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南江三秋水,水如碧玉玉流波!
已是三秋,水是碧水,經過一個夏天的咆哮,江中的雜質已經流向遠方,剩下的只有最純淨的水質,煙波起,水面一片朦朧,這裏不是大海邊,也沒有波濤洶湧的無邊氣勢,只有小家碧玉的沉靜,瀾滄江在秋季就是一個小家碧玉!
特別是在這靠近茶布森林的支流!
茶布森林已在望,這就是傳說中最荒涼的森林,裏面有最危險的猛獸,有從沒有人涉足過的處*女地,有毒霧有毒蟲,這些都不足以讓張揚望而卻步,反而是他興奮的一個理由!
此刻他停下了,因為前面狹窄的支流上一條小竹排順流而下,船頭坐着一個女子,船尾是一個精壯的男人,竹排悠悠而下,女子頭髮飄起,在平靜的江面上是如此的和諧,近了,隱隱有歌聲傳來,也許歌聲早就有,只是他的視力遠在聽力之上,在他看到這幅畫面之後的好久,他才聽到了歌聲……
他微微閉上眼睛,努力捕捉着風中的歌聲,歌聲漸清晰,曲調宛轉動人:
「江水長,江水青,哥哥不懂妹的心,手捧一把南江水,送哥送到鳳尾村;
江水青,江水流,哥哥不來翠竹樓,問一聲哥哥幾時到,一杯美酒潤歌喉……」
張揚笑了,短短的幾句歌詞。www.yibigЕ.com//{也許就是這裏全部地精華,江水、情歌、竹樓、美酒!當然,還有鳳尾村!
歌聲過去很久了,江邊小路上也有歌聲傳來,是清雅的歌喉,猛一看到張揚。練習情歌的小姑娘聲音戛然而止,掩上小嘴兒從他身邊快步開跑,眼睛裏還有調皮的笑意……
「嗨,小姑娘!」後面的聲音傳來,小姑娘停下了,扭頭看着他,才一回頭的瞬間。她地臉上已有紅暈,這是一個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能問一下嗎?鳳尾村在哪裏?」
「那邊……」小姑娘普通話與玉兒有得一拼。
「你也去鳳尾村?」張揚走近了。
小姑娘點頭:「跟我來!」
一下子找着了一個嚮導!
「小姑娘。認識貢拉老先生嗎?」
小姑娘一下子站住了,圓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他。
「怎麼?」
「你找他做什麼?」
「有點事!」
「他是我爺爺!」
張揚的嘴巴張大了,變成了笑容:「太巧了,他在嗎?」
「爺爺不在!」小姑娘說:「你有什麼事?」
「聽人說了,貢拉老先生是這一帶最有名的醫生,我想找他問一種藥!」
「哦……看病啊,你什麼病?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治……」將他當成普通的看病之人了。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居然有那麼強烈地治病**,自己都想治了。
「我沒病!」張揚回答:「我想找一種藥。這藥叫生死根,據說是生長在蠻荒之地,有解毒奇效……」
「什麼根?」小姑娘沒聽清……
「生死根!當然……在這裏可能不叫這個名……」
「那叫什麼名?」
「這我哪知道?」
「嗯……你剛才說什麼地?」
「古書中說的……蠻荒之地……」
「古書?書呢?」
「我沒帶……」張揚頭上冒汗了,你普通話本就不標準,哪來這麼多話?
「什麼叫……什麼地?」
張揚汗水終於下來了,太費勁了!
好一番折騰。前面出現一座小樓,遠看是翠竹樓,近看方知這翠竹有多老,門前一個老漢,遠看是老漢,近看才知並不老……
「阿爸……有人要看病……」小姑娘老遠就大叫:「可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什麼病……」
張揚愣了,自己都說不清的病,有時是叫精神病!
這個中年男人看着面前這個年輕人,這是一個典型的城裏人打扮。頭髮向後梳。整整齊齊,戴一幅金絲眼鏡。文質彬彬,嘴唇上面一抹小鬍子透出精神與修養,膚色不是太白淨,但透着健康----也許讀者朋友們要問了,他看的究竟是哪位仁兄?
沒錯,他看的正是張揚,我們的張大帥哥此刻改變了模樣,在火車上他就改變了模樣,他拒絕了顧心嵐的飛機票,也就是因為火車上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探索易容術,三天下來,易容術初具規模,其實也就是那麼簡單,一幅眼鏡、一抹鬍子、頭髮改變一下,膚色改變一下,就完全改變了一個人,改變的幅度很小,但就是這小小地改變,足以讓顧心嵐見面而不相識!
