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聖地養成記 第八十六章 聖魔非魔，妙音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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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也即是在樂缺被拓跋泰挾持離開俗音坊後，妙音回到了樓上手工作坊，看着鍾離雪道：「雪兒，事到如今，有一件事為師必須要跟你說了。」

    「傳聞，天音宗、秘宗、魔教的核心武功傳承都來自於遠古時期的聖魔。聖魔非魔，亦非神佛仙妖人鬼怪，變幻莫測，威能無邊。雖然傳說難免有誇大成分，但由此也可以想到聖魔的厲害。」

    「據說，只要將《聖魔心經》修煉到大成，再在聖魔音的吟唱下於秘宗的聖魔鼓上跳《聖魔心經》中所載的聖魔舞，就可以召喚聖魔附身，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擁有聖魔的部分能力。」

    驟然聽到妙音所講的這些，鍾離雪不由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好似神話傳說。

    妙音卻是接着道：「數千年來，這秘密一直由秘宗、天音宗、魔教的宗主、教主口口相傳，完全不為外人知。而且，秘宗和魔教一直都是死對頭，而我天音宗則是一直中立。所以，我從未想過，有一天魔教竟會與秘宗勾結。」

    「直到兩年前的某日，魔教教主尹太真與密宗宗主聶赤天，一同秘密求見我，想要借閱載有『聖魔音』的金書，我這才知道魔教與秘宗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當時我就告訴兩人，聖魔音極其難練，從未有人練成過，縱然他們看了聖魔音金書也沒用，以此婉拒二人借閱的要求。當時兩人什麼都沒說就走了，現在想來，他們定然是以為我誠心不想借，所以才在後來密謀覆滅天音宗。」

    「這件事之後，我來中原遊歷，無意中遇見了你，這才知道原來真的存在傳說中的空喉嗓。所以，我就帶你回到了天音宗，讓你修煉天魔音。再之後，就是秘宗與魔教來襲，覆滅天音宗的事了。」

    說到這裏，妙音頓了一下，眼中出現痛苦之色。

    「其實，在魔教與秘宗來襲的當夜，尹太真和聶赤天還來找過我，提出了另一個要求——那就是由我負責吟唱聖魔音，助尹太真召喚聖魔。」

    「那時，我就意識到了，如果不答應天音宗就會成為秘宗與魔教的敵人，被打壓乃至消滅。所以，當時我腦海中就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那便是假裝答應二人，然後由我修煉天魔音，拖住幾年時間，好讓天音宗有應對的機會。」

    「雪兒，你看過聖魔音金書，應該知道，那金書之上只記載了聖魔音的修煉方法，並未談及空喉嗓與普通人不能修煉聖魔音一事。所以，我完全可以憑藉聖魔音金書瞞住尹太真和聶赤天。」

    「只是，」說到這裏，妙音嘴角露出一絲帶着自嘲、懊悔乃至迷茫的複雜笑容，「為師也是個很喜歡音樂，很喜歡歌唱的人啊。想到有一天，我還活着，可嗓子卻不能發出一絲聲音，我就會覺得恐怖。」

    「所以，當時我將這個念頭拋出腦海，帶着一絲僥倖的心理，再次拒絕了尹太真和聶赤天。沒想到，就在我做出這個決定的當夜，天音宗就沒了。」

    說到這裏，兩行淚水從妙音的眼角流下。

    鍾離雪聽完後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便安靜的打手勢道：那師父為什麼不將我交給他們？

    妙音含着淚撫摸了下鍾離雪的頭髮，道：「傻雪兒，如果我願意順從他們，早在他們第一次找我的時候，我就可以將金書借給他們看了。」

    「尹太真、聶赤天都是野心勃勃之輩，而且無論秘宗還是魔教的勢力，都比天音宗大了幾倍。天音宗與他們合作，就如同與虎謀皮。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與聖魔之秘一起流傳下來的，還有一句箴言，『聖魔出世，生靈塗炭』！」

    「所以，雪兒你一定要記住，將來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參與聖魔召喚。」

    鍾離雪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很快想到一個問題，又打手勢問道：那剛才師父為什麼告訴那人要與尹太真見面呢？

    妙音道：「魔教與秘宗滅天音宗後，一路追殺你我到中土，又在我們消失的灕江兩岸布下天羅地網搜查，其找到你我的決心可見一般。所以，即便我們這次能躲過去，可後面被抓住的可能性仍很大。」

