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疑案 第五十五章 再入古宅

    我再次站在周家老宅前時,我並沒有想到我能在此見到周繼忠,現在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周繼忠應該也在外出打工者之列,之前我能在老宅見到周繼忠,不過是因為他母親去世的原因。

    老宅大門虛掩着,我推開門走進去,前院裏看不見人,我站在院子中,大聲喊道:「有人嗎?」

    「誰呀?」我話音剛落,從我面前的一間屋子裏傳出回應的聲音,隨即周繼忠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咋一看見周繼忠,我一驚,沒有想到他竟然在家裏,周繼忠看見我,先也是一驚,隨即高興地朝我迎上來:「喲,是姨父,姨父怎麼來了?」

    我跟隨周繼忠走進堂屋,我剛在椅子上坐下,周繼忠就給我捧來一杯茶水,一邊道:「姨父,你是不是為這座老宅來的?」語氣里透出深深的不安。

    我呷了一口茶水,望着他不語,周繼忠更加不安了,他道:「姨父,上次你來時你曾說過,會把我想繼承這棟宅子的想法告訴周靜姨,周靜姨是不是沒有同意呀?」

    我不想和他兜圈子,我放下茶杯,望着他,語氣平靜地單刀直入:「你在我來第一次老宅之前,就已經三番五次地進入過周靜家,並且冒充白醫生,將周靜母女倆引到龍門山那座木屋裏,你告訴我,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那一張關於老宅的遺書嗎?」

    周繼忠一下慌了,他急忙道:「姨父,你說的什麼呀?我怎麼會去過周靜姨家呢?怎麼會去過龍門山木屋呀?」

    說實話,在我未說出這句話之前,我除了因為監控視頻提供的監控內容而能確認周繼忠在9月22日進入過周靜家外,其他的諸如白醫生事件等等事情我只是猜測是他所為,現在,周繼忠的表現,讓我確認了我所有關於周繼忠的推測都是正確的。

    「我就先舉其中一點說吧,9月22日晚,你坐在周靜家客廳的沙發上抽了一支煙。」我望着周繼忠不緊不慢地拋出這一句。

    周繼忠一下愣了,他呆呆地望着我,半晌才輕聲地道:「姨父,你都知道了?」

    「我不是你姨父,我今天來找你,只是為了想讓你告訴我,你為何要為了一棟老宅,去害周靜和周婷婷?」我望着周繼忠,語氣明顯比剛才嚴厲了許多。

    我明顯地把周繼忠震住了,他望着我,聲音顫抖地道:「你不是我姨父,那你是誰?」停頓了一下,又道:「難道你是警察?你上次來我家就是來偵查我的?」

    「我不是警察,我現在要你把你對周靜母女所做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否則我就要報警,我手裏有你屢次非法闖入周靜家別墅的視頻。」我道。

    周繼忠顯然涉世不深,他的表情讓我意識到我的一番話已經徹底摧毀了他的防線,「我說,姨父,我都對你說,只求你不要報警。」他仍然稱我為姨父。

    周繼忠懷着驚恐的心情,將他和他姐為老宅遺囑如何對待周靜母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

    原來周繼忠姐弟倆自小時起就知道老宅遺囑的事情,姐弟倆稍大就擔憂老宅會落在周靜手裏,因為他們都清楚母親身體很不好,年紀又比周靜大,一定會走在周靜之前。周繼忠的姐姐就是周靜日記里的那個瘋子。正如周靜日記里所記錄的一樣,周繼忠的姐姐周英在讀大學時,到一有錢人家做家教,在做家教期間,她與男主人相好了,男主人為了她,和自己的老婆離了婚,然後買下星雲小區的別墅,三年前在周英大學畢業後,迎娶了周英,於是男主人搖身一變,成為了周英的丈夫。沒多久,周英丈夫的前妻患了癌症,周英丈夫覺得是自己害了妻子,再加之因為他和前妻的離婚,孩子似乎也患了抑鬱症,於是,周英丈夫又回到了前妻身邊,這個男人在離開周英前,為了彌補自己對周英的愧疚,把自己位於星雲小區的別墅贈送給了周英,而周英也因此神經失常。當時周繼忠就和母親周桃來星雲小區照顧周英,周英說啥也不願意去精神病院,周英前夫知道後,對周英更加愧疚,就從邊海市請了白書醫生定期上門給周英治療,並承擔了周英的治療費和豐厚的生活費,周英病症有所好轉,兩年前,白醫生出國,周繼忠和他媽媽周桃仍按白醫生臨走前給他們的治療方案,讓周英服藥,周英精神逐漸恢復正常。