出來探險也許根本用不着改變相貌,但這種改變很有趣,張揚也就保留了下來,作為一個日常培訓內容!他並沒有想到,這種改變是何等的英明!
「爺爺呢?」
「在屋裏,剛剛隔壁村的一個女孩從樓上摔下來了,你爺爺正在治,別進去……」
話沒說完,小姑娘已經進去了,張揚向他露出傳說中陽光地笑臉,不好意思地解釋一聲:「我不出聲……」看這個傳說中人物現場施展技藝,他的興趣比較足,豈是你一句話能夠攔得住的?
進去了,他有失望,因為這個傳說中傳得神乎其神的醫生,此刻的姿勢比較慌亂,醫術聖地也比較亂,有繩子、有竹筒。繩子是捆人手腳地,竹筒是裝水地,竹床上一個姑娘被捆在床上,姿勢比較動人,也許是整個房間最動人的姿勢,她仰面朝天。被捆得那個牢固,捆得住的是手腳,捆不住的是前胸,這繩子捆得也太下作了,兩根繩子交叉而過,恰恰將她的前胸露在兩根繩子之間……
這高聳地前胸是她身上最動人的部分,看一看臉部。張揚的心微微一跳,他錯了,這胸脯並不是最動人的部分,最動人地部分應該是她地臉!這個姑娘臉上的蒼白與痛苦之色也將她地姿色打了折扣!但即使是打了折扣,她依然美麗得如一朵傲人的山茶,這種美麗是純淨的美麗,也是一種絕不修飾的美麗,還帶着幾分野性,與都市的姑娘絕不相同。
老醫生沒有他這麼下流,他關注的明顯不是姑娘身上的動人與漂亮。他關注的是姑娘的手!
這手很可怕!
手腕與手掌之間形成了一個斷層,仿佛一塊平地突然下陷才會造成的斷層,張揚當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骨折!
骨折是在皮膚裏面,不會太可怕,可怕地另有原因,一根大大的竹籤深深地**姑娘的右手,直接透過右手,對穿。另一邊是一個鋒利地尖端,還帶着紫色的血跡!
「貢拉爺爺,你動手……」床上的姑娘咬牙叫:「我不怕痛!」
老爺爺亂發微搖:「這竹籤有倒刺!」
取下竹籤也許是將姑娘捆住的理由,防止她亂動,竹籤有倒刺也許是老貢拉比較慌亂的理由,人都捆上了,準備手術了,但他突然發現手術的難度超出自己想像,有倒刺地東西刺入體內。要取出來就難了。手掌本就是十指連心的地方,她受得了嗎?
一旦強行取出。這隻手還有用嗎?
「貢拉叔叔!」旁邊一個中年女人急了:「取不出來嗎?」這個女人也很美,雖然已經是四十出頭的樣子,但依然很漂亮,看來是床上女孩的母親。
「怕是要到城裏的醫院!」貢拉搖頭:「我怕會留下……終生殘疾!」
女人臉色變了:「到城裏的醫院,得多少錢啊……」
這個時候還考慮錢?張揚有心裏多少有些鄙視。
「我還有一千塊!」貢拉說:「各位鄉親,誰手頭有錢?」
幾個鄉親在悄悄後退,這一後退將張揚推向了前台,但沒有人關注他……
「尼婭!」母親握住女兒的手:「沒關係,媽媽帶你進城!」
「媽媽,你想將外婆留下的東西賣了?這……這不行……」
「這時候說什麼行不行……這本就是外婆留給你的……」女人在解竹床上地繩子,突然,一隻手握住了繩子一端,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讓我試試可以嗎?」
女人猛地抬頭,一個帥氣地面孔就在她面前:「你是……」
床上的女孩尼婭也抬頭了,她只能略微抬一抬頭,用斜光看一看這個突然出現地年輕人!
「我也學過一點醫術!」張揚微笑:「不過說實話,象這樣的手術我從來沒有做過!」
「小伙子……」貢拉開口了:「拔竹籤不難,接骨也容易,但……你應該明白,這倒刺才是最難的,也許已經折斷在裏面了!」他的普通話出乎張揚意料之外,極標準!
