宗官司,但也有潛在的原因。沈榮華知道這兩宗官司也會不了了之了,但她不甘心,她想要一個最終的說法,至少是一份結案的文書。

    她借恭賀盧同知高升的機會去問了問,盧同知,現在的盧知府正頭疼呢。蘇正一家十幾口被殺,死相詭異,連蘇正的兩個外嫁女及其至親都屍首分離。這是大案、要案,可這案子怎麼結,上面的人沒指示。說是具家聖女做案,又沒有明確的證據可考,盧知府新官上任,想細查,卻走入死角出不來了。

    沈榮華問起自己和林家舊仆告狀之事,盧知府回復得模稜兩可,也點明這是上面的意思,又勸她適可而止,凡事別太過較真,以後津州府會給她適當的補償。沈榮華覺得自己也不虧,她和林家舊仆折騰了這兩場,沒達到報仇的目的,卻也出了一口惡氣。沒能把沈賢妃踩到腳下,沈賢妃被貶也是她勝利的第一步。

    她坑了沈賢妃十萬兩銀子,被杜氏和杜家侵吞的財物產業連同這些年的盈利出息也要回來了。她讓津州府衙給她出了文書,她要去京城向萬戶侯府、萬姨娘的娘家和胡氏追討其它財物產業。有了一個勝利的開端,她也就有了信心和底氣。

    津州浣花齋開業大吉,運行勢頭比林楠和沈榮華想像得還要好。林楠為這兩間鋪子挑選得都是得力可靠之人,不用沈榮華操心費力,就能把鋪子打理得妥貼周到。沈榮華只等着月底記賬,年底收銀子,甩手大掌柜當得逍遙自在。

    盧同知榮升津州知府之後,對聞林童院的開辦格外重視,還聘請了沈榮華做名譽院長,實際事務由方逸全權打理。沈榮華就負責每一期開學時去講講話,教孩童們認第一個字,適時捐些銀子財物,為自己爭一個風光清貴的好名聲。

    原來掌管籬園的佟嬤嬤跟馮白玥進宮了,沈榮華從林家舊仆中挑出張二山的媳婦做籬園的管事,他們的女兒石姐兒協助其母。籬園後面的莊子由李嬤嬤掌管打理,沈榮華原本打算培養李四協助李嬤嬤,此次謹親王隨聖駕回京,李四幾人又跟着回了謹親王府,她就讓李嬤嬤栽培秋生,保證可用之人層出不窮。

    李管事夫婦都是厚道實誠的人,蘆園由他們打理,沈榮華很放心。他們夫婦年紀不算大,兩個兒子都很聰明,她不用擔心蘆園的管事後繼無人。初霜掌管兩處莊子的零碎地塊、果木林和開荒地的耕作種植,主要種經濟作物。年底出息分成的規矩都訂好了,遇事初霜會和兩個莊子的管事商量,他們都是明理厚道之人,也不會有衝突。沈榮華從林家舊仆中挑出一個名叫洗靜的協助初霜,年底,初霜從自己的分成中拿出三成給洗靜,兩人相幫互助,做事的積極性都很高。

    林家舊仆中的流丹和滬菊都是萬夫人給林氏挑的大丫頭,兩人都是忠心可用之人。沈榮華讓她們跟在身邊,流丹掌管她的私房,負責出入帳記錄。滬菊則擔任她身邊的管事,打理一些瑣事,她的大小丫頭也由滬菊管理。淺墨也是萬夫人給林氏挑的丫頭,沈榮華讓淺墨做浣翠居的管事,並掌管她的私庫。

    周嬤嬤和華嬤嬤自願到望梅軒給舊主守靈,沈榮華她同意了,蘆園的其它幾處院落也歸她們打理掌管。林家舊仆中的男子除了張二山留在津州的浣花齋做一些雜事,其他人都要跟沈榮華去京城,準備接手林家的產業。

    初霜成了莊子的管事之一,白雨跟馮白玥進宮了,她的丫頭也要調整。現在,她是領朝廷俸祿的縣主,她的丫頭的月錢花銷都由她負責,沈家只給份例內的銀子,她也就沒必要按沈家的規矩配備丫頭了。山芋山藥是林楠給她的丫頭,武功都不錯,相當於護衛,沈榮華也不讓她們做丫頭的事,月銀自然也多。

    山竹和蛇青都是攬月庵暗衛營特訓出來的人,現在都成了她丫頭,自然是一等大丫頭,雁鳴和鸝語也成了一等丫頭。燕語、燕聲、燕喃、燕歸、竹節,還有沈榮華的奶姐蘇茗都是二等丫頭,二等丫頭分工明確,平時只有四個燕在身邊伺候。沈榮華讓李嫂子再買幾個小丫頭,先調教規矩,做為丫頭的備用人選。