    就在這時,周桃無意間發現周靜搬入星雲小區,周靜因為自小離開老家後,就沒有再跟老家的親人來往,長大後,偶爾回去給祖父上墳,也儘量避開周桃一家,所以她早已經認不出周桃了,然而周桃因為一直關注着這個妹妹,曾經多次到周靜讀書和工作的學校悄悄看過周靜,所以她能一眼就認出周靜。周桃發現周靜也搬來星雲小區後,非常高興,把這事情向周英和周繼忠說了。

    周繼忠和周英聽說了周靜搬到星雲小區後,就瞞着周桃,在周靜和周婷婷搬進別墅的當晚,上演了一場瘋子入侵的鬧劇,周英做掩護,周繼忠則在別墅里尋找遺囑。尋找遺囑失敗,周英被保安送回家後,周桃才得知周英和周繼忠兩人上周靜家找遺囑。周桃對周英和周繼忠的行為很生氣,告誡他們不能再有類似行為。後來周靜上門找周英家屬,當時開門接待周靜的就是周桃。周靜離開後,周桃又對周英和周繼忠一頓訓斥,然後第二天,就強行將周英和周繼忠帶回了老家。

    在周英和周繼忠第一次進入周靜家別墅時,周繼忠潛入周婷婷房間後,發現當時周婷婷不在房間,而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是打開的,QQ也在運行中,他當即就查到了周婷婷的QQ號,於是後來就冒充「長江八號」加了婷婷的QQ,從而誘騙周婷婷帶着周靜去到龍門山,以便於他再次潛入別墅尋找遺囑。周婷婷和周靜進入木樓後,周英藏在木樓里,藉助木樓暗道,驚嚇周靜和周婷婷,周繼忠則一面冒充白醫生和周婷婷通話,一面在別墅里尋找遺囑。周英之所以要驚嚇周靜和婷婷,是因為周繼忠不一定在別墅里能找到遺囑,如果周繼忠找不到遺囑,周英能把在他們看來本來就精神有問題的周靜嚇瘋,也有助於他們日後繼續佔有別墅。

    「我不明白,你和你姐既然已經決定誘騙周靜母女去龍門山了,而且誘騙已經成功,為何還要在周靜母女臨離開家那晚又潛入周靜家裝神弄鬼?」我想起了周婷婷日記里,關於她和周靜臨離開別墅那晚,那在走廊上響起的神秘的腳步聲,並這樣問道。

    周繼忠說,龍門山裏的木樓是周英前夫的,周英有木樓的鑰匙,這山裏的木樓平時幾乎都是空着的,只有春天時,她的前夫才會帶着家人去住幾天。決定把周婷婷和周靜誘騙到山裏後,周英又擔心她前夫會突然上山,使得周婷婷母女和她前夫在木樓里遭遇,所以又讓周繼忠在母女倆臨出發前又潛入周靜家,尋找遺囑,如果能尋找到遺囑,就藉故白醫生臨時有事失約,讓周婷婷母女不再進山。周繼忠這天晚上潛入別墅後,首先故意弄出詭異的腳步聲驚嚇周靜母女,使得她們躲藏在屋子裏不敢出來,然後進入書房裏再次尋找遺囑,因為周靜母女倆還在別墅里,周繼忠在書房裏也不敢呆太久,匆匆忙忙尋找無果,就離去了。