張揚抓住了尼婭的手:「不會!這竹子比較堅韌,眼前沒有折斷……」
「但拔的過程中……必須手法熟練快速……」
張揚輕鬆地說:「要不,老爺子負責拔竹籤,我負責止血?」
「這……這……」老頭為難了,他沒辦法做到,起碼他無法保證!一隻手可是這個家庭的頂樑柱,他又哪敢隨便動手?醫生是一個奇怪的行業,別的行業是越老越放得開,而這個行業是真正的越老膽子越小,害怕意外、害怕砸招牌……
「我還是建議……去城裏的醫院!」這是老頭的意見。
張揚為難了,但床上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先生……你……你幫我拔!」
張揚猛地抬頭。接觸到她地目光,這是堅決的目光……
「你信任我?」
姑娘用力點頭!雖然捆綁着點頭極不方便,但她還是點了!
「你不怕我將你的手廢了?」
「不怕!」尼婭輕聲說:「我還有一隻手!」
張揚久久地盯着她,終於笑了:「走吧,去你家!」絕世醫術有禁忌,最大的禁忌也許就是不能隨意暴露。他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為她治傷,第二,封她的口!治傷他有把握,封口雖然把握性不足,但他想試試!
竹床上的繩子解開了。姑娘自己能走路,走出好遠,後面突然傳來小姑娘地叫聲:「哎……哎……」
張揚回頭了!
「你自己也是看病的,憑什麼幫人家治病啊?」
眾人目瞪口呆,張揚微微一笑,回頭:「走吧!」
「你真的找貢拉爺爺看病的?」姑娘只走出幾步路,但額頭上已有了汗水,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這幾句話說得無比的平靜。
「不是看病,只是問幾個問題!……你家如果太遠。我們可以在這裏開始治傷!」
「前面就到了!」她的左手抬起,指一指前方,前方大約一百多米外。一個小村莊出現在眼前!
兩人幾句對話,她母親基本上是充耳不聞,她只關注着女兒這隻手,這手現在都已經變色了,讓她地心跳加速的同時,臉色也在改變!
上了竹樓。老媽媽扶着女兒坐下,充滿憐愛地將女兒額頭汗水輕輕擦去。阿姨,去燒點水吧!」
這個平常的話題讓女人微微一震:「你說什麼?」
這有點反常!
尼婭輕聲說:「媽媽,去吧,我不會有事!」
媽媽起身了,掃向張揚的目光中帶着一種很複雜的東西!幸好張揚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看的是尼婭的手!
「不用將我綁起來!」尼婭的聲音很平靜:「我受得了!」
「我沒這個想法!」張揚說:「尼婭,你家裏只有你和媽媽兩個,對嗎?」他的手從腰間拿出。有微微的閃光。是一把鋒利地短刀!
「為什麼問這個……啊……」突然一聲大叫!痛呼!
下面樓梯有嗵嗵的腳步聲,估計是媽媽去而復回……
張揚微微一笑:「我問你這個。是讓你分散注意力!」拔出竹籤對他而言真的很容易,手法、力量、加上能量地巧妙運用,竹籤可以順着他想要的方向移動,這個想要的方向很恐怖,是任何一個醫生都不敢用的方式,反向運行!
竹籤是從掌心插進去的,掌心留下的是四寸長地一大截,而手背只有半寸不到,最好的辦法是退回來,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形成新的創傷,讓**的傷害減少到最輕,但這退回來有條件,有倒刺的情況下,是沒辦法退回的,於是,張揚的選擇是順着竹籤一開始進入的軌跡繼續前進,倒刺變順刺,直接穿透她的手背,從另一邊出來!
這是瘋狂地手術方式,不可避免地會形成更大地創傷,幸好張揚最不怕的就是創傷了!再大地創傷對於他而言也是一樣!而事先一刀削去手掌心的四寸竹籤也可以適度減輕創傷……
「你……你拿刀子幹嘛?」門口傳來一聲厲喝,卻是媽媽的憤怒……
張揚兩手正緊緊地握住尼婭的手,一聽這聲厲喝微微一驚,能量不受阻攔地進入她的手掌,但他的頭已抬起。
「放開她……」老媽媽手一揚,一個巨大的扁擔居然筆直地落向張揚的頭頂!
這一擊是張揚做夢都沒想到的,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鬆開手,接住從天而降的橫禍,第二是任由扁擔下落,用腦袋來與扁擔拼一拼硬度……
「媽媽……」尼婭大叫:「別!」聲音好急!