    「回縣主,蘇媽媽求見。」

    沈榮華準備明天起程去京城,正收拾物品,聽說她的奶娘流蘇求見,她微微怔了一下。流蘇母女來蘆園伺候也有一段日子了,流蘇是熱情細緻的人,蘇茗也溫和乖巧。這段日子,連流丹都沒發現她們母女有不軌之心,沈榮華對她們也就放心了。可沈榮華要把流丹帶在身邊,就不能用流蘇,這兩個人是死對頭。

    「讓她進來。」沈榮華從心裏還很看重流蘇這個奶娘,對她也很客氣。

    流蘇進來,給沈榮華行禮後,遞過一個包袱,說:「聽說姑娘明兒要出遠門兒,奴婢收拾了一些衣物鞋襪,都是奴婢以前親手給姑娘做的,姑娘就帶上穿吧!」

    「好,既然是媽媽親手做的,我就留下了。」沈榮華見流蘇對她很恭謹,就有些不自在了,同自己的奶娘相處,沈榮華總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或許因為她以前懷疑流蘇居心不良,冷落過一段時間,每每想起,都覺得歉意和尷尬。

    「姑娘看得上眼,就留着穿,奴婢差事少,就給姑娘做貼身衣服穿。」

    「多謝媽媽。」

    流蘇愣了一會兒,才說明來意,「姑娘此次出門,就讓蘇茗跟去伺候吧!她年紀不小了,在主子身邊伺候也能學個眉高眼低,以後說起來也不會讓人輕視。」

    沈榮華此去京城,一等丫頭都去,二等丫頭只帶四個燕,蘇茗、竹節留下看屋子。按說哪個丫頭跟去伺候都無所謂,可臨時換下誰就令沈榮華犯難了。正為難之際,就有人來報說鸝語來了月事,明天不能去京城了,正好換上了蘇茗。

    傍晚,林楠和水姨娘等人來了蘆園,會合沈榮華主僕,準備明天一起從蘆園出發去京城。沈榮華把林楠等人安頓在梨雪廬,讓水姨娘和她住在浣翠居。

    一夜無話,第二天卯時正刻,眾人準備出發。車馬行裝都準備好了,人也齊全了,眾人就發現去京城的隊伍里多了一個人,一個任誰都無法忽略的人。沈榮華見他毫不客氣胡吃海喝,剛皺起眉頭,就被挖苦了一頓。

    「我不就吃了你幾塊點心,喝了你半壺茶嗎?還能把你吃窮呀?看你苦着臉皺眉的樣子,活象一個窮家主的小媳婦,吃了上頓沒下頓,你剛坑了十萬兩……」

    「閉嘴。」沈榮華趕緊給白瀧瑪使眼色,又四下看了看,才低聲斥責,「你這人太沒深沒淺了,那些事能隨便說嗎?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可就慘了。」

    白瀧瑪沖沈榮華擠眉弄眼,「讓人知道,你會慘成什麼樣?」

    沈榮華趕緊低聲說:「那件事要是泄露了,說不定我會被朝廷當成具家餘孽抓了,反正現在朝廷對具家餘孽是寧錯殺、不放過,我要是被抓,你也有麻煩。」

    「芳華縣主冒充具家……」白瀧瑪剛要大聲宣揚,山藥就給他往嘴裏塞了一塊桂花糕,咽得他連聲咳嗽,都咳出了眼淚,他只好暫時閉嘴,先吞咽桂花糕。

    等白瀧瑪把桂花糕吞到肚子裏,沈榮華向他拋出一路上白吃白喝白住的誘餌,他才消停了。一想到沈榮華獨吞了從沈賢妃手裏坑來的十萬兩銀子,白瀧瑪就滿心不憤。又逼着沈榮華答應了他一堆小小不言的條件,他才饒了她。

    「白兄弟若手頭緊,可以先從織錦閣借銀子周轉,太多沒有,十萬兩之內隨用隨取。你我共事多年,這點兒忙我能幫就一定會幫。」林楠很大方,對白瀧瑪也熱忱實誠,兩人之前生意往來不少,以信任為基石,情分已超越了合作夥伴。

    白瀧瑪向林楠客氣道謝,言明自己暫時不需要,又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沖沈榮華抖擻炫耀。山藥手快,一把搶過來,交給了沈榮華。沈榮華打開一看,頓時乍舌,信封里全是大面額的銀票,這麼厚的一沓,至少也有二十萬兩。

