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寧氏,秦懷舒只是一個警告,她並不想自己在秦府的這段時間裏還要受到生命的威脅,她以黎王之勢來壓着寧氏,也是因為她和黎王是互利,她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反正他惡名在外,也不怕多擔了這一條。
秦懷舒出春居院,就被婁氏身邊的方嬤嬤攔在了半路,似乎早知秦懷舒在春居院未出。
「方嬤嬤可是母親有什麼吩咐?」秦懷舒低眉含笑着,看着到是個討喜的,不像以往那般死氣沉沉,遠遠見着了也不喜靠近。
似發現了秦懷舒身上的變化,方嬤嬤不由多瞧了幾眼,轉而笑着引路,「三姑娘隨老奴來吧,夫人想見見你。」
聽到婁氏要見自己有話說,秦懷舒含笑點頭,隨着方嬤嬤去婁氏的院子。
婁氏早讓人準備好了點心,甚至是讓廚房那邊準備午膳,顯然是有意要留秦懷舒下來用午膳。
秦懷舒進了院子,便聽婁氏吩咐下人這些,眼神一道光微閃而過。
「懷舒來了!」婁氏遠遠的就瞧見了秦懷舒,笑盈盈的上前親妮地拉住了她的手,往屋裏坐。
秦懷舒往屋裏掃視了眼,發現有不少嶄新的箱子和紅布,紅紙之類的,想必是給她成親準備用的,對黎王,他們是不敢怠慢了。
只是現在秦懷舒卻不想將這種事弄得太鋪張了,所以,她正準備給黎王說說。
「黎王那邊帶了話過來,說等圍獵一過,便娶你進門,這日子也算是提前了,這事,黎王可有與你提起?」現在婁氏就是擔心這個,婚期要提前,這個黎王也真是,定了好日子全被他打斷了。
想起黎王之前與自己說過的話,蹙了蹙眉,這個男人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她進門,好加以利用?
「這話黎王到是與女兒說過,只是女兒忘了回稟給母親了,」秦懷舒眼歉意地道。
「你這傻孩子,母親沒怪你,只是這婚期會不會趕了些,居時這些東西未備齊全,便不好看了,」她是擔心黎王一怒之下,會對提督府做出些什麼事來。
放在別人身上到是沒什麼,可黎王就不能了。
聽出婁氏對黎王的忌憚,秦懷舒只淡淡的一笑,知道圍獵就在三日後,圍獵回來就成親,秦府本來就不願意替秦懷舒準備什麼嫁妝,自然是拖慢了,沒想到黎王突然下了個命令,說要提前完婚,這根本就不給人時間準備,讓婁氏措手不及,生怕出了漏子,黎王怪罪下來。
「母親儘管準備就是,女兒一切都聽憑王爺的,」秦懷舒一副嬌羞的低着頭,語氣也細軟了起來。
婁氏見她聽不明白,眉頭便皺得死緊。
她是想讓秦懷舒到黎王面前說些好話,替她求個情,讓王爺不要逼得在緊,黎王府那邊的禮單全下來了,讓提督全權準備,也就是說,黎王府不出錢,也不出力,只管讓提督準備兩邊的婚事,而這個家中,那個妾室不是等着看她這個正室的笑話,根本就不會幫她一把,秦翎那邊只給她一句,讓她多加派些人手,黎王那邊不能怠慢了,讓他們如何便如何,不可違逆了他。
這沒把婁氏氣得吐血,這段時間心情便一直處於不快的狀態。
若不是為了這事,她也不會讓秦懷舒前去說和說和,現在看秦懷舒這樣「裝傻充愣」的模樣,她更為氣結。
婁氏本想說讓她到黎王面前說說看,能不能將婚期改後一些,現在秦懷舒這般模樣,怕是不能在黎王面前說上幾句話,當場便沉了臉,淡淡地擺手,「好了,母親這邊還有許多細活要做,你便先回了。」
看着婁氏一臉不耐的打發自己,秦懷舒眸光微低,隱晦不明的光芒閃過眼中。
「是,女兒先退下了,」秦懷舒半刻也不多留,退了出去。
「奴婢看三姑娘是真不懂得夫人的意思,」方嬤嬤一直在旁邊觀察着秦懷舒的反應,覺得秦懷舒的反應是真實。
婁氏卻蹙緊了眉,「我這個女兒,也許沒那麼簡單,方嬤嬤。」
「奴婢在!」
「派出盯着薄顏院的人呢?為何沒有半點動靜?」婁氏一直懷疑着這個女兒,所以,從她回京的那一刻,就暗中派了人盯着,可是每一天傳過來的都是她回了院子裏就躲進屋裏看書外,就別無其他可報。
而就是這樣,更是讓婁氏懷疑了起來,幾次和秦翎提起這事,秦翎都沒有多少理會的心情,顯然在政事上有什麼不順利的。
九門提督這個位置並不是人人都能坐得的,近來東陵國太子的來使,也讓他這個九門提督忙裏忙外,沒個閒情之時,生怕出了什麼漏子,陛下會唯他是問。
「夫人,他們說三姑娘一直都很安分,」方嬤嬤暗抹了把冷汗。
婁氏一把將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驚得一室安靜,下人們大氣不敢出。
「夫人是想讓你向黎王說個情,你這般拒絕了夫人,會不會……」江嬤嬤拿捏不准秦懷舒的意思,但是在提督府內讓自己的母親厭惡自己,絕非是一件好事。
「這個我自是知曉,只是黎王那邊似乎不希望我有太多的意見,我若真去了,不是得罪了黎王?外面如何傳言我和黎王恩愛,背後又是什麼,難道你們二人不比他們更清楚嗎?」秦懷舒笑了笑。
「可是夫人畢竟是姑娘的親生母親,這般做,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嗎?」漪香擔憂道。
秦懷舒笑笑,「拒絕和不拒絕又有什麼區別,母親待我,又何以像個親生的。」
「姑娘?你怎可如此說,」江嬤嬤左右相顧,生怕別人聽了去。
秦懷舒搖頭暗自嘆息着,「漪香,派個人給大皇子說一聲,三日後就是圍獵了,我既然應下了東陵公主的戰帖,總是要有些準備的。」
「啊?」漪香一愣。
「快去吧,怎麼算來,大皇子還欠我兩次人情呢,若是追究起來,想必黎王不會不過問吧,」秦懷舒指的是那兩次趙越拿箭射殺自己的事。
「是,」漪香應聲快步離開。