呼地一聲,扁擔在張揚頭頂三尺處開始減速,終於停下,虛空停在張揚頭頂。
「媽媽。他在幫我治傷!」
老媽媽手一松,扁擔砸在地上彈起老高,她微微發怔。
「阿姨!」張揚神色不變:「我地刀是為了削斷她掌心的竹籤,竹籤已經取出來了!在那邊,你自己看……」
女人的目光落在地板上,地板上真的有兩截竹籤。她的臉色緩和了,但一看到床上兩個人手拉手的情況又是眉頭豎起:「你放開手!」
「對不起了,我在幫她止血,這手上有藥物!」
「他真地在治傷,媽媽,我覺得好得多了……」尼婭臉上悄悄浮現紅暈,聲音細不可聞……
女人終於下樓了。走得很慢,在樓邊回頭,目光中依然有一種複雜的東西,張揚這次看到了,也驚訝了,這種東西居然是……敵意!自己幫她解決一個大難題,她居然對他有敵意,這可是她的女兒,她不希望她恢復嗎?絕不可能,她雖然只說幾句話。但她的表情、她的神態都指向一個方向:這個女兒是她相依為命的女兒,她在乎這個女
「你媽媽……你媽媽這是怎麼了?」張揚終於開口了。
「對不起……我媽媽……我媽媽過得很苦,她……她最恨的就是……男人!」
真是一對奇怪地母女倆。最恨的就是男人?這個美麗的女兒是怎麼生出來的?莫非是游泳池中某樣小東西自己鑽進去的?
這個想法很**,張揚的心思回到了正途,手上的能量傳輸基本上已經飽和,他的手緩緩鬆開,尼婭一聲輕呼傳來,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半點都沒辦法移動……天啊。這手上的血跡已經被擦乾淨了,恐怖的傷口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個淡淡地傷痕……
目光終於抬起,伴着她微微張開的小嘴……
這幅神態比較要命!張揚真正知道了,她在竹床上捆着的時候,臉上地美麗打的折扣還真不是一點半點,類似於服裝行業的折扣,五折以上……
「藥物很效!」張揚的笑容露出來了:「我沒看見你父親,他好嗎?」
伴隨着這句話。他的手到了她的右手上。還有最後一個環節,接骨!
尼婭沒有回答。為什麼呢?他抬頭了,她地目光正好投過來:「不用再使用你的分心計策了,直接接吧!」
「卡」的一聲輕響,尼婭的眉頭微微皺起,一雙火熱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剛剛抓住是火熱,但很快就變成一片清涼,無數的清流順着他的手掌進入她的手臂,一股麻癢地感覺在清涼中浮動,是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地浮動……
骨頭的生長也許有它一定地規律,至少張揚是沒把握已成功,能量傳輸大約五分鐘,下面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張揚的手唰地收回了,人也站起來了,站在了窗前,尼婭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他怕了!
她猜得很正確,張揚的確是怕了,最怕的也許不是一根從天而降的扁擔,而是怕這種無端的猜疑!
這個女人比較變態!
明知道自己在治傷,還能那麼激動,恨男人就是理由?自己是男人,但貢拉難道不是男人?你這個老女人對貢拉可是尊敬着呢!
「媽媽,我好了……」
哐地一聲,是一隻銅盆摔在地上的聲音,在張揚霍然回頭的神眼之下,濺起的水花是如此的晶瑩剔透……
這下她可以不需要拿扁擔說事了吧?張揚對她的反應比較好奇,但他再次有了震驚,這個女人向她女兒說了一句:「尼婭,下來,幫媽做點事……」
拜託!這可是一個剛剛重傷的小姑娘,這才剛剛好,或者還根本沒有好,現在就要她辦事了?有這樣狠心的母親嗎?
尼婭順從地下樓,走到門邊,張揚開口了:「尼婭,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尼婭站住了,她媽媽身子僵硬了!
「你的手治好了,但別到處宣揚,我這藥物有點古怪,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
「你放心,我……我什麼都不說……媽媽。你也不說啊……」
女人地腦袋從樓梯口探出,重重地點頭!這下臉色算是比較正常的!
兩人真的在樓下幹活嗎?有這麼多的活可以幹嗎?張揚下樓了,一個人呆在女子的竹樓怎麼說都不太合適,剛剛走下,尼婭從椅子上站起,多少出乎張揚意料之外:你媽媽不是讓你幹活嗎?這就坐上了?
「你下來了……」尼婭略有幾分不好意思「我該走了!」張揚手輕輕一揚。手中的包甩上後背。
「藥費多少?」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張揚微微一愣,藥費?