    「給我,看你那貪婪勁兒,小氣包子,真讓人膈應。」白瀧瑪一把搶過信封,小心翼翼裝進懷裏,對噼哩啪啦對沈榮華進行了一通吐沫星子的攻擊。

    「哪兒來的?告訴我。」沈榮華轉念一想,就知道這些銀票是大長公主給白瀧瑪的,心裏又是羨慕,又為他高興,當然,也有把銀票拒為己有的衝動和嫉妒。

    不想前世的困窘悽慘,就說這一世,她為了追討林閣老夫婦留下的資財產業可謂殫思竭慮,折騰了這麼久,直到現在剛有眉目。再看看白瀧瑪,一個多年不相認的外祖母都出手這麼大方,真是同人不同命,讓她不得不羨慕嫉妒恨。

    為了讓大長公主接納白瀧瑪,連成駿費盡了心思,不知磨了多久,說了多少好話,才打開了大長公主的心房。大長公主對他有知遇之恩,又多年關照他、扶持他。他費心費力,讓大長公主老有所依,也算是對她最真誠的報答。

    「就不告訴你,你……」白瀧瑪聽到林楠喊出發,他才去了隊伍前面。

    林楠和白瀧瑪及七八名男性護衛騎馬走在前面,沈榮華和水姨娘及丫頭們坐車緊隨其後,山芋山藥騎馬護在沈榮華的馬車左右,另外還有十幾輛運送貨品的車跟在後面。從蘆園出來,走上官道,一行車馬人員綿延數里,好不威風。

    又要去京城了,沈榮華禁不住心潮翻湧,記憶又穿回了前世。沈家出孝的第二年,她結束了困頓卻也平靜的日子,作為陪嫁女陪沈臻靜嫁到杜家,開始了卑微低賤且慘痛的生活。那些人、那些事她真的不願意再想起,卻也時時入夢來。

    到現在,她重生還不到半年,就已經天翻地覆了,她要繼續。在追尋自己美好平靜生活的同時,也要讓她前世的仇人痛不欲生、苦不堪言,該報復的人決不放過。就算她不算計他們,她過好了,他們也會算計他,這就是仇怨,不分今生前世。有些人生來就互為克星,遇上就是狹路相逢,自然勇者必勝。

    馬車突然停下了,沈榮華顛簸的記憶暫時終結,回過神來,她不由嘆息。水姨娘同她坐一輛車,見她閉目沉思,也沒打擾,她回神之後,才給了她一個微笑。


    「出什麼事了?」水姨娘隔簾詢問。

    「前面有一輛去京城的馬車壞了車軸,我們的車夫去幫忙了,公子正跟幾個人敘話呢。」山藥見沈榮華掀起車簾,皺眉張望,忙說:「奴婢去看看。」

    山藥從左邊過去,還沒走到隊伍的前面,白瀧瑪就從右邊打馬過來了。

    「小毒婦,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一件喜事、一件悲事,你想先聽哪一件?」

    水姨娘睃視白瀧瑪,「她還是個小姑娘,有你這麼稱呼人的嗎?」

    「你表面是個小姑娘,內里卻是個小魔女,心狠手辣,你不知道她做了多少沒人性的事,我被她害過,最有發言權,我跟你說……」白瀧瑪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唧哩呱啦跟水姨娘講起沈榮華做過的對不起他的事,比長舌婦還口損幾分。

    「娘,別理他,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他是毒舌口臭之人,不理最好。」沈榮華狠狠瞪了白瀧瑪一眼,見山竹騎着馬過來,就讓她再去看看。

    白瀧瑪趕緊攔住山竹,「別去別去,我跟你說,別人說得不生動,沒法聽。」

    水姨娘皺眉一笑,催促道:「那你就快說吧!」

    「我們走上去京城的官道還不足三十里,就遇上了故人、熟人、親人,這是好事吧?」白瀧瑪沖沈榮華抬了抬下巴,又說:「因你總不行善,你的故人、熟人、親人都跟你不對付,這就是壞事。那群人中有一個人,長得還不錯,象是一個很斯文的讀書人說跟你有婚約,是沈閣老在世時定下的,請老林成全,這是喜事吧?沒想到這老林不通人情,當即就惱了,說沈閣老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沽名釣譽的小人,說話如同放屁,他的口頭婚約無效,這不是一件悲事嗎?你……」

    沈榮華沒等白瀧瑪說完,就鑽出車棚,要往下跳,被山竹扶住了。沈榮華抓着山竹的手上了馬,因她沒騎過馬,山竹只好與她同乘一騎,護衛她去了隊伍前面。看到她被氣得七竅生煙,水姨娘趕緊下車,同白瀧瑪一起跟着去到前面。

