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身着晚清旗袍的漂亮河南女子微微一鞠躬,沒有任何做作的吳越軟語一出,張揚覺得全身的神經全都鬆弛了下來,縷縷清香從竹簾裏面飄來,這鬆弛下來的神經又在茶香中無聲的沐浴……
「你們老闆在上面嗎?」段柳一開口,前台的一位小姐漫步而來:「段小姐!嵐姐在等你!」
段柳扭身而上,在樓梯口稍停:「張揚,你不用上來!」
張揚停下,保鏢的職責是跟着她,也許有一個例外,在她與女友見面的時候。www.yibigЕ.com\.***轉載自
好大的茶樓,分成幾個區,但不管多少區,都沒有什麼客人,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嗎?這裏本就接近郊區,自然不會有多少客人!
「來一杯西湖龍井!」張揚在後面的桌子上坐下,面向外面的一個小小人工湖,一般生意場所後面往往與前面形成鮮明對照,但在這間茶樓明顯不一樣,後面遠比前面更風雅,這也是茶樓獨具匠心的一點。
品香茶、看美景、聽着不知從何而來的古老琴聲悠悠,張揚醉了,茶真的能醉人……
樓梯口清脆的腳步踏踏而下,段柳的聲音傳來:「表姐,陪我去玩玩!」
張揚回頭了,一回頭,他的心跳了,段柳他不會心跳——偶爾露出點什麼除外,但看到這個她身邊的女孩,他的心真的跳快了,現代社會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女孩?也許不太象女孩了,應該有二十四五,臉很白,帶着一點病態的嫣紅,身材很嬌小,但一點不顯瘦,長長的秀髮輕輕一甩,居然是淡藍色的,這也許是她唯一的現代標誌——染髮!
頭上沒有任何裝飾,衣服也極平常,簡直比下面恭恭敬敬的服務員還平常,但就是這平常得風能吹走的衣服,偏偏讓她有一種飄然出塵的風度!這就是風度?
「我不喜歡出去玩,你知道的!」表姐的聲音一出,清脆動聽,帶着一種動人的韻律。
「我就是知道你不喜歡出去,所以才非要你出去不可!」段柳咯咯嬌笑:「好表姐,在家呆長了,人會變老的!」
「小丫頭!」表姐輕輕一笑:「表姐早就老了!」
「誰說表姐老了?」段柳笑道:「剛才還有人猜測,開這間茶樓的是一個林黛玉型的現代大美人,猜得准極了……噫,我那個保鏢呢?」
四處找,服務小姐笑着用手指:「他在那邊喝茶呢!」
這個保鏢有點意思,別的保鏢主人進門後,一般會站在門邊站得筆直,他倒好,一刻都不站,主人一上樓,他立馬去喝茶消費,簡直是與主人比瀟灑!
段柳和表姐的目光同時移向窗邊,窗邊一個男人站起,臉上是陽光的笑容!
「表姐,這是我的保鏢……張揚!……表姐,你怎麼了?」
表姐顧心嵐怎麼了?她好象突然傻了,臉色為什麼突然變得慘白?身子也在輕輕顫抖……
「你說什麼?」顧心嵐的聲音中微帶嘶啞。
「……」
張揚已經過來了,微微一鞠躬:「小姐,你好!」
「你好!」聲音終於恢復了常態。
「你這茶樓真是獨具匠心,也只有小姐這樣的人才配得上這座充滿古典美的茶樓!」
段柳點頭了,這個小混蛋也不是一味的草包,也知道讚美人,而且讚美得不讓人討厭!
「謝謝!」顧心嵐溫和地道謝。
「表姐,去玩玩吧,我都快悶死了……」段柳繼續要求。
「那……好吧!」顧心嵐輕輕點頭:「我不會玩高爾夫,看你玩,行了吧?」
「行!」段柳跳起:「總有一天,我要將你帶出來,只要你玩一玩高爾夫,我相信你立刻會從古典美轉化為現代美……」
兩人並肩而出,張揚落後三步,從後面看,顧心嵐臉上又有了一層紅暈,與剛才病態的嫣紅還多少有些區別。
「你的車就不開了!」段柳開了寶馬的車門:「上車!」
兩女坐前方,可憐的張揚位置被美女取代,只好坐在後面,寶馬啟動,前面有聲音傳來:「柳柳,我記得你以前的保鏢不是他!」
「以前的保鏢啊?」段柳沒好氣地說:「那個傢伙沒什麼出息,居然被人踢傷了!」
「打傷了你就不要了?」顧心嵐好象放開了,居然也有了笑語:「你知不知道,這個標準很高?」
「能被人打傷的保鏢本小姐堅決不要!」段柳回答:「張揚,你可小心了!」
話題移到自己身上了,張揚認同:「我儘量不跟人打架!」
靠!不跟人打架還是保鏢嗎?