    「既然如此，不如由師父假裝願意合作，將載有聖魔音的金書借給尹太真看。倘若是他們選人修煉聖魔音，要兩三年之後才會知道一般人無法修煉聖魔音；接下來，他們必然會讓為師修煉聖魔音，這樣就又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等他們發現我也無法練成聖魔音時，已經過去五六年，那時你的聖魔音說不定都練到了大成，以其威力，縱然不能與尹太真、聶赤天抗衡，也能進退自如了。」

    「退一步講，即使他們一開始就讓我修煉聖魔音，也有兩三年的時間可以迴環，總比現在的情況要好一些。」

    以上，就是在樂老闆回來前，妙音跟鍾離雪所講的話。

    因為知道妙音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出此計策，鍾離雪才如此的悲痛、難過。

    樂缺雖然不知道聖魔之秘，卻可以看得出來，妙音要見尹太真，就是打定了主意，用自己換取鍾離雪的安全與自由。所以，他在回來的時候失魂落魄。

    只因為不了解聖魔之秘，所以他才不懂為什麼妙音會露出那般懊悔、自責的神色。

    見鍾離雪什麼都不願意透露，樂缺不由嘆口氣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後，昏黃的老眼再次張開時，裏面閃過一抹駭人的精光。

    「雪兒，你出去下，師叔祖要辦點事。」樂缺對鍾離雪道。

    鍾離雪從黯然之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走出了樂器手工作坊。

    關上房門，樂缺從角落裏一堆木頭碎料中，翻出了一個海碗大小，滿布灰塵的盒子。

    這盒子很奇怪，雖然佈滿灰塵，卻仍舊可以看得出來，它是用荊棘條編制而成。當樂缺用布細心的擦掉上面的灰塵時，盒子終於露出了金褐色的原貌，神秘而高貴。

    打開荊棘盒子，裏面是一團白色的絲綢，再打開絲綢，便露出了一塊水晶一般、拳頭大小的石頭。在這水晶般的石頭中，有一團七彩火焰般的鳥兒，正做振翅飛翔狀，似乎隨時能破開水晶石頭飛出來一般。

    十分溫柔的撫摸着這塊石頭，樂缺喃喃道：「終究還是要用到你呀···」

    與此同時，家住東街的樊少賢飛奔到了太極武館。

    先來到武館大堂，向留守在這裏的幾位師兄弟詢問了一聲，樊少賢便來到後院，看向正在大鳥籠中練功的張尹兒，道：「張教頭，還請通報館主，我有要事稟報？」

    「雲蘇哥哥！」張尹兒先向屋裏喊了聲，便看向樊少賢，問道：「什麼事？」

    樊少賢道：「之前我在東街，看到有一個人抓着俗音坊的樂老闆走了！」

    「什麼？！」張尹兒聽了一驚。

    太極武館普通弟子只是知道樂缺與張雲蘇較好，但張尹兒卻是知道樂缺的真實身份，更知道鍾離雪就在俗音坊，所以聽到這消息立馬擔心起來。

    張尹兒正待細問，就見張雲蘇和李莫愁先後從屋裏快步走出。

    張雲蘇看向樊少賢，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說仔細些。」

    樊少賢道：「當時我剛從家裏出來，就瞧見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提着樂老闆從俗音坊慢慢退出來，然后裏面出現一個滿頭白髮，容貌絕美的女子。」

    「那絡腮鬍子好像跟那白髮女子說了什麼，不過離得太遠，我沒聽清。然後看樂老闆被那絡腮鬍子帶走，我就跑來這裏了。」

    聽樊少賢講完，張雲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白髮絕美女子，難不成是雪兒的師父，天音宗宗主？」想起之前三江鏢局尋找的天音宗宗主，就是一個頭髮花白的絕美女子，張雲蘇不禁冒出這個念頭。

    接着他又不禁想：樂缺被抓走了，那雪兒現在怎麼樣？

    念及此處，張雲蘇便對張尹兒道：「尹兒，你看好武館，我和你莫愁姐姐去俗音坊看看。」

    「嗯。」張尹兒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便乖巧的點頭。

    張雲蘇與李莫愁對視了眼，便回房帶上裝好的暴雨梨花針匣子，一起出門向東街而去。

    【目空一切也好。諸位大俠，有誰能猜出那荊棘盒子水晶石中是什麼鳥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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