    我記得王媽告訴過我,在她到周靜家當保姆後,曾見過小區里一個年輕的女瘋子在小區里遊蕩,根據王媽到周靜家當保姆的時間推算,王媽是9月底到的周靜家,也就是說她是在周靜母女從龍門山回家沒幾天就到的周靜家,那麼王媽所見的這個瘋子是周英嗎?想到這裏,我並又問道:「你姐姐在周靜母女離開龍門山後,又跟着周靜母女回到她在星雲小區的別墅里,繼續裝瘋?」

    周繼忠望着我,臉上露出佩服的神色,「這你都知道?」

    我不語,默默地望着周繼忠。

    周繼忠又繼續道,「沒有找到遺囑,始終是我和姐姐的一塊心病,於是姐姐在周靜姨和我那個表妹離開木樓後,也緊跟着又回到她在星雲小區的家,再度裝瘋,以尋找時機再度進入周靜姨家尋找遺囑。後來我媽發現我和我姐姐的企圖了,她又再次強行把我姐姐帶回家。這次,我媽對我和我姐說,周靜姨是她的妹妹,她這輩子已經很對不起周靜姨了,我們誰也不能再冒犯周靜姨。周靜姨看來也很有錢,不會在乎這山裏的老宅,我最後想要繼承這棟老宅,必須通過正當途徑,求得我周靜姨同意才行,絕對不能通過其他歪門邪道佔據不屬於自己的財產。我媽說如果我和我姐再不聽她的話,她就死給我們看。

    聽到周繼忠講到這裏,我心裏對這個素不相識的農村婦女油然而生敬意。

    而周桃和周靜之間究竟有什麼過節,以至於她一直對周靜心懷內疚,而周靜又始終不能原諒她呢?

    這時,我又想起了那個雷電之夜,周靜在別墅里接到的那個男人的恐怖電話,儘管從周靜日記里的記載推斷,這一切都可能是患上人格多重症的周婷婷所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試探了下周繼忠,試探的結果,他真與這樁事無關。

    「你和你姐姐第一次進入周靜家別墅時,你姐發現了周靜家的監控器,為了保護你,她將監控器關掉了,我不明白,在你9月22日進入周靜家時,你怎麼沒有想到為了保護自己,應該去把監控內容毀了?」我問周繼忠。


    周繼忠說那天晚上,他離開周靜家後,才想起忘記去毀掉他進入別墅那段監控內容了,但後來又覺得這不會有什麼,因為別墅里沒有開燈,就是有人看到這段視頻,也不會看得太清楚。

    「看來是我大意了,如果我毀掉了這段監控內容,你就不會知道我所做的這一切了,是嗎?」周繼忠問道,此時他已經不緊張了,他大概也看出我不會對他不利。

    在我第一次到周繼忠家時,我就已經明確醫院裏周靜和周婷婷病房裏的神秘的入侵者與周繼忠家裏的人無關,但是和周繼忠談話到這裏,我還是忍不住又試探了他究竟與醫院裏那個神秘的入侵者有無關聯,結果還是他們一家人與此事無關。

    但是那個神秘的電話呢?就是我臨去周繼忠家那個晚上接到的那個神秘的電話,「去醫院看看,去醫院看看」,會與周繼忠及他家人有關嗎?這一直是我心中的困惑。

    我問周繼忠:「除了以上的事情,你和你姐還針對周靜母女以及我做過其他的壞事嗎?你一定要坦白,否則你非法闖入民宅的視頻我隨時可以送到公安局去。」

    周繼忠又怕了,他緊張地望着:「姨父,我針對我周靜姨所做的壞事,我都向您坦白了,我再沒有做其他壞事了。」

    「你和你姐沒有給我打過電話嗎?」我問。

    「電話?」周繼忠不解地望着我,隨即搖搖頭:「姨父,我們連你電話號碼都沒有,怎麼給你電話呀?