段柳懶得與他爭論,也就是給前面的路面一個白眼而已!
顧心嵐臉上有笑容!
很難得的笑容!
路還不近,富人家的消遣也挺奇怪,跑這麼遠的路去打球?有這閒心在家裏睡睡覺不行啊?張揚眼睛合上了,車子輕輕一顛重新睜開,一睜開眼睛,他看到了一雙眼睛,這雙眼睛透過後視鏡正看着他,帶着幾許他看不懂的神態,好象有點……幽怨,有點痴迷!
我的天,這感覺沒出問題吧?這個茶樓老闆、富貴千金居然用這種眼神來看本公子,本公子的魅力值真的到了這種程度嗎?還是她也有點變態?
痴迷也好,幽怨也罷,一接觸到他的眼神立刻避開:「柳柳,你開慢點,這條路……」
路沒有問題,車技也沒有問題,滋地一聲停下,前面是片綠水青山!
這就是高爾夫球場,這就是傳說中的富人休閒場所?
張揚腳步很輕,不輕還不行的那種,地面上全是厚厚的綠草,一頂白色太陽帽一罩,段柳婀娜多姿的身材多了一點叫陽光的東西,白色的球鞋踏過綠色的草地,手中銀閃閃的球杆虛空揮一揮,又多了點叫「青春飛揚」的東西!
第一球已放上了小球托上,段柳手臂已經舒展,側身:「表姐,你真的不玩?」
「你玩!」顧心嵐饒有興致地看。
「啪」地一聲輕響,一隻白色的小球高高飛起,段柳大聲尖叫,前面一小隊人回頭,正是一洞打完,接着打第二洞的另一支人馬。
一球打出,段柳歡快地跑走,顧心嵐也離開了,看着她慢慢走遠的背影,張揚目光中有思索,這個女孩好特別,為什麼看起來才二十幾,但偏偏能從背影中透出她的孤獨呢?哪怕是走在三五成群的人群中,依然是一種孤寂,莫非這就是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清高?
張揚不需要清高!
那邊也有保鏢隊伍,看一眼站得筆直、戴着墨鏡的特殊造型,就知道是保鏢!
張揚坐下了,有這麼柔軟的草叢可以坐,為什麼不坐?
他不但坐下了,還躺下了,整個人躺進草叢中,鼻孔中一股青草的氣息瀰漫而來,舒適!隨手扯下一根草根,在嘴裏叼着,清甜的汁水就在舌根下,保鏢!自己算保鏢嗎?今天算!
手上的功夫?這只是小丫頭昨天隨口一提的東西,但張揚卻上了心,自己手上的功夫太怪異,出手必定驚人,打狗是越打越凶,打人還能讓人舒適,這樣的功夫的確不適合打架,打人了,反而是幫了人,但這種功夫真的沒辦法轉化為打架的功夫嗎?
有一個辦法!聯想到自己雙腳的威力,可以想個辦法將手上的肌膚罩起來,最直接的當然是一雙皮手套,但保鏢戴白手套的居多,戴上厚實的皮手套會不會有些另類?
這雙手到底有些什麼秘密?陽光下,這手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摸着草根,才能感受到這份屬於他的特殊,隨手揀起一小塊石子,微微一用力,石子裂開,這力量分明極大,極具破壞性,起碼連石子都能捏碎,憑什麼不能用來打架?
輕輕一彈,手心的碎石子飛出,哧地一聲,穿過前面的草叢,幾根嫩草軟軟地垂下,張揚的眼睛猛地亮了,盯着這垂下的嫩草,就象盯着一個脫光衣服的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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