    真是冤家路窄,她竟然在去京城的路上碰到了杜昶。除了杜昶,還有兩個杜家子侄,一個杜家的遠房親戚,名叫孫亮。孫亮是沈榮華前世最恨的人之一,這狗娘養的為了得利,他放低杜家親戚的身份,竟然在杜昶家裏做了大管事,娶了沈臻靜的大丫頭。每次杜昶和沈臻靜迫害欺侮他,孫亮都有份參與,只怕落空。

    杜昶居然提沈閣老在世時給他和沈榮華定下的口頭婚約,真是無恥至極,且滑天下之大稽。沈家和杜家已鬧僵,別說沈榮華不會履行那婚約,就算她不拿意見,沈家人也不會同意。在她被貶為庶女、失勢時,杜昶儘量避開她,只怕提起婚約。她現在風光了,有封號有資財有名聲,杜昶又來提婚約,真不要臉。

    他們一行有四匹馬,四輛馬車,馬上和車上都裝了不少行李物品,看上去很沉重。其中最華麗的馬車陷到路邊壞了,林楠讓車夫幫忙修車。坐在那輛壞掉的馬車上的女眷大概是避見外男,一直沒下車,但卻有人掀開車簾一角往外張望。

    沈榮華看到杜家人,再一看這情景,就知道壞掉的馬車裏坐的是沈臻靜及她的貼身丫頭。沈臻靜這是要去杜家,怕碰到熟人,才避在車裏不出來。杜氏死得不光彩,連沈家的祖墳都未入,沈家和杜家又打了官司,成了仇人。沈臻靜大概無法在沈家呆下去了,就想投靠到外祖家,也方便將來和杜昶成親。

    杜昶看到沈榮華,很熱情地迎上來,「華妹妹,真沒想到在這裏……」

    「閉嘴。」沈榮華狠呆呆咬牙斥呵,又搶過山竹的馬鞭,朝杜昶抽去。她的手勁並不重,可馬鞭落到杜昶臉上,當即就打出了血。

    「你是什麼人?怎麼打人呢?知道我們是誰嗎?」呵問沈榮華的人是孫亮。

    沈榮華不管不顧,揚起馬鞭就沖孫亮打去,把她兩世的仇恨和嫌惡都附諸在皮鞭之下了。山竹嫌她力氣太小,還助了她一臂之力,這下可把孫亮打慘了。孫亮滿臉是血,倒在地上哀嚎,杜昶氣惱避開,杜家另外兩人上前阻止。

    「別說沈閣老沒有給我定下口頭婚約,就是定下了,我也不認。他是死了的人,還想左右活着的人,那不是做夢嗎?」沈榮華揮舞着馬鞭,高聲叫喊:「你們也知道杜家和沈家結了仇,兩家都丟盡了臉面,做仇人不是很好嗎?誰要是再提沈閣老生前定下過什麼,我就是不活,也要把他抽死,你們也都看到了。」

    「你……」杜昶丟了臉面,又挨了打,自是恨得咬牙切齒。

    杜氏臨死之前給他寫過一封信,把杜紡才是他生父的事告訴了他。之前,他也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很氣憤,也沒多想,反正他們依傍寧遠伯府,別人說閒話也正常。杜氏在信里說杜珪廢了,不能再做寧遠伯世子,若他願意跟沈臻靜定親。杜氏會跟寧遠伯老夫人說,再建議杜紡過繼他,將來讓他承襲爵位。

    面對誘惑,杜昶動心了,寧遠伯老夫人讓人來接沈臻靜到杜家生活,他就自告奮勇來了,沒想到在路上碰到了沈榮華。一想到沈榮華被封為芳華縣主,朝廷賞賜了不少財物,自己又有產業、有莊子、有美名,杜昶的心就傾斜了。可他萬萬沒想到沈榮華會以鞭子答覆他,他丟臉受傷,這就令他恨到了骨子裏。

    沈榮華冷哼一聲,說:「舅舅,你們趕路要緊,別多管閒事耽誤了。」

    林楠點點頭,揮手說:「我等愛莫能助,起程吧!」

    車夫正因壞掉的馬車不好修犯愁呢,聽林楠這麼說,放下工具就上車了。水姨娘和丫頭們都坐回車裏,沈榮華同山竹騎一匹馬,與林楠和白瀧瑪並行。車馬起程,杜昶等人很快就被甩到了後面,他們怒斥和責罵聲也被風吹遠了。