「我家只有五百塊!」那個女人說:「你留下地址,剩餘地我會在一……兩個月內送給你……」
「不用!」張揚微微一笑:「免費!」
尼婭微微一震,射向他的目光中帶着探詢。
但她媽媽的反應就大了:「不能免,你一定……一定得收!」
「我說了免費!」張揚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你看錢不順眼,自己一把火燒了!」
尼婭眼睛睜大了,這怎麼說話呢?但她當然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她比較特別的份上,張揚早就想教訓這個長了這麼大,還沒十幾歲小姑娘客氣的老阿姨了!
他的腳步已經移向了門口,後面傳來大叫:「你等着!」
張揚震驚了!等着!這是發狠嗎?類似於走着瞧?
不是,他理解錯了,他只等待片刻,老媽媽嗵嗵嗵下樓,手中是一個油布包,氣喘吁吁地叫道:「這是我家祖傳的寶物,我給你。你可以走了……」
古老地油布,家傳的寶物?張揚心動了,但也只是動一動。他的手根本沒有伸出來,淡淡一笑:「既然是祖傳的寶物,你們還是留着吧!」
繼續向前!
後面兩女全都愣了!
也許是山村太閉塞吧,總會有一些讓人不懂的地方,張揚今天有太多的不懂,自己治好了這個姑娘的傷。沒有人說一句感謝,甚至沒有人留他吃午飯,這已經是太不近情理了,但她媽媽的表現太古怪,連客氣話都吝嗇的人,居然不吝嗇自己的錢財,甚至祖傳寶物都捨得拿出來!
她是豪爽還是吝嗇?是一個極端!
她對女兒是愛還是不愛,又是另一個極端!
不懂!
張揚微微搖頭,走向前方。可以開始正事了!
前面地貢拉家。鄉親們已經散去,但一個小姑娘和一個與她形成鮮明對照的老爺爺站在門前!一看到他過來。兩人同時迎過來了,臉上的笑容比尼婭地母親動人一百倍!
「醫生啊……尼婭的情況怎麼樣?」
貢拉深表關心。
「沒事!」張揚微微一笑:「竹籤拔出來了,骨頭正位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沒有問題!」
「啊……」貢拉輕呼:「醫生好手藝啊……」
「我也就是年輕,膽子比較大!」張揚很謙虛:「在老前輩的提醒下,才完成的!功勞還得算在老爺子身上!」
「客氣客氣……」貢拉說:「來,貴客請到家裏吃點便飯……」
這下比較奇怪了,張揚到底是幫誰治病?病人家屬對他如此冷淡,甚至用扁擔來招呼他,而這個老醫生反而如此熱情……
「別怪尼婭她媽媽……」貢拉輕輕搖頭:「她過得很苦……」
這是精神病的另一種說法嗎?張揚懶得過問,他也沒辦法治精神病,轉入正題:「老爺子,我專門找你是想找一樣東西,這裏的人都推薦了你,我想……」
慢慢地說着某種傳說中地東西,他的腳步停下了,因為貢拉自己停下了,停在他的門前!
「生死根!生死根!」貢拉喃喃地說:「我不知道什麼叫生死根,但……你所說的……十丈之內,毒蟲絕跡這樣的東西倒是見過!」
張揚興奮了:「就是這種東西。請老前輩指點!」
「森林裏有一種樹,是樹,不是根!」貢拉說:「我們這裏地人叫它桑從老一輩人都說了,這樹是森林裏的冤魂所化,沒有人敢接近,記得當年我年輕氣盛。也曾走進過白石谷,在樹下剛剛站了一小會,立刻頭昏眼花,幸好我還帶了一條狗,是狗將我從樹邊拉走,這條狗……都死了好多年了……」
桑從!白石谷!這是兩個名詞!張揚興奮,終於得到一點線索了。雖然這線索是如此的不確定,但有線索總是讓人興奮的!「老爺子,能帶我過去看看嗎?這很重要!」
貢拉從過往地回憶中一下子驚醒:「不……不……」拼命搖頭。
「為什麼?那個地方真地很可怕嗎?」
「可怕!可怕!」貢拉連聲說:「年輕人,聽我一句,永遠都別進白石谷,那裏已經不是人呆地地方了!」
玄幻!絕對地玄幻!張揚搖頭:「老爺子,放心吧,現在科學發達了,很多的自然之謎都解開了,只要掌握了大自然的規律。大自然不會可怕,可怕的反而是人啊!」
貢拉嘆息:「可怕是人,年輕人。說得好啊,我老漢在森林裏混了一輩子,從來沒有怕過森林,也沒有怕過猛獸,但白石谷里現在就是被人佔據的啊!」
張揚眼睛猛地睜大:「人?」
「他們有槍,有炮還有刀!」老人說:「我們村子裏已經有三個人死在森林裏。他們也是經驗最豐富的山裏人,他們也打過虎豹,但還是被這群惡人奪去了性命,不去了,年輕人,進屋吧……」
張揚地腳步沒有移動,他的目光越過前面的竹樓,落在後面叢林之中:「老先生,你不願意去沒關係。能告訴我……白石谷到底在森林的哪個方位嗎?」
「你找不到的!」貢拉急了:「沒有人引路。你絕對找不到白石谷,而進去就是送死。我們也不能讓你進去……」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我知道白石谷!」
聲音清脆動聽,順風而來!