    從周繼忠的神情判斷,看來他和他姐真的與那個電話無關。

    接下來就是那個最為關鍵的問題了,我沉默了一下,突然問道:「你和你姐是在哪裏弄到那種能使人產生幻覺的藥的?」說完我兩道目光直逼周繼忠。

    「什麼藥,姨父你說什麼藥?我不知道。」周繼忠緊張地道。

    「我再問你一次,你和你姐是在哪裏弄到那種能使人短時間發生精神錯亂的致幻劑,然後將致幻劑巧妙地下到周靜母女食品中的?」我再次嚴厲地問道。

    「姨父,這你可不能瞎說呀,我和我姐就從沒有聽說過世界上有這種藥。」周繼忠緊張得滿臉通紅,生氣地吼道:「姨父,我和我姐做的壞事,我全都向你坦白了,我們沒有做的事情,你是不能冤枉啊。」

    我平靜地告訴周繼忠,致幻劑能影響人的中樞神經系統、可引起人感覺和情緒上的變化、使人對時間和空間產生錯覺、幻覺。

    我之所以這樣告訴他,是我從周繼忠的表現看出,他真的與什麼致幻劑沒有關係,作為一個精神病科醫生,我這點判斷力是有的。

    我又想到根據周靜和周婷婷種種表現,她們就是多重人格症患者,而致幻劑不可能導致多重人格症,我差點被劉智勇誤導了。

    「哦,對了,還有一樁事情我忘記向您匯報了。」周繼忠又一驚一乍地道。

    「你說吧。」我道。

    「就是你上次來我家,離開後的第二天,我又一次悄悄潛入周靜姨家找遺囑,那天好像你和那個保姆也進了周靜姨家,我沒有找到遺囑,卻找到了周靜姨的日記本,但是那本日記在我逃離別墅時弄掉了。」周繼忠說,這小子不說這事,我都差點把這事情忘記了。

    「我不是在臨離開時,告訴過你關於你家老宅的繼承權問題,我會把你的請求轉告給你周靜姨的嗎?你怎麼迫不及待地第二天又偷偷進入你周靜姨家了?」我問。

    「因為當天我送走你,回家後,我爹告訴我,周靜姨是不可能把這老宅送給我的,我爹把我媽和周靜姨之間的過節告訴了我。所以我才在你離開後的第二天又悄悄潛入周靜姨家的別墅。」周繼忠道。

    「你不是說你爹和你都不知道你媽和周靜她們兩人之間的過節嗎?怎麼現在又說你爹把她倆的過節都告訴你了?」我問。

    「我爹說這一切是我媽臨終前告訴我爹的,目的就是讓我爹知道,她這輩子已經很對不起我周靜姨了,要我爹監督我和我姐不要再去冒犯周靜姨。我要想得到這宅子,必須規規矩矩地求得周靜姨同意,不能用邪門歪道奪取宅子。我媽當時讓我爹保證不要把她和周靜姨之間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告訴我,我爹答應了,但後來我爹為了讓我不對周靜姨抱有希望,他還是把我媽和周靜姨之間那些事情告訴我了」周繼忠說。

    眼前這個年輕人,讓我心裏五味雜陳,他身上既有狡詐也不乏農民的樸實,唉!

    「你知道嗎,你周靜姨和你表妹周婷婷現在患了精神病住在精神病院裏,你和你姐之前對她們母女倆做的那些事,導致了她們極端的恐懼和緊張,你們對她們母女做下的那些事情也是她們致病的一個因素。」我冷冷地對周繼忠道。

    周繼忠聽說周靜和周婷婷病了,又緊張起來,「姨父,周靜姨和我那表妹真的病了嗎?我和我姐要擔當什麼樣的責任呀?」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姨父,我是周靜和周婷婷的精神科醫生,你姐現在怎麼樣了?」我答非所問。

    「我姐被我媽再次帶離星雲小區後,就跟以前大學時代一個一直追求她的同學結婚了,我姐現在精神是正常了,就是有時候偶爾會夢遊。」周繼忠道。

    「那你現在把你媽和周靜之間的過節告訴我吧。」我對周繼忠道。

    「神秘力量」已經被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情了,但是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女幾乎同時患上多重人格症,最後又幾乎同時發瘋被送進精神病院,還是一個大大的難解的謎團,了解周靜和周桃之間那神秘的過節,能否揭開周靜和婷婷的患病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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