    「沈遜讓你娘嫁給他的嫡次子就是居心不良,但總體來說,你爹的品性還不算壞。這姓杜的小子也是沈遜看中的,聽說沈遜對他還大有栽培之心,難道沈遜就沒看出這小子人品不行?」林楠停頓片刻,冷哼一聲,又說:「要麼沈遜與這姓杜的是同一類人,沒發現他品性不端,就象不會看到自己的惡劣一樣。要麼沈遜就是出於私心報復,想坑你,看你所嫁非人,身心飽受煎熬,他才高興。」

    沈榮華搖了搖頭,隱去臉上的悲愴,忍住內心的痛楚,沒說什麼。前世,她連杜昶這麼品性不端的人都沒嫁成,而是成了陪嫁,連杜昶一個正經的妾室都算不上。若沈閣老在她的前世也在天有靈,看到她的遭遇,又會做何感想呢?

    白瀧瑪見沈榮華痛楚沉默,趕緊捧給她一張笑臉,豎起大拇指,說:「你那一鞭子賞得好,那種人就欠揍,打了他,也斷了他的念想,就別煩悶了。」

    「我才不煩悶,今日把話說開,他以後遇上我遠遠躲開倒沒事,否則鞭子無情。」沈榮華拋給白瀧瑪一個惡作劇的笑臉,「你若遇上狄武赫會怎麼辦?」

    林楠怕白瀧瑪尷尬,忙說:「榮華,快回車上去,外面風大,騎馬也很累。」

    「好,我回去。」沈榮華沖白瀧瑪擠了擠眼,就讓山竹打馬往回走。

    「哎,小毒婦,你等等,我告訴你,我剛想好的,保證讓你開眼開心。」白瀧瑪調轉馬頭要來追沈榮華,被林楠攔住,岔開了話題。

    一路無話,第三天中午,他們到達了京城的東城門,檢驗之後,進城。他們一行人疲馬乏,先到離東城門最近的織錦閣落腳,略作休整,又到附近的酒館吃飯。酒館生意不錯,來往客人極多,天南海北,自是各路消息匯集之地。

    京城傳得最為熱烈的消息莫過於裕郡王被削去王爵,裕郡王妃自盡這兩件事了。沈榮華聽說這兩件事,頓時頭大,趕緊看向白瀧瑪,真誠求解釋。

    白瀧瑪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感慨道:「可憐的小彤子,日子不好過喲。」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到?為什麼呢?」沈榮華猜到跟她狀告裕郡王府,殺了花晌,又被裕郡王妃陰謀暗算有關。但她不敢想竟然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尤其是裕郡王妃,怎麼還鬧到自盡而死這麼嚴重呢?

    「給你答案的人來了。」白瀧瑪沖樓梯口招了招手,又連拍了幾下巴掌。

    沈榮華順着白瀧瑪的視線看去,就見黃公公和幾名衣飾華貴的男子上樓,正跟夥計說話。看到白瀧瑪,黃公公甩下同伴,一陣風一樣飄過來,同白瀧瑪熱情寒暄。接着又給沈榮華行禮請安,白瀧瑪給他介紹了林楠等人,他又一一招呼。

    聽黃公公說,沈榮華才知道因鄴州石墨礦囚禁林家舊仆做苦力及花晌仗裕郡王府欺人之事,彈劾裕郡王的摺子並不比彈劾沈賢妃母子的少。仁和帝念着與裕郡王自幼的情分,一直沒處置,端午節前,裕郡王又因一點小事被皇室的幾位王爺聯名參了一本。仁和帝生氣了,連謹親王都怒了,裕郡王就被削了爵。仁和帝削去了他的王爵,並沒有收回王府,而是禁了他的足,讓他在王府閉門思過。

    自裕郡王妃在鳳鳴山謀害沈榮華未成,就被謹親王責令蕭彤送她回京了。回京之後,保國公府辦喪事,她又哭又鬧折騰了一場,就傳出了一些她與花晌有私的流言。聖駕回京後,這類消息就傳得不可收拾了,連謹親王府和裕郡王府的下人都不敢出門了。謹親王妃這個繼婆婆本來就和裕郡王妃這個繼子媳婦不和,流言傳開,謹親王妃連打帶罵折磨了裕郡王妃幾次。裕郡王被削了爵,謹親王妃就到裕郡王府教訓裕郡王妃,她們剛走,裕郡王妃就上吊自盡了。

    剛到京城,就聽說了這樣的事,沈榮華意識自己已在京城樹敵無數,心裏極不舒服。相比自己難受,她更擔心蕭彤,不知他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京城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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