張揚回頭了,山坡下站着一個姑娘,粗布衣服打了幾個大大的補丁,頭髮向後披起,整個人是如此的清雅脫俗,但又是是如此的美麗動人,尼婭!她還是來了,右手托在前胸,用一根布帶吊着……
粗一看,張揚是微微吃了一驚,她的手還沒好嗎?但很快,他笑了,掩人耳目!這個姑娘在用實際行動為他掩飾!明明手已經沒事了,還吊塊布帶!
「尼婭,讓我看看你的手!」貢拉過去了。
但尼婭手上地布沒有解:「好得多了,貢拉爺爺……你叫什麼?」後面這句話是問張揚的。
「我……我姓孫!」如果在半個小時之前,她問他的姓名,他會老老實實地回答:張揚!但現在情況有了變化,進森林將會有**,有**地情況下,最保險的就是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到時候可以隨機應變,便宜行事!
「孫什麼?」旁邊有聲音叫道,普通話很不標準。
這話張揚沒有聽見,因為這個小姑娘的問題永遠會特別多,最好的辦法就是沒聽見!目光投向尼婭:「你能告訴我……怎麼進白石谷?」
「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非進去不可!」
「願意聽一個故事嗎?」張揚踏上幾步:「如果願意,我可以給你講一個……」
後面跟上了一個小尾巴,居然是那個小姑娘,張揚走出三步,她走出了五步,牢牢地跟在他身後……
張揚回頭了:「你也想聽故事?」
「想!」小姑娘點頭了。
「回頭再跟你講成不?」
搖頭!
「你不吃飯了?」
「等會兒再吃,你還不不……沒吃……」
「你們還是去吃飯吧,我可以等會兒……」尼婭笑了,這一笑如春花開放……
張揚吃得很快,山村裏的飯也特別香甜,一吃完就起身!
「給哥哥倒杯水……」貢拉一個命令發出,小姑娘跑得飛快,但在廚房裏就聽到外面地聲音:「謝謝老爺子,我該走了!」
「年輕人,別衝動……」
「放心,我從來都不衝動,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聲音已經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小姑娘手捧茶杯微微發呆……
山坡上,一棵大榕樹下,尼婭輕聲說:「別怪我媽媽,她……」
「我知道!」張揚笑了:「她過得很苦,全村都知道!」
「你不知道的!」尼婭的聲音中充滿沉痛:「她的苦你不知道!」
在她的目光下,張揚的眼睛變柔和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不說了……說說白石谷吧,怎麼進去?」
「你好象忘了,要跟我講故事的!」
「這不是一個動人地故事!」張揚說:「我要尋找一種草藥!有一個人……病了!」
「是你地家人嗎?」
「算……是吧!」
「貢拉爺爺沒有說謊!」尼婭緩緩地說:「白石谷真的很可怕,比你想像中可怕得多,你不能進去!但……你可以告訴我……你地家人到底需要什麼,我來想辦法找藥材!」
這也許是她想和他說話的原因,打消他去白石谷的念頭,另外找藥材替代!
「這樣吧,你告訴我白石谷的位置,反正進不進去還說不準……」關於藥材的方面,他不太懂,而關於那個人的情況,他也不想多談,也許只因為一點,他不僅僅是要治某一種病,而是想找一種通用的手法來完善自己的醫術系統,這個說法很讓人吃驚,自己貌似沒有讓她張開小嘴的義務!
尼婭為難了,自己要告訴他嗎?萬一他太魯莽自己就進去了,可不是害了他嗎?但不告訴他,連一點點的希望都不給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你也不願意幫我?」張揚輕輕嘆息:「不幫就算了,我自己進森林慢慢找!」
「不!我真的……願意幫你……真的……」
後面的尼婭急了,進森林慢慢找,可不是更要命嗎?
「可你一樣不告訴我!」你答應我,不進去!你先答應這一點,我就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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